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小叔,你忍耐一下,我想想辦法?!彼麑⒍叛允璐驒M抱起平放于支離破碎的船甲板上,只要他手稍稍一觸碰,對方的身子就猛然一顫…… 血氣方剛如他,即使忍耐力再好,面對渾身發燙發軟面色灼紅的小叔,也不可抑制地口干舌燥起來。 經過方才一番折騰,杜言疏濕漉漉的衣衫沒有干透,此刻平躺于甲板上,微濕的衣料緊緊貼在皮rou上,將身體的線條勾勒得分明,半濕的黑發攏在一側,白皙修長的脖子似一段意味不明的夢境,泛著幽微曖昧的光延伸至領口下,鎖骨若隱若現…… 此情此景,讓杜引之呼吸都亂了方寸,理智也隨著周圍迷蒙氤氳的水霧變得混混沌沌…… “不要胡思亂想!”杜言疏微微睜開水光瀲滟的眸子,眼神依舊是冷的。 杜引之一激靈,神思回來了大半,他想過給小叔調理靈息抑制胭月毒,可那樣一來,彼此身體不可避免地要接觸…… 中了胭月散之人,若是被人觸碰,煎熬可是會加倍的,就算小叔受得住,他自己……也沒這個把握…… “引之……幻境……你出得去么?”杜言疏抓住一絲清明問道,聲音也染上了一層旖旎。 杜引之搖頭,冷郁的幻境,能沖破進來已屬奇跡,絕無強制出去的道理,只能等兩個時辰后它自行消散。 杜言疏閉上眼,連眼皮都在灼熱地顫抖,渾身火燒火燎……片刻,他伸手去解外袍的束帶—— “引之……脫外袍?!?/br> “……???” “過來……抱我?!?/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叔:快,脫了! 引之(開心):好! 小叔:……你脫褲子干什么,我說的是馬甲…… 引之:反正脫了馬甲也要脫褲子,一樣啦 小叔:……??? 作者(微笑):那魚不要誤會,車還在后頭。 …… ~魚兒終于掉馬啦~ 雖然車還在后面,但是吻啊擼啊什么的總是有的~小魚兒: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嘛~ 小叔:把奇怪的地方按回去! 小魚兒:那樣以后會不舉的啊…… 小叔:呵呵 ☆、第60章 長吻 杜引之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腦子嗡嗡直響, 身子卻先于意志動了起來。 “小叔, 當真讓我……?” 被杜言疏的話語砸蒙了, 杜引之一顆心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全身血液上涌, 竟有些不知所措, 跪在衣衫半敞的小叔身側, 伸出手又頓在半空中,面紅耳赤眼神閃爍, 喉結上下滑動不停地吞咽唾沫…… 就似一個在荒漠中迷了路的人,數日奔走日頭毒辣,此刻的杜言疏于他而言就是一碗冰鎮梅子湯,端到他面前,想一飲而盡又舍不得,珍惜而遲疑。 杜言疏迷迷糊糊睜著眼, 四目相對,對方天青的眸子里有危險的火焰在跳動。 這小魚兒究竟在想什么…… “抱我……跳江……” 杜引之愣了愣,旋即回過味兒來, 小叔胭月毒入靈脈百骸燥熱難耐, 唯有這寒冬正月的江水能緩解渾身毒火,可他如今失了力又不通水性, 只得讓自己同他一道兒下水,還能順帶在水下調理靈息,盡早逼出身體里的毒, 可謂一舉兩得。 果然是他想多了…… “侄兒明白了?!倍乓钗豢跉舛硕ㄉ?,俯下身為小叔褪去半敞的外袍,將他打橫抱起小心翼翼地護于胸前。 對方的體溫透過薄薄的中衣傳到他掌心,就似在干柴上添了一把火,杜引之瞬息燃了。 燃了,燒成灰了,也得忍著! 