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
昨天看了一個末世文 夢里我都在打僵尸,怎么打也打不完 早上起來一張熊貓臉 再也敢睡前看末世文了 謝謝地雷票小天使,往六百四十 ☆、第219章 帝姬 椿齡面色青白, 手緊緊攥著裙擺,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盯住腳面,咬著唇進來, 秦昭眼睛一掃,見她神色有異,還當她要對衛善不利,立時伸手從繡籮里抓了一把剪刀, 叩在手里差點兒就擲了出去。 椿齡絲毫不知自己若是再近前半步就要剪刀扎身,跪在衛善身前,才說了一句話便落淚如珠,整張臉由白轉紅, 又求了一次:“公主就……就開開恩罷?!?/br> 衛善蹙了眉頭:“這是怎么了?是有誰欺負你了不成?” 椿齡跟這些丫頭都不是一批的,她又生性靦腆, 在仙居殿中呆了大半年了, 才跟身邊的人熟起來,每日都以字紙為伴,若不叫她,她能一整日都呆在書齋里。 也不敢出宮門, 衛善有一回派小順子和她一同去瑯嬛書庫,她吱吱唔唔半日,怎么也不敢邁出宮門去,整個仙居殿里,她能無拘無束說上幾句話的也就只有頌恩了。 椿齡趕緊搖頭:“jiejie們都待我極好的,并沒有人欺負我?!?/br> 衛善又問:“那你為何要留在宮中?” 椿齡死死咬著唇, 半晌顫悠悠道:“我進宮的時候,母親說過要來看我?!币荒暌欢乳_九仙門讓宮人能與家人見面。 可這樣事少之有又少,多少宮人是外鄉選送的,車馬勞頓,一隔就是一輩子,哪里會來看,也只有寥寥幾人,家在京郊,能夠隔著宮門看上一回。 衛善眉間一動,沉下臉來:“你若說實話,我還有情可講?!?/br> 椿齡跪在地上便是一抖,她進宮的年歲極小,說是從小就跟著侍候帝姬了,小公主們身邊有幾個玩伴也是尋常,何況她還識得字,也不是一般的玩伴。 她在仙居殿里從來沒提過家人兩個字,因著進宮的時候年歲極小,全是一派京城口音,也聽不出是哪里人來,問她,她只說記不得家鄉了。 衛善自己身邊的人,從素箏到初晴,家鄉是哪兒的,家里還有沒有人,她都知道,椿齡三年多沒提過家人,到要離京了,突然就冒出家人來了,自然是說謊。 沉香看著發急,伸手去推一推她:“你這是怎的了?豬油蒙了心?”抬頭看看衛善,見她果然生氣了,又道:“你趕緊給公主請罪,有什么就實話實話?!?/br> 椿齡低著頭,越發不敢去看衛善的臉,她已經想了許久,從知道晉王要去就藩的時候起,便提起了一顆心,既怕頌恩回來,又怕他留在宮中,從此便不回來了。 中元燒紙那一回,頌恩跟在她身后,聽見她祝禱的那一席話,可他從來都沒來問,原來兩人相處融洽,總是有說有笑的,自那一回之后,就互相避開,再少見面。 還是進了甘露殿,頌恩寫建言,而她留在皇后娘娘身邊對帳,兩人這才又見面了,頌恩勸她出去,別呆在宮中,他雖未說,卻分明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椿齡那一日也似今天這樣抖著唇,半天沒說出話來,頌恩側過身去,不敢看她,他原就生得白凈,又識得詩書,若不是當了太監,必也有許多傾慕。 結結巴巴說了這么一句,別過眼不敢看她,椿齡以為他這是怕惹禍上身,心里難受,也轉過身去,細聲細氣就差哽咽:“我不會連累你的?!?