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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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剩下就是他父親那一頭了,這個時候司朗父親的前頭妻兒想來不會正大光明出現,可要在司家的要是他前妻生的一個兒子,他妻兒不在復州也該在蓬萊縣附近,其實最大可能就在這周圍,若能找到就最好不過?!标愛Ь偷?。 找到了,先掀了司朗父親那一身皮,司朗最大的麻煩也能得擺平。 至于族人,在司朗這么小的年紀,族人里要找不到對他有半分善意的幫扶,最好的辦法當然是連族人一起擺脫掉,而擺脫族人的辦法,也唯有日后自立門戶了。 當然,要先讓出來,日后搶回來也不是不行。 “幫人幫到底,送人送到終。小公爺既然要做好事,就做到底才好。不過首先,你得讓人家領你的情?!标愛Σ[瞇道。 要人家放棄萬貫家財,如何容易。 就算是司朗才九歲的孩子好說動,可也正因為是孩子,日后想法一變,如今的幫忙在他眼里就可能是謀算。 劉喜玉抬了抬眼,端著的臉有了點別的表情,“再折中一點?!?/br> “再折中?你來?”陳郄攤手。 劉喜玉嘴角一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喜歡看人家雞飛蛋打一場空?!?/br> 不是沒有更合適的法子,是這人不想那么做,劉喜玉的直覺告訴自己,陳郄就這么一混蛋,看她怎么對付自己親爹繼母姐妹就知道了。 “看熱鬧不嫌事大是好,然司朗不過九歲孩童,最為無辜。無辜的孩子,總能得兩分偏愛,不然你當初也不會給你父親那么一筆銀子,為的就是你那兩個沒招惹過你的弟弟,我說的可對?”劉喜玉難得說了這么一串。 陳郄看向劉喜玉,也不知這人從哪打聽到的這些,約莫也是段如玉那蠢貨露的口,就嘴角一撇,“你想多了?!?/br> 劉喜玉腦袋往前湊了湊,“不是?” 當然有是,兩個無緣無故沒跟她發生過沖突的孩子,也不可能把人餓死。 在她抱著拿一筆銀子給陳家讓他們一家子自己亂七八糟起來的想法里,是有那么一絲的仁慈在,他們古代人可不看重男丁么,沒招惹過她的她何必見不得人好。 可仁慈又不是白來的,陳郄眉梢一挑,“那兩個好歹是我弟弟,司朗算我誰呢?” 陳郄的頭也湊近了點,“斗米恩升米仇這典故,少觀主可聽說過吧?” 淺淺的鼻息打在臉上,劉喜玉下意識地往后一退,耳根有點紅,臉卻還是面無表情,“所以保住他的家業就夠了?!?/br> 哪條路好走,哪條路不好走,別人選的終究不如自己選的。 劉喜玉也不可能說哪條路好走,就代司朗做決定,涉及到錢財,國公府最好是半分都別沾上,不然到時候還真如陳郄說的斗米恩升米仇的,這就是白給別人說嘴的把柄。 陳郄也正回了脖子,“那就看司朗如何選了?!?/br> 要自己表妹勸得動司朗自然是好,要是勸不動,管都已經管了,劉喜玉所謂的折中,還真得這樣干。 想到這,陳郄看著劉喜玉更嫌棄了。 劉喜玉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被嫌棄,只得解釋,“好人做到底,姑娘之前才說過?!?/br> 可陳郄的好人做到底,跟劉喜玉的好人做到底完全就不是一回事,陳郄也沒興趣繼續打嘴仗,道:“那就讓司朗自己選,□□歲,突遭磨難,也該成熟起來了?!?/br> 無為就將司朗請了來,不過最終還是讓陳郄有些失望。 司朗跪著跟劉喜玉請求,“還請小公爺保住司家?!?/br> 陳郄就道:“保住司家,讓你把秘方拿出來給司家旁支,讓司家繼續得到貢茶的生意也是保。小司郎,你愿意?” 司朗哪會愿意,要愿意就不會在這了,而陳郄這個問題可為難出他了,他埋著頭好一陣子,最后抬起頭來之時一雙眼眼角微紅,“他們根本就不懂茶葉,還不如茶園里的茶農,又怎么會保得住司家!” 