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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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希望這次回去,他還沒有變心,能將她的聘禮交給她。 想到此節,她開始后悔了:早知道會如此牽心掛肚,她當初就該將他手中的那件翟家聘禮帶走,那么小一塊脂玉掛件,茫茫大漠中,她總歸找得到地方藏匿的。這樣,萬一他變心,她也可以有個依仗,去翟家爭婚事時,能夠說明她不是無理取鬧的。 一想到唯一的訂婚憑證不在手中,秦嫣覺得特別惆悵。 萬一他真的變心了…… 她一無憑據,二無人支持,到時候會不會被搞得很凄慘?長清哥哥肯定會心疼她被人欺負…… 她不怕自己被欺負。 跟翟容睡覺,她也沒覺得自己被欺負到了,因為她很喜歡他。 可是她就怕哥哥心疼自己。 哥哥已經很可憐了,最是看重她這個meimei,若是自己被人始亂終棄,最憤怒傷心的反而不是她,是哥哥…… 她正胡思亂想,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她驚地轉過頭,卻是長清。 長清壓低聲音道:“嫣兒,怎么回事?”他睡了一個熱覺,精神了一些。秦嫣輕聲道:“腳邊那個男人,有古怪,方才他將落柯給點了昏睡xue?!甭淇戮褪悄莻€比較強壯一些的駝奴少年。 長清低下頭,看著那腳對著他們的男子。 他們兄妹交談的聲音很低,加之身邊有各種粗人的鼾聲此起彼伏,翟容沒能聽到長清的聲音,不過,秦嫣坐起來對著他在觀察的模樣,他是感覺到了。 天人交戰了一番,他心中再也按捺不下將近兩年的思念,掀開毛毯,如猿猱一般輕松躍出,飛隼似的撲到秦嫣面前。 他單膝支地,一手按住她的嘴,一手按住她的手臂,額頭親昵地貼上她的額角:“若若,別慌,是我!” “唔唔……”秦嫣掙扎了兩下,發現這個忽然沖到面前之人,竟然果真是朝思暮想的人,她連忙停止聲音。 心中的激動顫栗,都在此刻全部宣xiele出來,雙眼里頓時滾下兩串淚水。 翟容將手掌從她臉上松開,感覺到自己的掌沿濕漉漉的,心中也是觸動無比。當下不再有任何猶疑,他的嘴唇就貼上了她的唇瓣,舌尖輕抵,唇齒纏綿…… 秦嫣奔逃千里的驚恐不安,因他的到來,全部煙消云散了。她也渾然忘我地抱住他的肩脖,與他應和纏吻。 親密了一會兒,秦嫣想到哥哥就在身邊,想到哥哥那個龜毛勁兒,抬手去推翟容,讓他先跟哥哥見過禮。 翟容誤會了,將反抗當情趣。輕松捏住她的手臂,將她的頭按在墻壁上,一口氣深入,親得她天旋地轉。他覺得若若的嘴很干凈,牙齒上涂著染黑的藥劑,有一股好聞的淡淡清苦藥味…… 長清忍無可忍,這什么混賬東西啊,一上來就將自己妹子的嘴咬得渾身亂顫。 不是兩年沒見面了嗎?還真不當自己是外人! 長清憤怒地一把伸過去推翟容。翟容眼角暼到是方才擠在墻角睡覺的“小孩”,松開秦嫣的嘴唇,輕聲道:“噓,小孩,一邊去?!睂Ψ揭话寻撮_,笑吟吟低頭繼續親秦嫣的雙唇,都那么久沒碰到了,一定要讓她好好顫抖一番……一邊抑制住她顫抖唇瓣中的聲音,他一邊將熱乎乎的手掌按在她胸前,揉按挑弄,盡享分別已久的酥軟。 秦嫣終于找到機會說話:“哥……我哥……” 翟容正將她吻得微睇綿藐,色授魂與,被她提醒,才想到秦嫣是與自己兄長一起逃出來的。對于長清的聰慧算計,他是佩服的。長清又是養護了秦嫣九年的恩人,不敢不敬,慌忙撤開嘴唇:“你家長清哥哥也在?人呢?” 秦嫣苦著臉,借著微弱的火把光芒指著身邊的“小孩”:“長清哥哥,這位是翟家……郎君……”她聲音越來越低,當著哥哥的面如此強吻她,哥哥肯定不會有好印象了。 翟容低頭一看,她所指的,正是方才被他噓過的“小孩”,背上一涼,眼前發黑。 他訕訕然,放開按著秦嫣肩膀的手:“長清先生?” 長清冷漠地挺直了脊背,端坐在被褥之中。 四周如此多的商客、腳夫、趕路者,不問場合地便猴形急色,上來強行激吻自己的meimei,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原諒!他看到,翟容的手還伸在秦嫣的衣領之中。