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
本來送去貓舍是為了美容訓練的 因為它太社會,于是被退賽了… 也可能是因為貓舍的大叔就是取它蛋蛋的人 它記仇 謝謝地雷票小天使~ ☆、第248章 生產 衛善從懷這一胎起, 就沒吃過多少苦頭, 都產婦人懷孕連膽汁都要吐出來, 衛善卻連吐都不曾吐過,肚里的孩子不折騰她, 沉香幾個便夸肚里孩子是個會疼人的, 這么小就知道心疼娘。 白姑姑幾個盯得緊, 膳食單子又列得細, 雖也有她愛吃的幾樣東西孕中不能碰,到底比尋常婦人懷孕要好得多。 夏日里暑熱,她心里一燥,玉白的面上還生出點點紅疹來,又不敢吃寒涼的東西壓下去,還是初晴把院子里長的薄荷摘了一捧來, 洗干凈貼在臉上,屋子里再多擱上一個冰盆兒。 床上掛了冰紗簾兒, 鋪上象牙席,換過瓷枕頭, 夜里睡著就覺得熱, 等到暑氣一散,衛善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天氣一涼,她便每日都到園子里走動一回, 往含冰閣里坐一坐,看小丫頭們拿竹簍摘閣前的桂花,摘下來的桂花洗過晾曬, 再用來泡茶制香,搓出來的香丸子或是拿絲線串了,或是裝在荷包袋里,隨身戴著,能香一整月。 等進了九月,眼看就要重陽節,王府里的九花山子早就搭了起來,支了竹棚木架,一層層擺上菊花,白鶴臥雪、玉樓春曉、沉香貫珠、玉堂金馬,各樣名種早早擺了出來,王府里處隨都有花看,衛善有了興致,便取竹剪,剪下花來,分送給各位誥命夫人。 潘家送了百來條錦鯉,金尾紅尾銀尾的一處放在池中,衛善倚著欄桿喂一回魚,一日的散步才算完了,她月份漸深,卻腿腳有力,除了原來愛好騎馬,跟日日走動也有關系。 白姑姑還稱奇:“到底公主身子強健?!被屎笫沁€拿她當小兒看待,生下來胎里不足,好容易養到大,這才怕她身子嬌脆,衛善這幾里跑馬射箭,又跟著上官娘子學一套拳腳,功夫自然不及青霜,可強身卻是夠足夠了。 九月九日重陽節,也是永壽寺的開塔日,寺中的彌佗塔只有重陽和元日才開一回,八面塔上每一面窗中都置一金身佛,白日樓頭便能看見塔中佛光空明,到了夜間每一佛前再置一燈火,顯得佛塔金光萬丈。 每年此時都是盛會,原來是劉刺史領頭進香,正元帝好佛,上行下效,舉國各地都是如此,如今永壽寺卻來請衛善,想請晉王妃頭一個登塔,劉刺史都排在后頭,更別說是這些誥命夫人們。 衛善倒是想去,秦昭除了戰事之外,每有祭祀總要會回城,夏至祭方丘、孟冬祭神州,朝日、夕月祭社稷,京城中每天節歲祭祀什么,地方上也是一樣,只禮儀比京城皇帝祭祀簡薄些。 似登塔這樣事,便是衛善出面,秦昭官方,衛善民間,兩邊都不落,若不是民間聲望極高,永壽寺也不會想著來請衛善先登塔,反把劉刺史排在后頭。 可這回算著日子不方便動彈,衛善便給永壽寺添了香火錢,方丈親手寫了一張福字,又摘下寺中百年老柿子樹上摘下的霜柿,并一盒僧人自種的菊花當還禮。 永壽寺的菊花和柿子極有名頭,柿子自不消說,這會兒結得樹都是,枝上累累綴綴,因著樹就在大殿前,還有個名頭叫佛前果,能討著一只吃都福氣,菊花更有傳言說泡水喝能去疾,年年重陽都有許多人排在永壽寺外,想喝一碗菊花水。 捐了萬貫香油,還回來一盒柿子,一盒菊花,初晴捧了茶子道:“這些個和尚也太摳門了,連年給永壽寺的香油錢有這許多,就給一盒柿子呀?!?