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堯抬眼：“誰？”

    楊春勉：“不告訴你?！?/br>
    紀堯：“美麗，把這人轟出去?！?/br>
    楊春勉把手上還沒喝的咖啡往周莉手上一塞。

    周莉：“對不起紀隊，我叛變了?！闭f完拐回自己座位上喝咖啡去了。

    楊春勉笑了笑：“我剛從法醫室回來，看見韓惜桌上有一束紅玫瑰，不知道誰送的，問也不說，連朱涵都不知道?！?/br>
    紀堯躺在椅背上，看著天花板，手指在膝蓋上一下一下敲著。

    楊春勉從紀堯桌上跳下來：“走了，干活去了?！?/br>
    朱涵站在韓惜桌前，盯著桌上的玫瑰花：“惜姐，這花是紀隊送的？”

    韓惜：“不然，請物證的過來驗一下指紋？”

    朱涵：“不用驗了，肯定是紀隊送的?！?/br>
    韓惜坐下來：“不是他?！彼裉毂人鹊睫k公室，她到的時候，這花就已經在了。

    朱涵的八卦之心燃起，她特別好奇是誰敢跟紀隊搶人。

    “是那個羅什么，羅總？”

    韓惜：“也不是他?！?/br>
    羅海遙給韓惜送花并不奇怪，他經常送花給她，他喜歡親自在卡片上寫字。這束沒有署名的，顯然不會是羅海遙。

    朱涵在花束托手的地方粗略采集了一下：“牛逼，指紋都沒留下一個。這反偵察意識可以啊，肯定是局里的人?！?/br>
    朱涵非常感興趣：“趙副隊不可能，趙副隊是梅子的。張祥也不可能，氣場弱了點。單身漢子里面，交通組的李隊，昨天吃午飯的時候，我發現他偷看你了，列入b級懷疑對象名單。緝毒那邊的小寬，一看見你就臉紅，列入a級懷疑名單?！?/br>
    “楊隊，不可能，楊隊跟紀隊是一對，好基友。檢驗科的阿賀，剛才到咱們辦公室跑了兩趟，沒準就是在觀察什么，列入a級懷疑名單?！?/br>
    “.…..”

    韓惜笑了一下，打斷她：“小涵，去把昨天的資料整理好發我?！彼龑φl送的花并不感興趣，是誰都無所謂。

    朱涵整理好資料，又開始念叨：“姑且稱這個送花的叫嫌疑人h，他應該暗戀惜姐你很久了?！?/br>
    韓惜一邊檢查朱涵發過來的資料，一邊說道：“你想多了?！?/br>
    楊春勉進來，韓惜將檢查好的資料遞給他：“死者生前吸過毒，毒齡二十到二十二個月之間?！?/br>
    楊春勉低頭看了看資料：“毒品代號是小神仙的那種毒？”

    韓惜點頭：“后面寫著?！?/br>
    楊春勉看完，將資料收起來，看了一眼韓惜桌上的花：“你們真不知道這花誰送的??？”

    朱涵舉了下手：“楊隊，我知道，嫌疑人h?！?/br>
    楊春勉：“h？”

    朱涵：“花，hua，h?！?/br>
    楊春勉沒多問，繼續開始他的蹭吃蹭喝生涯：“路過貴寶地，討一杯檸檬蜂蜜水?！?/br>
    朱涵從冰箱里挖了點，放進一次性杯子里，倒了點水進去：“楊隊請?！?/br>
    楊春勉接過杯子：“謝了，請你們吃下午茶?！?/br>
    朱涵嘿嘿直樂，楊春勉端著檸檬蜂蜜水，從韓惜桌上摘了一支玫瑰花走了。

    趙靖靖帶人在外面跑了一天，查那個打徐芹的人。

    她當時是在菜市場后面被拖走的，那里是個監控盲點。

    徐芹說她是被麻袋套著掠走的，連車子是什么樣子的都描述不出來，案發時間段，圍繞著菜市場附近的車輛也已經排查過，沒看見什么可疑的。

    趙靖靖坐在菜市場后門的一張凳子上，擰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口。

    小姚問道：“趙副隊，接下來怎么查？”

    趙靖靖將礦泉水瓶擰好：“再去趟醫院?！?/br>
    小姚疑惑道：“您懷疑徐芹撒謊了？”

    趙靖靖站起來：“說不好，可能吧?！?/br>
    這個徐芹，如果沒撒謊，肯定就是在保護什么人。

    她為什么要保護一個打她的人，這個不難想，她這幾年一直在做好事，她在為自己早年作下的惡懺悔。大概也覺得自己被打是罪有應得。

    趙靖靖帶人回到徐芹的病房，重新審問了一遍。

    徐芹的說法還是和原來一樣。

    正在趙靖靖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護士進來，手上拿著徐芹剛被送進醫院的時候穿的衣服：“病人的衣服還要嗎？”

