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這次準備牲品,小十可去了?”柳氏問道。 “去了,上不了手,幫了幾次倒忙后,便羞得紅著臉跑開了?!绷梃b回道。 “這也不成個事,今天四嬸子話里話外的倒苦水,說原先緊著阿檀,他又是個沒爹的,生怕被人欺負了去,不敢獨自放他出來見人。沒成想當年一片好心,竟將他護出這般怕人的性子來,如今便是想糾正,怕也晚了?!绷弦魂囘駠u不已。 “四叔走的早,阿檀又是四叔的獨子,四嬸護得緊了也是在所難免,等有機會,我多帶帶他,男人家這般怕人終不是什么好事兒?!绷梃b翻著書頁回道。 柳氏點點頭,是這個理呢。忽而想起什么來,柳氏噗嗤笑了一聲。 凌鑒將書拿開些,笑道:“有什么趣事兒,開心成這樣?!?/br> 柳氏抿了抿鬢發回道:“趣事兒倒沒有,笑話倒有一樁?!?/br> “哦?愿聞其詳!” 原來白天的時候,柳氏去大廚房幫忙,凌八媳婦見柳氏與四嬸聊的頗為投機,也巴巴湊過去。聽說前些日子,凌鑒從外面帶回四車皮草料子,便想著過年的時候能分一塊也是好的,故話里話外的朝柳氏打聽。 一旁的凌春玉聽不下去了,急忙跳出來懟道:“我說小八媳婦,你也不想想,憑你商戶女的身份,穿出去也不怕叫官府的人捉住罰錢打板子?!?/br> 凌八媳婦討了個沒趣兒,訕訕的笑了笑,不再言語了。不得不說,凌春玉話糙理不糙,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耿直的讓人無話可說。 凌鑒聽柳氏說完,失笑的搖了搖頭,忽而想起什么來,出口問道:“那幾車皮料子有阿簡兩車,他嫌拉著走太麻煩,便一同放在咱家指名給了阿茴,這種東西不禁放,她小孩子家家的,如何能穿得了這些,你挑幾箱子好的給霜霜送去?!?/br> 柳氏笑道:“五郎這話說晚了,早送過去好幾天了?!绷先缃裰活^疼,家里這幾個姑奶奶該怎么分?給多是禍,給少不值當的,不給不是那么回事兒,就怕分得不滿意了,再出個糾葛,大年根底下,怪膈應人的。 凌鑒知她的難處,只說將家里要用的留出來,其余的他來處理。夫妻倆又在油燈底下閑聊了一會兒。 凌茴突然想起從并肩王府帶回一盞琉璃燈給jiejie,轱轆下榻踩著小鞋子將燈拿來,點上,凌芙見了甚是歡喜,當即拿竹竿挑了呼嘯著去外面玩。 北水鎮地處北境,離京師極遠,民風也頗為淳放,一進臘月,宵禁便不是那么嚴了,晚上鎮上有敲鼓做戲的,熱鬧的很。 凌芙幾個小的,由六寶叔帶著,挑著琉璃燈,去鎮上看敲鼓舞獅的,剛一出門,正好碰見抱柴火的藺霜。 藺霜目光一下子被琉璃燈吸引住了,這盞燈過于別致,是西域那邊的東西,先前她在并肩王府的時候,也曾有過一盞一模一樣的,阿羨哥哥給的。 只不過玩了沒幾次便被她摔了,因為他給了朱府兩位小姐一人一盞一模一樣的琉璃燈,跟給她的沒什么差別,原本雀躍的心瞬間被冷水淋了個透心涼,與別人一樣的東西,不要也罷。 凌茴突然想到藺霜的身份,又看她面有異色的盯著琉璃燈瞧,心下好像知道了什么,吐吐舌頭沒有說話,嗯,此事只適合腦補。 藺霜并未說什么,只說新做了海棠酥,問孩子們要不要吃,凌茴饞貓似的吸了吸鼻子,領著朱辭鏡跟藺家姑姑進了門,凌芙不好甜點,便由六寶叔領著去鎮子上看戲。 藺霜將剛做好的海棠酥盛在盤子里端上來,凌茴與朱辭鏡已經排排坐在大木櫈上等著了。 “一叢梅粉褪殘妝,涂抹新紅上海棠?!绷柢钜灰妺善G欲滴的海棠酥,喜歡的不得了,正巧剛剛與父親看雜記的時候記住了這么兩句詩,便不由自主的念了出來。 “沒想到我家瓔瓔還是做酸秀才的料兒?!敝燹o鏡揶揄道,輕輕拍了下凌茴的小腦袋瓜,示意她趁熱將糕點吃了,凌茴輕嘆一口氣,覺得自己實在是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朱辭鏡與凌茴分吃一塊海棠酥,兩人為了一塊甜餡兒掐來掐去,明明盤子里還有其他海棠酥,都被兩人視而不見的忽略掉了。 藺霜看得笑意盈盈,也不勸,任由兩小只打來打去,這樣才熱鬧些。這局終究還是朱辭鏡贏,朱辭鏡一鼓作氣夾了甜餡兒徑直塞到凌茴嘴里,省的她一不小心哭出來,凌茴充滿怨念的杏眼忿忿的瞅了他一眼,她明明是想把甜餡兒夾給哥哥的,反倒被哥哥搶了先。 藺霜越瞧越覺得鏡兒是個好的,她小時候也跟瓔瓔一樣,喜歡海棠酥里的甜餡兒,不巧了,阿羨哥哥也跟鏡兒一樣,同樣喜歡海棠酥里的甜餡兒。不過阿羨哥哥可沒鏡兒這般貼心,每次下人將新做好的海棠酥端上桌的時候,阿羨哥哥總趁人不注意,將甜餡兒全部挖走吃掉,反而要賴在她身上。 這么一比較藺霜突然了悟:真是見了鬼了,自己到底喜歡他什么,還念念不忘這么多年。遠在燕北的并肩王突然連打兩個噴嚏,心道誰又在背后念他?! 朱辭鏡當然不知道,自己一個無心之舉,給父母的姻緣路平添多少阻礙。都說兒女是神助攻,但好像不包括并肩王的。 藺霜柔和看了朱辭鏡半晌,想著這么好的孩子馬上就是自己的了,心里止不住樂開了花兒。 朱辭鏡自出世起便沒有生母在身邊照料,也不知有母親是什么滋味,原先在戰國公府的時候,更多的是奶娘打點他的起居,繼母大多時候不聞不問,或有時也象征性的問兩句敷衍了事。如今他生身母親正坐在他面前,給他添點心,他心里不可謂不震撼。 見凌茴出去如廁,藺霜低聲問道:“季氏有意與你訂一樁娃娃親,你意下如何?” 朱辭鏡猛然噎住,不停地咳嗽起來,誰這么著急,他現在才多大?!季……季氏?那是誰?他除了瓔瓔不會要任何女人的。 藺霜見朱辭鏡羞窘又疑惑,便詳細解釋起來:“就是瓔瓔季家的娘親,打算給你和瓔瓔訂樁娃娃親?!?/br> 朱辭鏡松了一口氣,心里填滿了欣喜,重重的點了點頭,他愿意,非常愿意。 藺霜又繼續道:“我本不愿這么早提及此事,你們現在要好,是青梅竹馬的情義,但這情義與將來做夫妻的情義是大大不同的。若是你將來有了別的女孩喜歡,憑瓔瓔兩姓之女的身份,身后站著的是兩大世家,再退親絕非易事,不若等你們大些再考慮此事?!?/br> 朱辭鏡漸漸定了心思,表明心意道:“我此生便是為瓔瓔而來?!?/br> 藺霜微詫,不解這話是何意,也不解何故七歲的孩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但依舊看得出來,鏡兒是真的喜歡瓔瓔那孩子。遂想著,既然孩子歡喜,等來年春,便將這事兒定下。 凌茴如廁回來便聽到朱辭鏡那句,我此生便是為瓔瓔而來,心中一陣蕭然,她何等何能得他傾心相待,生死相隨。 見屋中止了話頭,凌茴方掀簾而入,乖乖巧巧的坐在朱辭鏡身邊,繼續吃糕點。 忽而聽藺霜問起朱辭鏡,開春進凌家學堂的事兒,朱辭鏡只如實回只跟著武師傅學些武藝,其余的自有凌叔叔教。 藺霜點點頭道:“以后應改口叫凌伯伯了?!?/br> 朱辭鏡:“……” 作者有話要說: 1一叢梅粉褪殘妝,涂抹新紅上海棠。