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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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京這回聽見他們說話了,哈哈地就笑出了聲:“他叫宴陌陽,天天聒噪罷了,將軍給他起了這么個乳名?!?/br> “宴陌陽?!焙営耒衲盍四?,又問他道:“宴阮是你什么人?” 小家伙突然仰頭,驚詫地望著簡玉珩道:“你認得我阿姐?” 簡玉珩沉默了,宴阮竟然是將軍的女兒。 那是大將軍送來的小侍衛,當年她也只有十歲,卻能一把彎刀挑了大人的兵劍,果然是大將軍的血脈,也只有宴家的血脈,能孕育出這樣灑逸的女孩子。 “算是舊相識了吧?!焙営耒駠@了嘆,就要進去換衣服,卻沒想到風蟬的一雙眼睛歷時就塞滿了淚水:“參將大人,你可知我阿姐現在在哪里?” 簡玉珩手一抖,腕上掛著的軍裝便掉在了地上,他眼睛血紅,轉身望著風蟬,訥聲道:“你說什么!” “阿姐她四年前就失蹤了,我和爹爹滿天下地找她,也尋不到她的半片衣角?!憋L蟬輕聲地抽泣著,接著道:“你認識她,那你一定知道阿姐在哪里,一定要幫我告訴她,陌陽很想她,讓她早點回來?!?/br> 鄭京拾起衣服,過去拍他的腦袋:“喂臭小子,不許哭鼻子!” “不要你管我,我娘親已經走了,爹爹天天冷著臉帶兵打仗,我只有阿姐了,我要她回來?!憋L蟬哭出了聲,一把推開鄭京,嗚咽地跑了出去,鄭京嘴里哎呀一聲,伸手去拉他,沒成想慢了一步,撈了個空兒。 “大人,這小子總這樣,被將軍嬌慣壞了……” “大將軍的女兒,不是已經死了嗎?”簡玉珩的聲音很小,幾乎是顫抖著的,鄭京撓頭道:“我也不清楚啊,那小風蟬和阮阮妹子是同胞出來的,聽人說他倆生的時候心臟就連在一起,后來分開的,大概是心靈相通,他說她沒死,天天和將軍犟嘴……” 鄭京后頭說的簡玉珩都沒聽進去,他這一刻只覺得自己被無形的牢籠圈住了,動彈不得,當時自己側軒門出逃,立在楊河河口上站了十天十夜,也沒等到她來,卻等來了愁容滿面的師父,他抱著她小小的尸首,迎面朝自己走來。 彎刀放在她肚子上,小小的身形軟軟地躺在師父的臂彎里,只是再沒了呼吸,他張著嘴想哭,卻怎的也哭不出來。 他踉蹌地過去,拿起壓著她的刀撇進了河里,身上幾乎全是麻木的,他伸手,顫顫巍巍地,取下了她的面具,一張白嫩的臉上布滿了劍痕,血腥味兒登時沖頂上來,他蹲下身子,哇哇地吐了起來,直到把胃里的東西全都吐干凈了,才一頭栽在地上。 所有的一切都破碎了,他以為從那一刻起再沒有她。 此時的簡玉珩,眼睛里頭一瞬間流露出來太多的東西,讓鄭京摸不到頭腦,只見他垂著頭,丟了魂似的發著呆,難道她,還沒死嗎,那又躲在了哪里,為什么不出來見他呢,他很想念她,難道她就不想嗎。 “大人,您怎么了?”鄭京拉他的袖子,正要再說話,一道影兒跌跌撞撞地就沖了進來,竹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一把抓了簡玉珩的腿:“少爺,快回去看看吧,夫人她要不行了?!?