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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是和魔族的血液有關,但他卻為陸淵做不了什么。 想到之前那個安魂鈴,殷栗立刻探入儲物袋中取出,直接遞到了陸淵的手上。 “帶著?!?/br> 白玉質地的鈴鐺系著紅色的長生結,十分喜慶的模樣,內里墨玉珠子微微一晃動,就發出叮當叮咚的脆響。 陸淵自然認出這東西是硯清修士路成大的安魂鈴鐺,握在手中,雙眼卻可憐兮兮地看著殷栗。 “師尊給我帶?!?/br> 殷栗:“……”叛逆啊叛逆。 “你有手有腳,干嘛不自己帶?” “師尊……”陸淵低嘆一聲,神情越發懨懨,困倦到極點的樣子,“我累壞了?!?/br> 作為被抱著出湖底洞窟,又在岸邊做著摸魚,指使徒弟修湖底的殷栗頓時一噎。 居然很有道理。 他仔細想了想,自從入了湖底他多半就是讓陸淵干活,自己不是昏了,就是動不了,堪稱躺過典范。 陸淵又是抱著他,又是開洞xue,又是清雜物,又是渡……停,怎么又想到渡氣! “拿來,我給你戴?!?/br> 殷栗甩甩腦袋,沒好氣地一把接過安魂鈴,低頭打開長生結的一端,認認真真就系在了陸淵的腰帶上。 生氣歸生氣,惱怒歸惱怒,安魂鈴鐺必須系仔細了。殷栗又給鈴鐺打了個結,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陸淵的神魂不穩,靈氣和魔氣一旦平衡打破,對他的**和神魂都是又一次摧殘。 殷栗想,不論如何,這樣的傷害,當陸淵在他眼皮底下的時候,最好不要發生,他于心不忍。 當他和陸淵一路趕回渝清城的時候,天正破曉,遠方云層露出魚肚白,城內有飼雞的地方發出一連串的破曉雞鳴。 這聲音一道道傳過來,就好像打開了什么開關,城內的炊煙燃氣,酒醉一夜的渝清城弟子扶著腦袋蘇醒,緩緩打開城門,神色無異地和殷栗陸淵打招呼。 就像是從未發現這兩人消失一夜一般。 殷栗挑眉,艷娘真的把渝清城治理的很不錯,所有人都聽她的話,沒有一個提出異議,這不是強行壓迫的結果,而是只要是她說的話,渝清城都弟子都會相信。 這份集中力,凝聚力,怎樣都令人驚嘆。 殷栗一路過來道聽途說,據說昨晚艷娘新看上了一個買來的散修,這散修容貌甚丑,但艷娘居然沒有介意,兩人快樂地共度春宵一整晚。 幾個弟子無聊地編排著兩人的閨中密事,越說越離譜,什么那個散修雖丑其實是毋毒再世都說出來了。 殷栗聽一半聽不下去了,面上的表情都崩裂了,原本還以為艷娘為了處理他的事情煩躁,沒想到人家還真是夜夜笙歌,魔絲之事壓根沒用放在心上。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日后還為旁人惦記魔絲而膽戰心驚。 艷娘今日起的很早,穿著桃紅色的羅衫水袖半倚靠在城主府門上等著兩個乘日出歸來的人,語調懶懶,卻篤定了不會失敗。 “事情辦的怎么樣,都殺干凈了吧?!睕]等兩人回復,她便淺笑道:“自然是成功了對吧,既然事情辦好了,還是快走吧?!?/br> 絲毫沒有留念的意思,好像之前說眷戀殷栗,想要跟殷栗修功法的不是她似的。 殷栗卻沒有幾分意外,秋日大比不日就要開始了,艷娘既然想要合歡宗參加,那門派之間自然都是對手,沒準現在她就琢磨如何打敗衡坤宗了。 艷娘拍拍手,幾個壯漢就把還在屋里睡覺的吳緣扛在一個裝滿行李的軟榻上出來了。 吳緣醉的不省人事,正嘟囔著夢話睡的正沉。 “既然如此,那就不多打擾了?!币罄跷⒂犚凰?,因為艷娘的動作居然這么快,倒是有幾分趕人走的意思,但他們也是理虧,來合歡宗確實也沒干什么好事。 他正拉著醉的一塌糊涂的吳緣下來,轉身上馬時,倏然聽見了背后的聲音。 艷娘一改方才懶散的姿態,整個人站直了,渝清城的小雨下起,淋濕了她瘦削的肩膀,整個人魅色褪去大半,反而顯露出幾分脆弱。 “殷栗,你一定,一定要小心,不論是誰,不論是任何人?!?/br>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啦啦~ 第54章 壓力 說出的話語和著雨聲被稀釋到模糊不清, 飄飄蕩蕩在空氣中,罔若細弱的風從耳邊略過。 她在說什么? 殷栗皺眉勒住馬,略略收緊了掌心中的韁繩回頭, 城主府的門已經緊閉上了, 只有兩個守門的弟子朝他們看過來。 “師尊?!标憸Y騎著一匹黑色白鬃毛的駿馬立在殷栗旁邊, 略略彎腰側目。 他施了避雨咒, 雨水在落到他身體一寸前自發地彈開,使得衣袖未濡濕一分, 眼下的雨絲不大,卻足夠綿密,因著被彈開,反而自發地在身側形成在這蒙蒙細雨中天然的雨簾。 若羅紗絹布,模糊了人的影子。 “嗯?!币罄蹀D身應了, 韁繩幾番甩動,**的棗紅駿馬不安地打了個響鼻。他遲疑地看向陸淵。 “你方才聽清楚艷娘在說些什么嗎?” “沒有?!?/br> 陸淵一頓, 指著正被兩個合歡宗弟子往馬上推著,還呼呼大睡的吳緣道。 “吳緣酒醉如何處理?” 要不是陸淵提起,殷栗都快忘了還有吳緣這號人,一拍腦門又幾分懊惱, 騎馬到了吳緣身邊, 從開始折騰起吳緣來,眼下是要趕路回去,這人一路睡過去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