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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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辦???”秦嫣很慫地問自己兄長。 長清皺眉:“這是你們小夫妻之間的事情,問哥哥?哥哥已是半個出家人了?!?/br> “可是這是哥哥說退婚的……我只是想聽哥哥的話而已……”秦嫣委屈道。 “此事雖然是哥哥出的主意,不過看翟郎君的樣子是不會找我撒氣的,”長清說,“你就等著被自己夫君罰一罰吧?!?/br> “會罰我什么?”秦嫣緊張道,“會不會不理我?!?/br> 長清扶額:“嫣兒,你有點出息行不行?” 長清和秦嫣個子相近,兩人埋首小聲嘰嘰咕咕,旁人是聽不清楚,只是看著很古怪。齊三娘子咳嗽一聲,說道:“兄長和小郎君都出去吧,讓開個道,小娘子要換屋子了?!?/br> 翟容繼續板著一張俊臉,轉身走了。長清拍了拍秦嫣的手背,心中嘆息一聲:嫣兒要嫁人了,到底有些不舍得。 換好各自的屋舍,眾人吃了簡單的夜宵。 秦嫣洗漱過后,獨自坐在屋子里,點著一根燭焰如豆粒一般大小的蠟燭,抱著膝蓋靠在糊著白絹的墻壁上。分配給她的屋子,是個地下密室。這個古堡為了不顯眼,好幾間屋舍都造在地下。前三日他們都住在上面,一則是人少,二則怕有星芒教徒盯梢,方便隨時撤走。如今翟羽到來之后,扈衛多了,就將下面的屋子都一起收拾了出來。 昏暗的光線下,秦嫣有些憂心忡忡。 白日里跟郎君悔婚了,他顯得很不痛快。他的脾氣她是知道的,小氣得很,睚眥必報的……不過,這里距離長輩們那般近,應當……不會有什么出格的事情。 正在胡思亂想間,她看到格子門輕輕打開,邁進來一雙烏皮流云靴。秦嫣抬起頭,因是密室,屋子很是狹小。翟容一走入屋子,幾乎就來到了她的面前。他也洗沐過了,身上一股清水氣味,發梢上滴著細小的水珠。 “郎君不去好好休息,來此處做什么?”秦嫣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齊三娘說,我們婚前不能見面的?!彼惨蝗缂韧乜谑切姆?。 翟容蹲下來,雙手交叉擱在膝蓋上:“你犯了家規,夫君是來拿你問罪的?!?/br> “家規?”秦嫣看著他湊得很近的臉,“什么家規?” “我們的家規,”翟容單膝放下,又靠近一些,呼吸吹著她的發絲,一顆水珠落在她的,面頰上,有點涼意。 秦嫣臉上則被他的呼吸噴得通紅:“我們何時有過……家規?” “可以慢慢立起來?!钡匀莅醋∷募绨?,“家規第一條,不可以悔婚,也不得和離?!?/br> “不、不是說可以和離嗎?”秦嫣發現他白天跟晚上說的話,貌似不一樣??? “不可以悔婚,也不得和離?!钡匀莸氖种钙搅怂南掳蜕?,強迫她抬起,“這就是第一條家規,你這就想反了么?” “……” “還有,今日你兄長說要退婚,你不說阻止,還要做幫兇。你說,要不要罰你?” 豆大的燭火在房間里搖動,將兩個人的影子印在白絹墻壁上,顯得巨大。 屋子也越發逼仄…… 逼仄得令她無法透氣。 “你……你要罰我什么?你師叔和翟家主就在隔壁?!鼻劓探Y結巴巴道。安排住房的時候,他們將她與翟家主和師父安排在了緊隔壁,讓她當時很有安全感,覺得翟容不會來sao擾自己了。 可是,這似乎是她自己的錯誤揣測? 翟容笑著:“若若,這些屋子都是我安排的。你猜猜,我打算如何罰你?”他的三根手指,定定地捏著她的下巴,若若的下巴很是尖俏,太好捏了…… “……”秦嫣掙扎,“師父保證過,你是北海門弟子,不能動我的!”她可是有靠山的??! 翟容嘖了一聲:“若若,你已經長得很美了,就別想得這么美了?!?/br> 第105章 論嫁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幾百字,就是昨天發給大家的那一千多字的不完整版。 想要完整版的,去看看104章的作者有話說哈。 