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方景洲下意識地伸手去拽車門,“追上去?!?/br> “少爺,恐怕咱們追不上去了?!彼緳C臉上的表情變得更慘了,欲哭無淚地搖了搖頭,“車鑰匙剛剛被簡小姐拿走了?!?/br> 不然他為什么放著好好的瑪莎拉蒂不待,非要在外邊站著啊。剛剛這個簡小姐也沒說什么,就叫他出去,那可是敢打方景洲還被他家少爺問手疼不疼的女人,他敢不聽嗎,當然就出來了。哪想到小姑娘也跟著下了車,繞過來二話沒說,拔了鑰匙鎖了車,轉頭就鉆進了停在一旁的寶馬里。 司機覺得這也就是簡希不會開車,她要是會開車,都能直接把車開跑了。 拉了一下車門沒拉開的方景洲頓時蹙起了眉,“給老陳打電話?!?/br> 覺得自己今天可能活不過明天的司機苦巴巴地指了指車子:“手機在車里呢?!?/br> 而且他要是沒猜錯的話,他們少爺的手機應該也在車里呢。 司機覺得自己這么擠牙膏似的提醒自家少爺還不如一鼓作氣叫他認清現實,頓了頓,又說道: “簡小姐走前給您留了一句話,說這段路平時沒什么車經過,那杯咖啡是給您買的,叫您趁熱喝,能御寒?!?/br> 第72章 活著不好嗎 “真的就這么走了?”簡林一邊開著車一邊似笑非笑地看了撐著腮坐在副駕駛上發呆的小姑娘一眼, 試探性地問道:“不回去看看?” 不就是參加個酒會嗎, 怎么還給小丫頭惹生氣了。這酒會他也知道,正好是那個當年被簡希擺了一道、看著他們家老爺子眼紅整天慫恿自家孫女和簡希較勁的陳老的金婚慶典么。簡林敢打包票在陳家老頭兒的面前簡希絕對吃不了什么虧,估計還是方景洲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對,把他們小希給惹急了。 真的是, 活著不好嗎?干嘛要惹他們小希不高興,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么。 簡希懶懶地靠在副駕上打了個哈欠,眉頭都沒皺一下, 口氣也很漫不經心:“不是給他留了錢包嗎, 旁邊就是一個咖啡廳,頂多是走不了在咖啡廳里坐一晚上,又不會凍死他?!?/br> 呵,看來她考慮的還挺周全的。 簡林最近在國外度假,也是剛回來正在倒時差, 收到簡希的短信時都打算洗洗睡了, 但看她報的地址是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咖啡廳,疑心是她們路上車子拋了錨,這才急急忙忙跑過來救她們的。哪知道到了以后眼看著簡希又把人家司機攆下車又拔車鑰匙的,完全不像是遇上什么困難了,簡直就是在給別人制造困難呢。 而且那輛瑪莎簡林認識, 是方景洲之前開過的。 他估計今天的酒會散場不會太早,d市一半的名流都去參加了酒會,這路上一時半會兒真不會有什么車。況且就算有車經過,矜貴清高的方公子也不一定好意思拉下臉求助, 估計還是要等路過的沈風和。簡林分析了一下就以沈風和平日開車的速度想要在經過的時候認出方景洲的可能性,最終得出一個結論——她這是故意要把方景洲晾在路中間丟人呢。 想到這兒,簡林不禁搖了搖頭,在心中為不聽勸非要往火坑里跳的方景洲默哀了一秒鐘,“方景洲到底是怎么惹到你了?” 說出來聽聽,他也好有個前車之鑒。 不過簡希并沒有打理自家堂哥這突如其來的八卦之魂,她今天上了一天的班又跑去直挺挺地坐了半天弄頭發,好不容易到了酒會也沒著消停,方景洲前腳一走破事就一件一件沒頭蒼蠅一樣找上她了,簡?,F在只想好好瞇一會兒。 看小姑娘完全不想說,簡林也就沒再追問下去,索性噤了聲,將剛剛放著嘈雜新聞的電臺調到了一個音樂頻道,輕柔的音樂聲很快彌漫在了車子里。 到簡希家樓下的時候簡希已經睡了一覺了,被簡林一把推醒之后閉著眼睛伸了個懶腰,這才算是清醒了一點,想起什么似的冷不丁地轉過頭,蹙起眉毛問道:“方景洲家……是什么情況?” 也不知道她沒頭沒尾當啷冒出來的這么一句是個什么意思,簡林被她猛地這么一問還真的懵住了,蹙著長眉想了一下,才回答道:“他爺爺從最高檢也退了有幾年了吧,方景洲的父親是d大法學院的院長,這你不是知道么?至于他大伯……” “我不是說方家?!焙喯]聽簡林百度百科似的介紹一遍方家的情況就先打斷了他的話,“我是說他母親……” 這丫頭怎么到了現在才開始關心方景洲的家庭情況,敢情之前完全沒放在心上的么?