    徐芹點了下頭。

    護士進來，將沾染這血跡的衣服放在桌邊：“叫你家人拿回去洗洗吧?！?/br>
    衣服上不光有血跡，還粘著灰塵，褲子膝蓋的地方被磚頭塊之類的東西砸爛了。

    趙靖靖：“小姚，這套衣服收起來，帶到物證那邊化驗?！?/br>
    徐芹看起來也不在乎，沒理會他們。

    這套衣服是家政公司統一派發的，沒什么特別的地方。

    回到市局，物證那邊對衣服進行了化驗，下午出了結果。

    趙靖靖坐在辦公桌前看報告，衣服是普通的衣服，上面的血跡是徐芹一個人的，沾的灰塵也沒什么特別的地方，無法根據塵土屬性判別案發地點。

    最終是一根染了顏色的頭發成為最關鍵物證。寶藍色的，燈光下看，十分艷麗。是一般染發的人不會去選的顏色。

    這根頭發明顯不會是徐芹的。運氣好，就是打她的人不小心留下的。運氣不好，不定是在哪沾上的，跟案情并無關聯。

    周莉走過來，將手上的薯片塞進嘴巴里，嘎嘣嘎嘣吃完：“趙副隊，這個頭發的顏色，我看著有點眼熟啊?！?/br>
    趙靖靖精神一震，將周莉手上的薯片盒子拿過來，放在桌上，將物證袋子塞給她：“什么時候想起來，就把薯片還給你?！?/br>
    周莉看了看透明物證袋里面的那根頭發，想了一會“想不起來?！?/br>
    紀堯走過來，拿起桌上的薯片，捏了兩片吃，抽張紙巾擦了下手，手指在周莉腦門上彈了一下：“謝小青在紡織廠的工友?！?/br>
    周莉恍然大悟：“我就說，我肯定見過。還是紀隊記性好?！庇值?，“這也是虧了她染的是寶藍色，要是換成我這種爛大街的板栗色，或者梅子那種更加爛大街的棕色，還真就查不到了?！?/br>
    趙靖靖拿起桌上的那盒薯片：“工作時間吃零食，沒收了?！?/br>
    周莉：“……”

    “不是，我這種爛大街，梅子那種是活潑可愛高貴冷艷的棕色?！?/br>
    趙靖靖把薯片還給周莉，回頭對紀堯說道：“那我去查了?！?/br>
    紀堯點了下頭：“這事保密，暫時不要讓葉主任知道，江梅也不行?！?/br>
    他轉身撥了個電話出去：“葉姨，我今天想去你家蹭飯?！?/br>
    “想吃糖醋魚，排骨玉米湯，青菜無所謂?！?/br>
    “韓惜啊，她不去?！?/br>
    “我發誓，沒欺負她，真沒?！?/br>
    ……

    掛了電話，周莉問道：“會是謝小青干的嗎？”

    紀堯抬眼：“很奇怪嗎？”

    周莉想了一下：“確實，不太奇怪?！?/br>
    換做是她，小時候被人虐待，長大之后見到那個人，找人打她一頓出口氣，似乎也沒什么說不通的。

    下班之后，紀堯開車去紀氏分公司接謝小青。

    他走進公司大廳，很快有人過來接待，畢竟是紀氏太子爺，哪個敢怠慢。

    紀堯擺擺手，讓他們各忙各的去了。

    謝小青穿著職業套裙，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見人先帶上三分笑，她新工作適應地很好，跟同事相處也不錯。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紀堯坐在沙發上，低頭看了眼時間，下班了，謝小青進去換衣服。

    她走到紀堯面前，小聲叫了聲：“哥?！?/br>
    她也知道，他已經觀察了她好一會了。

    紀堯站起來：“辛苦了，走吧?！彼呑哌厗柕?，“新工作怎么樣？”

    謝小青跟上：“挺好的，前幾天一直在培訓，今天是第一天坐前臺?！?/br>
    上了車，紀堯：“跟以前紡織廠的同事，還聯系嗎？”

    謝小青：“不聯系了，本來也沒多少交情。以后也不會有什么交集了?！彼^上了新生活，跟她們不再一樣了。

    紀堯笑了一下，沒說話。

    從車上下來，葉燕青剛好從菜市場回來，手上拎著一兜菜，魚、玉米、排骨、碧綠的青菜。

    魚還活著，在塑料袋里挺身蹦著。

    紀堯接過來。

    葉燕青：“我叫了韓惜好幾次，她都不肯來?！?/br>
    紀堯笑了笑：“以后會來的?！鳖D了一下又道，“畢竟您兒媳婦嘛?！?/br>
    謝小青似乎不喜歡這個話題：“mama您買了玉米，我喜歡吃玉米?！?/br>
    葉燕青笑了笑：“一會多吃點?！?/br>
    紀堯到葉燕青家，就跟自己家一樣，換好鞋，洗好手，把菜分類泡洗著，然后開始殺魚。

    處理好食材，葉燕青把紀堯趕出廚房：“去歇著吧?！?/br>
    紀堯出去，把廚房的門關上：“油煙味別進客廳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