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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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真是厲害?!焙営耒衿沧?,幽怨地嗔了她一聲。 “有了”莞爾一拍大腿,“你來喝,正好兒皇上喊我教你喝酒,就當是不小心翻了車,給你灌醉了?!?/br> 話說完,莞爾眼睛倏地一亮,她走近桌子,把酒壺蓋子掀開,鞠著手,將酒壺捧到簡玉珩眼末前兒,她笑的乖巧討好,狗搖尾巴似的把他給望著,簡玉珩砸吧了下嘴,堅定地搖頭,“你想都不要想……” 話沒說完,莞爾騰出手,一把掐了他的下巴,按理說她一個丫頭,力氣再大也不可能將他控制住的,可簡玉珩就是不想躲,她柔軟的指頭一搭上來,便搞得他腰腹里一陣陣的酸軟,她什么都好,就是有時候太兇,要是能再溫柔點就更好了。 莞爾拿著酒壺往里灌,畢竟女孩兒,心腸軟,只喂了一點兒就撤了手。 “怎么樣,能受得住嗎?”照莞爾看來,這酒該是不醉人的,雖然比尋常果酒稍微烈點兒,但是還是不如白干兒帶勁,她放下酒壺,兩手捧起簡玉珩的下巴,仔細觀察他的臉。 簡玉珩呲著牙樂了,莞爾離的他太近,眼睫毛賊長,就快要掃到他臉上,他有點上不來氣兒,臉憋得紅,莞爾以為是酒勁兒上來了,嘖了聲,“還真是一點都喝不得?!?/br> “我怎的喝不得!”簡玉珩突然來了脾氣,酒是能喝的,只是……哪有那么多只是!簡玉珩心里頭燥熱的很,一把扯過來酒壺,仰頭往里灌,莞爾喊了他一聲拔他的手,被他虎著力氣一把給推開了。 他腦袋仰著,白皙的脖子上喉結律動,莞爾被他推開,嚇得不輕,趕緊又擠上去把那酒壺撤了下來,“簡玉珩你瘋了?!?/br> 他開始有點晃,臉上漾著紅,可還是努力撐著身子坐正,“我瘋?我可好的很?!?/br> 過了一小會兒,簡玉珩覺得自己依然清醒,怕是一壺力道不夠,伸手又去夠另一壺,莞爾眼疾手快的,搶先把酒壺拿在手里,背著手高高地舉起來。 他坐在凳子上,伸手去夠,“你做什么,給我,不然你來喝!” 簡玉珩有點惱,她喝不醉,不能當理由推晚宴,只能他來喝,可現在他愿意了,那丫頭又不把酒壺給他。 莞爾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哄他:“已經夠了,一壺夠了?!?/br> “怎么可能,我是爺們,一壺能喝倒是怎的!”簡玉珩眼睛已經不會聚焦了,莞爾看他那樣子覺得好笑,又怕打擊了他,緊咬著嘴唇沒笑出聲,他摁著桌子要站起來,晃晃悠悠的,莞爾趕忙攙他,他壓著她,臉已經紅透兒,揚聲道:“那壺也拿來,不然皇上會以為,以為我是裝的!” 莞爾嘴撇了撇,死命地拽著他往床上走,他是真的沉,壓的她肩膀生疼,其實她很想告訴他,就他這樣子,沒人會覺得他是裝的。 莞爾將他的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另一只手環住他的腰,他不安分,非得兩壺都喝了,她沒辦法,只能哄他,“好好好,你先坐床上,我去給你把酒拿來?!?/br> “這樣才乖?!焙営耒翊笫秩嗔巳嗨哪X袋,瞇著眼笑,笑的竟有點花枝亂顫的意味,莞爾配合著他點頭,一卯勁兒,給他推到了床上。 許是簡玉珩太沉,莞爾卸他胳膊的時候,被他手臂勾住脖子,一起帶到了床上,莞爾身子前傾,直直地就朝著他的臉懟了下去,她驚恐地將眼睛瞪大,看著無限放大了的一張臉,心仿佛漏了一拍,可馬上又敲鑼打鼓似得,劇烈地跳動起來。 她倏地彈開,一手扶著床框,另一只手捋著胸口,平復她急上急下的心臟。 “哎呦!”簡玉珩大聲地嚷嚷了一聲,又幽怨地嗔了聲:“阮阮你弄疼我了?!?/br> “誰?”