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
這次來京城,葉玉珩沒有告訴別人他準備參加科考,就連顏子玉也不知道,畢竟此時他的身體,要堅持三天的考試,并不容易。 齊池現在說出“養精蓄銳”,應當是知道他的計劃的,所以自己心中的猜想,不會有錯。 “來日再見?!卑簿靶幸婈懷怎韬腿~玉珩談妥,便對顏子玉二人拱了拱手,帶著陸言蹊便從酒樓離開了。 “他發現了?”剛剛葉玉珩的態度,安景行也發現了其中微妙的地方,所以剛坐上馬車,安景行便看向了陸言蹊。 “我就沒想瞞著?!标懷怎钑园簿靶幸荒ㄝp笑。 安景行聽到陸言蹊的話,了然地笑了笑,是了,現在言蹊想做什么,又何須躲躲藏藏? 作者有話要說: 陸言蹊(突然興奮):你喜歡皇上? 顏子玉(倉皇反駁):不不不,沒有! 安景行(不怒自威):言蹊,你再說一遍? 第176章 秋后算賬 “時間不早了, 休息吧!”陸言蹊看著安景行坐在一旁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一個“咯噔”,知道安景行是要秋后算賬了,于是連忙揮了揮手, 表示時間已經有些晚了, 有什么事明日再說。 “休息?”安景行看著陸言蹊神情自若的模樣, 挑了挑眉,言蹊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鎮定不少啊,不過如果神情再自然一些的話,或許會更好。 “晚上不休息還能做什么?”陸言蹊點了點頭, 看著安景行,語氣有些疑惑, 似乎他的確是因為時間關系,才會提出這個提議。 “除了休息,言蹊就沒有其他什么想說的么?”安景行看著陸言蹊裝傻的樣子,輕笑, 面上裝的再像,也不能掩蓋陸言蹊眼中那一絲一閃而過的緊張。 “什么?”陸言蹊眨了眨眼睛,將裝傻充愣的本事發揮到了極致,“我沒什么想說的啊?!?/br> 陸言蹊說完,暗地里卻咬了咬牙, 剛剛回來的時候安景行裝的人五人六的,陸言蹊還以為他把那件事忘了,結果等到了快就寢的時候, 安景行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 依照陸言蹊對安景行的了解,這絕對是要開始算總賬的節奏??! “言蹊確定?”安景行挑了挑眉,陸言蹊心中分明很是緊張,卻要佯裝鎮定的樣子,實在是讓安景行喜歡得緊。 “確定!”陸言蹊點了點頭,“你今天怎么了?老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br> 穩住,不能慌!絕對不能開口認錯,陸言蹊,別慫! “我為什么莫名其妙,言蹊不是應該知道么?”安景行和陸言蹊玩兒了這么久裝傻充愣的游戲,也有些忍不住了,當即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陸言蹊走去。 陸言蹊看著安景行一步步逼近的樣子,向后退了退,該死的,自己不就是說錯了一句話么?至于這么耿耿于懷? 雖然心中抱怨,但陸言蹊面上卻沒有顯露,因為安景行現在的模樣,明顯經不起撩撥,最后陸言蹊只能隨著安景行的動作,一步步向后退。 “今天在酒樓,言蹊和子玉說了什么,言蹊忘了么?”安景行看著陸言蹊后退的動作,唇角勾了勾,最后將陸言蹊逼到了床沿。 言蹊竟然興致勃勃地問顏子玉是不是喜歡自己,讓安景行很是受傷。當然,安景行絕不會承認,自己這是在借題發揮,畢竟他已經很久,沒有和言蹊玩兒過小花樣了。 “哎喲……”因為注意著安景行的緣故,陸言蹊沒有注意到身后,一不留神,就倒在了床上,不過現在這顯然不是他應該關注的地方,眼前的這個男人,明顯更加危險,“我今日和子玉說了不少話,景行是在指什么呢?” “你說呢?”安景行俯下身,將陸言蹊鎖在了自己身下,饒有興致地看著陸言蹊緊張的模樣。 “我……”陸言蹊眨了眨眼睛,看著安景行撩著自己頭發的樣子,有些失言。 為什么他會覺得現在邪魅的安景行會這么好看?腿有點軟! “喜歡?嗯?”安景行撓了撓陸言蹊的下巴,也不再和陸言蹊玩兒著“你知道”“我不知道”的游戲了,直接將窗戶紙給捅破,看著陸言蹊,眼色深沉。 “這個,那個……”陸言蹊眼睛轉了轉,當時自己說的那話的確沒怎么過腦,但是景行現在這么計較做什么? “哪個?”安景行好整以暇地看著陸言蹊,他多久沒有見過言蹊現在的模樣了?