/br> ☆、第41章 風雨前夜愁(一) 簡玉珩的腦仁嗡地一聲炸了,他一把拎起竹山的衣領, 血紅著一雙眼睛大吼:“莞爾怎么了!” “夫人, 夫人她……”竹山用手掰開少爺,哭喪著說:“夫人早上還好好的, 長公主宮里來了人,給咱們量尺寸, 前腳走了之后夫人就倒了, 怎么叫也叫不醒,氣息都快沒了……” 量尺寸的人都歸管晨陽宮, 長公主兒子正是那衣冠禽獸似得淳王,簡玉珩心里害怕極了, 就怕他是覺得莞爾沒了利用價值,準備斬草除根了。 簡玉珩沒等竹山說完便跑了出去, 天依舊陰沉, 灰撲撲的快要下雨,秋風吹的猛烈,直直地灌進簡玉珩的領口袖口, 他不覺得冷也不覺得寒, 身子好像完全失去了感覺一樣, 直奔著馬廄沖了過去。 他牽馬,也不知是誰的, 跨上就朝宮里奔,他皮鞭一抽,壓抑著的心情盡數釋放, 胳膊上的力道沒收住,將那馬屁股打出一道一道的血痕,軍營里的馬,上過戰場受過訓練的,脾氣大又認主兒,跑出營地后揚蹄嘶吼,直接把簡玉珩掀翻在地。 冷汗從簡玉珩額頭上冒了出來,他臉頰蹭地,刮出了暗紅的血液,可也顧不上疼,起身一躍,再次上馬,他俯下身子湊到馬耳朵前,帶著哀求的意味,沙啞道:“帶我回去,求求你帶我回去?!?/br> 通人性的東西,仿佛是原諒了簡玉珩剛剛的失禮,那黑馬又是一聲嘶吼,帶著他奔前而去,揚起滿地的黃沙。 從京郊到宮里,騎馬不是很遠的距離,簡玉珩卻覺得跑了千年萬年那么長,他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混沌,不想思考更不敢去想,等到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撐著門框,站在了房門口。 床前圍著一群人,大夫們捧著藥箱,搖頭的搖頭,診脈的診脈,念夏坐在最里頭,哭的眼睛都腫了起來。 怎么會這樣,簡玉珩拳頭攥了起來,剛剛早上走的時候,她還迷迷糊糊地睡得香甜,怎么一轉眼就成了這樣。 “大人,您可回來了?!崩咸t轉身略施一禮,道:“夫人這是氣血虧虛,精力不足導致的昏迷,臣剛剛聞著外屋有沉香木和豆蔻皮的混香,尋常人身子能受的住,可夫人體寒自己調理不過來,若是兇險,危及性命也是有可能的……” 他撥開人群,擠了進去,一把撈了她的手,鼻子酸的快要掉下眼淚來,小丫頭悄末沒聲地躺著,臉白的有些嚇人,嘴唇上起了皮兒,懨懨地一點精神都沒有。 簡玉珩攏著她的手,只覺的她小手掌冰涼的厲害,連生氣都沒了,他終于是沒忍住,眼淚掉在了她的手背上,他吸著鼻子往她手上呵氣,卻怎么也捂不熱,他痛苦地咧嘴,不住地念叨著:“這么涼,怎么這么涼……” 念夏抽泣著去扶簡玉珩的身子,他的臉上全是灰,眼下的顴骨上還有破皮了的血痂,她憂心忡忡地勸他:“小小姐會好起來的,您也不要太傷心,她剛來林家的時候也受了很重的傷,胳膊都斷了,睡了三天還是醒來了,您不要太傷心……” “莞爾剛去林家時斷了胳膊?”簡玉珩知道莞爾是后來才被林記成尋回來的女兒,卻不知其中隱情,他咬了咬嘴唇,轉頭憤恨地看著念夏:“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當時小小姐恢復的很快,您又受了傷,我以為不重要,就沒細說……”念夏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喃喃道:“請主人責罰?!?/br> 念夏和容雪一樣,是他的人,念夏不比容雪穩重的心性,性子里少堅毅多軟糯,他把念夏安插進去,本沒想著能發揮多大作用,卻不成想她被分到了林家小小姐的房里。 他不常見她,只是偶爾和念夏說上幾句話,問一問這林家新來的小姐,也就是他未來的妻子。 