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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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鸚鵡似是受不了他的嘮叨了,叼起圓軸,嗖地一聲就飛走了,留下風蟬在那兒征了一下,罵道:“你這吃里扒外的,還敢嫌棄我了!” 兩只鳥相繼飛來,倒是讓莞爾吃了一驚,她望著手里粗糙的物件兒,不明所以地晃了晃腦袋。 半個梨形的木頭,一個圓軸,她兩手并用,塞來塞去的,弄不出個名堂來。 “這猢猻又折騰了什么?”她喃了句,阿莞站在窗臺上,聽了莞爾罵他,歪頭叫了兩聲,音調聽起來十分解氣似得,莞爾把東西放在了一邊兒,一揮手,將母鸚鵡遣了回去。 她正要入定,渾身上下真氣開始游走,這段時間的修養讓她的功法不斷地提高,再提高,可她并非天才,唯一的一點天賦還得是在戰斗中得以展現,終于還是卡在了瓶頸上。 “我大概是過的太安逸了?!苯x卿來的次數越來越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大戚和大原,是又要開戰了,“我還以為真的能安生幾年,果然,一山從來就容不得二虎?!?/br> 莞爾思慮的當間兒,阿珩再一次飛了回來,這回叼了另外半個梨形的物件,阿莞緊接著也到了,這一次是叼了一根木頭箭來。 莞爾握在手上,征樂了一小下,馬上便恍然大悟,心里也跟著暗暗地升起一份感動。 這臭小子,還是有心了。 兩只鸚鵡忙前忙后的,終于把整個袖劍運了過來,莞爾組裝完畢,掂在手里試了試手感,比尋常袖劍輕了不少,她皺眉,又望了望一旁的四根短箭,她隨便挑了一根,不像風蟬那樣小心,伸出手指直接摁在了箭頭上,緊接著就失望地搖了搖頭。 這基本上沒什么殺傷力可言,帶在身上恐怕也是累贅,莞爾咬唇,將它收好,悄無聲息地將它藏在了床下。 閔生營蓄謀已久的刺殺之夜,即將來臨。 ☆、第60章 蘇染白的琴 入了冬之后,一夜要比一夜寒冷。 北邊大戚的天灰蒙蒙的, 又陰又涼, 反常的天氣來的突然,且冷的出奇, 站在庭院里抖一抖袖,都能抖出兩團霧氣。 過了一小會兒, 還是沒迎來清晨, 卻等來了一場淅瀝的小雨,入了冬的雨總夾著寒涼, 一開始還是淅淅瀝瀝的,后來越來越急促, 稠密的雨點砰砰地打在傘面上,慷慨激昂, 像是戰場上的鼓點。 太子的東宮燈剛點起來, 小太監們撐著油紙傘,拿著宮燈四處走,路很濕滑, 走在最前頭的宮監提著下衣擺, 小心翼翼地帶路, 巡完一圈后,再和值夜的人匯合。 到了服侍太子起來的時候了, 外室值夜的小宮女捅了捅香爐,濃郁的香氣霎地浮騰,惹得小宮女鼻子皺了皺, 差點打個噴嚏出來,她擠擠眼睛,將那沉了一夜的香換掉,醒了神,踱步過去把外門拉開。 門剛開了一條縫,兩個小太監收了傘,帶著一身的水氣,泥鰍一樣鉆了進來,領頭的太監年紀也不大,身上多披了一件墨藍色的坎肩,明顯職位比余下三人高,他端著太子的朝服,斥那開門的宮女道:“這都什么時候了,你們又偷懶,耽誤了太子爺上朝,咱們誰能脫了罪!” 小宮女撇撇嘴,他平日里也沒這么大的脾性,無非是今兒讓他冒著雨打燈巡夜,心里難免有點不對付,拿她來出氣了,可她不敢頂嘴,低頭諾諾地道了個是,接過那盛著朝服的盤子進了內室。 穿坎肩的太監眼睛翻了翻,和另一個一起弓身跪在了外室的屏風前,跪的規規整整的,腦門兒緊貼著地,嚴絲合縫,就像是原本就長在上頭,因著太子爺早上起來氣性大,誰都不敢在老虎爪子底下惹是非,自然是能避就避的。 空氣突然間安靜的有點詭異,一陣冷風從窗縫里吹進來,小太監肩膀一抖,打了個哆嗦。 太子的內室一陣詭異的sao動,緊接著金盤落地發出刺耳的錚鳴聲,兩個小太監詫異地抬頭,猝不及防地,一道黑影從兩人中間一閃而過。 