開到荼靡花事了,絲絲天棘出莓墻。此詩出自宋朝詩人王淇的《春暮游小園》 2有小仙女問,女主是不是重生? 答案:是噠,敲黑板劃重點,女主前輩子死的太慘,男主終其一生都無法釋懷,后來在已隱世的匈奴老國師那里得到重生的秘法,男主女主雙重生,而且是雙雙帶著記憶重生。 女主是有前世記憶的,她現在的行為跟小孩子無異,這里有兩點原因:1受年齡所限,女主現階段無高深行為。2上輩子死太慘了,女主有點逃避型人格,不愿將自己重生的事表現的太過明顯。3此文不同其他文,別的文女主或是被渣男害死的,或是被繼母庶姐坑死,一重生便想著打臉復仇。此文女主是被敵軍殺的,這仇先留著,搞大事用。 3等文中這個年過去,我想在標簽里加個爽文,將近10萬字的背景鋪設,我是個要搞大事的人,呸,不對,是文中主角要搞大事,女主的格局不僅僅局限在宮斗宅斗,女主是兩姓之女,雙世家的繼承人,倍兒厲害。當然男主比女主還要厲害一點點。 ☆、第二十六章 一大早,凌茴見jiejie通紅著眼睛,情緒低落,顯然是哭過了,心里納悶兒,這是怎么了?按說,凌家的孩子不敢給她氣受啊,別人家的孩子又不敢給凌家孩子氣受,難不成是被爹爹罰啦? 凌芙見meimei擔憂的打量自己多時,心里愈發難過,昨晚她提著琉璃燈看戲,一個不慎被人搶了燈去,等六寶叔幫她奪回來時琉璃燈碎了兩面,她傷心極了,meimei好不容易帶給她的,卻被她弄壞了,凌芙怕說出來meimei心里也難過,只自己憋在心里,并不說出口。 凌茴見什么都問不出來,只好先吃飯再說,沒成想,這碗筷還沒放下,院子里來人報:滄州徐家來人了。 凌茴心里過了好幾遍才反應過來,滄州徐家是哪家,就是母親亡故,凌家敗了之后,緊跟腳兒來退親的徐家,冠冕堂皇的說什么遵老禮,喪婦長女不娶,害得jiejie給王員外做妾,最后被凍死在井里,想起這茬兒,凌茴就恨得渾身發抖。 “啪”的一聲,凌茴將筷子狠狠拍在桌上,這飯實在叫人吃不下去了。 “放肆,你的規矩呢?!绷梃b見凌茴突然摔筷子不吃飯,以為她又要耍小孩子脾氣磨人呢,不由出口訓斥,父母還在桌上,便這般無禮,這還得了。 凌茴想到前世之事,心里一酸眼圈發澀得緊,也著實動了怒氣沖凌鑒吼道:“我這沒有規矩!”說著便哭著跑出去了,朱辭鏡見狀放下碗筷跟著追了出去。 只見凌茴在門口狠狠跺了那徐家小兒一腳,一溜煙兒不見了。那徐家小兒還沒怎么著,便天降橫禍,心里氣惱的很,腳面實在疼的厲害,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一場。 凌鑒跟著出門便見到這一幕,心里又憑添了幾分怒火,這小妮子被自己寵的實在不像樣,如今想怎樣便怎樣,真是任性妄意。凌鑒雖然這樣想,不過心里還是放不下,當即跟徐家的人告了罪,便也跟著追出去了。 朱辭鏡心里清楚,為何凌茴會突然發火,所以心下又疼了幾分。 凌茴跑到彤輝院,自己蒙起被子便大哭起來,誰也不理。朱辭鏡怕她悶著,便想掀了,被小丫頭狠狠瞪了一眼。朱辭鏡無法,只好連人再被子一同抱在懷里,細心安慰著。 凌茴哭了一會兒,情緒好些了,便自己露出頭來,抽抽噎噎的委屈道:“若不是那徐氏退婚,阿姊何至于委身給王員外做妾,又何至于寒冬臘月給我和弟弟送完包子,失足落在井中活活凍死。說什么喪婦長女不娶,不過是看凌家敗落無利可圖,哥哥,你說,我憑什么要給徐家的人好臉色看!” 