一來他不會決干不出乘人之危這種事,何況對方還是最珍視的小叔;二來現在他們身處冷郁的幻境里,就是說,冷郁可以看到幻境里發生的一切,惡趣味如冷教主,杜引之怎么可能遂了他的愿,讓他美滋滋地觀賞……活春宮?! 杜言疏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有勞了……” 說完這句話,杜言疏再不敢開口,擔心令人羞恥的呻*吟聲泄露,直咬緊牙關不住打顫。雙手握成拳頭指甲幾乎陷進rou里。 神志已被迅速升高的體溫蒸得一塌糊涂,連呼出的氣都燙得灼人,似有千百只螞蟻爬過他的皮膚,無數只小野貓舉起爪子撓他心窩……此時此刻,與旁人的身體接觸對他而言就等同于酷刑。 “小叔,你若難受就抓我,別傷了自己?!笨吹叫∈鍨槿棠驮陝拥那?欲,拽緊的雙手已隱隱透出血跡,杜引之心一陣揪疼。 杜言疏哪里還聽得進他的話,只覺自己現在的模樣定丑陋至極,羞愧得再不敢睜開眼睛,輕闔的睫毛簌簌顫動,在月色中投下深深淺淺的陰影,瓷白的肌膚染了一層曖昧的紅,渾身冒著甜軟的熱氣。 杜引之深吸一口氣,全身比跌落熔淵被巖漿包裹還熱……差點就懷疑中了胭月毒的其實是自己…… 只聽得嘩啦一聲水響,薄霧夜色中隱約可見一道擁抱做一團的人影墜入江中,激起一陣淺淺的水花,若是不知情的人遙遙看到,怕會以為是兩人跳河殉情呢…… 刺骨的河水漫過guntang的四肢,焦灼躁動的情緒稍稍被撫平,蔓延在皮膚上的酥麻感也有所減緩,可在心口處舉爪抓撓的小野貓卻依舊不屈不撓,意識仍然混沌不清,杜言疏下意識吸了口氣,冰冷的水嗆進肺里,猛的一陣咳嗽—— “小叔,別動,我給你呼吸?!甭曇敉ㄟ^靈波傳入耳中,篤定的,讓人安心。 還未等杜言疏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一個冰涼柔軟的事物就輕輕地覆蓋在他唇上,輾轉肆磨片刻,靈巧的舌尖試探似的,小心翼翼地開啟他的唇瓣。 杜言疏的身子猛然一哆嗦,浸入骨髓的酥麻感再度席卷而來,從頭發絲到指甲蓋兒都舒服得顫栗,降下的體溫又漸漸升高,這河怕是白跳了…… 對方的舌葉漸漸深入,杜言疏有些遲疑卻沒有反抗,任他貪婪又細致地吸允,胸腔的窒息感漸漸消失,他心中了然,引之是在給他渡氣。 杜言疏極怕水,可此刻他一點兒都不心慌,遲疑了片刻,抬起手抱住引之的腰。 即使身處黑暗冰冷的水中,可只要引之在,他是不怕的。 似感覺到對方的依賴,杜引之身子微微一顫,旋即一手托起小叔的脖子,杜言疏下意識想避開卻被對方按住,吻得更深了,細細的低吟流溢而出,在水中化作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氣泡,緩緩升騰而上。 杜言疏的手順著引之的腰線向下移去,一種涼涼的、滑滑的,有些咯手的觸感略過指尖,心中微微一凜,下意識松開的手又覆了上去,是極珍惜極柔和地,來回撫摸著這些堅硬的鱗片。 即使內心在抗拒,卻也要強迫自己去感受去觸碰,完完全全真真實實的引之。 失而復得的小魚兒。 兩人在水中纏繞在一起,水刺骨的冷,胭月毒的火氣不知是澆滅了還是燒得更旺了,彼此也都不在乎了,注意力都在渡氣上,這場極盡纏綿貪得無厭的渡氣,直持續了半個時辰…… 銀白的魚尾在水中優雅地劃過,就似月光沉入水底。 興許是引之的靈力存粹又充盈,加上混著冰渣子的河水確實有清心降火之效,只用了半個時辰,杜言疏體內的胭月毒就盡數清除干凈了。 對于能與小叔在水中擁吻這件事,杜引之多久都不會膩,可顧及江水寒冷刺骨,擔心小叔的身子吃不消,遂戀戀不舍地抱著身上漸漸變涼的杜言疏浮出水面。 