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安景行:我就蹭蹭,我不進去! 陸言蹊:你說的! (一炷香后) 陸言蹊:還蹭什么蹭?給老子滾進來! 第35章 利用 安景行被陸言蹊一句“池魚思故淵”撩得不行, 從早上起來,嘴角的笑容就沒斷過。這樣的情況,讓夏一鳴起了一身起皮疙瘩。 “我說……你夠了??!誰在婚前還一副苦大深仇的樣子?這才過去幾天?不是我說,這陸小公子的手段夠厲害啊~”夏一鳴看著安景行面帶微笑, 兩眼放空的樣子, 就知道他又在神游了, 這在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婚前雖然安景行面上不顯,但是了解他的人依舊能夠看出來,對這場婚事,安景行心中是有所擔憂的, 但這才過了多久?一天?這才婚后第二天吧?太子殿下就這幅德行了,沒想到陸小公子不僅對付貴妃娘娘有手段, 對太子殿下的手段,同樣也不弱嘛! “等你以后成親了,就懂了?!卑簿靶姓f著,看了看夏一鳴, 眼中充滿了戲謔,對于夏一鳴的想法,他也是清楚的。 “我這不是……等等!”夏一鳴說到一半,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瞅了瞅安景行, 立馬換了一副嘴臉,“那個,殿下, 你看什么時候,把太子妃給我們引薦引薦呀?” 那樣子,要多猥瑣有多猥瑣,要多諂媚有多諂媚。手上還不住地搓了搓,生生一副登徒子的模樣。 “我的太子妃,為什么要給你們引薦?”卻不料安景行一點也沒有體會到夏一鳴心中的渴望,拒絕不算,看向夏一鳴的眼神,也像是再看一個覬覦著他的太子妃的登徒子。 “我這不是……上汐……那什么……”夏一鳴一急,就有點慌,尋思著這話應該怎么說。 其實原因很簡單,夏一鳴喜歡上汐,從很早就喜歡了。但是上汐卻從來不接客,目前為止全京城內,除了陸言蹊,沒有第二個男子能夠踏進上汐的房間。而其它男子,也只能在每月十五的時候,才能到春風樓看到上汐一舞。 若不是陸府家大業大,而前去找茬的人都鎩羽而歸,估計僅僅因為上汐,陸言蹊就會有解決不完的麻煩。夏一鳴一直很想單獨見上汐一面,卻一直不得其門而入,現在陸言蹊嫁給了景行,看景行的樣子,感情應該不錯,那上汐是不是就可以…… “改天我問問言蹊再給你回話?!辈恢瓜囊圾Q想知道,安景行也想知道,雖然知道陸言蹊與上汐之間應該是清白的,但是卻止不住安景行想要胡思亂想,現在有這個機會,安景行自然不會拒絕。 果然,一聽到安景行這話,夏一鳴立馬眉開眼笑,對安景行拱了拱手:“多謝太子殿下開恩!” “走吧,江思學他們應該快到了?!卑簿靶姓f著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今天約好了人一起談事情,若不是夏一鳴說什么擔心自己新婚之夜過得不幸福,他也不會出門。 嗯,自己洞房花燭夜的確不怎么幸福,但是昨晚……想到這里,安景行的唇角勾了勾:很·性·福! * 陸言蹊這個時候已經將自己打理好,摸進了安景行的書房。見站在門口的侍衛們沒有阻攔自己的意思后,點了點頭,看樣子安景行已經交代過了。 “這位姑娘留步?!本驮陉懷怎铚蕚溥M去的時候,張揚卻將茹煙攔了下來,“書房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還望姑娘海涵?!?/br> “茹煙你去休息吧,我看會兒就回?!标懷怎杪牭竭@樣的命令,也不奇怪,能讓自己進已經非常難得了,茹煙估計是進不得的,說著就對茹煙擺了擺手。 “是……”茹煙看了陸言蹊一眼,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書房,確定陸言蹊在這里應該沒有什么危險后,就轉身離開了。 “多謝殿下·體諒?!彪m然對于太子同意陸言蹊進入的做法,他們并不是很贊同,但是既然太子已經交代了,他們也不會陽奉陰違。 陸言蹊這次沒說什么,擺了擺手后,就直接進去了。走進這個書房啊后,陸言蹊終于知道為什么安景行說這里應該有自己感興趣的書了,因為——太大了! 逛了圈之后,陸言蹊沒一會兒就找到了一本民間怪談,也不找個舒服的位置,直接靠著書架席地而坐,翻開了手中的這本書。 