念夏總是拄著腦袋,興致勃勃地對他說:“您要是娶了我們小小姐,這后半輩子可不愁沒樂子了呢?!?/br> 他撞了送林家小小姐的馬車,當時受了很重的傷,調養了一陣子才好,他還記得,當時簡家出逃的小丫頭,被他掰斷了胳膊,草草地葬在了山頂上,原來這假鳳虛凰的事情,不光發生在自己身上。 “來人!”簡玉珩大喝一聲,兩個侍衛從外頭進來抱拳,簡玉珩仍是一副沙啞的嗓,“你們去東域景山頂上找一個小墳,給我挖出來看看,她胳膊上有沒有被掰斷的痕跡!” “是!”侍衛領命出去了,周圍的人也都散開,老太醫邁了一步上來,想給他叮囑一下病人的情況。 “藥已經喂下去了,能不能醒過來只能看……”老太醫回頭,正好對上了簡玉珩那張滿是寒意的臉,不由自主地噤聲,不敢再說下去,簡玉珩揮手讓他離開,一群大夫便抱著藥箱退了出去,連個藥方都沒讓他們留下。 這來的太醫,都是藥膳房外院的大夫,一個個睜眼瞎似的,比內院的差上太多,簡玉珩皺眉,盡數都給轟走了。 簡玉珩自小體弱,泡在藥罐子里長大的孩子,醫術不比宮里那些老太醫差,他回來便搭了她的脈,虛浮是虛浮,但最里頭的一道兒脈絲連著,跳的十分穩重。 這不是體寒受了熏香導致的昏迷,根本就是有武功高強的人封了她的脈,宮里制衣的管事都是長公主手下的人,實在是可惡,簡玉珩頭上的青筋猛烈跳動,仇恨地情.愫充斥著他的心臟。 淳王現在可是越來越不安分了,這江山,難不成還能給他一個異姓王! 屏退了念夏,簡玉珩扶著莞爾的腰將她拉進自己懷里,她身上無半點知覺,頭軟綿綿地枕在他腿上,像是睡的沉了,可身子冰涼冰涼的,又像是真的性命垂危了般。 這一趟,可是嚇壞了他。 他原本覺得,淳王和她有舊,是絕對不會真的害她,可轉念又想,帝王家的權謀,最不珍視的就是女人,若是他狗急跳墻,下黑手殺了莞爾,他恐怕真的要提刀去把他砍了。 窗外雨點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簡玉珩抓起她的手,輕輕地塞進被子里,她像個好看又精致的娃娃,乖巧地貼在他身上,簡玉珩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滿眼的寵溺就快要溢出來。 還好她沒事,簡玉珩眼睛閉起來,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封了經脈要不了她的命,就是身子上可能苦點,他得快點把手頭剩下的這點事處理完,回簡家找師父給她解開。 “莞爾”他摟著她,輕輕地叫了聲她的名字,“對不起,讓你受苦了,我欠你的,今后我會加倍還你,用我的余生慢慢地來還?!?/br> 竹山在外頭扣門,“少爺,少爺!” 簡玉珩扶著莞爾躺好,起身走過去開門,他整個身子擋著竹山,不叫他瞎看,嘴上沉沉道:“出來說?!?/br> “少爺,您受傷了?!敝裆娇粗哪?,一時間眼淚汪汪的,他跟了少爺這幾年,還沒見過少爺為了誰連命都不要了,“少爺,您可知道,您拉走的那匹馬是大將軍的玉輦,那匹馬最烈,除了將軍和將軍的小兒子風蟬,誰也不能駕馭它的?!?/br> 要是一個不小心,他家少爺翻下馬,那鐵蹄踏上去,少爺哪里還有命在。 想想后背就一陣冷汗,竹山劫后余生似的抱著簡玉珩的手臂,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往上抹,“夫人怎么樣,咚的一聲就倒下去了,嚇得我和念夏魂兒都散了?!?