/br> 頌恩這才急了:“我不是,不是怕你連累?!毙睦镉X得她很可憐,本來便存了不該有的心思,她既膽小又怯弱,看人也不敢抬頭,說話也不敢大聲,可只要埋首書卷中,臉上便時不時泛起笑意來。 兩人在書齋里,一呆便是半日,越談越多,彼此算是知心,可一個是宮人,一個是太監,便有那樣的心思,也絕不能夠在一起。 彼此相戀的兩個人,眉目眼色再不相同,若是換下宮人的綠裳,太監的灰衣,立在一處也是一對璧人,可偏偏世事弄人,一個是宮人椿齡,一個是頌恩公公。 中元節那日,頌恩本想把那只銀子打的梅花簪子送給她,原本七夕那天就要給她的,一直開不了這個口,多讀了幾冊書,倒多添了些情癡,倘若不識詩書,也許便沒這許多百轉千回的心思。 不意跟在她身后,聽見這么一段身世,從此再也不敢肖想,她縱是落難,也是帝姬,尊貴無比,當時要是能跟著江寧王逃到吳地去,這會兒依舊錦衣玉食,哪里在會干這些侍候人的活,還在掖庭中受人欺負。 她不是那些不受寵愛的帝姬,而是陳皇后的獨生女,天下財富,半歸陳家,陳皇后死了,陳家還未死絕,在吳地還有商號生意,她要是能去吳地,便不去找江寧王,也可以找到陳家。 頌恩原來想的簡單,無親無故的孤女,和無牽無掛的太監,只要她愿意,兩人湊在一處,瞞過別人,要是她將來由公主安排著出嫁,那他就把這些年攢下來的積蓄給她當嫁妝,譬如那民間有情意的故夫,身有病痛自知難活,替妻子備一份嫁妝。 這番心意此時也不必說給她聽了,可椿齡卻哭起來,夜黑月明,梧桐枝壓得低低的,她一哭頌恩哪里還能忍耐得住,伸手想摸摸她的臉,又收了回來,這會兒也不再裝著不懂她的心意了:“我是半殘的人,咱們就當那些心思都沒有過?!?/br> 椿齡一輩子膽小,她的膽子在火燒甘露殿的那一天就全燒沒了,那一日,母后本來是安排了人帶她出宮去的,把她托付到陳家人的手里,坐船逃往吳地。 陳皇后自投死地,把女兒交給宮人帶出皇城,可皇宮之中早已經是人間煉獄,兩人走散了,等椿齡再醒轉來,甘露殿已經是一片焦土,而她也被收編掖庭,從嘉和帝姬,變成了宮人椿齡。 椿齡那會兒只有七八歲大,聽說jiejie們死得尤為慘烈,哪里還敢說自己是前朝帝姬,宮里三千宮人,死傷大半,留下來的誰也不認識誰,她又年紀幼小,過得兩年眉眼長開,被人欺負搶食,哪里還有當初在甘露殿里千寵萬嬌的樣貌。 前幾個月里,總還日夜盼著那個宮人回來尋她,說不定外祖家里也正在找她,等了一年兩年,做宮人的活計上了手,勉強能夠果腹,年紀也漸漸大起來,才知道改朝換代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了那些死掉的jiejie們,究竟是怎么個死法。 這些人沒一個認識她,連她也漸漸不認識她自己了。那個宮人也不知道出宮了沒有,她沒能帶著帝姬出宮,陳家人又怎么肯帶上她,說不定流落在民間。 總也沒有相見的那一日了,就是見到了,椿齡也已經認不出那個宮人,連她的名字都已經記不起來了。母后留給她的,就只有她日日壓在鬢邊的那只梅花小簪,因著不起眼,竟沒被人搜了去,椿齡把這小簪日日帶在身邊,只有看到它的時候,才能想起自己原來是帝姬。 報仇雪恨她從未想過,以她這點微力,還想什么報仇,她自出生起就打仗,陳家還拿出一半家資充作軍餉,也依舊沒有回天之力。 