/br> 衛善聽了便笑,她這些香油錢可不白花,永壽寺的方丈能在這么大個寺里當方丈,還是有些眼色的,外頭才有晉王如何英雄的戲曲流傳,永壽寺前那塊講經場立時就演了起來,廟會一傳唱,就越傳越廣。 算著日子那位御史也該從京城到晉地來了,劉刺史必要派人去接,不論他走哪條道,總會碰上說書的唱戲的,整個晉地早已經搭起了臺,鑼鼓點兒一響,人人都是戲臺上的角兒。 衛善還當肚里的孩子是個慢性子,慢騰騰怎么也得到十月中,可還沒到九月底,肚子就墜了下來,這就是落了盆這幾日里就要生產了。 她耐著性子等,還當要生了,預備著派人去給秦昭報信,不意這孩子又等了兩日,這天才剛在園子里走了一圈,喂過幾尾紅錦鯉,只覺得肚里一沉,雖從未生產過,卻突然心里知道,這是要生了。 這會兒已是黃昏,出城報信到永寧縣也是夜里了,衛善還想等一等,可肖管事是接了令的,要是敢瞞著秦昭不報上去,他可得遭殃,一聽說里頭發動了,趕緊派人去稟報秦昭。 沉香替衛善洗澡擦身,白姑姑看著便嘆:“這會兒洗了,一出汗也依舊要濕的,可別折騰這些費力氣的事兒,不如攢著勁把孩子生下來?!?/br> 沉香還是聽衛善的,天兒雖涼了,可作月子不能洗身,想想總有些不舒服,洗得干干凈凈的,躺在產床上,肚子還沒疼的時候,白姑姑就先端了湯食來:“公主能多用些就多用些?!?/br> 衛善吃了半碗,不敢喝湯,怕要起身更衣,白姑姑便笑:“這會兒喝下去什么都不要緊,發作起來都是汗,有汗淌總比沒汗淌要強?!?/br> 沉香取了一雙烏森銀頭筷子出來,等著王爺回來把這筷子埋進地下,取個快生的意頭,哪著又取出早就預備好的玉璋玉瓦,王爺吩咐的,生了什么都是寶貝,小弓箭和彩織錦一同擱著。 衛善看她來來回回的跑,還有心思打趣:“你倒比我還忙些?!彼芍鴽]事兒干,疼的又不利害,還想看看書,耳朵豎起來聽著外頭的聲音,想等秦昭回來。 秦昭接著信報已經是宵禁的時候了,永寧縣對外對內都守得很嚴,來人遞上王府的腰牌,守門的兵丁也沒放行,把這腰牌送到秦昭手里,秦昭算著日子就快到了,一看見牌子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立時出了門,吩咐吳三坐鎮,主管一切事務,自己快馬回了晉城。 一路用王爺的金印開道,來的人得了肖管事的吩咐,事無巨細全報給秦昭,幾時幾刻發動的,府中醫女醫官穩婆都在,連乳母都已經預備了幾個,事事都安排妥當了。 秦昭依舊使力急奔,□□烏騅也知道主人心意,回去晉城的這條路它早已經跑熟了,老馬識途黑夜里也不曾迷失道路。 再有兩三日便是十月初一,月亮將滿,映著滿地的清輝,秦昭馬蹄過處,山林間偶有鳥雀驚起,一路疾駛,到第二日天色大亮,烏騅馬才停下來,在溪邊飽飲溪水,秦昭從馬上解下糧袋來,里頭的干餅子是喂吃的,自己半日未有水米進肚。 這會兒只覺得滿心焦急,拍著烏騅的脖子,從袋里掏出飴糖來喂給它吃,這馬喘息許久還未平復,秦昭連著拍它三下,它便知道又要趕路。 趕到晉城時,又是傍晚,秦昭急急奔進王府,烏騅便由馬夫領下去喂水喂豆餅吃,秦昭哪里還顧得洗漱,人才到后院就聽見屋子里傳出來的叫聲。 門邊人攔著不許他進,秦昭哪里能肯,還是白姑姑聽見外頭喧鬧出來攔?。骸巴鯛敐M身風塵,不能進產房,王妃快要生了,孩子都能看見頭了?!?