簡林嘆息了一聲幸好對方是方景洲,不然換成個什么坑蒙拐騙的人,估計一騙一個準……等等,好像也不至于,真要是碰上什么居心叵測的人,照著簡希的個性,還真不知道是誰把誰賣了呢…… 簡林及時打住了自己的頭腦風暴,朝簡希戲謔一笑,“方景洲的母親可厲害了,據說他父母結婚的時候李家……哦就是方景洲母親的母家,那時候也差不多算是d市的首富了吧,清流世家和商界巨賈的結合……嘖,不過好像方家的老太太一直不太看好這門婚事……” “你是說方景洲的奶奶?” 簡林點點頭,不過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過方家老太太早去世了,你問這個干嗎?” 簡希搖搖頭,覺得就簡林這個和她無法同步的腦回路問了也是白問,索性直接下了車,和簡林道別了一聲就打著哈欠上樓睡覺了。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太陽已經升到老高,簡希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才睜開眼睛,側頭掃了一眼床邊的鬧鐘,決定待會兒不化妝了直接去上班,這樣就還能再在床上賴了十來分鐘。 貝貝聽到動靜立刻沖進了臥室,邁著小貓步幾步就跳上了松軟的大床,歪著頭站在枕頭邊猶豫了幾秒,很快就一屁股坐在了簡希的胸口上,豎著耳朵冷漠地看著她,壓得她不禁“啊”了一聲,果斷放棄了再賴一會兒床的打算,撈起貝貝從床上一骨碌爬了起來。 可能因為她昨天做的不是什么虧心事,也不怕方景洲半夜上門叫門,簡希一覺到天明,連夢都沒做一個,可以說是休息得相當好了。這種好心情一直保持到簡希提著早餐一路抵達科威總部十六樓的辦公室,抱著一疊復印件經過的小周迎面撞見哼著小曲的她,甚至還問了一句有什么事這么開心。 有什么事情這么開心呢?簡希轉著套在手上的車鑰匙,搖搖頭笑著沒說話。 大約上午十點鐘,簡希的郵箱一連收到六七封郵件,發件人都是方景洲。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肯定是為了昨天的事情,簡希壓根就沒點開看,直接略過他的名字處理其他郵件了,不一會兒,就跳出了小周的一封新郵件。 簡希這邊剛點開來,察覺到是她轉發的方景洲的郵件后正要退出,小周已經敲了門從外邊進了辦公室。 簡希一目十行的掃了一下郵件內容,倒是沒說什么,只是叫分析部門送一份紙質的文件到總辦,遂揚了揚眉毛,“叫你送你就去送,把文件轉發給我干什么?”是不是小周在科威待得太久了,就連行事風格都染上了科威的這種循規蹈矩? 小周面有難色,“已經去送過了,但是vi說,要您親自過去一趟?!?/br> 簡希這才看到郵件中特意標紅的一句話,注明了要她親自送過去。 沒想到他居然來公司了,她還以為方景洲今天不會來了呢。簡希本來打算直接無視掉方景洲的要求,但轉念一想,她這邊倒是好說,就怕方景洲拿她沒辦法又要去sao擾小周,沉吟了片刻,郵箱里立馬又“?!钡匾宦曁鲆环庑锣]件。 發件人仍然是方景洲,但內容非常簡潔,甚至連標題帶內容,全文只有兩個字:鑰匙。 簡希盯著電腦屏幕看了大概三秒鐘,起身關掉電腦拍了拍小周的肩膀:“行了,你回去工作吧,我上去一趟?!?/br> 小周這才松了一口氣。 就是說啊,他們小情侶鬧別扭就不要捎上其他人,剛才她拿著文件走進總辦的時候差點都窒息了,簡直無法接受vi那張從一臉期待瞬間變成滿是失望的俊臉。這可能就是一般人都入不了vi的眼的原因吧——大約也就只有簡希在面對這個如此富有魅力的男人面前能做到鐵石心腸。 灑滿陽光的落地窗邊,挺拔清雋的男人一只手插在西褲口袋里,舉著手機靠在床邊接受來自發小的嘲笑:“聽說簡希把你一個人丟在半路上,還把車鑰匙拿走了?” 男人對話筒那端傳來的戲謔笑聲不為所動,冷冷地說道:“你還好意思笑?” “我怎么不好意思笑了?”沈風和笑得更囂張了,“這回知道簡希的厲害了吧?你說你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她,簡林不是提醒過你嗎,這可是你自己硬往火坑里跳的?!?/br> 頓了頓,沈風和又問道:“哦對了,你昨天是怎么回來的???” 沈家在那片別墅區剛好有房產,索性就直接帶著栗芷宿在那邊了,根本就沒經過那家咖啡店,簡林給他打電話詢問的時候他還以為是簡林在開玩笑,給方景洲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接通,這才相信他真的是手機鎖在車子里了。 