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安景行從剛剛就看到了陸言蹊依舊一身白衣的樣子,就已經滿意不已,沒想到言蹊真的把婚服給剪掉了。再看到陸言蹊面對冷梟的時候的態度,更是讓安景行心曠神怡。 言蹊面對自己的時候,向來像一只小貓似的,雖然偶爾亮亮爪子,但從來不會撓自己,惹急了爪一下,還會小心翼翼地將爪子收回去,生怕把自己給抓破了皮,哪像是面對冷梟這樣? 此時的安景行,心中竟然有意思詭異的驕傲之感,不可言說,卻又真實存在。 暗月則是看著安景行的情緒變化,暗自咋舌,昨日太子爺還為了太子妃的事大動肝火,只要稍微提一提今日的婚禮或是看到滿寨子的紅色,太子爺準得開始放冷氣,哪里會想到今天的太子爺會有這么溫和的時候? 不過看著里面一身白衣的陸言蹊和一身黑衣的冷梟,暗月也有些理解了,這兩人目前的情況,的確是不像是成婚,再加上太子妃對冷梟的態度,怪不得太子爺會是這樣的反應了。 另外一邊,冷梟也將黑風寨的漢子們安撫了下來,左右黑風寨對儀式并不在意,見冷梟和陸言蹊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對,以為兩個人是在害羞,鬧著將陸言蹊送進冷梟的屋子里后,也不鬧著陸言蹊了,直說讓冷梟將珍藏多年的好酒拿出來,讓兄弟們嘗嘗。 冷梟看著眼前一張張興奮的臉,也不生氣,黑風寨這么多年,除了過年,的確沒有過什么喜慶的事,現在既然大家高興,那就讓大家樂一樂好了,想到這里,冷梟也不扭捏,當即就讓翠花搬了幾壇子酒出來,讓黑風寨的人們好好嘗嘗。 一聽到有酒喝,黑風寨的漢子們也不鬧了,一個個轉身過去找人喝酒,沒一會兒,就開始推杯換盞起來,將剛剛那一場可以說得上是冷清的婚禮,拋在了腦后。 * 通州的黑風寨其樂融融,但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卻依舊有人過得不太好。 “母妃?!卑渤欣^對季幼怡拱了拱手,這幾天他的幕僚們意見不一,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來問問母妃的意見。 “你今兒個倒是想起我了?”季幼怡看著安承繼,懶懶地撩了一下眼皮,語氣有些不滿,搭在鳶尾面前讓鳶尾涂著蔻丹的手動也沒有動一下。 安承繼聽到季幼怡這話,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尷尬,自從阿史那思云的那件事之后,雖然他與季幼怡之間的關系看似和以前一樣親密無間,但安承繼知道,他心中有一個疙瘩,怎么也過不去,所以后來就漸漸地沒有再來過鳳儀宮了,誰知道今日一來,就被母妃戳穿了心思? “說吧,今日有什么事?”季幼怡看著安承繼,示意他坐下來,似乎對安承繼此時尷尬的神情一點也沒看出來似的。 “是這樣的,”安承繼說著,看了一眼專心替季幼怡涂著蔻丹的鳶尾,知道母妃應該不會讓她下去后,只能接著向下說,“父皇近幾日對兒臣頗為冷淡,兒臣有些惶恐,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以想請母妃解惑?!?/br> 季幼怡聽到安承繼的這話,掃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明的光芒:“你父皇不僅對你冷淡,對本宮,也冷淡了不少,你問本宮如何是好,本宮又該問誰?” 安承繼心急的原因,季幼怡知道,無非是看安景行死了,皇上卻一直沒有再立太子的打算,心中著急了。不過季幼怡也能夠理解,這個兒子,從小便不是能夠沉下心思的人。 “母妃此話何意?”安承繼沒想到,季幼怡會是這樣的反應,與以前的母妃,簡直就是天差地別,讓安承繼心中一時間有些沒底,若是以前,母妃指不定比自己還要著急,怎么現在反而不著急了? “字面意思?!奔居租f著,沒有看安承繼的臉色,換了另外一只手,搭在了鳶尾面前,“天威難測,即使是母妃,也沒有辦法知道你父皇心中在想什么,你若是真想知道你父皇為什么不喜歡你,怎么不自己去問問?” 安承繼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從季幼怡這里得到這樣的答案,自己去問?若是他自己面對父皇可以開口,又何必來母妃這里? “那兒臣是有什么地方,讓母妃覺得不妥的嗎?”季幼怡此時的表現,只能讓安承繼想到這一個理由,若不是讓母妃感覺到了不妥,母妃又怎么會是這番反應? “沒有,都很滿意,”季幼怡說著,看了看涂好了蔻丹的手,滿意地點了點頭,“今日你來,還有其它的什么事嗎?” 任誰熱臉貼了冷屁股,心里都不會舒爽,聽到季幼怡的這話,安承繼就算是有事,也會變成沒事,當即,安承繼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對季幼怡拱了拱手:“兒臣無事,先行告退?!?/br> 說完,安承繼還沒等季幼怡說什么,就直接轉身離開了,即使是鳶尾,也能感受到安承繼心中的怨氣。 在安承繼剛走出房門后不久,季幼怡便對鳶尾揮了揮手:“去吧?!?/br> 聽到這話,鳶尾看了季幼怡一眼,發現季幼怡已經開始閉目養神,知道這件事不會再有任何改變之后,才對季幼怡福了福身,向門外走去。 前后的時間差的不遠,安承繼即使心中有怨氣,腳步快了一些,鳶尾稍稍幾步也追了上去:“靜王殿下留步!” 安承繼聽到這個聲音,轉過了身,看著追上來的鳶尾,有些不明所以,但卻因為剛剛在鳳儀宮受了氣的緣故,語氣不是很好:“鳶尾姑姑?” “還請殿下不要怨娘娘,”鳶尾說著,對安承繼福了福身,“娘娘這段時間,也過得不好?!?/br> “什么意思?”安承繼原本以為鳶尾追上來是母妃有什么交代,沒想到確是因為這個原因。 “皇上現在喜歡上了新進宮的一位嬪妃,現在已經很少到娘娘這里來了,”鳶尾說著,看著安承繼不以為意的神情,就知道這并不能打動安承繼的心,接著便繼續說著,“原本娘娘也想著忍忍就過了,誰知道那位嬪妃卻懷上了,得到這個消息后,娘娘有些郁郁寡歡,故而剛剛才會那樣對殿下?!?/br> “不過是個懷了孕的妃子而已?!卑渤欣^皺了皺眉,作為男人,他更能理解男人,父皇三宮六院,有妃子懷孕很正常,這有什么值得郁郁寡歡的? “殿下說的是,不過是個懷了孕的妃子,但問題是皇上很喜歡那位娘娘,”鳶尾說著,不動聲色地開始加火,“據太醫說,那位娘娘懷的是位龍子,皇上對她喜歡得緊,又正值壯年……” 鳶尾的話沒有說完,但安承繼的臉色已經變了,他沒有忘記,自己是怎樣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所有的倚仗,都是因為自己的母妃寵冠后宮?,F在鳶尾口中這個人,明顯是自己母妃二十年前的模樣!那個人現在懷了孩子,現在父皇遲遲不動,會不會是想……想到這里,安承繼的臉色變得愈來愈難看。 “所以剛剛娘娘那樣,并不是對殿下有所不滿,而是實在是……”鳶尾的話并不說完,知道安承繼明白自己的意思后,便對安承繼福了福身,“奴婢是瞞著娘娘偷偷出來的,再不回去,娘娘該起疑了?!?/br> “多謝鳶尾姑姑?!甭牭进S尾這話,安承繼將滿心思緒收了起來,事情到底如何,有待考證,但對于前來“通風報信”的鳶尾,安承繼卻很滿意。 “都是奴婢份內的事?!