漸漸的,陸言蹊看入了神,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書房中不知道何時,居然多了幾個人!聽見有人談話的聲音,陸言蹊愣了愣,正準備去看看是誰,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太子殿下,既然陸言蹊已經嫁給您了,那么何不好好利用?陸家現在兵權在握,若能拉攏,那對我們,何嘗不是一種助力?”文樂平不知道,這樣的事為什么太子要拒絕。 要知道靜王一黨在武將上一直壓制了他們一頭,最主要的原因是兵部尚書單郝的站位。雖然文官在朝堂上的勢力不可小覷,但是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很多時候,武將才是制勝的關鍵。 現在既然皇上將陸言蹊這個橋梁替他們搭起來了,借此與陸家結盟,又有何不可?到時候,即使靜王有兵部尚書的支持,但是只要他們握住了威遠將軍這一位,也足以抵抗。 “沒錯,就算太子殿下不喜歡那小公子,忍耐忍耐便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待到來日……自然會有更多的選擇?!苯紝W聽到文樂平的話后,也點了點頭,既然婚事已成定局,那不如想想怎么獲得最大的利益,也不妄太子現在的犧牲。 “行了!這件事不用再說了!”安景行揮了揮手,對于幕僚們的看法,頭疼不已,“孤與言蹊……反正孤不能利用他,威遠將軍那邊,若是能看在言蹊的面子上,給予幫助,自然是好的,但若不能,也不強求?!?/br> 安景行心中自然也是相與陸遠結盟,他手中的兵力著實弱了些,但是若是這一切需要建立在利用言蹊的前提下,安景行卻是不愿的。他才與言蹊心意相通,并不想用這種事來制造誤會。 但是心意相通這種話,安景行卻不想當著幕僚的面說出來,此時他們不知道自己與言蹊的感情,都能提出這樣的建議,若是知道言蹊心悅自己,恐怕不會放棄這樣的想法。 對于幕僚們的提議,安景行也責備不起來,畢竟他們都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陸家的兵權,太吸引人了。 但即使自己與言蹊毫無感情,安景行也不會采納這樣的做法,他不想將任何人,重復母后的悲??! “太子……”就在文樂平還想進行規勸的時候,坐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林墨卻開口了: “行了,太子不愿,就算了。這種利用后宅隱私的做法,實非大丈夫所為,不愿,也是應該的?!绷帜翘犹?,也就是安景行的老師,卻因為這一點原因,林墨年近花甲,也只有一個太子太傅的虛銜而已。 剛剛文樂平第一次提議時,林墨雖然不同意,但想到陸家的兵力,依舊保持了沉默,但是太子拒絕之后,林墨著實無法茍同這樣的做法。 若是為了一己私欲,致他人的感受于不顧,與現在的皇帝……又有什么區別呢? 林墨在在座的人當中,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在他開口之后,果然,文樂平和江思學都閉上了嘴。剛剛他們的法子,是小人了一些,但是現在太子的狀態進退維谷,若是不能進一步突破,最后只能跌入萬丈深淵。 “那現在……誰在那里?”就在譚行之準備說什么的時候,從書架后面傳來了一聲書本落地的悶響,一時間,屋內的人都站了起來。 太子的書房,平時別說老鼠貓什么的生物,就連只蒼蠅,也飛不進來,以至于他們進屋的時候,竟然忘了檢查,就不知道剛剛他們的談話,被聽了多少了! 而反應迅速的夏一鳴則直接拔出了腰間的配劍,準備射向聲響發出的地方,卻聽見了安景行的聲音:“好了,那么緊張做什么?” 聽到這句話后,屋內的人都默了默,談話被外人知曉,后果難道還不夠嚴重嗎? 就在夏一鳴想問什么的時候,只聽安景行的聲音比平時柔和了不少,向書架后喚了一句:“言蹊,還不出來嗎?” 剛剛的一瞬間,安景行的心也被提到了半空中,但是在看到書架后閃過的那片鮮紅的衣角時,也就將心放了下來。 聽到這句話,屋內的人們面面相覷,不會是他們想的那樣吧?剛剛他們才說到了利用陸小公子,結果人就在書房? 果然,沒一會兒,從書架后轉出了一個穿著紅衣的少年,手中還攥著一本書,語帶責備:“你這書放的也太不穩了,居然自己掉下來了,差點兒砸到我!” 