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下一秒,她突然意識到,在她給他打肥皂泡的不知哪個時候起,他身體有反應了…… 這倒不是最令她驚恐的。 最令她驚恐的是——男人的某個部位,怎么好像和身高是成正比的? 她給震驚住的同時,手里肥皂吸溜一聲滑了出去,既準又狠砸到他小腹上。 “咚——” 安靜的浴室里頓時響起一聲硬|物拍打到濕潤肌膚上的巨響,她手仍維持著握肥皂的姿勢,整個人卻呆住了。 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因吃痛而低沉喑啞的“嘶——”聲。 浴缸里的身體緩緩動了動,她遲緩的將視線上移,正對上那雙剛從困頓醒來、艱難睜開一條縫隙的眼睛。 他摸了摸被不明物砸痛小腹,一伸手,從水里撈出那只兇器疑惑的看了一眼;爾后單手撐著浴缸坐起來一些,仍舊啞著嗓子問:“我……睡了多久?” “也沒、沒多久……”她說,“醒來得正好,那么剩下你自己洗!” 丟下這句話,她急急忙忙沖出浴室,留待尚未徹底從深度睡眠中醒來的謝擇益望著猛然合攏的浴室門。 之后又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臉迷茫與不解。 —— 她回屋取出一床被罩床單,折回謝擇益屋里替他鋪上。 他房間隔壁便是浴室。隔著隔聲不算好的墻,浴室里傳來斷斷續續,若隱若現的水聲。她總算松口氣,否則她還不知道該怎么將他從浴室搬出來。 床鋪好,隔壁也傳來極響的水聲。 聽到這聲響,她快步從他房間出去,想趁他沒出浴室前躲進廚房去。 哪知剛從他房里出來,他也正好推開浴室門走出來——光著腳踩在地毯上,身上只有一條浴巾。 走廊本就狹窄,他一站在那里,幾乎沒剩下多少路可供她穿過去。 偏偏他睡精神了,沒有要讓她過去的意思。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擋了去路,神采奕奕的看著她,像不怕冷的樣子。 低頭看了她一會兒,極自然的主動索吻:“親一口?!?/br> 不等她答應或是拒絕,謝擇益已微微躬身,單手摟著她的腰貼緊著自己的身體,手上用力一托,便使她不得不踮起腳尖來。 她身上一條薄薄的棉麻裙子,這么一抱,他赤|裸肌膚上沒干透的水珠透過她的衣服,貼到她身上。 她掙扎了一下,“吃,吃的都涼了!” 他低頭貼著她的額頭蹭了蹭,又偏著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得逞后卻沒有再造次,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放她去了。 她感覺自己像個脫離魔爪的小雞崽兒,撒丫子的跑進廚房里去。 僅存食材被她搗鼓得沒法再煮出另一碗食物,只好搭上蒸籠,將那一碗漿糊上鍋蒸了一次。 端著藍釉大碗走到他房間門口,他已換上她剛買的嶄新黑色睡袍坐在她新鋪好的床沿上,大小意外的還挺合身。 她將碗放在門口留聲機的立柜上時,他聽見響動,側過頭沉靜看向她,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過來?!?/br> “先吃點東西?!彼⒃陂T口扶著門框,一動不動。 謝擇益聲音又輕柔了一些,“過來讓我抱一下?!?/br> “飯都熱了兩次了……”她抱怨著說道。 不等她話說完,謝擇益從床上折身站起,大步走過來,躬身將她橫抱著放到床上坐下。 她掙扎要站起來,“襪子很臟……剛換的床單?!?