/br> “無妨,等明兒咱們回去,叫師父幫忙就好?!?/br> “薛管事?”竹山撇嘴,那個大胡子管事,“他每天就會逗貓昧人銀子,怎么會是少爺您的師父?!?/br> 簡玉珩一巴掌拍了他的腦瓜,“不得對師父無禮?!?/br> 竹山哦了一聲,繼續摟著他胳膊,簡玉珩嫌煩,甩開他去水盆處洗臉,水光波瀾,照映出他的臉來,即將弱冠的年紀,配上一張這樣驚艷的面容,不知道這到底是一件幸事還是不幸。 這張臉像極了自己的母親,就是錦陽宮即將上后位的娘娘,如果自己沒長這張臉,不是生在帝王家,是不是自己的心就不用受這種苦痛煎熬,他有些頹廢地坐下來,手臂將自己環住,外頭雷聲驟響,他將洗好的臉埋在臂彎里,淚水一點點地印濕了衣袖,就準許他再哭一次吧。 他不是沒想過逃避,生活充滿著苦難充滿著怨懟,蹉跎墮落容易,可他的肩上擔了責,他仰頭,望了眼里屋莞爾的小臉,拳頭狠狠地攥了起來,那些苦難煎熬,終會被他包裹起來,變成最耀眼的珍珠,變成最榮耀的勛章,這個世界上,誰不是不想活了,卻又努力地活著。 每到這個時候,他總是特別懷念宴阮,她總是相信他,不管他多不堪,多墮落,甚至被全世界的人都嘲笑了,她也會站在他跟前,冷漠又灑脫地說上一句:“哪那么多廢話,你在我心里永遠是最厲害的?!?/br> “阮阮,你去哪了?!焙営耒耠p手抱的更加地緊了,他嘴唇微微有點顫,雖然極力控制著,嗓音還是有些抖,他咧嘴道:“你要是走了,誰還會來昧著良心夸我?!?/br> 外頭腳步聲窸窣,他派出去的將士回來了,渾身濕漉漉地站在外頭復命,簡玉珩站起來推開了窗,沉聲道:“如何?” “回稟參將大人,死者腿上有幾處骨裂,胳膊上也有幾處,皆是沖撞所致,但胳膊上絕對沒有被折斷過的痕跡?!?/br> 簡玉珩啞口無言,他擺了擺手,窗子關起來,一雙墨黑的眼睛猶如九天之上的寒潭,他攏手不說話,但漸漸的,一點笑意慢慢地浮上了嘴角,“沒死嗎,真好?!?/br> ☆、第42章 風雨前夜愁(二) 簡家內宅深處,花燭正撐著油紙傘往屋里搬花。 剛剛雨來的猛, 太夫人種的芙蓉花剛開了花, 嬌嬌嫩嫩的,經不起這樣的風雨, 她一只手拿那花盆有些費勁,遂撇了傘, 雙手捧著, 飛快地往屋子里跑。 后頭小丫頭清脆的聲音傳了來,“花燭jiejie花燭jiejie, 剛剛小少爺差人來,讓您進宮去呢?!?/br> 花燭一下子沒站穩, 踉蹌了兩下差點把花盆摔在地上,她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問她:“你真沒騙我?” “我怎么敢騙花燭jiejie?!毙⊙绢^撿起傘, 快步跑過來給她撐著,“這里就交給我來吧,jiejie快去梳洗, 轎子都侯在外頭了, 像是小少爺大婚將近, 要叫您去做大婚的衣服了?!?/br> 花燭好看的眼睛亮閃閃的,臉上有點燙, 嘴角卻抑制不住地上揚,她把花盆給了小丫頭,開心道:“那就交給你了, 沉香,這些花都是太夫人的寶貝,你可仔細著點?!?/br> “好嘞?!背料泐^發濕濕的,飛快地點頭接過來花盆,她把傘塞到她手里,推她道:“快去吧,打扮漂亮些?!?/br> “嗯?!被T快跑了幾步,回了房。 院落外,少年扶著墻孑然而立,他輕輕地嘆了嘆,閃身躲在墻后,臉上銀色的面具匿進了一片陰沉之中。 花燭交代好太夫人府上的事,撐著一把油傘往外走,小心翼翼地提著裙擺,生怕地上的泥濺在身上,簡家的小少爺到底還是孝順的,太夫人說讓她去當通房丫頭,以后念著情分,怎么著也會給她一個妾的身份,那時候只要她不去和正房夫人爭什么,這一輩子靠著少爺也是不愁吃穿了。 