真是可愛。 陸言蹊正準備顧左右而言他,但在看到安景行略帶玩味的目光,陸言蹊就知道安景行心中在想什么了,眼睛轉了轉: “別人喜歡你還不好么?說明你受歡迎呀!” “嗯哼?”安景行瞇了瞇眼。 “說明我的眼光好!”陸言蹊眨了眨眼睛,“這么小氣做什么,讓他們喜歡,又不會少塊rou?!?/br> 安景行看著陸言蹊這副模樣,就知道陸言蹊現在心里又在冒壞水了,果然,陸言蹊立馬就接上了話: “況且他們的喜歡,又和我的不一樣,臣子喜歡你,還不好么?”陸言蹊見安景行依舊不為所動,咬了咬牙,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锏, “就算一樣也沒關系,反正他們也搶不走,你是屬于我一個人的?!?/br> 果然,聽到陸言蹊這充滿占有欲的話,安景行臉上的表情開始有所松動,最后勾了勾唇角:“沒錯,我是你一個人的?!?/br> “等等……你手在做什么?”陸言蹊見安景行態度松動,心中松了口氣,暗自給自己提醒,下次再也不能口無遮攔了,誰知道這口氣還沒松下去,就感受到了安景行的動作。 “做什么你感覺不到么?”安景行眨了眨眼睛,繼續著手中的動作。 言蹊剛剛的話的確讓他很開心,但他也沒有說因為這些話就放過言蹊! 是可忍孰不可忍!陸言蹊感受著安景行的動作,終于忍不住了,最后干脆翻身自己做主,先發制人了不起么?誰怕誰??! 安景行則是看著在自己身上到處作妖的陸言蹊,笑而不語。 那天晚上,宮外的宮女太監們,聽著殿內皇上和皇后的聲音,一直持續到后半夜,才漸漸停歇。 至于為什么皇后的聲音會從一開始的中氣十足,再到后來的有氣無力,最后成為略帶哭腔,下面的人們就不得而知了。 * “今日春闈,言蹊要去看看么?”最近一個月安景行過得都不太如意,至于原因?自然是因為上次借題發揮,結果做得太過了的緣故。 原本安景行只想借陸言蹊的那句“喜歡”和陸言蹊多近親一二,誰知道陸言蹊后來會不怕死地直接撩撥他? 安景行在面對陸言蹊的時候,本來就毫無自制力可言,再被這樣一撩撥,最后的結果自然讓陸言蹊兩天沒下來床。 若是以往也就算了,偏偏宮中還有三個鬧死不怕事大的存在,在發現了這個現象后,看見言蹊便出言調侃一次,言蹊原本也沒覺得有什么的事,被調侃來調侃去,也就有些惱羞成怒了。 陸言蹊惱羞成怒,倒霉的自然不會是兄長三人組,最后這個怒火,只能發泄在安景行身上,而造成的后果便是,從那日之后,安景行到現在都沒能爬上陸言蹊的床。 “嗯哼?”陸言蹊斜眼看著安景行略帶討好的模樣,沉思了一會兒,自己晾了安景行將近一個月了,也差不多了,最后才終于矜持地點了點頭,“去看看也好?!?/br> 安景行見陸言蹊此番模樣,松了口氣,陸言蹊現在松口,說明就有了突破口,到了晚上,恐怕就不會太艱難。 “我讓暗月去準備?!卑簿靶姓f著,揉了揉陸言蹊的腦袋,臉上的表情異常放松。 陸言蹊看著安景行的表情,冷哼了一聲,其實那天也不能全怪安景行,畢竟一開始是陸言蹊想撩撥的,但是最后的結果,卻讓陸言蹊很是不喜。 特別是在下床之后,接二連三地對上兄長意味深長地笑容,即使臉皮再厚,也有些頂不住,最后也只能遷怒于罪魁禍首。 但是遷怒了一個月,陸言蹊也有些受不住,大家都是男人,同為rou食動物,要知道這一個月,不僅安景行素著,陸言蹊也沒沾上葷腥,現在也饞得慌,所以看著差不多,陸言蹊也就順著安景行遞過來的臺階走了下來。 這一個月當中,發生的事也不少,比如陸言蹊已經和葉玉珩單獨見過一面,而葉玉珩也知道了陸言蹊以及安景行的身份,不過因為兩個人態度曖昧的緣故,葉玉珩也就沒有給顏子玉說明。 比如在這一個月中,被抓來的壯丁們輕松了不少,不僅僅是因為安景行在對于奏折上面的內容格式做了統一的要求,更是因為很多事情也開始慢慢走上了正軌。 要說現在最受重視的事,恐怕就是春闈了,因為舉子入京的緣故,京城一下又變得熱鬧了許多,幾乎每個地方都能看到舉子的身影,幾乎每家茶鋪、酒樓都能聽到他們高談闊論的聲音。 而朝堂之上的有些人似乎也漸漸明白了什么,如單郝之流,這段時間就沉寂了不少,或許他們已經猜到了安景行的打算,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安景行的確剛坐上皇位,因為安睿的緣故這個位置也確實不是很穩,原本朝臣們還以為能夠拿捏住安景行,但是在云逸然兄弟進京后,朝臣們就明白,安景行的地位,其實沒有他們想的那么搖搖欲墜。 