椿齡淚眼模糊,跪在纏枝合歡花的金線地毯上,抬起頭來看向衛善:“我……我有喜歡的人了?!?/br> 衛善一聽,眨了眨眼兒,怎么也沒到她會說出這句話來,看一眼沉香,見沉香也是滿面驚詫,誰也不知道椿齡喜歡的人是誰。 就算她有喜歡的人,那也該是在晉王府中,整個王府的人都是要走的,留下來的都是外院小廝,可她方才說要留在宮里。 衛善抿抿唇,一個眼色把沉香支了出去,沉香把怔在原地的初晴蘭舟幾個都帶了出去,看青霜還站不動,掐了她一把,青霜差點兒“哎喲”出聲,捂了嘴巴也跟了出去。 屋子里頭就只有衛善和椿齡,還有一個怎么也不肯出去的秦昭,衛善瞪他一眼,看他手里還扣著剪刀,嘴角一翹,沉聲問:“這會兒沒人了,你說罷,我和王爺替你作主,那人怎么不來求?可是他對你不???你只管說,不論是侍衛還是書僮,我都替你作主?!?/br> 椿齡連連擺手,聽見衛善說要替她作主,反倒收去了淚意,咬牙道:“我……我萬不能,萬不能說那人是誰,那人也并不知道我會求公主……” 衛善原本坐在榻上,聽她越說越糊涂,心里卻反而清明起來,坐直了身子道:“是……是頌恩?”就見椿齡面上大白,眼淚又落了下來,先是點頭,接著又搖頭,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衛善震驚太過,她往窗外望了一眼,正看見沉香在分派小丫頭擺花盆,又讓初晴緊緊抱著黑袍將軍,在小瀛臺時,那個送飯來的太監,便有些喜歡沉香,衛善心回心思:“頌恩知道么?” 必是知道的,兩人若不是心意相通,椿齡怎么會冒這樣的險?衛善看著她的臉,椿齡自從到跟著她,越長越開了,她雖不常出門邊,可確實是幾個宮人里生得最好的。 以她的樣貌,又識得字,性情又溫馴,衛善絕不會馬馬虎虎把她給嫁了,嫁給秦昭身邊的護衛參將,最不濟也是管事娘子,可她偏偏跪在衛善的面前,說要還要進宮去,和頌恩在一處。 “就算進了宮,你也不能和他在一處,若被發覺了,兩個都是死?!毙l善長眉微蹙,眼睛里卻似含著一汪水,她看著椿齡,想到了葉凝,林先生怎么也不肯娶她,便是因為自己已經是個廢人,兩人就算同吃同臥,也做不成夫妻。 椿齡忽而抬頭,竟露出出一點笑意來:“我也沒有指望旁的,絕不給公主娘娘惹禍,還求公主成全?!闭f著下拜給衛善磕頭。 衛善微微震動,看她低頭怎么也不抬起來,嘆息一聲:“我不能把你送進宮去?!比f一惹禍,就是現成的把柄送到秦昱的手上,讓他攻擊皇后治宮不嚴:“但我把你留在晉王府中,按時按節替我進宮給姑姑磕頭?!?/br> 椿齡怎么也沒料到衛善竟真肯成全她,嗚咽一聲:“多謝公主成全?!?/br>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打卡第六天 讓我們來唱 為只為那塵世 轉變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 ☆、第220章 離京(刷不出的偽更) 椿齡還當衛善是怎么也不肯放人的, 不料她竟點頭答應了,給衛善連連磕了好幾個頭,衛善看她倒有些嘆息, 人往“癡”字里一鉆,那還真是什么都顧不得了。 明日便要登船,倉促間也無法再作安排,椿齡既要留下, 她手上的事就得有人交接。