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行,她算是看明白了,他就是想讓她不痛快。 對視片刻,她沖他笑,“行,那我今天就不剪了?!?/br> 陳聲面色一松,瞥她一眼,“嗯?!?/br> 兩人繼續往回走。 路知意一路狗腿子似的找話說,也許是她終于聽話不剪頭發了,陳聲看著心情不錯,居然也有一搭沒一搭回應了她。 雖然大多是“嗯”、“哦”、“對”之類的。 但總好過她自言自語。 一路回到基地門口,沙灘上海風陣陣,浪潮拍岸。 夜色下的海岸線極長,一路蜿蜒到無邊夜色中,消失在視線盡頭。 也許是滿天星辰,也許是浪花陣陣,路知意忽然找到些許勇氣,停下了聒噪而沒有意義的獨白,叫住了拎著塑料袋沉默著往前走的人。 “隊長!” 男人腳下一停,沒有回頭,等待她的下文。 細沙鉆入人字拖里,咸濕海風吹在面上、發間,她看著他被風吹得有些鼓鼓囊囊的棉質t恤,驀地一笑。 下一秒,路知意輕聲說:“這幾年,你過得好嗎?” 陳聲默不作聲,半晌,笑了兩聲,聲音有些啞,“你說呢?” 她說? 她想了想,試忽而一笑,答非所問。 “我很想你?!?/br> 四個字,叫陳聲立在海邊,動彈不得。 他呼吸急促,聽著海潮,聽著風聲,聽著她在他身后的呼吸聲。 有那么一刻,是真的想放下這些年的怨和苦,就這么輕易原諒她了。 她沒心沒肺地在他身后笑著,說:“那你呢?你想我了沒?” 他心中波瀾萬丈,她倒是笑得這么氣定神閑,仿佛剛才說的話只是一個玩笑。 也許真是她的玩笑。 是他太當真了。 陳聲勉力定住心神,冷冷地說:“不想?!?/br> 那人在身后長吁短嘆,“哎,那真是太遺憾了,我這么招人喜歡,你居然不想我?!?/br> 陳聲:“呵呵?!?/br> 呵完拔腿就走。 可她一句話,他失眠一整夜,翻來覆去地想著那四個字。 說好要折磨她。 說好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可她居然四個字就叫他想要繳械投降了! 陳聲煩躁不已。 不過等到第二天下午,午休完畢,眾人陸陸續續來到訓練場集合時,陳聲才真的連呵呵都呵不出來了。 那個長發女隊員不見了。 他大老遠往訓練場看,一眼望去,全是穿制服的漢子,個個剃著板寸。 他以為路知意還沒到,走近些,才看見眾人都將她團團圍住。 他皺眉:“都干什么呢?” 一群壯漢立馬散開。 然后陳聲抬頭望去,表情一僵。 簡直是五雷轟頂。 “路知意,你昨晚答應我什么來著?” “答應你我昨天不剪頭啊?!彼鸬美仙裨谠?。 “那你這是???” “但今天是今天,今天又沒答應你不剪頭?!?/br> 第三支隊的隊花,路知意同學,頂著一頭比板寸長不了多少的“新式板寸”,站在太陽底下咧嘴笑著,摸摸頭,一臉天真爛漫。 作者有話要說: . 好啦,快和好啦=v= 這里網速好渣,發一個紅包需要好幾分鐘! 媽喲,這章200個,先欠著,回去了發tt。 ☆、第77章 第七十七顆心 第七十七章 路知意頂著一頭短發, 清清爽爽站在朝陽底下, 脖子涼颼颼的, 腦門兒像是輕了十斤。 與她相比, 隊長的表情就很沉重了。 三隊的隊員們發現, 隊長的怒氣值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飆升上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生氣,但秉承著感天動地的隊友情, 大家趕緊給隊花打馬虎眼, 圓個場。 “嗨呀, 剪個頭嘛,不至于不至于, 隊長怎么可能生氣呢?我們隊長胸襟廣闊就像那中國南海的嘛!” “講道理, 這么熱的天, 我都恨不能剃光頭,何況小路?” “是啊, 無法想象身為女人要如何堅強地活下去?!?/br> “而且她們還要戴胸罩——” 賈志鵬偷偷用胳膊肘頂了羅兵一下,低聲說:“你說什么呢我cao,人還站這兒呢, 你不要臉人家還不能要了?” “我這話有錯嗎?不信你自己問問——”羅兵扭頭,“路知意, 你戴沒戴——” 話沒說完, 羅兵被一旁的韓宏一把捂住嘴,勒住脖子帶到一邊。 韓宏拍拍他的頭,指指天上, “那是什么?” 羅兵一頭霧水,“太陽?” 韓宏:“還想看見明天的太陽嗎?” 羅兵:“???” 訓練場上,陳聲盯了路知意好半天,明明臉色都黑了,卻無從發作。 說她不聽從命令? 可剪頭發這事這不在隊長的管轄范圍內。 他只能惡狠狠盯她半晌,最后把牙齒咬得咯咯響,“集合,整隊!” 這一天的訓練從八千米跑開始。 眾人都驚了。 訓練正式開始,隊員們挨個從陳聲眼前跑過,到路知意了,他的視線里,她從正面變成側面,最后只留下一個背影,陳聲看了兩眼,猛地別開頭去。 短發背影。 性感板寸。 他的喉結動了動,腦中浮現出片子里的那一幕,呼吸都不對了。 cao。 他暗暗握拳,青筋都浮了起來。 回宿舍了就把那片子刪了。 刪他媽個一干二凈! * 路知意的職業生涯就這么拉開了序幕。 在基地的日子過得很快。 人一旦忙碌起來,日子充實起來,就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每天睜眼就踏著緊張的節奏往食堂跑,為了補充體能,路知意的食量變大不少。以前兩只包子、一杯豆漿就能滿足她,如今至少兩倍。 午飯就更夸張了,她能吃四兩面,或者三碗大米飯。 每次吃飯時,路過的壯漢們都會給路知意豎大拇指。 “可以,女中豪杰?!?/br> “吃這么多都不長rou,老天爺瞎了吧?” “嘖嘖,看見你面前這一堆,我算是明白非洲為啥鬧饑荒了?!?/br> 入隊不過短短三個月,路知意很快和基地眾人混熟了。 不只是本隊人發揮出男子漢作風,處處照顧她這小姑娘,就連其他隊的人也對她不錯,有時候誰家里寄了點好吃的來,路知意也有幸能分一杯羹。 偶爾是家里做的梅干菜扣rou餅,偶爾是誰家mama親手做的鹽漬青梅,很是開胃。 某日一隊隊員送了半只真空包裝的手撕烤兔給路知意,笑著說:“我家也是四川的,在濱城吃不著家鄉的味道,就讓我爸給我寄了點過來,喏,你也嘗嘗?!?/br> 路知意受寵若驚,連連擺手,“你吃你吃,我不用?!?/br> “拿著,都是一個基地的,客氣啥!” 路知意簡直感動得抱著烤兔不知說啥好。 心里有個小人在給他哐哐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