也就是陳郄認為的,能夠替他一下子解決所有麻煩,日后發達不會再被家族拖累算計的這條路他不會走了。 要換個角度來看,多吃點苦也沒錯,先前吃苦多了后面吃虧就少,這也算是一種歷練,也算培養了司朗,對得起這個孩子。 陳郄自己給自己洗了腦,就覺得這樣出手幫司朗雖然自己麻煩了點,但心里也就沒那么不高興了,就跟司朗道:“那你可想過,你若是要保住司家,就要永遠跟司家旁支相斗,還有你那父親,也一輩子要你負擔。你可愿意?” 要陳郄選,陳郄才不愿意,管他們誰誰誰的,都離她離得遠遠的就對了。 可天底下也不是誰都是陳郄這樣的光棍想法,司朗再想了想,發現陳郄說的他可能過的日子跟他母親在的時候也沒什么不同,再過下去也不怎的要緊,就咬牙道:“小子愿意?!?/br> 陳郄也不多勸,就道:“那行?,F在你就說說,你是怎么打算的?你身邊忠心的人是有,可真那么忠心,你又是怎的被賣的?可見這些忠心也不那么靠譜。你家的產業,你現下的年紀,你又是什么想法?” “我知道我現在還小,”司朗到底也是自己母親精心教導出來的,特別是她母親在纏綿病榻那半年教導了他許多,心里也明白自己處境之難,“可母親也與我留下了忠心的管事,旁支不管如何,我母親留下來的茶山,他們是拿不到的!保住了茶山,就保住了母親留下的產業!” 司家母親既然疑起了床邊人,又哪有不會另外打算,就家里的產業明面上的有一套,但暗地里那幾年也布置了不少,而且把這一房最關鍵的東西都保護得好好的。 司朗年紀小,見識不多,心里藏著許多事,可經歷了這么一些動蕩,整個人就變得敏感了起來,他不想把自己母親的后路透出來,然而想著眼前人的地位,加上這么些日子的壓力,竟是激出了他的一份賭性來,賭這在高位的人看不上自家的那點子產業,賭自己的運道好能得遇貴人,撐起家業來。 陳郄聽得點頭,關鍵的東西能藏好,自然就最好不過,但這里頭也就一個麻煩,“你父親,你又打算怎么壓制?你該知道,你要想撐起門戶來,你爹會給你帶來的麻煩,還排在司家旁支之前。從來只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道理。就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何況吳國公府也不可能時時盯著司家?!?/br> 在孩子沒能管事之前,就算是贅父,那也是有權代管之的,且那些心懷鬼胎的人,更是會從司朗父親那里著手,有劉喜玉的幫助也不是完全有用,劉喜玉不可能在江南坐著五六年就為等著司朗滿十四勉強能主事為止。 陳郄的言外之意,司朗沒怎么聽得明白,反而是壓制那兩個字,從他的耳朵里進去了,就好似隨著心跳在撞擊著他的胸膛。 自己的父親從小待自己就極好,這一點司朗是無法抵賴的,即便是自己父親要求自己多讀書,可江南的商人本也多學識,這也不是壞心。 所以,自從發現自己父親于司家旁支勾結,甚至發現自己父親還有別的孩子,司朗心里藏著萬般不滿,也從來沒有大逆不道的想到過壓制這種事情。 陳郄的一句話,讓司朗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壓制?”司朗喃喃道。 陳郄見人居然把這一句聽進去了,心情一下子美妙起來,產生反抗父權母權的意識,是一個人開始走向獨立的開始。 雖然這小子有些不太如人意,但能被這兩個字說動,就說明只要培養得當,日后也絕對是個角色。 這對他們而言,幫助一個可塑造的對象當然比較好,畢竟救急不救窮,跟一個有理智有野心的人有關系,可比跟一個圣母或者其他同等難以控制屬性的人有關系要保險許多。 陳郄頷首,帶著誘惑道:“對,壓制。首先司家本就該是你的,其次他想毀掉司家。司家是你祖父與你母親,還有更多祖輩一點一點打下的基業,你作為他們的后輩,就愿意這么拱手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