好端端一個妹子,轉瞬之間便被弄得衣衫不整,發絲凌亂。 這是什么? 這是衣冠禽獸?。?! 長清含著怒氣:“郎君,你的手?!?/br> 秦嫣漲紅著臉,將他的手從自己胸前推出去。 翟容將手從秦嫣衣領里退出來,秦嫣連忙自己拉好衣襟,裹起毛毯靠墻坐好。 翟容早已知道,長清身上有重大殘疾,否則扎合谷是不會容許他這樣一個成年男子在暗處窺伺的。兩年前,因為出于敬重,他沒有細問長清的殘疾在何處,秦嫣也疏忽了。此刻他鬧了這么一場笑話,略微驚了一下,也就接受了。坐在被褥、毛毯間給長清行了一禮:“先生好?!敝皇欠讲胖逻^于潦草混亂,不知長清會心中如何想他,未免有些虛慌。 此處大堂足有八/九十人之多,長清也不便發作,聲音威嚴道:“兩個人,都給我睡覺去!” 翟容這些年處理過無數為難艱辛的事務,每一次都十分自信果斷,此刻卻偏偏感到了一種手足無措,小聲道:“我該怎么辦?” “沒什么,沒關系的,”秦嫣按著他的胳膊,“我哥哥不會生氣的,明日再說……” “我很生氣,睡覺!”長清再次表態。 秦嫣想到哥哥還沒吃過東西,問道:“哥哥可要吃些什么?”她小聲道,“我讓郎君幫你弄?!痹谟龅嚼删?,她還要為了如何去偷一碗熱食,而小小地煩惱一下。如今,翟容在身邊,她覺得身上仿佛卸去了所有的擔子。翟容也道:“對,我來去問庖廚拿一些來?!?/br> 長清也確實餓了,默認了這件事情。翟容恨不能多出點力,很快就去灶房拿了一碗熱乎乎的面果湯。長清安靜地連湯帶面果子一起吃了。 長清吃喝完畢,放了碗,看翟容還沒有離開的意思。他用一種冰冷入骨的目光,打量著這個高個子的年輕人。秦嫣連忙使勁推翟容,將他趕開:“郎君,睡覺啦……哥哥又要生氣了……”翟容只好爬回自己的毛毯處,裹著毛毯睡覺。 ——哪里睡得著? 小情侶分別了那般久。翟容躺了許久都毫無睡意,便感到有一只小腳在踩他的靴底。 秦嫣雖則躺下了,心頭起伏不已。她本來以為兩年沒見,多少會陌生一些,被他一鬧,只覺得仿佛從沒分別過一般。捂著毯子,滿身都在洋溢著暖意。 她越發覺得手中沒有那枚脂玉玉玦,空得難受。她想盡快問翟容將自己的那枚脂玉聘禮取回來。她希望能隨時摩挲著自己的聘禮。 心頭計較已好,她便觀察著長清的舉動。 她知道哥哥體質不算好,加上剛吃了熱乎乎的夜宵,肯定會睡著的。待長清的呼吸變得勻凈安穩之后,她便開展行動,腳上先輕輕蹬了翟容兩腳,讓他明白自己還有事。果然,翟容也很默契地沒有睡覺,也反蹬了她一下。 兩個人都偷偷高興了起來。 秦嫣動作靈巧地穿過自己的毛毯,直接從翟容的腳邊鉆過去,如一只小貓兒一般,爬到了翟容的懷里。 翟容笑得脊背亂抖,忙用自己的被衾將她包住。 翟容輕聲道:“你哥呢?”他撫摸著她柔軟的脊背,纖細的腰身,讓她的身子全都貼在自己的身上。 “他已經睡著了?!?/br> 翟容心中全是柔情:“你是不是太冷了,過來跟我睡?那就乖一點?!边@間大堂里,睡著近百來號人,有些“事情”,他就是再想恐怕也得忍著。 “誰要跟你睡?”秦嫣一只手推他的身子,不讓他貼太近;一只手則往他胸前摸過去。 第99章 秦公 “誰要跟你睡, ”秦嫣被他一句話說得不好意思起來,“我是來問你要東西的?!币皇謱⑺纳碜訐伍_一些,免得貼得太近了, 心里小兔兒又亂跳。同時在他胸前摸了摸。 “問我要什么東西?”翟容感覺著她的小手在自己頸窩中探摸, 笑道。 “我的聘禮你帶在身上嗎?上回交給你保管的,如今我想要回去?!鼻劓绦纳癫粚幹? 也沒有按照自己的心思,摸到那塊玉玦, 只得放棄了。 “帶著?!钡匀葑约簭牟弊由? 將那枚獨籽玉掛件取下來??蜅4筇梦葸h處的火把光線之下, 秦嫣終于見到了那塊玉玦。 還是那般潔凈無暇,如意云頭雕工精湛。只是似乎比當初離開她手之前,顯得要溫潤得多。秦嫣看得出, 這是白玉日日在人手中摸索才有的寶光。 翟容給她套在頭上,還幫她將活扣拉緊。秦嫣道:“我自己帶著就放心了,說明我們是有婚約的。我可不能被你隨便占便宜!” 翟容捏她的鼻子:“聽著就是你哥教你的話?!?/br> “怎么啦?在家從兄,有錯嗎?” “沒錯沒錯, 我們若若說什么都是對的?!钡匀荼е?,兩個人終于可以安穩地摟在一起睡一會兒了。