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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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雪瑤小快步踩到承足上,踅身坐下,往他那邊蹭了蹭,見他還是不動聲色,就再蹭的近些,上半身都快貼到他身上了。楚楠坐如鐘,老僧入定般沉穩。 “官家……”范雪瑤聲音更加的綿軟好聽,嬌滴滴的仿佛能滴出水來,一邊桃花眼仔細瞅著他,一邊慢慢摟住他的胳膊,見他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揚了點,狠了狠心,把胸口緊緊貼上去,抱著他的胳膊搖了搖,胳膊就在她豐盈的胸脯間蹭來蹭去。 “嗯?什么?” 楚楠終于放下茶碗,好似終于回過神來一般,看向范雪瑤,眨眨眼睛,一副茫然的樣子。 范雪瑤羞的耳朵都紅的透血,蔓延到白皙纖細的脖頸都染上一片粉色,羞赧地看看底下侍立的幾個宮女,她們都低垂著頭,一動也不動,好似木頭樁子似的。但是她們就是裝的再像木頭樁子,畢竟也不是真木頭,耳朵還是能聽。 她小小聲的說:“春闈的名次……”不好意思的要收回胳膊,身子也微微拉開了點距離。 “哦,你問這個啊?!背腥淮笪颉?,一邊極其自然的摟住范雪瑤,往懷里帶了帶,才拉開了一點的距離瞬間就歸零了。 “你胞兄這次考的不錯,可見是有真才實學的?!背桓膭偛诺墓室赓u關子,先來了句總結,語氣雖然比較平淡,但是以范雪瑤對他的了解,還是能聽出一點欣賞的意思的。 “那大哥究竟是什么個名次?”一聽他這樣說,范雪瑤更加焦急想知道她大哥究竟考了個什么名次,不自覺的又抱住楚楠的胳膊,晃啊晃。 楚楠享受了一會兒溫香軟玉在懷,撒嬌撒癡的嬌俏,才慢悠悠說道:“以我的眼光來看,你大哥春闈寫的文章有幾篇甚妙,理應在前十之列。最終結果還要再看殿試?!?/br> “考的這樣好嗎,比妾還在家中時長進不少,看來大哥果然沒有懈怠學業?!甭牭匠獙Ψ稛盍氐脑u價,心里知道他這不是為了哄她才故意說的好聽話,而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真實評價,范雪瑤歡喜的眉眼都笑彎彎。 還好她大哥有用心讀書,好歹算是沒有給她在官家面前丟臉。 范燁霖是個可以抬舉的,楚楠心里也很滿意。 他想給范雪瑤做勢,就一定要抬舉她娘家人,正好她親大哥年紀也適合,既能夠上年少有為,又不會太小,讓人質疑他用人以親。但是他想抬舉,還是得范燁霖自己有點真才實學才好。不然抬舉起來了,將來惹是生非,不僅不能成為范雪瑤的一個支助,可能反倒成了范雪瑤的拖累。 “殿試就是這幾日的事了,等殿試完畢就會授官,不日就該前往任地了。這一去就是數年,你若是惦念兄長,趁現在還在京中,召來見上一面敘一敘情誼也好?!笨匆娝活欀鴼g喜高興,楚楠不由無奈的提醒了她一句。 范雪瑤登時驚訝道:“這么快嗎?”她以為這授官、等待分配官職、任命下來、啟程也該要月余的時日呢。 “那等殿試結束,妾便召兄長來見上一見,也有兩年多沒見了,只能從娘親口中聽得一些訊息,心里著實有些想念?!?/br> 從前還在家里時,她有意培養,每日他們兄妹一起給長輩問安,吃飯在一處,讀書作詩時也少不了交流,甚至她做的針線也有范燁霖的獨一份。她哥哥有什么心事或煩惱的時候,都會跟她訴說。所以他們兄妹的感情的確深厚。 