/br> 說罷,謝擇益蹲在床前,兩指鉗著她的腳踝,將她沾了泥漿的白色長筒襪一只接一只的脫掉。 之后抬頭看著她的眼睛問,“像這樣?” 她看著也沾了泥漿的黑色長裙下頭兩截光溜溜的小腿和腳丫子,吞了口唾沫,再說不出什么“長裙也很臟”之類的話。 “不吃東西不會餓嗎?”她嘗試著最后掙扎一下。 “當然餓?!彼凵窳亮恋?,笑著回答。 爾后她感覺自己被他輕松的抱了起來親了親面頰,微笑著喊道,“謝太太?!?/br> 坐到床邊,抱著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等她坐穩以后,一手扯過她一只腳丫環到自己身后,輕吻她的額頭,鼻尖。 “謝太太……” 他突然將頭埋在她肩窩呼吸著她身上的氣味,似乎極為眷戀這個稱謂一樣,又喚了她一聲。緊隨其后的,是一聲低沉而滿足低|吟,像是個在沙漠跋涉長途的干渴旅人,終于尋到一口甘霖一般滿足。 她雙手環著他的脖子,在他將頭埋在自己肩窩時,突然不安起來。她身上只有一條薄薄的裙子,這個姿勢坐在他身上時,除了四角底褲,連最后遮蔽也沒有了,空蕩蕩兩條腿正緊緊環在他腰際…… 她腳趾有些發涼,在他身后不安的蹭了蹭雙腳拇指,莫名的因緊張而開始胡思亂想。 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倒不至于像個舊時代婦女一樣抗拒這種行為,更何況她跟謝擇益兩情相悅,而且已經是合法夫妻。 她擔心的是謝擇益那個……部位,這個身體吃得消嗎? 除此之外,她隱約記得這個年紀在這個年代,好像生育死亡率不低來著。不過統計的數據也包括貧困指數高達百分之八十五的平民,兩家都不窮,應該能接受較先進的無菌的醫療,但似乎依舊不算太|安全…… 這個年代有套套嗎?她記得大概是有了。避孕幾率達到百分之九十了嗎?感覺似乎沒有。她記得似乎是有中藥避孕的湯藥,效果大約和短效避孕相當,可以養人也能避孕,但問題是她從未想過要做這類準備,也沒有來得及喝任何類似成分的藥。 她想起這時避孕套未必有中文名,便貼著他臉頰極小聲的,試探的用英文問:“有……有么?” 問完這一句,她感覺到他的動作停了下來。長時間的沉默,使得空氣仿佛都凝固。 謝擇益抬起頭,神情怪異的緩緩問道:“你……想和我做嗎?” 想起浴室那一幕,她看著他眼睛,耳根有些發燙,別開臉,“有點怕?!?/br> 謝擇益于是笑了,盯著她的眼睛看了看,見她躲躲閃閃,似乎真的很怕自己似的。 他有點不解。他說想抱一抱,是真的只想抱著親一親,貼著肌膚聞一聞他日思夜想的味道。即使偶爾會想一想,也從未想過要將這類歹念付諸行動。即使可以造次,也應該是在真正名正言順之后。否則,不止葛太太,他自己都饒不了自己。 可是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便將她嚇成了這樣? 過了一會兒,他又聽見她似乎是在寬慰自己似的,聲音更輕了一些,“謝先生,請你……溫柔一點?!?/br> 作者有話要說: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性,要學會享受兩|性|關系的同時,保護好自己…… 還有,我沒有卡在這里,只是想撒一撒狗糧,畢竟借老謝一百個膽…… ☆、〇四五 光之六 話音一落,她明顯察覺謝擇益的身體瞬間僵硬。 幾乎立刻的,她被他的雙手鉗著大腿外側整個朝上掀倒在床上,溫柔全失。 猛得掉轉方向,她躺倒時只覺得天旋地轉。 謝擇益伏了上來,雙膝與肘撐在她兩側,身體在她身上弓起一個弧度——野生食rou動物的獵食成功最后一個動作,也是咬斷咽喉前最后一個姿勢。 