第75節
孟時語端著酒杯,還在猶豫,卻聽到周逸森說:“時語今天喝不了酒?!?/br> 話音剛落,手中的酒杯就被周逸森奪了過去。 周逸森將手中的酒干了,又端起她的酒,一氣飲盡。 最后把兩人的酒杯放回到托盤上,擁著孟時語繞過愣在原地的白穎,朝大廳的另一邊走去。 孟時語忍不住回頭看去,白穎竟然沒生氣,反倒是對著她笑。 “周先生——” 沒走兩步,就被人叫住了。 停下腳步,看到迎面走來三個穿著正裝的男人。 周逸森懶得推脫,應付著喝了幾杯,這才抽出身來。 孟時語端了杯溫的檸檬水,讓他喝了幾口,小聲嘟囔道:“晚上都沒吃飯,還一直喝酒.....” 周逸森揉了揉她的頭發,輕扯了下領帶結,朝周圍看了看,說:“你去找我媽吧,我去洗手間?!?/br> 孟時語不放心的扶著他,剛才幾杯酒下去,周逸森也上了臉,眼下泛著紅,孟時語有些擔心。 “我陪你去吧?!?/br> 周逸森瞇著眼睛,挑著她的下巴,笑著說:“我沒喝醉,只是喝的有點急,我去洗把臉,一會兒和白伯父說一聲,咱們先走?!?/br> 孟時語聽他這么說,這才松開手,點了點頭。 看著周逸森拐進洗手間的長廊,孟時語在大廳找了一圈,也沒看見周mama。 索性到一樓的露天陽臺上等周逸森,這樣他從洗手間走出來就能看到她了。 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孟時語不自覺的攏緊了一些,聞著西裝外套領口上屬于他的味道,心里莫名的踏實。 望向不遠處別墅群的燈火,宴會廳的舞曲,酒杯碰撞的干脆聲響,人們交談時發出的陣陣笑聲,都不屬于她。 這一刻,突然好想回家,和周逸森窩在沙發上,就算安靜到呼吸聲都起伏明顯,也比現在來得輕松自在。 孟時語趴在陽臺的扶手上,用力聞了聞外套上的氣味。 完蛋了,分開這么一會兒,她就想他了。 估摸著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孟時語拉了拉身上的西裝外套,轉身走出陽臺,準備去找周逸森。 剛走出陽臺,就被人攔住了。 孟時語抬頭看著擋住自己的人,是方才端酒給兩人的侍應生。 “有事嗎?”孟時語不解的問道。 侍應生向后退了一步,欠了欠身子,低聲說著:“周先生喝醉了,在二樓等您呢?!?/br> 孟時語愣了愣,剛才看著周逸森只是有些暈,沒有真的醉??? 難不成又有人灌他喝酒? “他在哪?”孟時語緊張起來,抓緊了身上的外套跟在侍應生身后。 侍應生帶她走到樓梯口,指了指二樓,說:“就在二樓,您上去吧,我先去忙了?!?/br> “請問是哪個......” 孟時語話還沒說完,侍應生已經轉身離開了。 孟時語以為是音樂聲太大,侍應生才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心里擔心周逸森,由不得她多想了,孟時語拎著裙擺就朝樓上走去。 走到二樓,放眼望去,至少有四五個房間,孟時語剛走了兩步,就看到第一個房間的門是半掩著的。 停下步子,透過門縫,看到房間里的燈光,孟時語下意識的抓緊裙擺。 抬手在門板上輕敲幾下,沒有人應聲。 孟時語回頭看其他房間的門都是緊閉著的,可能周逸森就是在這個房間。 想著就伸手將門推開了,站在門口,叫著周逸森的名字。 還是沒有人回答。 孟時語看到房間內有一張大床,床上鼓囊囊的,像是躺了個人。 “周逸森?” 孟時語快步走過去,手剛碰到被子,就發現不對勁了,掀開被子,發現被子里根本沒有人,只是堆了兩個枕頭在里面。 孟時語心里一慌,轉過身就看到一個帶著帽子和口罩的男人。 “你、你是誰——” 話音未落,孟時語已經被人捂住了嘴,雙手掙扎著,慌亂中抓掉了男人的口罩。 男人下意識的抬手捂住臉。 “是你——” 孟時語看著他,眼底滿是驚慌。 ‘啪’地一聲響,男人抬手狠狠地甩在孟時語臉上一個巴掌。 *** 宴會大廳的音樂聲沒有間斷,宴會進行到后半階段。舞池里,先前浪漫柔和的倫巴,轉眼變成了熱情似火的桑巴。 