但是一進宮就再也沒見過了,她難免會有點想念。 沒兩日,便舉行了殿試,殿試是什么樣的范雪瑤并不清楚,不過結果她很快就知道了。她哥范燁霖高中二甲第一名,從此就是進士出身了。 沒有作弊,沒有徇私。這是她哥實實在在的成績。 這有點出乎范雪瑤的意料了,她猜測她哥的成績能中二甲,但是沒想到竟然是這二甲第一名。二甲第一名,其實就是這次科舉最終選出來的第四名。 這成績在很多權貴人家都稱得上極好的了,他們有錢有勢,能請最好的大儒教習自家子弟,用的是最好的筆墨紙硯,讀的是最齊全的書籍,只要不是被家里嬌縱著不上進的,學業自然較其他普通人家的子弟來的更加扎實。 范雪瑤很高興,她哥能考到這個成績,代表他智商不差,而且將他們的訓誡聽了進去,有一直勤懇讀書。待殿試完畢,宮里設宴過后,范雪瑤便召來范燁霖一聚。 范燁霖已經二十有三了,不管是在現在,還是在二十一世紀,都是成家立業的年紀了。他穿著件寶藍色領襟繡海水瑞獸紋錦袍,玄色襯衣,頭戴鏤空金嵌玉冠,腰系玉帶,足下粉底皂靴,一雙與范雪瑤形似的桃花眼見了范雪瑤便笑成了彎月狀。 模樣與兩年前沒什么大的差別,只是神態看起來成熟了些,雖然還有些年少氣盛的青澀,但是意氣風發,風采翩翩,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整個人豐神俊朗的讓一旁侍立的宮女都不禁心頭小鹿亂撞。 雖然他們是嫡親的同胞兄妹,但是畢竟禮教講究男女大防,所以見范燁霖不像見李蓉、陳氏她們,二人是在明間相見,底下站著許多宮女。人多了,這規矩也就不能少。范燁霖規規矩矩先行了君臣之禮,才抬頭與范雪瑤照面,親切又不失恭敬的問安。 范雪瑤打量了范燁霖一圈,目光在他腰間玉帶上系著的一個半舊的荷包上流連了一會,那是她出嫁前做的。不禁眼眶微紅,哽咽道:“兩年不見,兄長更見長了些?!?/br> “昭儀亦是見長了。從前在家時,明明是那樣一個小娘子,還不到兄長胸口高,豆蔻花苞一般稚嫩。如今卻貴為宮里的昭儀娘子了,這般尊貴雍容,叫兄長,都有些不敢認了……”范燁霖也紅了眼睛。 他對從小親近,一起長大的同胞meimei感情十分深厚,甚至可以說,有些方面他更加依賴范雪瑤這個meimei而勝過父母。 從前日夜都在一個屋檐下,這一分開,才感受到兄妹的手足之情。從前有什么煩惱,meimei總能第一時間發現,聽他訴說煩惱,安慰他,為他出謀劃策解憂。生活上對他體貼備至,課業上也能助他,還會督促他,又不會過了度,令他厭煩功課。 有閑情雅致時,他們一起吟詩作畫,讀書發悶時,也能同他一起下棋,打雙陸、踢氣毬。連蛐蛐都能和他斗一斗。因此他才能一心讀書考取功名。 其實他幼年時很討厭父親總是疼愛弟弟,而對他百般嚴苛,因此厭煩讀書。全靠瑤娘這個meimei,他才沒有淪落的不學無術。 兩年以來,一面都沒能見到。只能從娘親口中聽得只言片語,他心里思念,總擔心她這樣荏弱,又受官家愛寵,在宮里會不會受到那些妃嬪們的怨妒排擠,又擔心她這樣清高矜貴的小嬌娘,根本不懂得那些爭寵市愛的手段,他日失寵該怎么辦。 心里始終擔心這些,也正是因為他有這些顧慮,想考取做官給自家meimei掙份體面,于是在課業上尤其發狠專注,這才能一舉考中二甲頭名。 聽了他的話,范雪瑤眼眶紅了一圈,泛著淚光的眸中卻帶著滿滿的喜悅與笑意,語音綿軟,撒著嬌說:“我便做了昭儀,難道就不是你meimei了?如何不敢認?” 原本看到范雪瑤,范燁霖心里便感到有些陌生。 上一次見面,還是兩年前的事。那時范雪瑤還是個十四歲,含苞待放的小娘子。 如今呢? 