兩年前兩人雖然毛毛糙糙地相處過, 但是那對于女孩子來說,能夠有什么趣味?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喜歡的男孩子高興一下,忍痛承受而已。 如今她已經長大一些了, 他也長大到懂了不少小“知識”, 比如前幾日,在沐室中的那一次, 秦嫣已經悄悄回味過了幾次。他的手勁、他的肌骨、他胳膊劃過她身體的質感,都忍不住讓人又期待, 又有那么一點點含著禁忌感的小恐懼。 “你……你要罰我什么?你師叔和翟家主就在隔壁?!鼻劓探Y結巴巴道, 嘴上如此說著, 手上卻對他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指,幾乎沒有任何反抗。只是虛張聲勢道:“郎君你不要過分……我,我會叫人的……哎呀……”話還沒說囫圇, 先被他捏得出了聲音。 “說得很有道理?!钡匀菀哺械?,她的聲音叫起來,似乎有那么些不妥當。他拿起她的手,放在唇邊:“那就罰你, 今日無論我做什么,都不準出聲音?!?/br> “不準出……出……聲音?”秦嫣話音未落,慌忙咬住嘴唇, 他又一波撫觸在讓她無法忍耐。 她的一雙黑色柔軟的眸子里,頓時被憋得淚花花的,豆燈下,晶瑩得像兩顆浸泡在雪水中黑寶石。粉嫩的嘴唇被咬出了細密的齒痕, 好似一片海棠花瓣。她的臉頰上,已經漲滿了難以言喻的春暖如潮。 對著身下女子如此秀色可餐,翟容的身體里一陣陣收緊,鼻息變得粗重起來,他不禁嘴角勾起,微笑起來。他低頭笑著的樣子,顯得性感又危險,如同一頭正在捉弄玩物的雪豹,既富有雄性的張力,又充滿令人沉溺的魅惑之美。 秦嫣如中蠱惑,神智盡被他那完美的眉弓和幽深雙眸所攝取,只會呆呆地看著他…… 在柔遠鎮上,她雖然與他吻得如癡如醉,也在他懷里小睡了半宿,可是畢竟全程都在暗處;在沐室之中,天光明亮,只是她被鎖鏈捆著,身上興奮地心慌意亂,沒有能力好好品味郎君的滋味。 此刻,燭燈搖曳,屋子里滿是艷糜的氣息。 她睜開眼睛,仔細看他的臉。搖動燭火,令一切都暖黃而柔軟,他臉顎的線條,流暢地如美玉琢雕而成。她伸手撫摸他的臉上,手指按過他面頰上的每一根線條。 他的唇色被摩擦得艷麗如罌粟,妖艷絕魅…… 秦嫣只覺得,渾身都顫栗了起來,忙用另一只手按住嘴唇,才沒有失聲叫出來。 翟容的眉毛倒掛著,好笑地看著她:“才碰了你一點,就吃不住了,還怎么罰你?”他想了想,貼身內衣上抽出絲質汗巾,“我來幫你?!?/br> 他將絲帶卡在秦嫣的嘴里,命令道:“咬住?!笨粗渲榘愕男⊙例X,咬住那汗巾,他單手挽到她的腦后,慢慢打了個結,長長的流蘇如馬尾一般垂在她的后面。 他手指用勁,輕輕一抽…… “唔!” “不許出聲!” “嗯嗯?!?/br> 她尚有些嬰兒肥的臉頰上,被他的繩帶勒出好玩的葫蘆形狀。 他以食指背輕輕摩擦那有趣的弧形,他有咬手指的習慣,手指尖兩側有些毛糙。 秦嫣被那毛刺弄得,用力咬著嘴里的繩帶,眼睛睜到溜圓。 翟容左看看,右看看,自己的媳婦真是又美又可愛。 “不許出聲!” “嗯嗯……” “你不乖犯了家規,就要好好受罰!” …… …… 秦嫣“受著罰”。 今日的“罰”比前幾日要舒服許多,她也食髓知味,想到以后若是時常如此……臉面燙得自己都覺得羞臊了。 兩人正沉浴在滿心貼合的歡喜中,格子門傳來一聲輕輕的敲擊聲:“宜郎,開門?!?/br> 秦嫣聽得是翟家主的聲音,想起翟容是偷偷溜入自己的屋子里,慌得臉色都白了。將翟容推開,并起雙腿,縮到墻邊,手在空中亂抓,想提一條被褥將自己混亂的身子,遮蓋一下。 翟容皺眉:這也太掃興了吧?還想梅開二度呢。 低頭在豆燈中看到,若若那驚慌失措的小臉,還有那只抓來抓去,抓不到被褥發顫的小手,道:“出息!”將她臉上勒著的絲質汗巾一把扯走。 秦嫣急得小小跺腳,這沐雨山莊實在太小,動不動就被長輩抓包……好難堪啊…… “若若,我們明日就成婚了,你有什么好亂成一團的?”翟容也不顧那門外的兄長翟羽候著,依然不緊不慢地給她調情。 