走廊盡頭的房間內,女人站在床邊,脫掉身上的紅色魚尾禮服,甩掉高跟鞋,只著遮住.三.點內衣的走到床頭邊,蹲下身子,抬手輕撫上男人的臉。 眼里充滿著占有,和得不到絕不罷休的渴望。 抬眼望向房間內的時鐘,嘴角勾起一抹妖媚的笑。 爬上。床,跨坐在男人身上,俯身在男人眉眼處吻了吻,像是著急喚他醒來,又像是怕他太快醒來。 周逸森頭暈的很,感覺有雙手在解自己襯衫的紐扣,而那手不如孟時語那般柔軟。 睜開眼,借著昏暗的燈光,看著身上的長發女人。 下意識的抬手推開她,可誰知手上不如平時那般有勁,沒能推開身上的人,反倒是頭更疼了。 “逸森,是我......” 這聲音刺激著周逸森的神經,不是她。 不是孟時語。 周逸森皺著眉,努力睜開眼,迷糊地看著身上的女人,看清之后,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白穎!......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說完便握了握拳,試圖恢復著力氣。 可手上越是用力,越是沒力氣,干脆用手肘撐著身子,翻身下床,白穎沒料到他會這么做,狼狽地摔倒在床上。 周逸森摔在地板上,冰涼的地板讓他清醒了幾分,扶著地站起身。 白穎跪坐在床上,抱住周逸森的腰,嬌聲說著:“逸森,我不比孟時語差!我們在一起,白家就是你的!” 周逸森緊皺著眉,用盡全身的力氣甩開她,扶著床頭柜,沉聲說:“白穎,你已經踩到我的底線了?!?/br> 白穎的長發凌亂的散落在胸前,伸手拉著周逸森的手,急聲說:“我就是要你!” “別把自己搞那么賤,很讓人惡心?!敝芤萆稚蠜]力氣,只能甩著胳膊掙開她。 搖晃著朝門口走,腳下發軟,沒走幾步整個人就倒在了地板上。 白穎跑下床,將他上身扶起,從后抱著他,身子緊貼著周逸森的后背,說服著他:“你根本沒辦法走出去,別硬撐了逸森?!?/br> “松手?!?/br> 白穎聞聲,抱得更緊了,貼著他說:“逸森,我愛你!為什么你不能回頭看看我?你喜歡孟時語那樣的,我也可以學,我可以改......” 周逸森聽到孟時語的名字,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似的,彎著身子,頭暈的很,可他知道,這時候他不能暈,不能睡。 孟時語還在等他。 周逸森搖了搖頭,試圖保持著清醒,突然瞥到床頭柜上某個閃光的物體。 周逸森笑了。 低聲對白穎說道:“扶我去床上?!?/br> 白穎聽他這么說,趕忙吃力的將周逸森扶到床上。 抬手擦了擦周逸森額前的汗,笑著說:“逸森,我就知道你不會不要我的?!?/br> 周逸森沒抬頭看她,抬手從床頭柜上撈過那個閃光的物體,想也沒想就朝頭上砸去。 ‘砰’地一聲,水晶材質的煙灰缸應聲落地。 接著周逸森的額頭滲出鮮血,白穎愣在一旁,看著煙灰缸滾落至腳邊。 “逸森!你為什么——” 白穎聲音顫抖的叫道,慌亂的抽出紙巾想要替他捂住傷口,卻被周逸森躲開了。 “滾開?!?/br> 頭上撕扯般的疼痛,使得周逸森逐漸清醒。 扶著床邊,再次下床,踉蹌地走到門口。 “你寧愿自己受傷,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白穎坐在床邊,眼里閃過淚花,回頭問著他。 周逸森抬起胳膊,用襯衣袖子抹去額頭上流下來的血,沉聲說道:“我不想要的,誰他媽都別想逼我?!?/br> 說完手就握上了門把。 “你猜,孟時語現在在哪?”白穎不緊不慢的套上睡袍,冷笑著說。 周逸森頓了一下,轉過身看她。 “你敢動她,我絕對會讓你后悔?!?/br> 白穎赤著腳走到他面前,拉扯幾下他的衣領,冷笑一聲,一字一頓的說:“我已經動了?!?/br> 周逸森眼底的怒火被一觸即發了,抓著白穎的衣領,質問道:“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