為了讓范燁霖深刻認識到他們如今身份和以前不同了,讓他懂得謹慎,脫去所有浮躁,所以她有意往盛裝里打扮的。 少見地堆起莊重高貴的高髻,斜插兩支金累絲嵌珠粉綠碧璽,白玉送子觀音釵,一根白玉嵌寶金簪,額前一抹八寶垂珠的花翠箍,身上穿一件紅閃黃的纻絲錦襖。上套著一件刺繡卷草云鳳紋,藕荷色大袖;腰間系一條柳黃刺繡襕裙,泥金膝襕上遍繡八寶海水紋。半露著腳下踏著的一雙茜紅色鳳嘴纻絲鞋,金絲為繡紋,甚是華貴。 同以往比起來,真是恍如兩個人一般。 然而范雪瑤沒有以如今的身份自傲,仍如在家中時一樣口稱我,這讓范燁霖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暖意。所謂先抑后揚,有了那陌生與敬畏在前,在感受到范雪瑤一如以前的態度之后,生出的這股子親近感便格外的濃厚熱烈。 “認,自然是認的,如何能不認。娘子是昭儀,也是兄長的meimei。只是兩年不見,你長大許多,通身華貴之氣,乍一看,好似神仙妃子一樣,有些不敢認罷了。如今聽娘子的話語,如舊日一般親切,可見是兄長想太多了?!?/br> 范燁霖有些慚愧的說道。他是糊涂了嗎,怎么會覺得瑤娘陌生?別說是昭儀了,就是成了皇后,也依然是他一起長大的親meimei。 范雪瑤聽了這番話,頓時笑靨如花,一雙美眸假嗔的睨了范燁霖一眼:“兄長的確想多了!虧得兄長還是才高中二甲頭名的有才之士,竟然這般多思。娘親第一次入宮的時候可都要比你來的大方坦然?!?/br> 聽她這樣說,范燁霖更覺得羞窘,幸好范雪瑤沒有就此事多說什么,而且他一向在范雪瑤面前沒什么兄長的架子。于是一會兒便轉過了心思,與范雪瑤敘話家常。 “大嫂懷著臨月孕,不日就要生產了,大哥這次授官過后即將要出京到任,不知道是怎樣打算的?”隨意敘過一些寒溫的話,范雪瑤便微笑著詢問。 范燁霖心里早就有數,他早就聽父親范明輝暗示過了,他這次大概是要去京外任職的,所以并不驚訝范雪瑤話里指他外放的含義。父子倆就這件事深的淺的都商討過,所以他心里沒有覺得屈就了,不服氣的情緒。 他坦然回答道:“這事家里也商議過了。上任約莫是在陳氏生產之期前后,要她與我一起赴任,委實于她母子身體無益,所以決定先叫她留待家中生產,有娘親等人照看著也安穩。待日后將孩子生養下來,養好身體,再來接到任上去也不遲?!?/br> 范雪瑤聽了微微點頭,其實她的意思也是這樣,本來赴任就途路艱苦,曉行夜宿的,健康的人經過這一路風塵顛簸的都該病了,何況就快要生產的婦人。怕就是怕陳氏年輕不懂事,舍不得離開丈夫,堅持要和范燁霖一起去赴任。 “那我侄兒呢,生養下來后是一起跟大嫂去任上,還是留在家中?”范雪瑤又問道。 “這……” 說到妻子腹中還沒有生下來的孩子,范燁霖就有些遲疑了。 見他為難的樣子,范雪瑤關心地說道:“難道是還沒有決定好嗎?” “的確是還沒有決定好?!狈稛盍攸c頭,微微皺著眉頭,顯露了他內心的猶豫不決。 “我心想,該是要一起接來的。這次外任,短則三年,長則沒個準數。孩子剛剛出世,怎好就叫他們骨rou分離這么久?陳氏這是第一胎,又盼了好幾年才懷上的,尤為重視的緊?!?/br> 范雪瑤點頭:“嗯,好容易盼來的孩子,自然格外緊張?!?/br> “娘親的意思是,孩子一出世就要遠行,怕孩子體弱撐不住。這一去,倘若有個山高水低的,怎生是好……”說起李蓉的顧慮,范燁霖心里是贊同的。 范雪瑤點點頭,她娘親想的是有情有理的。剛出世沒多久的嬰兒,腦袋都沒長好,得十分小心地照顧。走旱路乘馬車顛簸到了,腦震蕩可不是好玩的。