怎么回來的,還不是回頭跟咖啡店的老板好商量歹商量,把停在路邊的那輛瑪莎拉蒂押在他那里才借到老板的車子開回市里。當然他也可以給老陳打電話,請老陳在宴會結束后路過咖啡店的時候停一下把他們一起捎上,但如果這樣就不得不接受李傲玉的盤問,方景洲怎么可能叫自家老媽知道他被簡希擺了一道的事情。要是李傲玉問他怎么惹到簡希了要怎么回答,是回答她自己對簡希騙色騙色還是回答她自己拿自己爸媽的婚姻狀態賣慘,結果被簡希抓包了? 方景洲沒說話,垂下眼睫抬手按了按隱隱作痛的眉心,便聽見身后的門禮貌性地敲了三聲,下意識地回頭去看,便見一身職業套裝的小姑娘直接推開大門直接走了進來——手上還挑著他的車鑰匙。 第73章 國家一級欠揍 “看來你精神很好嘛?!焙喯7词謳狭碎T, 瞇著眼睛打量了一下逆光站在落地窗前的方景洲。 后者正抬手和誰在打電話, 聽到開門的聲音才扭回頭,半明半暗的光影勾勒出他線條流暢漂亮的側臉,即便她帶著“這個男人是個滿嘴跑火車的不靠譜的大騙人精”的有色眼鏡去看,也不得不承認他長得確實非常好看。 記得以前她媽給她傳授過經驗, 說雖然長得帥不能當飯吃,但長得帥有的時候光看著那張臉氣就消了,有助于婚姻的健康持久, 比如說她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選擇了和她爸結婚。簡希以前覺得都是胡扯, 現在想來,好像確實有那么一定的道理。 男人微微蹙著眉,但在轉頭看到她的一瞬間擰成疙瘩的長眉就舒展開了,簡單地和電話那端說了一聲就掛掉了電話,不動聲色地將手機摁滅收回到兜里, 抬手將朝著秘書臺那面的百葉窗關掉, 然后直接把遙控器放在了窗臺上。 簡希一只手扶在門把手上靠著門沒動,等方景洲轉過來才看到剛剛他被光影擋住的另一半臉上赫然印著的一個手掌印,非常新鮮完整,應該正是她昨天即興的杰作。 而且她剛剛那句話好像說的不對。 方景洲看起來精神并不太好,不但眼底印著淡淡的黑眼圈, 就連眉宇間都堆積著滿滿的疲憊,看起來一副完全沒睡好的樣子。是因為自己做了壞事被抓包良心備受譴責所以失眠了嗎? 腦子里閃過這些想法的時候男人已經邁著長腿三兩步就來到了她的近前,一直走到她的眼皮子底下才站定,微微低下頭, 沒說話,只是忽然抬起了手,抵在了簡希身后的門板上。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近得有些過分,簡希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吸的起伏。 簡希瞇著眼睛屏住呼吸,默默地將原本搭在門把手上的手從身后默默抽了出來,盯了方景洲臉上那個巴掌印子幾秒,沒忍住伸手拍了拍,露出一個痞里痞氣的笑容來:“方景洲,你今天就是頂著這么一張臉來公司的?” “有什么不妥?”方景洲好像根本沒在意,任憑簡希的爪子放肆地爬上他的臉,不但沒有遠離這個始作俑者,反而靠得離她更近些,淡淡地問道。 當然不妥了,畢竟矜貴的vi可是科威總部萬千女性同胞心中不食人間煙火的存在,他這樣明晃晃地頂著一個巴掌印就來公司了,那不是昭告天下他昨天被人打了,這多影響他在公司的威信??! “你不怕被大家笑話?”簡希說得理直氣壯十分坦然,還附帶了幾分關切,就好像這巴掌不是她打的一樣。 話音未落,身后突然響起了“咔噠”一聲,男人半挽著袖子線條完美的手臂已經輕輕地擦過了她的腰際,不動聲色地給大門落了鎖。 本來是打算過來解決一下問題順便看看熱鬧的簡希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羊入虎口,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顯然他一連串的行為叫她充滿了危機意識。簡希才剛想到這兒便轉身欲走,還沒來得及有下一步動作,那人已經比她更快地伸手將她圈進了懷里,另一只手牢牢地抱住了她的纖腰,旋身抵在了一旁的墻壁上,便欺身壓了過來。 方景洲好聽的嗓音低低地在耳畔響起:“這是女朋友的官方認證,誰敢笑話我?” 話音未落,柔軟的唇已經落了下來。 簡希沒想到他膽子這么大,明明知道自己滿嘴跑火車的行為已經惹得她不高興了,居然還敢對她動手動嘴的,揚手就想給他另一側暫時還完好的臉上再印一個對稱的巴掌印,但方景洲似乎早有預料,她這只手還沒抬起來,就先被他牢牢地扣住了。 