莞爾正要去把那壺酒藏起來,可身后的簡玉珩沒由頭地喊了這一句,她霎時渾身一震,驚恐地扭過頭來看著他,只見他攤靠在床上,兩只手攏那被子,嘟著嘴哼哼唧唧地叫喚。 她湊到他跟前兒,扒拉開他的手,“簡玉珩,你剛剛說誰?” “誰是簡玉珩,我?”他的臉上突然迸發出一個笑容,眉眼卻有些陰沉,“我可不是,我是大戚的……” 門口一陣sao動,莞爾趕緊跳上床捂住了他的嘴,硬把他沒說出口的話給按了回去,她警惕地扭頭,喊了聲,“是誰?” “夫人,是我?!敝裆降穆曇糇酝忸^響起,莞爾松了口氣,緩緩地把手松開,簡玉珩閉著眼兒,空了的雙手又往前伸,攏住了莞爾的胳膊,癟著嘴斷斷續續地念叨著,“別走,你說好了等我,怎么能走?!?/br> 她眼睛瞟了瞟,示意念夏去開門,不等門全打開,竹山就鉆了進來,“少爺少爺,里頭來人了,咱們該進去了……少爺,你怎么了?” 竹山愣了愣,他家少爺躺著,像磕了藥似的,抱著莞爾的胳膊一個勁兒的蹭。 “他喝了酒?!陛笭柸跞醯卮鹆艘宦?,竹山突然一臉肅穆,眉頭一下子就擰了起來,他沖過來,臉上浮著莞爾從未見過的嚴肅,他眉頭越皺越狠,最終擰成一個結,急道:“怎么能讓他喝酒!” 許是沒聽過竹山這樣的語氣,莞爾慚愧地低了低頭,悻悻地說了句:“為了推今晚的宴,想出了這么個主意?!?/br> 竹山沒答她的話,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良久才松了口氣,“夫人,少爺他心臟不好,以后千萬不要讓他再喝了?!?/br> 莞爾咋舌,這酒哪里是他喝的,分明就是她給他灌的。 心臟不好……怎么會心臟不好,莞爾聽了這話心口突然一陣的痛,倒像是自己心臟不好,可他怎么不說明白,她要是知道,絕不可能灌他,這要是出點什么事兒,良心該如何才能安的下。 “那怎么辦……”莞爾的聲音越來越弱,她緊了緊手臂,將簡玉珩抱在懷里,幫他揉后背,竹山神色黯了黯,這才發現自己兇了夫人,怕不是將她嚇著了,故而趕忙改了口氣,柔聲安慰她道:“喝都喝了,就叫外頭來的人看一眼,推了宴會吧?!?/br> 簡玉珩醉了酒倒是很安靜,比那些酒樓里的堂客教養好上太多,他垂著手枕在莞爾的腿上,呼吸很是均勻,臉上依舊泛著潮紅,外頭小太監進來,莞爾挪了挪身子,輕輕地將他的腦袋放在枕頭上,站起身對那宮人道:“勞煩公公轉告皇上,莞爾白日里陪簡玉珩練酒,不小心醉了,沒法兒參加宴會,實在抱歉?!?/br> “是?!毙√O答了聲,偏著腦袋看了簡玉珩一眼,莞爾身子讓開,任他查看,果然,小太監看不出任何端倪來,弓了弓身,道了一聲:“小人告退?!?/br> 看著那太監走遠了,莞爾才呼的一聲松了口氣,雖然磕磕絆絆地,但總算是逃了這一劫,竹山端了醒酒的茶來,莞爾接了,放在床頭,躬身輕輕喚簡玉珩的名字。 他沒反應,莞爾晃他,拍他的臉,拿他編排的幌子嚇他,“簡玉珩,著火了!” 他眼睛張開了一條縫,不屑道:“騙人,你總騙我?!?/br>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火燒眉毛了?!陛笭柨鋸埖鼗沃?,他終于皺了皺眉,掙扎著坐了起來,“哪里燒眉毛了,你這不好好的?!?/br> 簡玉珩晃悠地坐著,輕輕笑,眼睛都瞇成了縫兒,突然,他乍地直了身子,吧唧一聲親在了莞爾的眉心上,像小孩子拆穿了大人的謊言一般,他抿著笑,挑眉道:“喏,涼涼的,哪里燒了,還說沒騙我?!?/br> 莞爾還沒怎么樣呢,竹山臉上倒是先紅了透,左右他已經確認了少爺沒事兒,也不好再叨擾下去,于是交代了句茶壺里還有茶,便低了低頭,拉著念夏退出了屋子。 “我……”莞爾呲牙,反正不管怎的他睜開眼了,她復又端起一旁的茶杯,哄他道:“你既然醒了,先把竹山給你沏的茶喝了?!?/br> ☆、第33章 君心似我心(三) “喂我?!?/br> 簡玉珩腆著下巴,絲毫不知羞恥地樂起來。 真是慣得他!莞爾臉曬了下, 一把將茶杯塞在他手里, 道:“自己喝?!?