走水路,吃水用飯都不方便,暈船,水土不服,個個都能要人命。有個頭疼腦熱的,想找小兒科大夫開些湯藥都沒有。更何況那么小的孩子,又哪里能吃湯藥。 “大嫂的意思是……?” 范燁霖脫口而出道:“她自然是極不愿意與孩子兩地分離的,只是又怕孩子不好??蛇@一去就有數年,孩子正是認人的時候。若是和孩子生疏了,再想親近起來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br> 第一百零四章 教兄 做母親的,只要是愛孩子的,不是條件不容許,哪個真的舍得和孩子兩地分離? 一個是感情親與不親,一個是活與不活,兩個選擇,只要不是糊涂的,當然是選擇孩子安然無恙。只是人能把事情想的很明白,可是就是耐不住感情作祟。 陳氏不至于糊涂到硬要帶著才出世的孩子去任上。如果不慎夭折了,她是最痛苦的那個?,F在她一時不舍之心放不下罷了。 范雪瑤溫聲細語地說道:“大嫂的顧慮委實沒有必要的。親生的孩子,只是因公事而分離,又沒有仇怨存在。難道還能不認你們不成?就是初時因為分隔兩地,彼此間有些陌生。但血脈天性在,只要相處一陣子,自然而然的就親近起來了?!?/br> 范燁霖認真聽著。 “況且大嫂身體健康,等到了任地,沒有長輩在跟前拘束著,大哥大嫂感情又和睦恩愛……指不定立時就又有喜事了,到時候再抱回來個小侄兒也不無可能?!?/br> 范燁霖臉上微熱,害臊歸害臊,心里倒是頗為贊同meimei的話。 他身體健康的很,妻子雖然嫁給他之后好幾年都沒有懷孕,但是如今既然懷上了,可見并非是不能生養的。之前大概是他們子女緣還沒有到。 如今子女緣到了,妻子可不就懷孕了么。就像meimei說的,等這一胎生下來,到了任地上,爹和娘都不在,他們沒有什么顧忌,相信很快就能再懷上第二胎。 妻子這樣猶豫,其實還是因為這是期盼了許久才得來的第一個孩子,難免格外看重個幾分,舍不得分離。但是他們又不是不會有其他的孩子了,想必很快就會放開心懷的。 范雪瑤見他有了決定,便勸他好好和陳氏說,要顧惜到陳氏的心情,多陪伴陪伴她,不要讓她在臨產時傷了心神,否則對于生產不利。 范燁霖都一一應下了。 “這一去,只希望兄長能夠盡忠職守,恪守本分?!?/br> 說完家事,范雪瑤便端正了神色,認真對范燁霖叮囑道:“兄長是為官的,身旁就少不了那鉆營之人趨炎附勢。我曾經聽說,但凡有人做了官,便有那些勢利小人想方設法投做家人管家。開錢鋪的,備大禮上門饋送,哄你在他家支用,連文約都不要你的。這樣自然一日費萬錢,使起來如流水一般都不心疼?!?/br> 范雪瑤搖了搖頭:“常言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那些人的錢難道不是錢,金子不是金子?憑什么就由著你使?無非是哄的你開心了,習慣了奢靡的生活。做官的領些俸祿雖比較別人家寬裕些,也不是沒有見底的時候。到你缺錢使的那時候,他們就變了一張臉,要挾你給他們辦事,鼓動你干壞事,枉法、受賄,這樣久而久之,賢良之人自然離你遠去,jian盜之人逐臭而來??峙麓箅y臨頭,也就離你不遠了?!?/br> “所以,寧可清貧一些,不要沾手臟錢。來投充的,也不要不論好人歹人,來的就收。須知道好正經的人,怎么會無緣無故放著自家不待,來給你做下人家人?須要提防猖狂恣縱之徒。他們慣會做這些媚上欺下的行當。倘若污了你的官威清名,得不償失?!?/br> 范雪瑤說到這里,微微嘆了口氣,眼神復雜的望了他一眼,輕聲說道:“兄長千萬要將meimei的話聽進心內,不要敷衍了事,轉身即拋。