/br> 秦昭戰場殺人不知凡知,臨陣對敵從未有過怯意,此時聽見孩子已經能看見頭,腳下竟然發虛,他沒見過女人生孩子,卻見過母馬生小馬,善兒怎么能忍得住這個疼。 一步都挪不開,隔著窗子半天都沒說出話來,還是沉香看人影告訴衛善:“公主快看,王爺回來了!”衛善哪還有力氣看,她連聽都聽不真切,咬緊了牙關一口氣不泄,力氣全在孩子身上。 衛善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喝下去的水果然全淌成汗,知道再使使力氣孩子就出來了,更不敢這會兒喊秦昭的名字,孩子一出來,就聽見屋子里頭連聲的道喜,衛善還不知道究竟了兒子還是女兒,就睡了過去。 秦昭守著窗口,聽見生了,就想進去看她,可一身風塵露水,依舊洗干凈了再來,孩子已經裹在大紅色的襁褓里,身上洗得干干凈凈的,被白姑姑抱在懷里,滿面是笑的恭喜他:“生了個小郡主?!?/br> 秦昭根本沒聽進耳中,伸手把孩子接過來,看她生得細細白白,小眉毛和善兒的一模一樣,伸手把孩子接過來,白姑姑還怕他不會抱,眼看著抱牢了這才撒開手。 衛善也已經從產室抬到床上,換了干凈衣裳,連吃的喝的也都替她預備好了,只她還在睡,沒有要醒的意思。 直到夜里她才醒了,是被餓醒的,一睜眼兒先看見紗帳上的仙鶴,眼皮一動就聽見秦昭的聲音,捧了蜜茶給她喝,衛善一氣兒喝了一盞,她自己睡飽了,秦昭卻是沒睡足的模樣,只覺得肚皮一空,這才想起自己生了孩子,急巴巴的問:“孩子呢?” 秦昭伸手摩挲她的鬢邊:“乳母抱著吃奶去了,等吃飽了就送過來?!?/br> 衛善眨巴了眼兒:“是女兒還是兒子?叫什么名兒好?”兩人通信時寫了許許多多個名字,卻怎么也沒能定下來。 一句話把秦昭給問住了,他怔得一怔,急急出門去,看見門上懸的彩綢,這才進來告訴衛善:“是個女兒?!?/br> 衛善看著他的模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小仙女來了 伸手要營養液灌溉小仙女 要看咕嚕照片的 微博里一直都有,我們是小老虎喵 ☆、第249章 太初 院里院外都點著燈, 王府里有這樣的喜事, 連夜把彩幛都設起來, 預備的紅綢從門口一路掛進院里,廊下隔開五步十步便點起一盞宮紗燈籠, 內院外院的丫頭小廝都往院里討賞錢。 這些東西也都是早早預備好的, 專給孩子打了小金錢, 一面印字一面刻花, 又打了一批梅花如意的金銀錁子,房里侍候的人人抓了一把,雖是掌燈時分了,院里院外卻都熱熱鬧鬧的,比過年還更鬧騰些。 此時天色已晚,若是白日還要放炮往路上撒錢撒果子飴糖, 明兒便在路上設喜茶攤子,人人路過喝上一碗棗兒湯, 分上一個元寶蛋,說上兩句吉祥話。 衛善挨在錦枕上, 她睡得很沉, 這會兒精神極好,肚里一餓,沉香趕緊著人抬食桌進來, 桌上擺得滿滿當當,衛善只掃了一眼,肚里是餓的, 嘴里卻不想吃,挑了個牛乳糖粳粥,秦昭捧著碗喂她。 孩子一落地,白姑姑便不叫廚房再給衛善預備葷油湯水,讓司膳專撿粥食送上來,魚湯蝦丸也只略嘗一嘗鮮味兒,按著宮里的方子做的細粥,衛善倒能多吃些。 衛善人圓了一圈,腰也粗了,胳膊伸出來雪藕似的一節一節,秦昭每次回來看見她,都恨不得抱在手里揉一揉,好容易孩子出來了,她還躺著不能動,身下墊著褥子,要按太醫的方子除惡露。 光是在外頭聽心就懸起來,看她慢慢咽著細粥,一小碗都吃盡了,這才摸摸她:“咱們等等再要孩子?!