/br> “你又兇我?!焙営耒癜櫭?,縮了縮身子, 可憐巴巴的,他兩只手捧起杯子, 悶聲悶氣地喝了口, 砸吧嘴,呼呼地往外吹氣兒, “這么燙的東西,你想謀殺爺!” 怎么會燙, 自己手又不是沒捧過,就是溫溫的剛合適, 莞爾接過來杯子, 仰頭灌了一大口,剛要往下咽,簡玉珩臉上突然就噙了她從沒見過的痞氣, 他一挺身撲了上來, 嘴巴封了她的唇, “對,這樣喂我?!?/br> 莞爾:“……” 莞爾詫的眼睛睜大, 她本該推他的,可沒由來的,她下不去手。 腦子里突然現出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畫面, 那好像是小的時候,自己一身緊衣,看上去灑逸的很,眼前卻有一個瘦弱的男孩兒躺在床上,他的呼吸很淺很弱,眼角臉頰都泛著青紫色。 幾天的昏迷讓他瘦的幾乎脫了樣,她跪在他床前,刀被她撇在一邊兒,刀刃上沾著淚水,甚至都有了那么一點銹跡,她平日里最寶貝這把刀,擦都要擦上無數遍,可此時的她無暇顧及,滿腦子都是床上的男孩兒,她一雙眼睛噙著淚,嘴巴里含了湯粥,一口一口地往他嘴里灌。 不,莞爾搖搖頭,那不是自己,自己從小就生養在簡家的下人府里,爬個石獅子都費勁,什么時候能掂的動大刀,且在她的印象中,她連個親人都沒有,怎么會有一個讓她如此牽掛的男孩兒呢。 莞爾腦子亂的很,她推開了簡玉珩,含含糊糊地哄著他睡了,自己披了外衣走到了院子里,天完全黑了,值夜的小太監掌著燈,五步一盞密集的很,襯的天上的星子都暗了幾分。 風吹在臉上有點冷,就快要入秋了,莞爾縮了縮脖子,這一片的皇宮極為寂靜,可那一頭的宮闈卻是歡聲笑語載歌載舞,隱隱還能聽見幾聲鳴耳的樂笛,莞爾提著袍腳,順著梯子爬上了房頂,尋了一處平緩的地方坐下來。 莞爾雙手攏著袖子,伸脖兒往遠處望,東頭是皇上的御花園,里面擺了宴,正是歌舞歡騰的時刻,西邊兒是幾處不知名的宮闈,燈火不甚透亮,應該是正主兒沒在,燈點的不多。 ‘嗚’ 一聲似笛又似簫的錚鳴聲響起,緊接著是清脆柔旖的樂聲,像天山清泉緩緩拍擊巖石,時強時弱卻悠揚婉轉,這樂聲不疾不徐,娓娓道來,像是在訴說著少女的心事,莞爾頭也沒回地坐著,念叨了句:“師父,許久不見了?!?/br> 樂聲剎停,蘇染白笑笑,挪開嘴邊的柳葉,負著手走到莞爾的身邊,他坐下來,緊緊挨著莞爾,笑笑說:“是你許久不見我,我可天天都能看見你?!?/br> 莞爾:“我倆都是閑人,這樣看來,你倒是比我更閑?!?/br> 蘇染白:“我是閑人沒錯,可莞爾你不一樣,你只是懶?!?/br> 莞爾:“……” 蘇染白又捧起了他的柳葉,懂得音律的人,天地之間萬物皆為器樂,他吹了好久才停下來,咂嘴問莞爾好不好聽,莞爾說自然好聽,“只是沒一個懂音律的人來和你作伴?!?/br> 人道是高山流水覓知音,人生能得一知己,死不足惜,可在莞爾看來,他天天在她跟前對牛彈琴,實在是浪費了這么好的東西,還真有點暴殄天物的意味。 蘇染白正色道:“知我琴者無需精通音律,懂音律之人總被音律所束,只懂得其中技巧微妙變換,卻失了欣賞聆聽的心,我的知音不一定是另一個琴師,大概可以是一個山野屠夫或是菜市小販,又或是深宮的皇族,亦或是哪個大戶人家好吃懶做的小姐?!?/br> “你說我嗎?”莞爾指了指自己,這好吃懶做的小姐,形容的可謂是十分貼切了,“我可聽不懂你彈得琴?!?/br> “你之前是聽得懂的?!碧K染白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莞爾皺眉,卻依舊不動聲色的,她和簡玉珩待在一起的這幾天,總有種強烈的感覺,她像是忘了什么重要的東西,重要的人,誠然她是聰明的,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道:“是啊,之前我還能舞那彎刀?!?