這人的輕功造詣極高,身形瞬息之下變化,根本捕捉不到他的身影,跪著的二人眼睛瞠大,詫的目瞪口呆,裹挾而過的風滯后了一下,才割在二人的臉上,若不是那刺客撩起的這陣風,兩個太監都要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空氣仿佛靜止了一刻,里頭猛地傳來宮女刺耳的尖叫,一時間整個東宮燈火驟亮,亂作一團,剛剛接過盤子的宮女兒尖叫著跑出來,手上衣服上都是刺目的鮮血,她張大了嘴,想說明里頭的情況,可那副嗓子里除了刺耳的喊叫聲,別的什么都發不出來。 領頭的小太監還算鎮定,驚了兩驚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半跪在地上,扭頭朝門口大喊,“抓刺客,封鎖東宮,任何人不得出入!”另一個太監驚慌地望著宮女手上的鮮血,半天才從嗓子眼兒里擠出一句話來,“傳太醫,快傳太醫!” 不肖一盞茶的功夫,半個太醫院的太醫陸續到了東宮,門口的侍衛放了總太醫管事進來,剩下的一律嚴格排查,從衣服查到藥箱,一絲一毫也不放過。 外頭不斷有人沖進屋子,帶進來外頭濕漉漉的雨氣,老太醫的眉頭皺的緊緊的,兩個太監跪在地上,脫了力似的,完全撐不住自己的身子,若是太子有什么三長兩短,他們的命可是跟草芥似的,說賠就賠進去了,誠然命在自己手里金貴的很,可太子要是死了,誰會在乎他們的生死。 內室里的人忙做了一團,戚觀央被人抬到了床上,心口上豎著一道刀口,血不住地往外流,不一會兒就將床褥染成了血紅色。 太醫趕來的很快,而年輕的太子臉色蒼白,像案子上擺著的白玉瓶一般毫無生氣,嘴唇上也完全失了色彩,他的指尖因著劇烈的疼痛一直在顫,眼皮兒半掩,像是已經脫了根的蒲公英,隨時都會隨風飄。 “太子殿下?!碧t探脈的手有些抖,深吸了幾口氣逼自己平靜下來,才感受到了一線微弱的跳動,趕忙取了壓板為他止血,邊壓邊喊他,防止斷了意識,一下子睡過去就醒不過來,老太醫哀婉地叫他,“太子殿下,您快睜開眼睛看臣一眼?!?/br> 戚觀央眼皮動了動,將將張開一條縫,痛到了極點,讓他沒發兒動,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膚下,都仿佛有一把銼刀在狠狠地拉割,他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就連皺一皺眉頭的力氣都沒了,緩緩地又將眼睛閉了起來,良久,才吐出幾個字來。 “太子殿下,您說什么?”老太醫就快要哭出來,他趕忙把耳朵湊到他嘴邊兒,周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個個吊著一口氣,誰也不敢多嘴,連根針落地上都能摔出回聲。 太子撐著最后的力氣,氣若游絲地在太醫耳邊兒道:“簡玉珩……”珩字剛一出口,一口鮮血就從喉嚨里漾了出來,他平躺著,眼一翻暈了過去,血從嘴角汩汩地往外流,太醫大驚起身,急急忙忙地對旁邊的太監道:“快去稟告皇上,太子遇刺,太子親口說兇手就是簡玉珩?!?/br> 天越來越陰,雨也下個不停,簡玉珩的住所旁立著一顆老槐樹,枝葉長得低,正好挨著他的窗子,外頭風吹的猛,那老槐的枝葉搖搖擺擺地將窗子撞著,發出窸窣地聲音。 簡玉珩已經換好了朝服,輕手輕腳地走到了窗前,拉開窗子往外望,抬眼間看見遠處黑壓壓地來了一群人,沒打傘,整整齊齊的陣仗像是皇宮里的禁軍,氣勢洶洶,直奔他的宅子而來。 簡玉珩心道不好,宮里頭向來規矩,若不是出了特殊情況,是決不允許這些人緊衣御刀,大搖大擺地在宮里招搖,這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絕對是奉了命來抓人的。 不出他所料,下一刻竹山就慌里慌張地推門沖了進來,臉上掛著驚魂未定的表情,他拉少爺的袖子,大聲說不好了,“有一群人拿著兵器朝咱們來了,穿的衣服是皇上的禁衛軍,是抓人的!” 簡玉珩沒說話,一雙眼睛緊緊地睨著,指尖卻毫不察覺地一顫,怕是宮里出了什么事,排查到他頭上了,這時候不管他做沒做虧心事,都得拿出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付,態度如何無所謂,但絕不能顯出一絲的慌亂。 