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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手里還牽著一匹馬,站在臺階前。 看到謝錦,恭敬道:“二爺?!?/br> 謝錦朝他淺淡頷首,繼而看向謝遲:“兄長?!?/br> 謝遲點了點頭,淡聲道:“父親他們已經提前陪同陛下出城了,這馬性格溫順,子箋你可能行?若是不行,可與為兄共乘一匹?!?/br> 謝錦走上前,摸了摸馬鬃 原身可是個紈绔,騎馬這種事是基礎啊,若是不行,豈不是露餡了? 只是謝遲這話似乎有些深意... 十幾年相處在同一個屋檐下的兄弟,他不可能不知道原身會不會騎馬,忽然有此一問倒像是在試探。 馬兒親昵的蹭了蹭他的手心,確實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好馬,脾性溫和。 謝錦心有計較,裝作毫無察覺的模樣,翻身上馬:“自然是行的!多謝兄長,好馬?!?/br> 謝遲點頭,移開視線的時候,眸光不經意在一身黑衣的林鴉身上一晃而過,道:“這位是?看著面生?!?/br> 謝錦一愣,笑道:“這是前幾日難得做一回好事,偶然救下的,他知恩圖報要留在我身邊給我使喚,愚弟不好推諉,就應下了?!?/br> 謝遲打量了他兩眼,應道:“是嗎?” 謝錦笑得純真,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自然?!?/br> 林鴉表面上八方不動,實際上心中驚得厲害,丞相大人何時對不相關的旁人如此耐心過,這忠勇侯府小世子對丞相大人來說算晚輩吧。 這分明就是有意縱著 謝遲收回視線:“既如此,便出發吧?!?/br> 世家官員子弟個個少年才俊,平素出行都是馬車遮擋得嚴嚴實實,一年見不到幾次。 而這次春狩全都是選擇騎馬出行,很少有坐馬車的,城中的百姓倒是大飽眼福。 一大早,道路兩側便擠滿了城中出門來看熱鬧的女子,個個頰飛紅霞,小鹿亂撞。 皇宮中的禁軍從宮門排到城門口,用于開道,以免有人沖撞這群金枝玉葉的金貴公子們。 一個個錦衣華服的公子哥騎著高頭大馬出現在銅雀街口 少年鮮衣怒馬,肆意瀟灑。 “啊啊啊??!!出來了??!” 道路兩側傳來女子壓抑不住的尖叫 謝錦和謝遲乘坐的兩匹馬并行著,面容八分相似,一人唇角微翹,一人面色冷淡,平分秋色。 霞光淡淡撒在他們衣襟上,美得不似凡人。 何謂一見公子誤終身? 這就是了。 “眼下春光正好,不若咱們來賽馬吧?” “賽馬?好主意!” “加我一個!” “我也來我也來!” 前面一批世家子弟開始嚷嚷著賽馬了,平日街上全是凌亂的攤鋪和行人,別說賽馬,就是馬車也行得艱難。 今日有皇宮禁軍幫忙開路,百姓都被攔在外圍,確實是賽馬的好機會。 旁側有一人溫言道:“世子爺,二公子,兩位可要一起?” 謝遲轉頭,淺淺頷首:“多謝盛情,只是舍弟身子一向弱,不擅于騎術,父母有命需得好好照顧,只怕要辜負公子美意了?!?/br> 那公子生得儒雅,書生氣息,穿得衣物料子華貴,顏色卻樸素,低調不乏貴氣,顯然是個慣于低調之人。 聞言揚眉一笑:“原來如此,那便不強求了?!?/br> 語畢,策馬上前入了那批準備賽馬的公子哥里。 謝錦沒見過那人 朝堂上的官員資料,他倒是如數家珍,像這群小輩,他就一個也沒見過了。 這些少年鮮少有年紀輕輕便已有建樹的,大多還像未出襁褓的嬰孩一般,嬌生慣養。 年輕一輩便有所建樹的,整個京城也屈指可數。 謝遲看了他一眼,道:“那是戶部侍郎之子,姓許,幾個月前被陛下賜婚,對方是李太傅之女?!?/br> 謝錦恍然大悟。 這個人,好像楊子惑在耳邊提過。 “兄長,覺得這人如何?” 謝遲思索片刻:“性情溫良,風度翩翩,待人處事彬彬有禮,應當是良人?!?/br> 謝錦揚唇:“能得兄長這么高的評價,想來卻是個不錯的人了?!?/br> 謝遲:“嗯?!?/br> 寬闊的道路上,塵土飛揚,馬蹄聲清亮 一群賽馬的公子哥呼嘯而過,引起一浪高過一浪的聲潮。 謝遲和謝錦旁側,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里間坐了一人撩開車簾,嘲諷了一句:“嘩眾取寵?!?/br> 他明明是在嘲諷那群賽馬的公子哥,眼睛卻直直的盯著謝家兩兄弟。 謝遲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他。 謝錦哪能不懂他意思,驅馬往前走了兩步,與他的馬車并行著,笑道:“喲,這不是太尉公子嗎?別來無恙??!前段時間送賠禮來時本公子不在家,但是我看到了,真是豐厚,不愧是太尉府!豪氣!” 提到賠禮太尉公子就牙酸,但是沒有辦法,事情鬧得很大,就連皇上似乎都派人來過問過,是怎么回事。 他爹差點沒把他給罵死,無論如何也要讓他親自送賠禮上門 咬碎了牙也得混著血咽下去 太尉公子咬牙:“你想說什么?” 謝錦攤手道:“也沒什么,就挺過意不去的,本來那日只是個意外,沒想到公子這般客氣,專門上門送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