男人霸道的唇舌趁著她震驚呆愣的瞬間橫沖直撞進來,剛沾染了她清甜的氣息,未等繾綣纏綿,便覺得腳下一痛,悶哼了一聲手上一松,緊接著胸口便遭遇了來自簡希的一個肘部猛擊,因為出乎意料,居然被她懟得往后退了一步,才勉強站穩。 見襲擊成功,小姑娘立刻靈活地鉆出了他的桎梏,活動了一下手腕,側頭朝他昂貴但赫然印著一個深坑的手工皮鞋上瞥了一眼,就舒了口氣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抬手將車鑰匙扔在了沙發前的茶幾上。 他只猜到她可能會打他,卻忘了她今天穿了雙漂亮的細高跟鞋,而且她打人從來不講究章法,怎么高興怎么順手就怎么來。 “方景洲,你遇到問題的時候除了接吻想不出別的解決方式嗎?”所以說他母親到底是這么判斷出他個性淡漠的,居然還擔心他太正直君子,哪想到這個人明明就是個色|魔來著。 對此方景洲表示異議——他并不是打算用接吻來解決問題,而是因為她今天穿了身裁剪得體的修身套裙,線條流暢完美勾勒出小姑娘濃纖有度的身材,吻她完全是一件出乎了他計劃之外的突發事件。 但此時顯然不是捉著這個問題說下去的好時機,就算說了簡希也不一定信,男人垂下眼睫在她旁邊的沙發上坐在來,淡淡地反問道:“比如說?” “比如說你是不是應該好好解釋一下,為什么要騙我,叫我產生七夕那天晚上對你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 原來她從那個時候就聽到了。得到這個確切的答案后,從昨天晚上起就一直忐忑不安一直高高懸在心里的大石頭反而落了地。 方景洲微微向后靠在了松軟的沙發背上,斯文清雋的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輕聲吐出四個字:“沒有騙你?!?/br> 簡希:…… 所以說死鴨子嘴硬不撞南墻不回頭說的就是方景洲這種人吧。 “‘希希你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情,卻打算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簡希繪聲繪色地壓低嗓子學著方景洲那天早上的話,倒不是因為她特意把良好的記憶力都用在了這些事情上,而是因為這些天這句話有事沒事地就伴著那個他半裸著躺在床上的畫面在她腦袋里來回回放,來提醒她要對這個家伙負責,“你敢說這話不是你說的?” 他要是真的敢否認,那她立刻對他就地處決。 “是我說的又怎么了?”沒想到方景洲完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輕輕松松地就承認了。 簡??粗@副打算耍無賴的模樣更生氣了,從沙發上“嗖”地一下直起身,“我明明就沒有對你怎么樣,你這么說不是在騙我是在干什么?” 自己都承認了,還說沒騙她,難道他還打算辯駁出什么花來? “看來你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把我摁在床上又吐了我一身的事情了?!狈骄爸薜卣f道。 所以說這就是他嘴里的“那樣的事”,然后都怪她思想不純潔理解歪了?簡希差點被他氣笑了,沒想到他會這么耍無賴,“你還說我鬧得太兇,毀了你的襯衫!” “希希,你喝醉了,確實鬧得很兇,把我摁在床上又親又抱,最后還吐在了我身上……”方景洲氣定神閑地解釋道,“而且你的嘔吐物確實徹底毀掉了我的襯衫?!?/br> 簡希:…… 哦,這么說他勤快地給她洗了衣服洗了澡還換了床單都是因為她吐了?這就是他一大早光溜溜的躺在她床上還抱著她的理由? 雖然說解釋得非常合理,幾乎挑不出什么毛病,但簡希并不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記得早上一醒過來就問過你,如果什么都不記得了,要不要我說給你聽?!蹦腥四菑埧雌饋硎终泧烂C的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方景洲終于直起了身,扔出最后一張殺手锏:“希希,是你自己選擇不聽的?!?/br> 簡希當然還記得那天早上他是怎么喪心病狂地撐著半裸的身體躺在床上和她說這句話的,可他那個樣子簡直就是紅果果的勾引,她怎么敢聽,萬一聽到他說出什么自己對他這樣這樣那樣那樣的話來她還有臉出現在他眼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