朱辭鏡小心翼翼的將她往懷里帶了帶,同仇敵愾道:“瓔瓔做的很好,像這種良心狗肺的,見一次打一次,沒有錯?!?/br> 凌茴將小臉兒完全露出來,緊緊貼在朱辭鏡懷里,鼻音濃重的撒嬌道:“還是哥哥最好了,瓔瓔最喜歡哥哥?!?/br> 屋外的凌鑒完全呆住了,剛剛小女兒的一番話,他如何也消化不了,或者說他根本就沒聽明白,什么徐家退婚,芙兒落入井中凍死?這,芙兒今年才八歲,離說親的年紀還早著呢。但聽瓔瓔說的,煞有介事,還哭那么傷心,而且很顯然,鏡兒那孩子顯然是聽明白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凌鑒雖然腦中一團漿糊,但也隱隱清楚自己這次是冤枉了瓔瓔,也罷,找個機會好好跟小家伙道個歉。 聽著前院的人來報,柳氏忙命付媽將飯菜撤下去,準備一番,前去見客。 徐家夫人帶著大小兩個孩子乘青綢轎子一大早匆匆趕來,跟著伺候的丫鬟手里小心翼翼的提著一盞修補好的琉璃燈。那燈碎裂的地方,被人細心沿著裂紋勾成連枝牡丹,墨綠俏粉,杳然春、色,心思巧奪,竟比先前多了幾番意趣。 見柳氏迎出來,徐夫人忙向前道擾,直言家中小兒不懂事,摔壞了貴府姑娘的琉璃燈,實在過意不去,大郎花了一晚上時間修補妥當了,天一亮就趕著送來,望貴府見諒。 凌茴收拾好了情緒,打算再會一會徐家的人,走至前廳聽到徐家夫人如是說,于是心里又被點了一把火,氣呼呼的跑出來道:“只怕我阿姊的這盞燈,你徐氏補不起?!彼龔推沉艘谎坌旒胰梢谎鄣?,“此乃貴人所賜,摔了便是大不敬,若細追究起來,便是叫滄州知府大人的捕快來打板子,也是應當的?!?/br> 徐氏頓覺尷尬非常,面子上下不來。柳氏不好為了一盞燈與人作難,忙訓斥道:“瓔瓔,不得無禮?!?/br> 凌茴也不繼續胡攪蠻纏,只憤憤的看了凌家三郎一眼道:“此事作罷,燈你們拿回去,凌家也不稀罕這玩意兒,從此你們徐氏與我凌家井水不犯河水,不然,我可控制不住脾氣?!?/br> 徐家大郎不由出面勸道:“燈我已修好,既然送來便沒有拿回去的禮,舍弟無狀在先,還請凌小姐原諒則個?!?/br> 凌茴一聽這話,不覺來氣,不由怒懟道:“就你們徐家禮多?!說了不要就是不要!” 徐家三郎忍了半天早已忍無可忍,突然急赤白臉的對凌茴說道:“那你叫衙門的人來打我板子??!” 嘿,還來勁兒了是吧,凌茴自打出生起便是父母的掌中寶,從小就沒人敢跟她叫板子別苗頭,此刻她頗有種棋逢對手死不認輸的念頭。 兩個小人兒差不多高,其實徐三郎要比凌茴虛長兩歲,這小兒比凌茴還磨人,體質弱胃口又挑剔,比同齡孩子矮了一截,依身高來看,凌茴并不怵他。 當即兩個孩子面對面,頗有不打一架不威風的架勢,凌茴雖然年紀小,但她打得架多啊,很有臨場經驗,打架告黑狀體會出的心得,都可以撰一本書了。不然為何小孩子都不怎么和凌茴玩,被她一言不合打怕了,告狀又說不過她,看不慣她又干不掉她,只好遠著她。 打架這碼事,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出其不意才能一招制敵,好歹是將門出身,自小看父輩在練武場比劃,凌茴頗得了幾個招式,趁徐三郎不備,一腳踢在他的膝窩上,將他按倒在地,咣咣咣揍得他毫無反手之力。 凌茴出一頓氣心里暢快多了,見徐三郎被揍得一臉懵,不由笑罵了一句:“慫包!”