杜言疏深深呼了幾口久違的空氣,便懨懨地躺在殘破的甲板上,方才忍耐胭月毒躁動的情潮已消耗太多氣力,加之水下那一番極荒唐的……渡氣,他身上是一點兒力都沒有了。 斜了眼跪坐在自己身側的引之,瞧他一副精力充沛喜形于色的模樣,甚是無語。 “……笑什么?”瞧引之嘴角微微揚起,杜言疏疑惑道。 杜引之回過神來道:“我只是想到,還好此番守在小叔身邊的是我,若是換了旁人——” “那怎樣?”杜言疏微微挑眉。 杜引之搖了搖頭:“不怎樣,侄兒也會趕過來?!?/br> 頓了頓,眼睛彎了彎:“決不能讓旁人占了便宜?!?/br> “……”杜言疏不想說話了,若是在往常,他定會以‘我一個男人有何便宜可占’的說辭懟回去,可這幾日的經歷讓他的三觀受到嚴重打擊,雖然不知道會被怎么個占法,但,確實有人存了那齷蹉心思。 “小叔冷不冷?”說話間杜引之已將杜言疏的手握住,來回搓揉替他取暖。 現下彼此的衣服都濕透了,夜風一吹,濕漉漉的衣衫貼在身上,寒意浸透皮rou直鉆入骨子里去。 “無妨”,比起身上的寒冷,此刻杜言疏自然有更在意的事,他的聲音沉了沉:“引之,這兩年怎么回事?” 想知道的太多,落入熔淵后他有怎樣的奇遇,怎么成了鬼域的圣君,又為何重新站在自己面前時,他是宋離而不是杜引之? 四目相對,杜引之愣了愣,垂下眼睛,聲音很輕:“落入熔淵后,我本應該灰飛煙滅,rou身已被巖漿消熔殆盡,神魂卻陰差陽錯落入熔石中,被熔石所護,才不至于魂飛魄散?!?/br> 頓了頓,杜引之抬起眼,嘴角微微揚起:“說來也巧,我竟然在熔石中煉出了rou身,怕是我與小叔的緣分未盡罷?!?/br> 依舊是俏皮的語氣,眼里歡喜之色也不假,杜言疏一顆心卻震顫不休,從心口蔓延開來的疼痛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引之的語氣雖輕巧得似在說家常,可杜言疏再清楚不過,rou體被毀通過外物重塑rou身,那種神魂被撕裂再融合的痛苦不是尋常人能忍受的,況且還是最堅硬頑固的上古熔石。 熔石會排斥甚至吞噬入侵的神魂,而靈魂本身要足夠強大才能承受得住熔石的試煉,靈魂被碾成碎片,一絲絲融入熔石的紋理生出經脈,三魂六魄要經受業火的灼燒,保持神志不死不滅,直到魂核滲入熔石每一寸脈絡,之后還要經歷漫長的磨合排斥,經歷天劫的試煉,其痛苦程度遠超魂契千萬倍,只有忍受了這些,才能完完全全融為一體煉出rou身。 破而后立,鳳凰涅槃。 以靈石為rou身,吸收上古之靈氣為己用,足夠令所有人心生羨慕,是眾修士窮其一生都無法達到的境界,可其中要忍受的非人之痛,只有親歷之人才能體會。 思及至此,杜言疏覺得似有人拿刀子在他心口處一下一下地戳,將他捅了個透心的冷。 “小叔,你怎么……哭了?” 有一只手按住了他的眼角,溫暖的,柔和的,輕輕拂過—— 杜言疏怔了怔,我,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 冷郁:點了個外賣,圍觀三公子和他魚直播冷郁:啊脫了脫了,抱了抱了 冷郁:??!親了親了↖(^w^)↗ 冷郁:……還在親? 冷郁:……我飯都吃了兩頓了還在親?! 冷郁:舞草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 引之:小叔好看的樣子當然不會給你看啊 …… 小魚兒終于啃上小叔了~ 引之:好開心終于看到小叔哭唧唧了 小叔:…… 引之:好想舔一舔 小叔:……有貓餅 引之:好想把小叔整個人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