光線被高大的身體幾乎盡數遮擋,幾乎使她很難看清他的臉。 稍稍適應這個視野后,她看見他眼睛里充斥的東西——忍耐著的情|欲驅使下,他眉心艱難的蹙起,連帶眼神都變了。 他似乎在努力看清她,所以眼神變得迷蒙而兇狠;動作稍顯遲疑,大約正用本能在度量著該從哪一寸下嘴享用才能讓她尸骨無存。 隨著吞咽動作,他頭偏了偏。 緊繃的脖頸線條下,喉結遲緩而危險的滾動了一次。 捕捉到這個極為明顯的進攻信號,她難以抑制的心臟狂跳,眼睛睜大。 謝擇益俯下身,捧著她的頭吮吻她。耳垂、脖子,向下……咬著衣領狠狠襯衫衣襟扯到一側肩下。 她肩膀與胳膊一涼。接連幾聲輕震,襯衫扣子被他扯掉三粒,其中一粒金屬圓紐滾到地上,叮當一響,沿著木質地板的軌跡滾出去。 啪噠一聲,撞到衣柜上,房間又再次安靜下來。 紐扣、電車、自行車鈴……任何聲音響起,她心也跟著一緊;而真到靜默無聲時,只聽到兩人呼吸漸次交錯,任何一寸被謝擇益碰到身體部位都不由自主的繃緊。 她生平第一次,無論身心都在宣示她的緊張。 謝擇益往常對她最是溫柔的。偏偏在她剛說完“溫柔一些”以后,他所有動作都與她的請求背道而馳。 每一個落在她身上的吻都發了狠?;蛘哒f根本不是吻,而是吮吸、舔舐,甚至用上牙齒輕咬她的肌膚,吮吻得她既癢又有些疼。他度卻把控得極好,剛使她覺察到疼痛,在神經能向她及時反饋這種痛覺之前,他牙齒已離開她的肌膚,痛覺便立刻被柔軟濕潤的舔舐與親吻抵消。 這種突如其來又轉瞬即逝的刺激,一次又一次的激得她幾乎流眼淚。四肢與身體均被他緊緊束縛在身|下,巨大力量懸殊使得她根本無法與他抗衡。 她輕聲喚道:“謝先生?!?/br> 他像沒有聽見似的,順著最敏感的神經埋頭往下,鎖骨、肩膀…… “謝先生,”感覺到謝擇益的唇齒擦過鎖骨下最敏感的肌膚,她整個一陣戰栗,聲音都變了調,帶著點顫抖哭腔輕聲喚,“疼……” 謝擇益一頓,支起身體與她平視,“怎么?” 她小聲重復一次:“疼?!?/br> “嗯?!彼麑W⒂仲M解的想了一會兒,爾后閉眼埋頭吻在她唇上,輕而慢的動作著,又抬頭來問,“這樣還疼么?” 她看著他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說:“不咬就……唔……” 在她緊張到吐詞不清時,他又吻下來。無意識間,她雙手手臂已被帶著勾纏在他頸上;這個他力圖得到更多回應的吻,與往常都不同;帶著貪婪而肆無忌憚的攫取,口腔中溫潤柔韌的占有欲……她一瞬間呼吸幾乎都被奪去,繞在他脖子上的胳膊輕輕收緊,竟不由自主的配合他的一舉一動。 覺察她的主動,謝擇益動作一滯,呼吸也開始慢慢變得急促。半跪的姿勢屈膝,一手像鎖拷一般將她一只手鉗著壓在被子上,一手托著她膝將她一只腿從身下扯出來,折在他腰側。 以這個姿勢,幾乎立刻的,她感受到謝擇益的熾熱堅硬正當其時的頂在她小腹上。 她給震得不輕。熱吻中的所有驚慌呼喊,都在嘴里碎成斷斷續續的嗚咽呻|吟。她已有些呼吸困難,謝擇益卻仍未有停下的意思,不斷從她唇舌間索??;不斷的用力。 直到意識到他試圖將她另一條腿也從他身下拽出來放在他另一側腰際時,她終于空閑的手用力去推他肩;謝擇益停下所有動作,略略支起身子,她便猛地往后縮。 謝擇益兩手拽著她的腳踝。輕輕松松,她便沒法再挪半寸。 “躲什么?”他逼近來問。 “沒有套,套套……”她突然語無倫次。 “什么?”他埋頭,沉聲問道。 她噤聲片刻,即使糾錯,“的確沒有……是不是?” 他歪著腦袋認真想了想,盯著她的眼睛說,“不打算為我生個小小謝么?” 她臉一紅,“現在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