她比別的丫頭又不同,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出人能把她的差事接手過去。 不能把椿齡喜歡了一個太監的事宣揚出去,衛善便把沉香叫進來:“椿齡就留在府中,一是替我時常進宮給姑姑請安, 二是總要留個妥當人看看屋子曬曬書?!?/br> 總有許多東西一時帶不走,何況按制藩王還得進京歲貢, 原來預備著留下看屋的是蘭舟, 換成椿齡,那書房的事該由誰來辦。 沉香一怔,眼睛在椿齡身上打了個轉,這才問道:“那她手上事兒, 交接給誰?” 衛善眉間微蹙,椿齡能干又不多話,把書房的事辦的妥妥當當的,頌恩走了倒是指派了一個小丫頭跟著椿齡辦事的,叫作綠歌,就怕這三四月的功夫, 她還沒能把徒弟給教出來。 椿齡屏住氣,眼圈還紅著,生怕衛善又要把她帶走,吱吱唔唔說不出話來,就見衛善擺擺手:“慢慢再叫人接手就是,讓她再去吩咐綠歌,把尋常要辦事都寫下來,叫她照著做?!?/br> 蘭舟歡天喜地,她還當要在半空的王府里呆上兩三年,這會兒聽說椿齡要和她換,她歡喜的立時就去收拾東西,還拿了自己繡的串珠荷包,舍不得用的宮粉,包起來往椿齡的屋子里送,倒來不及打聽究竟是為了什么要留下來。 院子里人人覺得古怪,可沉香不許人議論,便也沒人敢問,反而都去給椿齡送東西:“你要留竟不早說,咱們都把東西送給蘭舟了?!?/br> 蘭舟笑嘻嘻的挨在椿齡身邊,挽了她的胳膊,對初晴幾個道:“那些東西送都送給我了,可不許小氣要回去,要么我了銀子,夜里給大家加菜?!?/br> 幾個丫頭便商量起大家湊份子吃席面來,沉香掀了簾子進來:“你們也不必叫了,公主賞咱們席面,讓咱們姐妹聚一聚,下回再見,可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br> 椿齡雖然留下,可沉香落瓊幾個都待她極好,叫她一處做針線吃點心,真要送別她們,還有些舍不得,幾個人就在花園子里的紫藤架下開席,不敢喝浸酒澆酒,怕酒醉誤事,吃兩杯素酒水。 等幾個人都玩在一處的時候,沉香拉過椿齡,走到紫藤花架底下,拉著她的手坐到藤椅上:“公主既答應了你,我也不說旁的,可王爺公主都艱難,就是皇后娘娘在宮里也不能事事如意。你讀過書,見事比我明白,這些話本來不當我說的,可既要走了,我也還是得提,你能留下,是公主給你的大恩典,你可不能辜負了公主一片善心?!?/br> 椿齡咬牙點頭,知道衛善肯留下她,當真想要成全她的:“沉香jiejie放心罷,我若是辜負了公主的心意,連累了公主和皇后娘娘,就叫我……” 她還沒起誓,便被沉香捂了嘴:“你心里知道便是,誰也不逼著你起誓?!?/br> 椿齡心重,若是別人沉香也不會攔著,說完這些,又從手腕上褪下一只翠玉的鐲子套到椿齡手腕上:“這個就算是我給你臨別禮?!贝积g原就感激,這會兒更是說不出話來,握了沉香的手良久都說不出話來。 夜里正屋里點起玲瓏夜光燈,三月初春,花氣襲人,開了半扇窗戶,暖風夾雜著桃花香氣吹進屋來,熏得人陶然。 明兒就要往封地去,衛善窩在秦昭懷里,還在想著椿齡的事,她面上有些發燙,頌恩是個太監,就是待椿齡再好,兩人也沒法子長久一處,太監不能出宮,除非年老死了,或是有體面出來榮養,而宮人只要到了年歲總能放出宮去的。 