兵S尾說著,便轉過了身,向鳳儀宮走去。 安承繼看著鳶尾的背影,也沒有在宮中多留,剛剛鳶尾所說的事,必須盡快查證! 第119章 對峙 京中發生的事, 陸言蹊并不知情,現在的陸言蹊,正在黑風寨與書塵對峙著。 “齊小公子,這恐怕不行?!睍鴫m看著陸言蹊, 依舊是笑瞇瞇地模樣, 但說出來的話, 卻不容拒絕。 “為什么不行?”陸言蹊說著,站到了書塵對面,他看書塵不舒服很久了,只不過顧及到在黑風寨不愿意惹事, 但既然你現在要撞到槍口上來,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想著, 陸言蹊的唇角勾了勾。 “這不合規矩?!睍鴫m說著,對陸言蹊笑了笑,依舊是那副笑瞇瞇地模樣,但是語氣, 卻并不是那么客氣。 “規矩?在黑風寨還有規矩?誰定的規矩?”陸言蹊說著,眼睛轉了轉,也不等書塵接話,就自顧自地說著,“不會是你定的吧?冷梟可沒有告訴我, 黑風寨還有什么規矩?!?/br> 書塵被陸言蹊這句話堵得上不去下不來,黑風寨的確沒有明文規定的規矩,卻有約定俗成的規矩。 現在陸言蹊想下山, 書塵說什么也不想讓他走,在書塵眼中,陸言蹊身份可疑,身上更是疑點重重,現在下山,更是讓書塵覺得可疑。 這個時候,陸言蹊與書塵的爭執已經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張鐵柱和李狗蛋就走了過來,看著對立的書塵和陸言蹊,眼中劃過了一絲驚訝,二當家和陸言蹊能有什么矛盾? “二當家,齊公子,這是怎么了?”雖然陸言蹊已經和冷梟成婚了,但是在黑風寨的漢子們眼中,其實沒有太大的變化,齊公子還是齊公子,大當家還是大當家,現在看到脾氣一向不錯的陸言蹊和書塵發生了沖突,寨子里的人都有些意外。 “沒什么?!睍鴫m看著張鐵柱,搖了搖頭,想將這件事掩蓋過去,但陸言蹊卻絲毫不給書塵面子。 “本少爺在山上待了兩個月了,今兒個說想下山去轉轉,二當家的說不合規矩,張大哥你給本少爺說說,黑風寨哪條規矩不讓人下山?”陸言蹊說著,對張鐵柱揚了揚下巴,語氣中滿是不樂意。 書塵沒有想到,就這件小事,陸言蹊還會直接拿出來說。站在人群中的安景行和暗月則是搖頭笑了笑,想當初在京城的時候,言蹊可是張狂到能夠在眾人面前直接和季幼怡撕破臉,現在又怎么會顧及到書塵的面子? “這……”張鐵柱聽到這話,撓了撓頭,他在黑風寨這么多年了,的確沒有聽說過黑風寨有什么規矩,平時大家想下山就下山,就是想要走出通州的話,會比較麻煩,在若是活動范圍在通州城內,大當家和二當家都不會阻攔,怎么現在二當家還不準齊小公子出去了? 張鐵柱一時間有些為難,說有這個規矩吧,那就是胡說,說沒有這個規矩吧,這不是在打二當家的臉嗎? “齊公子可不是咱們寨子里的人,二當家不放心也是正常的,萬一齊公子下山后就帶著人上山來對付咱們怎么辦?”書塵在黑風寨這么多年,多少還是有一些人脈的,見張鐵柱不愿意說話,當即就有人站出來替書塵說話了,而這話,也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贊同。 就連張鐵柱李狗蛋這些平時與陸言蹊關系不錯的人,此時也有些猶豫,沒錯,黑風寨其他人他們都是知根知底的,但陸言蹊卻不是,若是真的像剛剛那個人所說,齊小公子轉身帶人來對付他們黑風寨,怎么辦? “嗤——”陸言蹊聽到這話,冷笑出聲。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暗月不由自主地向后面退了退,他可沒有忘記,前幾次太子妃這樣冷笑的時候,接著發生了什么,即使是不知道的許默與呂平,也感覺到了陸言蹊心情的一絲變化,但互相看了看,沒有說話。 “你憑什么說本少爺不是黑風寨的人?”陸言蹊說著,瞅了一眼剛剛站出來替書塵說話的人,是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陸言蹊以前沒有見過,不知道是前段時間不在山寨,還是因為其它什么原因。 “齊公子本來就不是寨子里的人,我說錯了嗎?”那人對上了陸言蹊的目光,毫不畏懼地挺了挺胸,似乎對自己的說法頗有信心,陸言蹊與黑風寨的其他人的確不一樣,至少其他人進入山寨前,都被冷梟的人查了個底朝天,而陸言蹊,這道程序確是在進入山寨之后。 “翠花是黑風寨的人嗎?”陸言蹊說著,瞥了一眼那個黑黢黢的漢子,長的黑就算了,沒想到連心也是黑的,就是可惜了,腦子和安承繼一樣,不好使! “三當家當然是黑風寨的人!”那漢子還沒察覺出來什么,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就算他說翠花不是,恐怕其他人也不答應。 這個時候,書塵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正向開口截住陸言蹊的話頭,卻不料陸言蹊完全不給他這個機會,盯了他一眼后,直接開口:“翠花是,本少爺憑什么不是?雖然本少爺和冷梟的婚禮簡單了點,冷清了點,不符合傳統了一點,但當初大家可都是來參加了的!現在你張口就來,也不怕冷梟生氣嗎?” 陸言蹊說的是理直氣壯,黑風寨的漢子們卻感覺到了一絲尷尬:當時的婚禮,那叫簡單了點,冷清了點,不符合傳統了一點嗎?明明就是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不僅兩個新人都沒有穿喜服,連拜天地也沒有,但他們也不能說婚禮沒有存在過,但是說婚禮存在吧,當初那與其說是婚禮,還不如說是鬧劇。 可是現在陸言蹊非要說那天舉辦了婚禮,黑風寨的漢子們也沒有辦法反駁,因為那天的確是舉辦了婚禮,若是舉辦了婚禮,那么齊公子就是大當家的人了,既然是大當家的人,就不能說不是黑風寨的人,那么黑狗的說法就不能成立。 想到了這里,張鐵柱等人就贊同地點了點頭:“沒錯,既然齊小公子是大當家的媳婦兒,就是咱們黑風寨的人!” “聽到了嗎?”陸言蹊說著,向書塵的方向走了一步,雖然他對這個“大當家的媳婦兒”的頭銜很不喜歡,但也不妨礙他現在拿來利用,“現在我能下山了嗎?” 陸言蹊在看到安景行的時候,就想要下山和安景行好好談一談,畢竟在黑風寨四面透風的,明顯不是談話的地方。卻硬生生忍到了現在,因為他知道,自己若是早幾天下山,指不定書塵會拿什么理由來反駁,他等的,不過是讓黑風寨的人習慣自己“壓寨夫人”的身份。 他與冷梟到底怎么回事,只有他和冷梟自己知道,但是黑風寨的漢子們不知道??!在他們眼中,自己就是冷梟的夫人,現在書塵以自己不是黑風寨的人拒絕自己下山的要求,明顯行不通。 書塵看著眼前得意的陸言蹊,咬了咬牙,早知道剛剛就該強行把陸言蹊給送回去,現在寨子里的其他人看到了,陸言蹊又發表了這樣一番言論,自己若是再不讓陸言蹊下山,就太不合情理了一些,萬一陸言蹊借此挑撥,自己在山寨里經營多年的形象,恐怕就全毀了。 想到這里,書塵咬了咬牙,最后也不得不答應:“可以!” “早這么爽快不就沒事了?”陸言蹊得了便宜還賣乖,等書塵松口后還不忘埋汰書塵兩句,接著,陸言蹊頂著書塵想要殺人的目光,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人群,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里的安景行和暗月,當即指了指他們倆,“你,還有你,跟著本少爺一起下山!” “這?”