簡玉珩轉頭吩咐道:“你現在出去門口候著,能拖一時是一時?!?/br> “是!”竹山拱手,推門就跑了出去。 * 江離卿呼吸有些不暢,皺著眉趴在簡玉珩的屋頂,甩了甩疲憊過度的手腕。 如此這般的輕功,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做到,江離卿算一個,此時的他受了一點輕傷,本想將緋王和太子一起殺了,于是從東宮出來,直接就爬到了簡玉珩的屋頂上,等著震麻了的手腕恢復。 可突然一隊禁軍過來,不容分說地繃著臉,綁了簡玉珩強行帶走。 江離卿眉頭皺得更加狠了,大戚的太子真是厲害,江離卿曾經曾經輔佐過太子殿下,那才真是個扮豬吃虎的主兒,外表一副人人得而誅之的荒謬模樣,其實心里比誰都清楚。 他暗殺太子不成功,與戚觀央交了手,只肖三招便讓太子看出來了端倪,因著時間緊迫,江離卿沒來得及檢查一下他是否死透。 江離卿一雙漂亮的眼睛漾起了血紅,這是他暗殺史上最失敗的一次,他唾了一口,從袖子里抖出了攝魂葉,上頭金光閃閃的,正中篆刻著戚觀央三個字。 江離卿幽幽地望了一眼,簡玉珩被一堆人護在中間,此時就是想殺他也無從下手了,太子哪里是真的要抓他,分明就是那太子推測出了自己的意圖,變了個法來護簡玉珩周全。 “真是他娘的好兄弟!”江離卿撇了那葉子,狠狠地咬著牙根,他不該來的,自己早就和閔生營脫了關系,可攝魂葉一出,又調動了他那股子熱血。 就像莞爾說的那樣,江離卿是個天賦橫溢,又急于向別人證明自己的人,他性子里愛著自由,同時又盼望著別人能給他依靠,他討厭失敗,討厭被別人看不起,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孩子。 回去?江離卿擺弄著手指,又或者干脆捅了大戚的皇宮,直接殺了老皇帝,再帶著原朝小公主的兵馬殺過來,自己做皇帝,看這天底下還有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江離卿腦子里沖動完,身子上就安分了許多,憤憤地站起來,拍拍自己褲腳上的灰,一回頭,一個一身白衣的少年悄無聲息地立在了他的身后。 “蘇染白?”江離卿剛剛趴著褲腰滑了些,當下抽著褲子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在這兒,你也接到任務了?” 蘇染白挑起了一條眉毛,悠然地笑了一下。 “天天就會裝神弄鬼的,怪不得小師妹不喜歡你!”江離卿見是蘇染白,防備的心卸了幾分,蘇染白是天臣使,和他沒有什么太多的交集,無非就是三人一起做任務時要聽他一聲號令。 “那她喜歡你?”蘇染白差點笑出聲,“她喜歡的人,喏,被抓走了?!?/br> “蘇染白!”江離卿攏好了衣服,挺直了胸膛站著:“小千木她是我的,我管她喜歡誰,討厭誰,反正我圈住她,她哪也跑不了!” “你就是個孩子!”蘇染白走近幾步,將落在他腳下的攝魂葉撿起來,“你把這個拿好了,落入別人手里,你可知道是什么罪過?” 江離卿用鼻子出氣兒:“那你可知道私逃閔生營,背叛大戚,又是什么罪過?” 一個自小孤獨的孩子,若問他最想要什么,無非就是他人的關注,好的也好壞的也罷,只要別人關注,就能填上那心里空掉的一隅,江離卿叛逆,又不服管教,自小在別人眼里就是個惹不起的小魔王,可在蘇染白眼里,他永遠是師弟,是孩子。 “私逃閔生營的罪過是剜心挖腹,掛尸首在閔生營大旗上,背叛大戚嘛,這就要看大戚的皇上怎么判?!碧K染白思索了一下,笑道:“如果幾月后,繼位的是那位異姓王戚越,你大可逃掉,若是太子或者簡玉珩,你就等著飽受折磨而死吧?!?/br> “那我便進皇城,殺了皇帝!” “你要真有這本事,為何不直接殺了原朝皇帝,拿原朝的天下呢!” 江離卿說不過蘇染白,哼了一聲拂袖走了,一陣風兒似的,蘇染白沒那樣的腳力,咬緊了嘴唇,從背上取下了古琴,古琴上三弦拖著一片輕薄的葉片,上頭寫著誰的名字,蘇染白不忍心再看。 