鄙@一個這么遭罪,第二個晚些來才好。 衛善自睜眼到這會兒還沒見過孩子,疼的時候確實是疼的,疼的人發顫,一波挨過去又有再下波,好像沒個盡頭,可疼完了她又立時忘了那疼,興興頭頭的要看看孩子。 乳母把孩子抱進來,孩子喝飽了奶,換過尿布,洗得干干凈凈的裹在大紅緞子的襁褓里,送到衛善身邊,生下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看過一眼,到這會兒才瞧清楚眉眼。 這么軟綿綿的一團,衛善看了半晌也沒瞧出來究竟像誰,倒是秦昭伸手去碰她的眉毛:“眉毛生得像我們善兒?!?/br> 衛善瞧他一眼,盯著女兒細絨絨的眉毛,只有這么一點兒絨毛,連顏色都還瞧不出來,哪里就能看出像她,跟著秦昭又道:“眼睛雖沒睜開,可看樣子也像你?!?/br> 嘴巴小小的,手指頭細細翹起來,下巴有些翹,才剛生下來的時候紅彤彤的,白姑姑和沉香幾個說會越生越白,那就像個玉雕的小人兒,眼睛必也是烏晶晶的,自然哪兒都像衛善。 衛善一聽便笑,有孩子的時候她就覺得驚奇,生下來就更驚奇了,再看著姑姑徐淑妃太子妃幾個生孩子,也從沒想過自己生會是這樣不同。 眼睛一刻都不想離開她的臉蛋,孕中吃得好,孩子生下來就肥肥的,伸手過去一碰,就見這孩子嘴巴動起來,才當了爹娘的兩個人,點了玲瓏燈,怎么也看不夠,眉頭抖一下,衛善都覺得新奇,原來看小孩兒長得都差不多,有了自己的孩子才知道分別。 兩個人誰也沒想過正元帝會給孩子賜名,不論是女兒還是兒子,怕都不會有賜名了,衛善生下女兒的消息送回京城去,還不知道秦昱要怎么高興呢。 衛善算著日子,這會兒秦昱的長子也該出生了,原來這個孩子出生時是極得他看重的,畢竟是頭生子,那會兒大業就只有他一根獨苗,長子出生很是讓人振奮,連帶著宋良娣也極得寵愛,楊寶盈回娘家的時候哭訴了許久,跟著楊家就把□□好的四個侍女送到了楊寶盈身邊。 秦昭從袖中取出一大一小成對的玉鎖來,一只擱在孩子身邊,一只給衛善。永寧不比清江,邊市上貨物多只有毛皮賣,這會兒倒正是熱鬧的時候,南來收皮子的商販都在永寧吃住,也就是這些商人鼻子最靈,哪兒安全又能通商,就往哪兒跑。 衛善那把玉鎖擱在枕頭邊,看著孩子睡得這么香,自己也困起來,頭挨在軟枕上,才剛打了個哈欠,秦昭便笑起來:“你累了,睡罷,我在這兒守著你?!比槟赴押⒆颖С鋈?,他自己就窩在窗邊的榻下,聽見床上人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呼吸又輕又綿長,睡得十分安寧,自己也闔上眼。 第二日一清早晉王府門前便掛起彩綢來,王妃給王爺添了個小郡主的事兒城中處處都傳遍了,一大早出門就能看見街口結了喜棚,棚里煮了棗兒湯元寶蛋,叫整個晉城人都知道這樁大喜事。 秦昭聲望極高,衛善又辦了這許多善事,喜棚前排起了長隊,自個兒拿著碗來,盛上一碗棗子湯再要幾個元寶蛋,說兩句恭喜的話,再沒眼色的人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說不吉利的話。 乞丐貧兒里有那能說會道的,趕緊往王府門前去,這是他們討吃討喝的本事,張嘴就是一連串的吉祥話,詞兒都不帶重樣的,甚個先開花后結果,開花開滿鳳凰樹,結果結出人參果。 邊門的小廝聽了便從籮兒里抓上一把撒出錢來,里頭有糖有果子,乞兒眼睛尖,搶著的都是銅板,幾個小兒就只能搶些果子糖吃。 