安景行被陸言蹊指到之后,似乎有些意外,撓了撓頭,似乎有些猶豫。 “這什么這?那什么那?跟著本少爺還能虧了你不成?不久讓你拎個東西有這么難?”陸言蹊說著翻了一個白眼,很是不高興的樣子,“讓你來你就來,本少爺虧不了你!” 說著,陸言蹊也沒有管其他人的反應,帶著許默和呂平先一步向山下走去,也沒管安景行和暗月跟上來沒有,因為他知道,他們倆遲早會跟上來。 書塵看到陸言蹊這個舉動,臉色立刻就好看了許多,原本他還想著想辦法派兩個人跟著,現在陸言蹊主動提出來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當即對安景行和暗月兩個人揮了揮手:“還不快跟上去?” 安景行和暗月二人此時才像是反應了過來似的,對視了一眼后,連忙跟在了陸言蹊身后。 見事情已經解決,其他人也就不再聚在一起,互相笑鬧了幾句后,便散開了,邊走還邊在調侃著被陸言蹊拉去做“苦力”的安景行和暗月兩個人。 此時跟在陸言蹊和安景行身后的暗月不得不佩服,太子妃就是太子妃,總比他們有辦法!昨天他還在和太子討論怎樣和太子妃通通氣兒,今兒個太子妃就帶著他們下山了。 * 另外一邊,冷梟也沒有閑著,在拿到玉佩之后,冷梟就讓人著手去調查,接到這個任務的人,同樣是無影。 “有線索了嗎?”冷梟喜歡用無影,并不是因為無影是他手底下最能干的人,而是無影是他手底下最“純粹”的人,無影僅僅會聽命于他,并不知道“公子”的所在。 當初在培養無影的時候,冷梟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念頭,這與他的性格不合,但是現在,冷梟覺得,自己恐怕馬上就能得到答案了。 “有了?!睙o影說著,將自己整理好的資料放到了冷梟面前,心里想的確是,統領就是統領,讓找個玉佩都這么與眾不同! 冷梟將放在桌上的紙張拿了起來,看著上面的內容,眉毛不由自主地皺了皺,京城? “確定嗎?”冷梟說著,將紙張放在了桌上。 “是?!睙o影說著,點了點頭,“但是具體是出自于哪里,還在查證?!?/br> 冷梟聽到無影這話,也不意外,點了點頭:“嗯,三麻子和王二狗的事呢?” “和以前查到的一樣,來自禹城一帶,家里遭了大水才落草為寇?!睙o影說著,低了低頭。 “禹城?!崩錀n聽到這個地方,沉思了片刻,接著搖了搖頭,“再查一查?!?/br> 不對,禹城不對!冷梟去過禹城,禹城沒有給過他什么特殊的感覺。按照以前的情況來看,只要與自己的記憶有關,自己應該會有所感覺,所以不應該是禹城。 “是?!睙o影得到這個答案,竟然一點也不感覺驚訝,統領這今天在做什么,他隱隱能夠感覺出來,但是找到失去的記憶談何容易?可統領想做,他們也不能阻攔,只能盡力去完成。 * “還是言蹊有本事?!痹谔と臊R家的酒館后,安景行一把將陸言蹊攬在了懷中,把頭埋在了陸言蹊的脖子中,聞著陸言蹊身上的味道,心里終于有了一絲滿足感。 “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陸言蹊聽到安景行這話,尾巴立刻就翹了起來,自己可是全京城最厲害的小霸王! “是,我的言蹊最厲害了?!卑簿靶新牭竭@話,也沒有反駁,揉了揉陸言蹊的腦袋,笑著應答著。 站在一旁的暗月等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外面退了退:他們出來難道不是談正事的嗎?怎么太子和太子妃又膩歪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