拿開了汗巾的秦嫣顧不上與他斗嘴,頭腦中風車也似地轉著,掐了頭的蒼蠅似的,竭力找個可以對長輩的合適托辭,問他:“要不,你躺著。我去跟我哥他們撒個謊,說我困了?待會兒你再偷偷溜出去?” “你撒謊?”翟容笑道,“你撒的謊,是能騙得過你哥呢,還是我哥?” 秦嫣對那兩位兄長,的確心中有陰影,裹著被子,抱著膝蓋不說話了。 密室外又是輕輕的敲門聲,翟容撇撇嘴,只得弓起腰身爬起來,去開門:“師叔?!?/br> “師父?!”秦嫣將被子捂住臉,無助地想,怎么師父也在……好嘛,哥哥、翟家主、師父都將他們抓了包……這日子沒法過了…… ——都怪郎君,每次……那個……時間都那么長…… 翟容已經晃到了門口,伸手去拉門。秦嫣一抬眼,看到他頭發凌亂,被她方才激動時扯開的衣領里,脖子與肩膀處還有她指甲、牙齒刮蹭的淺紅色痕跡……他膚色白皙,淡淡紅痕如同一抹抹細細的胭脂似的。秦嫣看著他的樣子,只覺得滿身都熱火燎身。她自小練成的身法,終于在這時候起了作用。她從被褥堆里一下子躍了出來,撲過去想將他拽回來,太丟人了。 翟容看著她跟只絨兔子似的,抬著軟綿綿的小手,是要將自己拽回去嗎?她的面頰上,猶有被他汗巾扎出來的兩道粉色痕跡。他胳膊一抻,輕而易舉地將她阻攔在門后面。 秦嫣大窘:他滿身帶著她瘋狂之后的痕跡,就這樣去見長輩嗎?她奮不顧身沖過去想要阻攔他。她急切地壓低聲音:“郎君……郎……” 翟容將長腿抬起,阻止了她全力的撲擊阻止。手指在門把手上一拉,門就被他拉開了。一道暖黃色燭光,從門口瀑布一般泄流進來,秦嫣只覺得大勢已去,捂著眼睛無力地靠在門邊的墻壁上。 如此強烈的燭光中,翟容身上被她咬過的吻痕越發鮮明。 翟容抬手打開木門,一雙烏眸璀璨如星辰,懶洋洋抬起。先嘲笑地看了看她絕望的臉,然后一臉無奈地看著門口的三位長輩。 接過,門口眾人對翟家二郎這幅浪蕩樣兒,沒有什么激烈的反應。 又出乎秦嫣的意料,門外并沒有響起責備他們“偷吃”的聲音。 長清有些哭笑不得,雖則出現在門口的是翟家郎君,可是他滿身都是自己meimei奔放過的痕跡。 翟家主最尷尬,他是負責敲門和說話的:“我們方才商議有些細節……咳……還是要跟你商量一下?!?/br> 秦嫣支棱著耳朵聽著,想知道,洪師叔和翟家主會不會對他們如此行徑有什么不滿??墒?,師父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平柔,聽不出什么怒氣。連翟家主也貌似很客氣。 翟容毫無愧色地說:“麻煩稍待,我給若若穿好衣裳?!?/br> 什么?明明她躲在門后,什么叫做“給若若穿好衣裳”?秦嫣有一種自己被誣陷背黑鍋的感覺。師父他們看到的是,翟容被她“咬”得一塌糊涂,聽到的是她還沒有穿衣服的措辭,問題是她還沒露臉。這下完了,一定覺得她是多么放蕩的人??! 俄頃,洪師叔滿臉溺愛地笑了起來,他不反對兩個孩子親熱:“年輕人真是懂得見縫插針?!彼薜氖请S心道,房事秘術也是了解的。 翟容模棱兩可地“嗯”了一聲,他關上門,返身過來。兩人一起將身上揉亂的衣帶,捏皺的衣領,互相幫著整理起來。 秦嫣一邊給他將一件件衣領理順,一邊悄聲問道:“師叔他們,會不會生氣???” “生氣的人明明是我好不好?”翟容將她腰上的結帶扎好,“你我是夫妻。從今往后,大家都得習慣接受這個事實?!钡匀輾獾?,“方才分明跟他們說過了我們要睡了,還來鬧這一出,我都不想出去?!?/br> “明天才……才完成婚禮啊……”秦嫣提醒道。 “明天和今日,有區別嗎?” “沒,沒區別?!鼻劓滩桓腋?,一吵吵上火,“動”起“手”來,一定讓外面的長輩以為,他們又在“見縫插針”地“妖精打架”了。她斂容,規規矩矩,跪在地上,跟翟容兩人一起把自己的發髻和衣衫都整理妥當。 秦嫣覺得他的胳膊很長,人半跪在地面上,也能將她整個人包裹在里面。幫她理個衣服而已,他的氣息、他的味道,也弄得她身上胡亂發熱。翟容借著燭光看到她臉上繩結的痕跡剛褪,又被他引出紅潮來。手指伸到她臉頰上,忍不住又要逗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