殺手本不該有感情,不該被情牽扯,可如今,宴肅讓他殺江離卿,讓莞爾殺原朝皇帝,這招棋,是要除掉閔生營的三位使臣了。 “江離卿,今日我放你走,就和你一樣,成了閔生營的罪人?!彼皖^撫琴,眼眶泛起了微微的紅,月光葳蕤,卻在眼淚將要劃出眼眶的瞬間仰頭大笑,悲切又哀婉的嗓子混著琴音,娓娓而來,焚傷肺腑。 “小千木,過幾天,就讓你再聽一次大哥哥的絕世好琴?!?/br> ☆、第61章 婉婉琴音 莞爾最后運走了一次功法,給自己強行吃了個定心丸。 窗外是略微蕭條的院子, 因為主人長時間不在, 下人一個個地也開始懶散下來,樹木的上光禿禿的枝丫張牙舞爪地往外長, 也沒有要修剪一下的意思。 莞爾太久沒見江離卿了,甚至有點懷疑, 他是不是開始忙著帶兵, 攻打到大戚去了。 她的消息不太靈通,除了靠著閔生營在原朝的幾個暗哨, 剩下的就只能從江離卿的嘴巴里一點一點挖掘。 一年里頭最寒冷的時節已經到了,莞爾深吸了一口氣, 眉頭卻不由自主地緊皺起來。 手邊兒鳥兒突然夸張地叫了兩聲,用鸚鵡特有的音色, 一聲接一聲地嚷嚷著:“阿姐, 阿姐?!?/br> 聽見這鳥兒的話,莞爾繃著的神經舒緩了許多,一只手指撓了撓鳥兒的羽毛:“小風蟬是不是總和你們嘮叨他的阿姐?!?/br> 莞爾的臉上閃過一絲帶著寵愛的自豪, 不過馬上又被擔憂替了下去, 她摸著鳥兒的指尖逐漸僵硬起來, 鳥兒不舒服,扯著嗓子喊了兩句:“混蛋, 混蛋,江離卿大混蛋!” 夜幕將至,莞爾袖子里頭綁了一圈的細針, 一根挨一根碼在一起,已經淬好了毒,放出銀亮銀亮的光芒。 莞爾小心翼翼地再檢查了一遍,剛凝起了心神,蘇瑾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來。 莞爾迅速垂手,揮手遣走了鳥兒,輕輕地應了一聲:“進來?!?/br> “姑娘,咱們公子回來了,現在正在府上沐浴,讓奴婢帶點東西來給您?!碧K瑾躬身行了禮,見屋子里也沒有別人,兩三步跑了過來,端了一盒子的珠寶。 “這是什么?!陛笭柊橇艘谎?,沒看出什么端倪,就隨便問了一句。 蘇瑾的表情卻十分地微妙,似笑非笑地將莞爾望著,似乎是覺得她真不知道,這才抿了下嘴說:“這是公子精挑細選出來的貢品,里頭什么精貴的都有,都是討巧的款式,戴起來一定好看?!?/br> 莞爾有點心不在焉,一回頭,瞥見風蟬的袖箭露出來了一角,心一下揪了起來,她裝作若無其事地起身往床邊踱步,走到窗前蹦著腳跟,偷偷踢了一腳袖箭,箭頭觸地,嗆啷地一聲,發出了微弱的聲響。 莞爾掩飾好自己的心虛,抬頭,看向了蘇瑾,見她沒什么特別的反應,這才松了口氣。 誠然蘇瑾的心思也沒在這上頭,眼睛里噙著詭異的笑:“我就知道姑娘您是個貴人,這不,公子這么快就要娶您過門了?!?/br> “噗?!陛笭柭犃诉@話,不受控制地翻了個白眼,鼻子一皺,拉著蘇瑾問道:“你說你家公子要干嘛?” 蘇瑾的臉有些紅,沒看出莞爾的異常,下意識地覺得莞爾是害羞了,或者是太激動了怕自己沒聽清,當即認真地給莞爾解釋了起來: “娶您啊,哦,您是戚國人,不懂這里的規矩,男子在第一次臨幸一名女子前,要差人送貴重的首飾來,一般平民家里送,最多送上一串珠簾,咱們公子啊,可是用心了?!?/br> 蘇瑾轉身,揚起下巴拍了拍手,院子外頭有秩序地進了四個人,抬著兩大箱子的珠寶,莞爾被蘇瑾拉著來到外頭,打開箱子,差點被那土狍子的財大氣粗閃瞎了眼睛。 是他江離卿的作風沒錯…… 莞爾咽咽吐沫,讓蘇瑾把那些抬走,末了從蘇瑾懷里的寶箱里摸出一把簪子,特意選了一把鋒利的,反手隨意地插在了頭上,“江離卿什么時候來?” “您別著急,公子剛剛回來,沐浴還得一會兒?!碧K瑾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睨著眼睛調笑她:“奴婢以后就跟著夫人了,這就去給您打水來凈身子!” 蘇瑾說完就跑了出去,留莞爾一個人凌亂地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