王府門前更是車水馬龍,晉城當官的做生意的,凡能叫得出名號都往晉王府里送賀禮,尋常難見晉王一面,此時道喜說不準能見著人。 王府里自造喜餅根本不夠送,只得叫外頭點心鋪子里做了送來,秦昭在王府最高處的凌宵閣上行四方禮,這本是男孩兒降生才有的禮數。 如今王妃生的雖是女兒,晉王卻一樣抱了出來行禮,在王府最高處射天地四方,來拜會的人一聽就知道這位郡主必是極受喜愛的,若不然哪里能行四方禮。 劉刺史夫人幾個一早便來道賀,路上街市都是人頭,比過節還更熱鬧些,劉刺史夫人看著街頭結這許多喜棚,心里暗哂,這又不是生個兒子,竟這么大的手筆,要是生下兒子來,還不定怎么折騰呢。 等到王府的巷口,還沒進去,就見彩幛從里鋪到外,跟車的丫頭咋了舌頭,哪里見過人生女兒這么大的手筆,這許多彩綢彩幛鋪開來,總有十五六丈,一直到王府門口。 劉刺史夫人想一想自己帶來的禮,一盒里頭擱著一套金項圈一對手鈴一對腳鈴,還有彩緞花綢,在家看著確是厚禮了,出門一瞧這么個熱鬧法,倒覺得帶來的東西有些不足。 她才下馬車,后頭便是曹夫人馬車,曹夫人自投靠了衛善,在晉州城中的身份水渾船高,曹大人跟著秦昭又立了軍功,只怕翻身就要升遷了。 連坐的馬車都從青綢小車換成了大車,趕馬的跟車的一個不少,官太太的架子擺得足足的,一見著劉刺史夫人便笑:“刺史夫人也來了,這外頭好熱鬧,車都差點兒過不來?!?/br> 劉刺史夫人原來哪里把六司的妻子們瞧在眼里,曹夫人攀了高枝兒,說話的聲調都不同了,她扯著臉皮笑一笑,曹夫人跟在她身后進了門。 沉香出面把她們都攔住了:“王妃正在休養,洗三宴的時候再請各位夫人們用茶?!币幻嬲f一面沖著曹夫人笑一笑,曹夫人便借故緩一步告辭,眼看著便就是被引進去見衛善了。 劉刺史夫人氣得肝疼,心里巴望著那個御史早些到,也好看看晉王府這鋪張的模樣,返身出門,就見一抬一抬的賀禮抬進王府的門,光是唱名的僮兒小廝都有十來個,這一天的禮可不得百萬貫。 秦昭一早便把請封郡主的折子送去京城,又拿了幾個名字到竹院去,林先生原來會觀星象,如今眼不能見,也一樣能算八卦。 葉凝一看見他便笑:“名兒早就替你們卜好了,占了三回,三回都是這個名兒?!比〕鲆粡埱嘀窆{來,展開來上頭只有兩個字,“太初”。 秦昭少時讀書,也曾看過老莊之道,可太初這個名字著實太重,本想替女兒起個似悅然斯詠這樣的名字,希望她一輩子平安喜樂,誰知林先生會給出這兩個字來。 葉凝笑起來眼角微微皺起:“就是這個名兒,當小名叫也好?!?/br> 郡主的名字都要上報朝廷,這個名字確是打過打眼,既是林先生替她算出來的,便用這個當小名,報到朝中便還用斯詠,取自《禮記》,“人喜則斯陶,陶則斯詠?!?,正可對應正元帝給衛善的封號,永安。 秦昭把那張竹箋從袖中取出,遞到衛善的手里,他只道林先生還在試探,可衛善一見這兩個字便怔住了,想了半日才點頭應下:“也好,倒是個威風名字?!?/br> 秦昭得女,為女請封郡主的折子一送到正元帝的御案前,他便把這消息告訴了衛敬容,衛敬容一聽便笑:“當真是立即就上的請封折?”那便是極愛重這個女兒了,頭胎是個女兒,倒讓衛敬容松一口氣。 正元帝點頭笑一笑:“等我定個好意頭的封號,你看長泰這兩個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