走到院口,剛要邁腿跨過門檻兒,一只手臂突然攔住了她的去路,一道兒銀影自墻后轉了出來,花燭抬頭,少年只露了一雙眼睛,睫毛被雨水浸濕,打了綹,也不知道他在雨里站了多久,但他衣服已經濕透,最末端的發梢不斷地往下滴水。 “別去?!鄙倌甑统恋纳ひ?,和著陰冷的風聲,讓花燭聽的不太真切。 “風揚,你別攔著我?!?/br> 風揚眼底浮起一層痛苦神色,他咬著牙,一把抓了花燭將她摁在墻上,“你早就該明白我的心,為什么,告訴我為什么!” 花燭神色慌亂起來,傘跌落在地上,大雨一下子澆畫了她細心描繪的妝容,她正要斥責他,他卻把她壓住,深情地吻了上來。 “混蛋!”花燭一把將他推開,揚手想打他,可看著他那臉上銀色的面具,最終手還是沒落下來,“風揚,我們之間沒有可能,我要嫁的人是小少爺,太夫人已經將我指了他,他才是我的夫君?!?/br> “你這個瘋子!”風揚抓了她的手腕,“你這是去送死,簡玉珩他是什么人,他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br> “我不管,我就要嫁他?!被T眼淚一下子就溢出來了,她咧著嘴哭道:“風揚,是我對不起你,我害你毀了面容,害你被老爺降職,我不能跟著你,你罵我也好恨我也好,我還是不能跟著你?!?/br> “為什么!銀子對你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連命都不想要了嗎!”風揚激動地嘶吼著,這個女人是他最難割舍的情節,她也曾單純過,也曾善良的連蒲公英散了都要流淚的,可現在怎么成了這樣一幅樣子,是他太縱容她了,若是那時候,她犯錯的時候,他不為她遮掩,讓她認識到錯誤,是不是就能保住她的天真,保住她自己。 “是啊,我多不堪啊,為了銀子,我馬上就要腆臉去討好一個陌生的男人了?!被T哭的撕心裂肺,“可是我有什么辦法,我的家人還要我來養活,我的父親斷了腿,每月的藥費就要我一半的月錢,我的弟弟還小,長身體的時候,小妹自小就體弱,最近又病倒了,他們要靠我吃飯的啊,我又怎么能不貪,怎么能配的上你!” 風揚噤了聲,他走過來,一把將她拉進了懷里,“是我對不起你,我給不了你你想要的,是我的錯?!?/br> 花燭哽咽地哭,半邊身子幾乎沒了知覺,風雅拉著她進了小屋,在她臉頰上輕輕地啄了下,“燭,我來給你梳頭?!?/br> 花燭淚眼婆娑地望他,冰冷的面具下,藏著深情少年的臉,花燭抹掉了眼淚,伸手去摘風揚臉上的面具,“叫我再看你一眼,風揚?!?/br> 少年曲肘,將面具取了下來,早時的傷疤已經淺了許多,但仍有一條明顯的印子由眉梢一路豎到嘴角,花燭伸手,輕輕地撫上了他的傷疤,顫抖著嗓子道:“風揚,對不起,要是有來生……” “來生我不要遇見你?!憋L揚打斷她的話,他拿著木梳,攏她一頭柔順的發,“我寧愿自己一個人孤獨到老,我也不愿再遇見你,因為再遇見,我還會一塌糊涂地愛上你,可你心里,從來就沒我?!?/br> 送心愛的人上轎子,去嫁一個毀了自己臉的男人,風揚覺得自己活得真窩囊,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讓她不顧一切地往別的男人懷里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