/br> 莞爾貌似輕松地嘆惋,實則小心翼翼地鎖著蘇染白的一舉一動,果然不出她所料,蘇染白身子一震,面容驚詫地朝莞爾看了過來,“你都記得了?” “是啊”莞爾不敢多說,生怕露餡,她靜靜地坐著,像一個飽讀詩書又久經滄桑的老者,仰著脖腆著肚兒,靜待蘇染白透露更多信息給她。 “那你還待在他身邊?”蘇染白疑惑地將她望著,“他負了你?!?/br> “誰?” 誰負了她?簡玉珩? 蘇染白凜然,原來她在詐他,他松了一口氣,神情一瞬間就恢復成了往日的寵辱不驚,他手一揚,拿起柳葉又要吹,被莞爾一巴掌拍掉,“蘇染白告訴我,我到底是什么人?!?/br> 說不準就是什么大人物,很有可能就是這皇宮的公主,小時候被jian人所害逃亡出宮,馬上就要被接回宮中享受榮華富貴了,反正那些市井里的話本子總這么寫。 ‘哐當’ 屋子門被撞開,簡玉珩踉蹌地摔了出來,他腦袋已經清醒了,只是腳步還虛浮,他手撐著腦袋,毫無風度地大喊大叫,“竹山,給爺滾出來?!?/br> 莞爾要下去,卻被蘇染白拉住了衣角,他噓了一聲,“坐下看看,看這小子沒了你能不能活?!?/br> 簡玉珩兩眼血紅血紅的,手里捏著字條,一揚手甩在了竹山的臉上,“讓你看著夫人,你就是這么看的!” 竹山不知道少爺為何發了脾氣,顫顫巍巍地撿起來地上的紙條,因著緊張,那上頭的字他看不進腦子里,哆哆嗦嗦地讀了出來,“今晚子時,東郊山林,攜兵符?!?/br> “這”竹山耷拉著眼兒,“拿兵符換夫人嗎?” 莞爾大驚,自己不是好好地坐在這兒,哪里要簡玉珩去換她,她掙扎著就要起身,想下去和簡玉珩說清楚,可剛起到一半,蘇染白大手一把捂住她的嘴,折扇一揮,一股攝人心神的香氣彌散開,莞爾下意識地屏息,但一雙腿還是逐漸酸軟下來。 蘇染白手松開,撥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此時此刻,莞爾覺得自己混身上下被施了蠱術,只稍稍一動就酸麻難耐,舌頭也像是木了似的,連支支吾吾的碎聲都發不出來,她眼睛張著,焦急地往下望,卻依舊沒有半點辦法。 夜越來越寧靜,此時離子時還遠,簡玉珩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和竹山商議著什么,蘇染白側著耳朵聽,許是對自己的藥很有信心,他絲毫沒有理會身旁的莞爾,只專注于簡玉珩和竹山的對話。 “離子時還有多久?”簡玉珩緩緩吐了一口氣。 竹山趕緊答:“現在是亥時,大概離子時還有一個多時辰?!?/br> “東郊山林?!焙営耒窬埔呀浲耆逍?,開始在院子里踱步,“我趕過去倒快,不會誤了時辰,只是這東郊山林,是淳王的管轄區,他如何知道,我手上有兵符?!?/br> 竹山先是搖頭,而后倏地一仰脖,拍了下大腿正色道:“莫不是夫人和淳王殿下說的?!?/br> “也不是不可能?!?/br> 莞爾心里有點凄涼,他到底還是不相信她,哪怕自己已經把真心交付,他依然覺得她和淳王有過往,罷了,他愿意怎么以為就怎么以為,關她什么事了! 簡玉珩神色十分沉重,他起了身,吩咐竹山牽馬,“兵符找出來?!?/br> “少爺,那是你拼了命才拿出來的,就這么拱手讓人不好吧,再說東郊是淳王管轄地,他要是給你來一個甕中捉鱉……”竹山突然意識到自己用詞不當,趕忙吐吐舌頭止了聲。 簡玉珩沒理會他的失言,他的手揉了揉額角,心里早已亂成了一團,淳王綁莞爾,其中定然有詐,他倆是老相好,指不定就是合演一場戲來騙他的兵符,可萬一呢! 萬一綁莞爾的人不是淳王,而是另有其人呢。 簡玉珩擺擺手,淡淡地說了一句,“備馬吧,我怕莞爾會怕?!?/br> 莞爾緊緊地將嘴唇咬住,心像是被什么柔軟的東西塞滿,幸福到鼻頭泛酸,他說他怕她怕,她本以為,簡家上天入地的少爺,從來就沒有什么能讓他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