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節
許青珂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眾目睽睽之下,當著弗阮跟秦川,當著秦夜明森藺明堂等等所有人的面。 她吻住了他。 那樣悲傷的吻,眼里的淚落在他脖子上,guntang又冰涼。 師寧遠心中所有不愿跟憤怒都擰成了一條繩子,纏著心。 但有人比他心更塞,比如秦川。 假如從前還可以猜測她只是動心,亦或者跟他真的只是聯盟,如今看她真正吻上了師寧遠。 秦川再自欺欺人也知道許青珂心里有人了。 他按住了腰上的刀,面無表情。 君王怒了,顏姝想起自己在祭祀閣樓里驚鴻一瞥后隱隱的猜測。 還好許青珂是女人。 可若她是女人,也意味著君王的占有欲就越發強烈,也越名正言順。 他不會忍了吧。 鏗……刀出鞘的時候。 許青珂對師寧遠說:“離開這里,救她?!?/br> 師寧遠沒說話,但許青珂知道他會答應,就因為如此,她心里才不好受。 偏開臉,他肯定會生氣的。 怎么能不生氣。 偏開臉的許青珂站起來,目光落在秦川跟不遠處的弗阮身上。 一個壓著憤怒,目光深沉。 一個深不可測,波瀾不驚。 “秦兮我會讓人放回來,而你要找的人,我也會告訴你,但我的要求,你們也清楚?!?/br> “若成,你們無損失,若不成……我滿盤皆輸,你們也不好過?!?/br> 強勢優勝如君王跟國師,原來還有如此為難取舍的時候? 弗阮淡漠不語,仿佛不甚上心,卻把話語權給了君王。 秦川盯著許青珂半響,開口:“寡人只能給他們三天時間,三天后,不管秦兮能不能回來,寡人都會大開殺戒?!?/br> 三天,比她想得要寬松一些。 許青珂看向弗阮。 弗阮淡淡一笑,“我就你一個徒兒,難道還能再把你弄哭一次?” 但他目光輕瞥過師寧遠,“但你的這個小男人日后可要小心些了?!?/br> 他笑著轉身,踱步走了。 魁生跟伏尸恭恭敬敬。 但……弗阮要路過他們的時候,指尖一抖,手中的蟬劍如波浪,刷得一聲,伏尸身體撕裂成兩半。 血濺三米。 他踩著血跟那些爛rou緩緩離開。 魁生額頭冷汗滲出,低著頭跟在后面。 這就是國師弗阮,也是碧海潮生閣的閣主。 但另一頭…… 師寧遠抱起景萱,頭也不回的走了。 甚至不看許青珂一眼,北琛來回看看他,又看看許青珂,忍不住說:“許哥……奧,不……嫂子……我還是叫你許哥吧,許哥,您保重,千萬別人欺負去了,但最重要保重性命?!?/br> 他還瞪了秦川一眼,但秦川沒理他,只揮手。 嘩啦!封鎖的路線打開。 哪怕明森等人覺得此舉是放虎歸山,但君王跟國師的意志不可違背。 左右他們淵強大無雙,不怕這些人……放了就放了。 趙娘子跟原狼倒是不想走,可許青珂打了一個手勢,他們就一言不發得跟著師寧遠他們走了。 一群人全部撤退。 明森轉頭看向許青珂,起初他不看好君王對此人有心思,可若是此人乃女子,那就不一樣了。 淵的君主強大英武如斯,也該有這樣的女人匹配后位。 帝后聯手,才有淵帝國鼎盛之勢。 明森忽覺得今日這局面也不錯——但前提是師寧遠日后必須死。 —————— 出了溫泉池子,師寧遠將景萱直接遞給景霄,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還你,我只抱我們家小許?!?/br> 景霄抱住景萱,冷漠:“我女兒也不稀罕你抱?!?/br> 北?。骸拔铱梢员??!?/br> 然而沒人理他。 然后北琛便是沉默了,直到他們跟接應的人匯合,也沒見他出聲,師寧遠心情也不好,但這個時候,他還曉得關心自己的弟弟。 北琛被他問了,才從失神中恢復,很認真得說:“我覺得……我喜歡上景姑娘了?!?/br> 眾人剛匯合,忽被此人一句話給弄愣了。 師寧遠:“哦,你喜歡也沒用,她喜歡我喜歡的人?!?/br> 原霄:“就算萱兒不喜歡青珂,你喜歡也沒用,我不允許?!?/br> 北?。骸芭?,我明白了,你們是告訴我得討好許哥才行是么?” 師寧遠冷笑,轉身上了馬車。 他這重傷可熬不住了,果然,師寧遠一進馬車就暈過去了,是心狠手辣的老哥還是默默暗戀的心上人,這般選擇也是極難,但趙娘子跟景霄沒讓他為難,直接上了馬車。 走! 從始至終,他們都不曾提留下來的許青珂會如何。 不能提,一提就想回頭。 而如今這局面,已是她傾盡所有爭取來的最好結果。 但來日的局勢,還得看他們努力爭取。 ———————— 第276章 留夜否? ———————— 局面如何收拾, 那得明森去解決,這位左相也極擅此道,該滅口的滅口, 該封鎖的封鎖, 君王加上國師的權位,外加軍隊駐扎, 這些官僚跟家眷們都知道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 冷清安靜的大藏寺最終還是恢復了清凈,但很多人都乖乖回了自己的居所, 等明森將局面打理得差不多了, 他們也就該回堰都了。 至于君王跟那位相爺……不能說, 不能問,不能管,只管戰戰兢兢就是了。 最大最好的居所騰出來給她, 難道是君王所居? 是!但秦川怕她不喜,自己反搬到了隔壁。 如此也算是折腰到不行了。 秦夜依舊負責值守,但不能再如以前一樣,距離更遠了。 男女有別。 如今君上怕是所有男人都防著…… 她是女人。 一個讓男人無法抗拒的女人。 寬敞明亮的屋子里, 最上等的白煙松碳封在最精致的爐子里取暖,煙都被導了出去,屋中只有淺淡的清香。 負責服侍的宮女心中暗道:這樣的清香也是這一兩日才有的, 這位才住進來幾天啊,因閉門不出,整個屋子就染上了她身上的香。 女子身上有香,很正常, 宮中那些妃子們哪個不是日日都沐浴香藥以增添體香的,可這位半點不用,卻是天然含香,真真是天生的…… 多看幾眼,就拔不回眼睛了。 失神中,外面傳來君王到來的通報,兩天了,到底還是來了。 宮女們目光暗暗交流,心中暗想,這樣一個傾國傾城的佳人……君上怎么可能忍得了。 眾女行禮,秦川既控制自己的步子讓它不顯得那么急不可耐,可有無法壓制心里的渴望,直到進了正廳,見到這兩日心中一再想念的人。 她坐在那兒望著窗外,不著官服,不著正衣,穿得十分簡單閑散,但也半點不露。 卻如閑庭淡月,清冷也含香。 步子頓了下,秦川沒有讓宮女都退出去,而是讓她們在外屋待著,隔著薄薄的簾子。 他說:“可方便讓寡人進去?” 許青珂側頭看他,道:“秦兮公主還未回來,君上急了?” 決口不提對方對她的異心。 這便是同意了。 秦川忽覺得是自己太有心思,因為小心翼翼,卻忘了這人心胸非一般女子,不會在意這小小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