陸言蹊對剛剛太子幕僚們的話,并不非常在意,別說是他與景行心意相通,就是不相通,景行也不會答應這種荒謬的提議。因為景行最厭惡的事,就是利用別人的感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列如……皇上! “回頭我再去整理整理,這里的書都是我和暗月兩個人擺的,那面有疏忽的地方,怎么現在就來了?身體大好了?”安景行上前兩步,將陸言蹊拉到了自己面前,上下打量著,想要看看有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早上出門的時候,言蹊還一副哼哼唧唧的樣子,現在就開始活蹦亂跳了? “還好吧!”陸言蹊撇了撇嘴,掃了一眼屋里的人,發現有幾個面孔頗為陌生,是他上輩子沒見過的,是這輩子新招的,還是……上輩子就有,只是自己不知道? 但是眼下的情況,也不容陸言蹊多打量,揮了揮手中的書:“你似乎還要談事?我先回去了?!?/br> “你不留下來聽一聽嗎?”安景行將陸言蹊拉著,現在他心中其實還有些慌亂,剛剛那些話被言蹊聽到了?他會不會多想? 現在慌亂的,不僅僅是安景行,就連剛剛提出建議的幾位幕僚,也極為慌亂:看太子現在,哪有半點嫌棄陸言蹊的樣子?反而像是一對極為恩愛的小夫妻!既然如此,剛剛太子又為何拒絕借由太子妃向陸家結盟的建議? “就不用……行,我留下來聽一聽!”陸言蹊本想說,他對這樣的談話不感興趣,但是在看到屋內有兩個人的臉色后,立馬改了口,將安景行推到寬大的椅子上后,也不講究,擠了擠就在安景行旁邊坐了下來。 第36章 結發為妻 不是陸言蹊對安景行的政事感興趣, 而是剛剛那兩人的眼神,讓陸言蹊感到非常地不舒服。 坐在椅子上后,陸言蹊也沒有去聽屋子里的人再說什么,反而趴到了安景行的肩上, 挑著安景行披在身后的那一半頭發玩兒。 安景行感受到陸言蹊的動作后, 也沒阻止, 就這樣讓他玩兒著。 當事人不在意,不代表屋子里的另外幾個人也不在意,因為陸言蹊的存在,剛剛還振振有詞的幾個人, 一瞬間啞了聲,就算剛剛沒有給出利用陸言蹊建議的人, 此時也有些尷尬。 從安景行縱容的態度,他們多多少少看出了些苗頭,恐怕他們的太子殿下,對陸言蹊算是比較滿意的。但是這樣的滿意, 卻不能讓他們覺得他們的計劃能夠在陸言蹊面前和盤托出。所以都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倒顯得有點不知所謂。 最后,反而是林墨率先反應了,到底是長輩了,應激能力的確要強上不少:“陸小……太子妃殿下?!?/br> “嗯?”聽到這個略帶蒼老的聲音, 陸言蹊幾乎一瞬間就反應過來叫自己的人是誰了,連忙將手中的頭發放開,轉過身來坐好, 端坐好后,向林墨微微點了點頭,語帶恭敬:“林太傅?!?/br> 林墨在當上太子太傅之前,已經二品大員,卻因為教導過太子的緣故,被皇上一點點架空,最后只剩下了一個太子太傅的虛銜,雖然太傅是正一品的官職,但是到底沒有實權。而林墨不僅沒有因為這樣對安景行心存怨氣,反而對更加盡心盡力地教導著安景行。 所以對于林墨,陸言蹊是心存感激的,態度自然就緩和了不少。他這樣的態度,不僅安景行感覺到了,屋子里的其他人,自然也察覺出了。 雖然不知道陸言蹊為什么是這樣的態度,但是也不妨礙林墨接下來要說的話,林墨摸了摸胡子,對陸言蹊點了點頭:“大婚那日,貴妃娘娘的事,老夫先謝過太子妃殿下了?!?/br> 不僅季幼怡知道昨天陸言蹊的這一舉動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在場的幕僚們,也都知道。前天在安景行帶陸言蹊進門之前,就有人勸過皇上,季幼怡的做法不合規矩,卻被駁回。那時皇上的態度就非常明顯了,要封后。 這分明是算準了安景行不敢當著天下人的面指責他,但沒想到陸言蹊卻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無論陸言蹊嫁給安景行這件事是好是壞,但是在這件事上,的確該感謝陸言蹊。 “這是我應該做的?!标懷怎枵f著臉上可疑地紅了紅,卻不明顯,只有坐在他身旁的安景行看了個分明,只聽陸言蹊頓了頓,“我心悅太子……” 在陸言蹊心中,能夠稱作是安景行長輩,并且尚在人世的,除了俞老太爺,就是林墨了。所以在林墨這里,陸言蹊也沒有掩藏自己的心事。 