從前兄長不在朝為官,便是輕浮急躁一些也不打緊??墒乾F今哥哥就要領官赴任,便身負朝廷與范家兩重身份與責任。如果行差踏錯,一來便是辜負了官家對你的期望與信重,二來,也讓爹與娘親失望。就是我,到時候也臉上無光?!?/br> 雖然范燁霖是哥哥,范雪瑤是meimei,似乎沒有meimei指導哥哥的道理。但是她這番提點警醒的話,他卻是沒有感到有損自尊,認認真真的聽著,記在心里。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責任感,身負使命的沉重。 范燁霖是第一次進宮見范雪瑤,雖然這進的不是皇宮,而是皇宮別苑,但是跟皇宮里沒多大區別。他目之所及都是輝煌大氣,深刻感受到皇室的威嚴,自然而然的就被震懾到了。 范雪瑤又神情復雜的說出了這樣的話,他自然而然的以為meimei雖然在他人眼中看起來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盛,但是畢竟范家沒有什么根基,meimei的處境并不如看上去那樣得意。 而他這個做兄長的,當仁不讓的肩負著光耀門閭,做一個能讓meimei在宮廷中沒有憂懼的依靠的責任與志向。 “生受昭儀的提點,我心中明白了?!狈稛盍厣钌钜话?,領受了范雪瑤的提醒指點。 見他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般,生出的拼搏奮斗的心,范雪瑤心下滿意,面上自然的流露出些許欣慰與感激,看的范燁霖心里一酸。 他到現在都以為范雪瑤是應旨入宮受選,并不知道其實范雪瑤早就有意進宮,而且如果范雪瑤不愿意,其實范明輝也能想辦法將她的名額擼下來。畢竟范雪瑤很少出門,美貌之名只在范家親眷的小范圍里,外人不大知情,如果真想讓她避選,并非是不能做到的事。 因為是外男,怕留太久會有損范雪瑤的清名,范燁霖沒有久留。范雪瑤親自送他出瑤華宮門,他再三勸她回去,范雪瑤便叫畫屏送他下山。 范燁霖是個翩翩郎君,離了范雪瑤跟前,在眾內侍宮女的面前也沒有絲毫輕狂,舉止適度,溫文爾雅。畫屏看在眼中,不由生出一些與有榮焉的自豪感。 不愧是她的昭儀娘子的胞兄,果然生的同娘娘像極了,也是個芝蘭玉樹似的人。 畫屏一路送范燁霖下了山,到了山腳下,便駐了足,將手里提著的一個雕花描金的果盒遞給他,笑盈盈說道:“這是娘子早先吩咐備下的一些新奇的果子,說:‘讓大哥拿回去,里頭的酥油泡螺是特意揀給娘親和爹的,其余的大家分一分,也叫兄弟姊妹們嘗一嘗?!埛独删障??!?/br> 聽說是范雪瑤吩咐的,范燁霖便拜謝,收下了。讓畫屏轉告他的謝辭,離去時,挺拔的身形在矮小的宮女內侍之中,猶如鶴立雞群,分外醒目。 回到瑤華宮,畫屏掀起繡幕走了進去,向在榻上喝著花茶的范雪瑤行了禮,說道:“奴婢送范郎君下山回來,娘子吩咐賞賜給范郎君的果子也賜下了?!贝饛屯?,又將范燁霖的謝辭一字不改的重復了一遍。 “嗯?!狈堆┈廃c了點頭,給予畫屏一抹贊賞的笑容。 這次的蠟丸里面,范雪瑤寫上了范燁霖這次的任地,官職,還有當地的官員、鄉紳大戶、地理人情一類的情報。信息不多,一部分是嫣然夫妻打聽的,一部分是范雪瑤從楚楠那里聽來的。 她固然不會直接詢問她大哥會被授什么官,更不曾向楚楠請封,只是架不住楚楠心里會想到,自然瞞不住她的讀心術。 這次楚楠有心抬舉范燁霖,自然要給他掙功績的機會,所以這次任地和官職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