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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瞥起眉頭:“樓主又從何得知?” 容云鶴移開視線,道:“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嗎,繼續彈?!?/br> 踏歌知曉這是他不愿意多說的意思,只得重新將注意力放在手下的七弦琴上。 嫖丨客們的世界,白晝即黑夜,黑夜即是白晝。 晝夜顛倒,歌舞升平。 第81章 ‘咚、咚’的敲門聲 打破了晨時侯府院落的寧靜 楊子惑的聲音響在門外:“二爺,起了嗎?門外有一人找您,他說他叫林鴉?!?/br> 謝錦睜開眼睛,盯著床頂反應了一會兒,才懶懶道:“帶他進來?!?/br> 楊子惑應下:“是?!?/br> 想來定是查的東西有動靜了。 不多時,楊子惑領著一身黑衣黑斗笠的林鴉進來了,謝錦打開了房門:“子惑,你去讓人打水來?!?/br> 楊子惑轉身又去了。 林鴉取下斗笠,面色嚴肅,抱拳道:“主子?!?/br> 謝錦披了件外袍在窗前的羅漢榻上坐下,打了個哈欠,道:“你怎會來此?” 林鴉道:“是御史大人讓屬下過來的,你要的東西他查到了?!?/br> 語畢,他將袖中一張信紙遞給謝錦。 謝錦接過,打開細細瞧了一遍,紙上是月上此人的背景,平平無奇,生于某某邊陲小城。 母親是一名青樓女子,父親不詳,早年喪母,飽受欺凌。 后輾轉到了京城,淪落進了奴仆市場,被某位大人買進了府內。 又因為容貌過人,被那位大人用于巴結圣上,敬獻進宮,后一步一步爬到了東六宮之首。 謝錦很少見這種生平詳細列下來,還不足一頁紙的人。 而且資料并無任何異常 也就是說一開始入宮的時候,他并不是受人指使的。 那給他毒酒的人就是后來才接觸他,利用他的手,也利用前世的自己對于陛下懵懂的情意。 所謂關心則亂,在某些時候是致命的。 他收起手上的紙,看向林鴉。 林鴉道:“主子托我查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br> 謝錦:“說說看?!?/br> “月上果真如主子所猜測的那般,是假死,具體怎么瞞過皇上的不知,那日護送到護國寺的尸身根本就不是月上,中途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掉了包?!?/br> 謝錦眉心微攏 這個消息不算是個壞消息,因為只要月上還活著,線索就還沒斷。 但也不算好消息,因為這證明著背后之人的強大。 顯然是個非常棘手的人。 但是自己腦海里目前還沒有出現符合動機又有這個本事的人。 謝錦道:“目前當務之急是找到月上,這東西你拿著,或許會派上用場?!?/br> 語落,他從懷中掏出那塊丐幫的令牌交于林鴉。 林鴉恭敬接過。 謝錦猶豫道:“你...” 其實他不用開口問便對林鴉的打算一目了然。 因為早在林鴉進門的時候,謝錦就注意到了他已將自己原本的容貌稍加改動,原本冷硬俊逸的臉龐變得憨厚了一些,也黑了一些。 以往他跟在自己身邊經常出入宮闈,難免有人還記得他這張臉,可見他是有所準備的。 此時,楊子惑領著幾個府內的丫鬟,魚貫而入。 “二爺,水來了?!?/br> 林鴉剛準備說話的嘴又閉上了。 謝錦起身凈面漱口,做完這一切,楊子惑替他穿上了托盤上的錦袍,扣上腰帶。 平日都是廣袖飄飄的錦袍,今日卻是一件箭袖立領的紫色衣袍,倒像是騎射裝。 謝錦疑惑道:“這是什么情況?” 楊子惑道:“二爺有所不知,今日皇上要去郊外春獵,各大世家官員子弟均得同行,為時七日,再不起的話恐怕就要去遲了?!?/br> 皇家有一年四季圍獵的規矩,謝錦也忘得差不多了 一經提醒方才想起來。 給謝錦穿戴好之后,又將他平素半束半扎的墨發被全數攏起,在腦后扎了個高高的馬尾,用一頂銀冠冠起。 楊子惑放下手,道:“好了二爺,奴才先去廚房給你備早膳了?!?/br> 待屋里下人都離開后,謝錦道:“有什么想要問的,就問吧?!?/br> 從頭到尾,林鴉的表情都很復雜。 林鴉欲言又止:“主子您...” “問吧,你我之間無需顧忌什么?!?/br> 謝錦揉了揉眉角,話雖說得干脆利落,心中卻頗為頭疼。 林鴉是他前世最為信任的心腹,但是他現在的情況過于特殊,即便是心腹也不敢隨意說,且還不說就算說了有沒有人信的問題。 兩人沉默良久,最終林鴉黯然垂首道:“主子,您不必如此,不管怎樣,您都是林鴉的主子?!?/br> 謝錦伸手按在他肩上:“林鴉,相信我,終有一日,我會告訴你一切的?!?/br> 林鴉抬首,篤定道:“嗯?!?/br> 謝錦道:“今日春獵,跟在我身邊仔細著點,我擔心會有人對陛下不利?!?/br> 林鴉:“是?!?/br> 今日的玉京,比起前些日子的蠶花會的盛況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大多是女子。 南楚民風開放,女子也可出閨閣。 謝錦走出府門的時候,謝遲已經騎在一匹白馬身上了,一件白色的騎裝立于馬上,神色淡漠,豐神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