其實他們蓋的被褥是客棧無數人使用過的,柔遠鎮此處又是漬地為主, 沒有足夠的水源,這種低等客棧的通鋪,其味道可想而知。 秦嫣一路上都在忍受這些異味,本來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 可是在翟容的身邊,她還是忍不住將頭深深埋入他的懷里,想避開那些東西。 翟容卻嫌棄她:“又臟又臭的,別在我身上亂鉆?!?/br> 秦嫣嘟嘴:“你嫌棄我?” “就是嫌棄你!”翟容低聲跟她調笑,“好端端的少夫人不做,偏要去泥潭里滾著做什么臥底?!彼麚崦L塵仆仆的頭發,“也就我不嫌棄你,換別人早將你趕在門外,不見你了?!?/br> 如今他再說這樣的話,秦嫣可不害怕了。她手攥著自己的聘禮,笑道:“沒用的,你如今聘禮都在我手中。你敢不見我,我就告你背棄婚約,始亂終棄!” 兩個人在四周此起彼伏的呼嚕聲里,埋在硬邦邦的羊毛氈中,又是一頓笑鬧…… “若若,有件事情要跟你說一下?!钡匀輸堉难?,“你說,你可能叫秦嫣,你還記得此事嗎?” 秦嫣對于自己叫什么,已經無所謂了。自從與郎君在一起,她覺得只要有哥哥,有郎君,是否還要認回那個在中原的“家”,似乎顯得也沒有那么重要。 她只是漫不經心地淺淺“嗯”了一聲。問道:“如何?” “我替你去查了?!钡匀菡f道,“的確有一位姓秦的先生,十一年前丟過女兒。而且就是叫秦嫣,族中排行十三?!彼恼Z氣很輕松。 但是唐國官員浩帙如斯,而且事情又已經過去了好幾年。在唐國,家中男丁才會入族譜,記錄在冊;女兒一般都是不會有太多的關注。他人不在官場,又是少年郎君,為了打聽一個似是而非的名字,不知道化了多少氣力。 不過他相信,為了若若,肯定是值得的。 果然,方才還盡量顯得云淡風輕的秦嫣,立時握緊他的衣衫,連聲音都變了:“郎君,那秦先生是做什么的?” “這位秦先生,是青州故獻公,名諱是允安?!钡匀莸?,“他是柱國公秦瓊將軍的從兄。曾經參加過河西之戰?!?/br> 秦嫣對于唐國的情況,從長清那里是有些了解的。青州故獻公,那是縣公!她覺得這門第也太高了些吧? “秦公為何會跟女兒離散呢?”她問道。 “他當時去朔方任職,想要接妻女團聚過中秋。遇上劉黑闥部叛亂河北,護送大娘子和孩子的軍隊車隊,被打散了?!钡匀菡f,“你還記得傅言川大俠嗎?他當時就在秦公軍中任職,與秦先生還是好友。后來秦夫人和小姐丟失之后,傅大俠受托,在河北找了不少時日?!?/br> 翟容道,“我就是通過傅大俠這條線索,才見到了秦都督?!碑敃r翟容也覺得挺意外的,早知道傅言川大俠與秦都督之間有那樣的交情,當初在夕照大城…… 秦嫣趴在他懷里,想著這些事情。傅大俠那時似乎也提起,她與他的一位老友之女年齡相若。想到傅大俠的慘死,如果傅大俠尚在,說不定當她合盤托出自己星芒教徒身份的時候,傅大俠就能為她引薦自己的父親。 “秦、秦公,好嗎?” “繼娶了妻子,七年前有了個女兒,五年前生了一個稚兒。如今秦都督人在軍中,一切都算安好?!钡匀萁o她的回答,也是在她意料之中的。十多年前失去了妻子,再娶一個,是天經地義的。 “那秦大娘子如何了呢?”秦嫣還不敢稱呼對方為自己的母親,畢竟這只是根據她記憶中的名姓,模糊尋到的線索。相對于父親,她更關心自己的母親,她能夠記得那雙為她梳頭的手。 “秦娘子已經仙去,找到了尸身。女兒不曾找到,秦將軍一直在找?!?/br> 盡管這是一件極其無法確定的消息,秦嫣還是覺得很痛苦。翟容感覺到了她的顫抖,輕輕抱著她。 秦嫣想,這個消息幸虧是在他身邊聽到的,如果是在旁的地方,她一定哭成什么都不知道了??墒?,翟容在身邊,所有的艱難繁恨,就顯得不那么沉重了。她擦一把眼淚,又故意在他胸前衣襟上揉了揉。 “臟不臟?”翟容笑著揉她的辮子,她靠在他的懷里,不再那般激動了,她怕翟容為她擔憂,道:“郎君你別擔心,無論故獻公夫婦是否是我父母,我都會很好面對的?!?/br> “我家若若一直都是個堅強的好姑娘?!钡匀葜浪窃陬櫦白约旱那榫w。 “秦將軍目前在何處?” “秦都督過去的十年,都是在豐州主領九原郡?!彼皖^輕吻她的發頂,“目前人在伊州?!?/br> “伊州?!”秦嫣仰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