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節
“有問題?” “沒有沒有!師父,明日我就去查!一定給師父一個滿意答卷結果!”素纖纖忙道。 “查到了是誰,告訴為師即可……”白衣男子耳朵一動,似是有人來了。 下一刻素纖纖只感覺到又是一陣陰風刮過,下一刻白衣男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素纖纖皺著眉頭在遠處想了一會兒,回頭看向罌粟,目光陰測測的。 “小……小姐……”罌粟被素纖纖的目光看得有些害怕。她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縮了縮脖子,“小姐,教主的命令,奴婢,奴婢也不敢違抗……” “命令?難道他派你來做我的婢女,是為了監視我?”素纖纖擰著眉頭,想不到自己身邊的人,竟然還會出賣自己! “不,不是……”罌粟忙要解釋,這時有外頭的小婢女稟報;“纖纖姑娘,國師來了?!?/br> “君大哥?”聽到君晏的名字,素纖纖立刻將罌粟的事情放到一邊,卻有些不大敢相信,“君大哥這么晚了,到淑靜苑來?你沒看錯?” 素纖纖趕到門口,婢女躬身:“的確是國師大人,奴婢不會看錯的。只是奴婢行了禮,國師便說只來淑靜苑看看荷花,不讓奴婢驚動姑娘??膳鞠胫?,還是和姑娘說一聲為好……” 那丫頭抬眼瞅了瞅素纖纖的臉色,素纖纖面上果然有些驚喜:“你叫什么名字?” “奴,奴婢彩琴……”那婢女趕緊報上家門。 “好,你先下去。我看你挺機靈的,以后就在我跟前當差吧?!彼乩w纖撂下一句話,便回身往屋子里去。 “罌粟,換裝,咱們去看看那位?!?/br> “那位?”罌粟奇怪。 “君燁?!?/br> * 君燁的屋子里依舊燈火通明。 君燁本在細心地雕刻著什么,十分入神,忽然聽見腳步聲,將手里的玩意兒往桌布下一藏,抬眼看見是君晏,便松了一口氣。 但隨即便露出了冷漠的表情,仍舊拿出小玩意兒雕刻起來。不過,拿的卻不是方才他藏起來的那件作品,而是桌子上隨意擺弄的小玩意兒。 “這么晚了,你到我這兒來,有什么事?”君燁語氣不太好。畢竟,他可是還記掛著君晏將他關在這小地方的事。 “沒事,本宮就不能來看看兄長?”君晏今夜的確是心里煩得很,才到這里來的??墒潜痪裏钸@么一個冷臉擋住,又把他心里想的說出來,當然是覺得貼了個冷屁股。 “兄長?”君燁冷笑一聲,頭也不抬,“你何時當過我是兄長?一年到頭,到我這兒來也不過幾回。你這個左國師在外頭卻是風光,我這個國師的兄長,卻是見不得光的……兄長,我寧愿自己是個平頭小百姓?!?/br> 君晏沉默。 這事誰說不是呢? “但你的事,我也是十歲那年才知道?!本炭聪蚓裏?。這個哥哥,本就是父親——前任國師的私生子。 他們的父親一世英名,就連全家被滅都是世人皆知的冤枉??墒鞘廊藚s不知道,就是這樣一個聲名遠揚的人,卻有著一個不被人承認的兒子。 而且這個兒子,還比君晏要大。 換句話說,君晟早在同發妻墨梓蘭成親以前,就已經和人私定終身,還有了個孩子。 君燁的娘究竟是誰,后來又發生了什么,導致君晟最后又不得不和墨梓蘭成婚,君燁還被藏著掖著——一切都隨著君家忽然的滅門而幾乎無人知曉了。 可誰都沒有料到,就是這個無人知曉的孩子,卻在關鍵時刻,成了當年慘案的證人。 “十歲那年?”君燁手下的活兒頓了一頓,“你十歲那年知道了我的存在,而我十歲那年,失去了唯一的親人?!?/br> 君晏緊抿著唇。他知道君燁的意思。君燁的娘親不知所蹤,被君晟藏在君府,自然只有君晟一人是他的親人。而君燁十歲那年,正是八年前,君家被滅,君晟不幸喪生,君燁自然連個爹都沒了,也就是他所說的失去的唯一的親人。 沉默良久,君晏終于開口:“難道我就不是你的親人嗎?” “你?”君燁瞥了君晏一眼,“如果你肯放我出去,你就是我的親人了?!?/br> “哥……” “別叫我哥!”君燁猛地將手里的東西狠狠一甩,刀子飛出,雕了一半的一只雄鷹立刻斷了一半翅膀,再也飛不起來,“若是爹能忠于我娘,他就不會娶你娘,也就不會有你什么事!我也不至于十幾二十年來被君家藏著掖著!君晏我告訴你,我才是君家的長子,要論襲位,你現在的位子,也應該是我的!” 君晏坐在位子上,靜靜地看著君燁發火。君燁的怒火,也不是沒有來頭。論起長幼,君燁的確是他的哥哥。若是君燁的母親成功嫁給了他爹,這個世界上,或許也真的不會有他君晏什么事。 而君燁,也不會被藏這么多年。 不管是誰,被這么關著二十年,也會怒氣難平的。何況還要裝瘋賣傻,裝失憶。 而君燁,已經表現得很平靜了。至少,方才那把鋒利的尖刀,如果不是朝地上砸,而是朝他君晏飛過來,是可以致命的。 可是君燁沒有。 他只是砸壞了他自己雕刻的東西,而不是去傷害他人。 “如果你實在想出去,你就去吧。只是在這之前,咱們還得把君家的仇報了。他太強大,如果你還是不肯說出他是誰,我也幫不了你?!本桃恢毕氩幻靼?,君燁明明是當年事情的目擊者,卻為何遲遲不肯說出當年君家被滅的主謀? 一拖就是這么多年。 若是君燁一早就說了,復仇這件事,也就不必他一個人走得這么艱辛。 君晏的話,像把刀子刺在君燁的心口。君晏的意思,也很明白。其實若是他肯,早就可以出這個地方——他說出主謀,和君晏一起把仇報了,那么他也就自由了。 否則,只要君燁出現人前,就很容易遭人滅口。 ——對方既然能將偌大君家一夜滅了,如何會連小小君燁都除不掉? “你不是早知道他是誰嗎?”君燁發xiele一通氣,反倒冷靜下來。他偉岸的身子蹲下,將被自己親手摔掉的雄鷹雕刻撿起,還有那把刀,也小心地撿起,又回到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