秦昭手上繞著她的頭發,屋里只點了一盞燈,珍珠水晶簾泛著光華,投映在簾上,床帳是豆綠繡了荷花的,映著點點珠光,仿佛兩個人躺在水里似的。 衛善輕輕嘆息一聲,秦昭笑了:“她求仁得仁,遂了心愿,你替她嘆什么?” 衛善臉上發紅,又覺得自古女子有情癡,頌恩保不準比外頭的姻緣還更好,她反身躺在秦昭胳膊上:“怪道月老廟的香火這樣盛,主掌姻緣,可比主掌生死難得多了?!?/br> “若不然月老祠里也不會掛著千年修得共枕眠了?!鼻卣芽诶锫?,還想著去晉地這一路要辦的事,衛善卻聽住了,她還從沒去過月老廟,只是聽嬤嬤們提起過,短短幾個字嚼一嚼倒有余味,碰碰秦昭的胳膊:“那上一句是什么?” 秦昭這才回過神來:“百年修得同船渡?!闭f著笑起來:“到了晉地,咱們也去月老廟拜一拜,倒要謝他替咱們縛得這樣的好姻緣?!?/br> 沒聽她答應,低頭一看她已經睡熟了,睫毛扇子似的投下一片陰影,面頰好似玉蘭花瓣,嘴唇好似含著一片桃花,手指頭在她眉目上畫過,摟著她躺下去,該寫封信給子厚,讓他替清江那座月老祠塑金身才是。 第二日一早衛善便早早起來了,今日上船,秦昱秦昰幾個都要來送,正元帝不親片來,也要派禮官送行,不能打扮得太簡單。 開了菱花鏡,挑出一套一套紅寶石金鳳凰大釵,正面簪在發髻上,一身大紅金線滿繡牡丹紋的襖裙,三月里江水剛剛回暖,天還有些寒,便又再披一年羽紗面的斗蓬。 衛敬容還從私庫里尋出一件珍珠瓔珞來,是前朝的珍品,特意賞給衛善,罩在襖裙外,舉步間便能聽見珠玉相碰叮然作響。 秦昭便簡單的多了,玄色暗紋的衣裳,配上金玉腰帶,騎在烏騅馬上,從晉王府一路行到渡頭上,禮官早早就在岸邊等著。設下紅黃帳,替晉王餞行,比衛善回鄉的那一回,排場要大得多了。 衛善坐在公主大輦中,他們人都到了,秦昱卻還沒來,這回一別,起碼二三年不得見,他竟還遲了,王忠可都已經到了。 衛敬容派了結香來,帶了四箱東西,她早已經賜過了,這會兒又賜,多是些藥物,還有些內造的點心吃食,還有衛善喜歡的櫻桃,做成甜醬帶著。 衛善一看便笑,干脆把椿齡留下,按時按節進宮給衛敬容請安的事說了,結香笑道:“公主有心了,娘娘還想親自來,可不合禮數,這才派我了來,望公主一路珍重?!?/br> 王忠親自送來正元帝的賜的玉泉酒,秦昭雙手接過,和衛善兩個都飲一杯,沖著皇宮方向下拜,渡頭邊擠得到處是人,都伸了頭去看晉王晉王妃的風姿,見他們兩人立在一處,好似一對神仙人物,竊竊咬起耳朵來,還有那膽大機靈的,恭祝一聲一路順風,便有王府的小廝發下賞錢去。 秦昱姍姍來遲,看見禮官儀官和王忠都在,趕緊下馬,領著秦昰過來,秦昰不知這些門道,卻知道百姓在看,便不似在甘露殿里那樣撲到秦昭身上,反而規行矩步的跟在秦昱身后。 先等著秦昱把肚里一通臨別的餞行辭給說完,可他說著說著,竟掩面落淚:“小弟實是不想送別二哥,連馬都邁不開步子?!?/br> 衛善見他作態,心中微哂,也不接話,反是秦昭笑起來:“三弟哪里的話,又不是去了便不再回來,我是去晉地替父親分憂,往后有的是見面的時候?!?/br> 好不容易輪到了秦昰,他板住了小臉,一本正經說了許多送別的話,秦昭伸手揉揉他的頭:“好好吃飯,快些長個,等二哥回來,帶你打圍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