可不是慫包嘛,上輩子若不是迫于他生母的威嚇,他也不至于會退了與jiejie的親事,身為男人,一點兒主見都沒有。 那徐夫人不冷不熱的看了半晌,倒也沒說什么,左右三郎不是她的親兒,貴妾之子罷了,打就打了,不過,在別人家里被別人打,便等同于不給徐家臉面。 徐家大郎見他娘親面色不虞,不禁出口圓場道:“既然凌二小姐將舍弟揍了一頓,也算出氣了,不知凌二小姐這怒火可消了?” 凌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只覺得徐家沒一個好東西,但做人不能太過,為人留一線,日后見了可再切磋切磋,聽徐家大郎這么說,她勉為其難的回道:“還成,燈可以留下了?!?/br> 徐夫人又坐了一會兒,倒是與柳氏聊得頗為投機,興頭之上,便令一群孩子去外面玩,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嘛。 朱辭鏡抱著凌茴走在一旁,凌家大郎見此,心內一笑,原來,令威震漠南燕北的定北侯執念一生的女人,是這副模樣啊,這定北侯的品味著實令人深思,這往后兩小口吵起來,哪里鎮得住。 見凌芙走得稍稍靠后,徐家大郎也慢走兩步等上她,將道歉的話又說了一遍,那真誠的模樣,倒弄的凌芙不好意思了。 凌茴回頭看到這一驀,不由怒道:“賊心不死!”朱辭鏡跟著往后瞅了瞅,他只覺得這徐家大郎有點面熟,很像一個故人,具體哪一個也說不上來,總之,是上輩子的事兒了! 年紀相仿,話題才更多些,徐家大郎算是這一群人中的自來熟了,不由熟絡的跟朱辭鏡自我介紹道:“幸會,在下徐茂?!敝燹o鏡點點頭,剛想回敬,突然想起過不了幾天自己就改姓了,遂只說:“叫我阿鏡就好?!?/br> 徐茂挑了挑眉,表示自己知道了。 凌茴氣不過,小聲的跟朱辭鏡說道:“哥哥,你理那無賴做什么!”居然不站她這邊,和她一起冷落那兩個姓徐的! 朱辭鏡悄悄回道:“他家里有錢,你不想敲一敲?!碰掉半塊瓷你就發財了!”凌茴呆呆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又在說笑了,偏偏神情還一本正經的,心下一陣無語! 徐茂大名如雷貫耳,他一報名字,朱辭鏡恍然想起他是誰來著,二十年后,這將是大尚第一皇商。前世在自己彈盡糧絕走投無路之時,徐茂無償獻他千擔米,萬兩黃金,朱辭鏡一時感慨頗深。只聽說他一生未娶,不知為何。 朱辭鏡不由得回頭瞧了徐茂一眼,見他圍在凌芙面前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眼中放著異樣的光彩,見凌芙不怎么理他,神色黯然的不成,那失落竟有幾分滄桑,不似這個年紀該有的,朱辭鏡突然心中豁然開朗,幾下一琢磨,心中大震,難不成這徐茂和自己一樣,也是重生的?他只道前世徐三郎退了與凌芙的親事,未聽說徐家大郎如何如何,若此事做真的話,頗有些惺惺之感,難怪大尚那么多軍、隊,他偏偏資燕北軍這一支。 可凌茴不知道這些,她橫看豎看都覺得徐家的人礙眼,若這一世他們再敢胡來,自己絕不手軟。 作者有話要說: 羅里吧嗦八萬字,男三號終于出場了,可憐我活色生香的男二,排隊排到暴怒,別急,還有兩三章男二才出來,背景才算鋪設完畢,事情才能搞起來。 ☆、第二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