即使陸言蹊不說,就從剛剛他與安景行的互動中,也能窺探一二。林墨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婚事是皇上給的,無法改變,若是陸言蹊能夠對安景行心生喜愛,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公主的事,也多謝太子妃殿下?!绷帜c了點頭,安景卿出宮的動靜不小,昨日被安景行入宮一趟,出來就將景卿帶了出來。 安景卿對貴妃意味著什么,對安景行又意味著什么,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而皇上的態度如何,他們也經歷過,所以昨天的事,簡直是意外之喜。 “這也是我應該做的?!标懷怎椟c了點頭,又補充了一句,“景卿也是我的meimei?!?/br> 林墨聽到這里,滿意地點了點頭,從這兩件事就能看出來,陸言蹊的手段如何,若是能夠全心輔佐安景行,相信不失為一大助力。就在林墨還想說什么的時候,卻被文樂平打斷了: “既然陸小公子覺得這是你應該做的,那么明日讓陸將軍與殿下結盟,如何?”文樂平,就是剛剛率先提出利用陸言蹊牽橋搭線的人,從他的語氣就能聽出他對陸言蹊的看不上。 對林墨恭敬,不代表他對這些不知所謂的幕僚也恭敬,當即陸言蹊翻了個白眼,向身后一靠:“不如何?!?/br> 語氣漫不經心,還帶著一絲陸言蹊慣有的輕蔑。陸言蹊這一靠,正好靠在了安景行的懷中,安景行動了動,給陸言蹊讓了一個比較舒適的姿勢,而陸言蹊也跟著動了動,調整了一個讓自己比較舒服的位置。 文樂平聽到陸言蹊的反駁,再看著他的動作,臉色一下就變得有些難看了:“陸小公子不是心悅殿下嗎?” “首先,我是太子妃,你不覺得你對我的稱呼,有什么問題嗎?”陸言蹊動了動,依舊沒有從安景行的懷中退出來,而聽到陸言蹊的這句話,安景行就知道,文樂平估計要倒霉了,卻奇異地,不想阻止他。 陸言蹊也沒有打算等文樂平回答,反而掃了他一眼:“太子府與威遠將軍府結盟?你是嫌皇上不夠忌憚威遠將軍府還是嫌皇上不夠厭惡太子府?” 說著,陸言蹊直起了身子,準備走到文樂平面前和他好好“說道說道”誰知剛站起來,就感覺到身后傳來了一股拉力,接著就是頭皮一痛:“哎喲……” “你這……”安景行這時也注意到了不對,看著自己和陸言蹊連在一起的頭發,有些哭笑不得。 陸言蹊這個時候也想到了自己剛剛干的“好事”:自己趴在安景行身上那會兒,似乎把他們倆人的頭發,綁在一起了? “我這?我這怎了么!夫妻二人,理應結發!”陸言蹊一點沒有自己做出事的自覺,頭一昂,理直氣壯的樣子,那樣子,任誰看了也不會相信他剛剛做了“錯事”。 安景行聽到陸言蹊的話,心里一熱,若不是顧及屋子里還有其它人在,簡直想直接將陸言蹊抱在懷里,又是池魚思故淵,又是結發為妻……言蹊怎么就這么惹他喜愛呢? 頭發暫時分不開,陸言蹊也不亂動了,重新看向了文樂平,語氣輕蔑:“威遠將軍府與太子府結盟?結盟做什么?等著給皇上遞把柄好讓皇上一網打盡嗎?” 陸言蹊此話一出,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對啊,武將與皇子結盟,結盟你們想做什么?結黨營私還是密謀造反? 西元因為靜王的緣故,讓他們已經習慣了官員們公開站隊的現象。但是他們卻忘了,太子不是靜王,靜王手下擁有一品大員無數,是因為皇上的默許,但若是太子手中擁有靜王的實力…… 想到這里,屋子里的人齊齊打了一個寒顫,沒錯,剛剛他們只想到了威遠將軍府人人眼熱的兵力,卻忘了,帝王的忌憚。 曾經他們不止一次在這里說過皇上的態度,他們以前也能看清楚皇上視威遠將軍府為眼中釘rou中刺,可笑他們還在背后笑著陸將軍看不清形式,居然還敢屢立奇功,對皇上忠心耿耿。但是這樣的兵力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卻什么都看不清了…… 想到這里,夏一鳴以及譚行之看向陸言蹊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深意:能夠如此清醒的陸小公子,當真是一個紈绔這么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