文有云家武有陸家,即使他們再不甘心,掙扎也不過是徒勞,更何況,他們連安景瑞現在在哪兒都不知道,沒有頭領,如同一盤散沙,又如何團結一致? 即使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再多,也不能影響陸言蹊和安景行出宮的行程。 “你們怎么來了?”顏子玉和葉玉珩剛下樓,便看到了坐在大堂的安景行二人,有些驚訝,前些日子沒有聯系上他們,顏子玉還以為他們已經出京玩兒了。 “今日春闈,咱們當然得來?!卑簿靶泻完懷怎栊α诵?,轉眼看了葉玉珩一眼。 “玉珩今日也打算去試試,雖然不能入仕,但至少也不枉這十幾年的寒窗苦讀?!笨吹桨簿靶泻完懷怎璧姆磻?,顏子玉以為他們是對葉玉珩的打扮驚訝,連忙解釋道。 葉玉珩是與顏子玉、云逸然同一年中舉的,三年前因為身體原因沒有參加春闈,今年顏子玉聽見葉玉珩準備參加春闈的時候,驚訝之后便是釋然與欣慰。 他不知道陸言蹊的承諾,只認為是葉玉珩走出來了,所以對于葉玉珩的這個決定,他是很支持的,所以現在才會替葉玉珩解釋。 安景行和陸言蹊聽到顏子玉的解釋,笑而不語,看了葉玉珩一眼,相互交換了一個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 此時知情的三個人都沒有告訴顏子玉實際情況,只待葉玉珩金榜題名時,再給顏子玉一個驚喜。 作者有話要說: 安景行:今天玩兒了點兒情趣,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陸言修:小弟,聽說你今天和陛下玩兒了情趣? 云逸然:小表弟,聽說你今天和陛下玩兒了情趣? 云逸群:小表弟,聽說你今天…… 陸言蹊:安景行,你給小爺滾去書房! 第177章 會元 春闈結束之后, 京中的氛圍便開始變得有些微微的緊張,不僅僅是因為舉子,更是因為朝中的官員,離放榜的日子越近, 朝中的氣氛就越是微妙。 若不是春闈放榜時間有規定, 陸言蹊和安景行毫不懷疑, 吏部以及內閣的官員,能夠將今年的春闈試卷放到明年才修改。 “好些日子不見了?!鳖佔佑窨粗谧约簩γ娴膬扇?,有些感慨,雖然在考前他也只見過陸言蹊和安景行兩面, 但是因為要備考的緣故,在這方面就不是很敏感。 考完之后, 顏子玉就比較放松了,雖然后面還有殿試,但西元的殿試以論策為主,論策本就是顏家的強項, 再加上他還有之騫指導,現在顏子玉看問題比以前更加透徹,顏子玉從來就不需要為殿試擔憂。 至于葉玉珩?得了安景行和陸言蹊的話,葉玉珩已經知道以后自己會進入工部,殿試只有排名沒有落榜, 所以對于殿試,葉玉珩也一點兒也不擔心。 在眾多前來參加春闈的考生中,恐怕就顏子玉和葉玉珩最為輕松, 至于他們是否會落榜?無論是顏子玉還是葉玉珩,都不認為自己會有這方面的擔憂。 不是他們自夸,若是連春闈都落榜的話,恐怕也沒有資格被稱為“云州四杰”了。 “的確,這些日子比較忙?!卑簿靶行α诵?,可不是忙么,忙著和那些朝臣斗智斗勇。 顏子玉聽見安景行這話,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雖然和安景行相處地不多,但顏子玉也隱約能夠猜到安景行身份不俗,至于到底有多不俗,顏子玉心中就有些沒底了。 “今日放榜,子玉和玉珩倒是一點也不著急?”安景行看著兩人氣定神閑,就連帶來的幾個小廝也在身邊的模樣,挑了挑眉。 在這間酒樓中,坐著不少舉子,喝茶的有之,聽書的有之,閑談的有之……但無論是在做什么,臉上和眼中的焦急都很是明顯,若不是顏子玉等人在二樓,旁邊有屏風相隔,恐怕他們此時的淡定,會顯得非常地突出。 “著急什么?”顏子玉瞥了安景行一眼,“事情已成定局,再著急也無用,況且我不認為我們會落榜?!?/br> 這樣可以說得上是狂妄的話,若是被一樓的學子聽到了,恐怕……想到顏子玉在舉子中的人緣與聲望,陸言蹊發現,恐怕別人只會贊同顏子玉的說法。 想著,陸言蹊下意識看了安景行一眼,卻發現安景行正好看向了自己,他們倆果然又想到一塊兒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一聲驚呼: “放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