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寶一愣：“媽，你不是不上網？”

    “昕昕再過一段時間就會講話了，我得看看現在的mama怎么養孩子?！辟R楚道：“咱家昕昕不去幼兒園，回頭上小學像從深山里出來的可不行?！?/br>
    “昕昕為什么不上幼兒園？”肖奧運問。

    殷小寶道：“因為她爸爸也沒去過。開玩笑呢。我媽教昕昕。初一上幼兒園的時候，我看過他的課程。主要還是放學后上興趣班。我媽在家就可以教她。初一偶爾教她語數外?！?/br>
    “這個辦法好，回頭把我家那小子也送過來?！毙W運忙說。

    殷小寶瞥他一眼：“你別想當然。孩子不是你生的，你老婆和丈母娘堅持送幼兒園，你要聽她們的?！?/br>
    “我兒子姓肖?！?/br>
    “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孩子不是你生的?！?/br>
    “老娘們忒煩人了?！毙W運不用想都知道，老婆同意，丈母娘也不會同意，“我以前上幼兒園都是混日子。我兒子像我，估計也是混三年?！?/br>
    殷小寶道：“你抽空看看孩子的學習程度。如果被你丈母娘寵上天，再把孩子送你大伯家。叫肖伯母帶他過來玩?！?/br>
    “這個主意好?！毙W運道：“這樣一來我老婆還以為大伯幫我教育孩子。我丈母娘也不敢有意見?！?/br>
    賀楚搖頭失笑：“中午在這邊吃飯嗎？小寶下午出差?！?/br>
    “不了，難得回來一趟，我去隔壁?！毙W運揮一揮手：“昕昕，跟干爸再見?！?/br>
    “少占我們家昕昕便宜?！币笮毺忍咚?，肖奧運拔腿就跑。殷昕昕樂得嘎嘎大笑，流出哈喇子。

    賀楚忍俊不禁，去外面問洗衣服保姆，刷鞋的小魏中午想吃什么。

    “媽，綿綿回來再做飯?！鄙蚓d綿今天去學校，下午沒事，十二點之前能到家。賀楚聽到兒子的話，先把菜洗好。沈綿綿回來，婆媳二人聯手做一桌菜。

    夏若云吸吸鼻子：“哪兒這么香??？”往四周看了看。

    “殷家?！毕娜糗幹钢鴦倓傔^去的小樓，“表哥說殷家的飯菜是紫騰院獨一份，他還真沒騙我?！?/br>
    “他怎么知道？”夏若云好奇。

    夏若軒道：“他學弟是殷小寶的朋友。有次和他學弟來帝都，殷小寶去接他們，晚上和第二天中午都在殷家吃的?！?/br>
    “殷小寶的發??？”

    夏若軒點頭：“是申城那幫人?！?/br>
    “剛才過去的是夏家人？”賀楚聽到車聲往外看一眼。

    殷小寶點頭：“程家搬進來，夏家必須得緊隨其后，不然就顯得程家迫不及待。昕昕啊，以后離程家和夏家人遠點?！?/br>
    “別胡說?！辟R楚道：“你以前還不喜歡子睿，人家不也變得挺好。更何況不著調的是程夫人，不代表兩家孩子都不像樣?！?/br>
    “段子心眼多，我就煩他這一點，不見兔子不撒鷹?！币笮毿÷曕止疽痪?。

    賀楚嗤一聲：“政客就需要這樣。就說你早些年不懂版權，段子睿是嘲笑過你，可他還是連天加夜幫你搞定?！?/br>
    “要不是看他在大事上不含糊，我才懶得搭理他?！币笮毱财沧?。

    賀楚白他一眼：“人無完人，大面上過得去就成了。亓煊的心地和性格都不錯，但他沒有段子睿有心計，注定不如他?！?/br>
    “前提是段子睿別走歪?！?/br>
    “三十六歲任省會城市一把手，正是他揮斥方遒的時候，他腦袋抽了才亂來。再說了，段老雖然身體不好，精力不濟，段老也會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他身上?！辟R楚道：“你擔心的情況，五年之內不會出現?！边€有一點賀楚沒說，段子睿早些年很能玩，眼界高，一般誘惑腐蝕不了他。

    殷小寶聳肩：“我抱昕昕出去逛逛?！?/br>
    “站住?！辟R楚道

    “他們正在搬家，車來車往的你出去干嘛？”賀楚說：“別沒事找事。吃完飯該滾趕緊滾?！?/br>
    “是我親媽?！币笮氂H親女兒的小臉：“昕昕，咱們去門口接爺爺好不好？媽，昕昕說好?！?/br>
    “殷小寶，今兒找揍是不是？”賀楚扔下鍋鏟，雙手掐腰。

    “沒，沒有?！币笮氝B連搖頭，沒話找話道：“會議明天就該結束了吧?！?/br>
    賀楚似笑非笑地問：“和你有關系嗎？”

    殷小寶噎住。

    沈綿綿把紅燒rou盛出來：“吃飯，吃飯。昕昕給我，趕緊去洗手?！?/br>
    “綿綿，見到程家和夏家人打聲招呼就行?！辟R楚等殷小寶走遠才說：“他們拉著你聊天，你就推到昕昕身上，或者說我找你?！?/br>
    “知道了，媽，不遠不近?！鄙蚓d綿用臉蹭蹭女兒的小臉：“以后也不能領昕昕逛園子了?！?/br>
    賀楚道：“改天小寶休息，又不趕上周末，你們帶她出去逛逛。小孩子不能整天窩在家里面?！?/br>
    “好的?！鄙蚓d綿小時候出去都是去國外瘋。她家這種情況顯然不適合帶著女兒出國游。沈綿綿也在愁孩子長大一點，什么都沒見過可怎么辦。沒想到她婆婆已經想到，真不愧是她婆婆。

    全國會議的最后一天，全網都在討論誰出任紀委老大。一把手和二把手，會議還沒開始，網民就已經猜到是誰。而其他五位大佬，普通民眾猜不出。正因為這樣，名人關注榜，殷震高居榜首。

    會議閉幕，政府網站公布殷震繼續擔任紀委老大，沒敢想又迫切希望他連任的網友奔走相告。當天晚上，殷震登上華國社交網站熱搜第一，也登上外文網站熱搜第一。

    程家當家人回去的路上得知家里人背著他搬去紫騰院，好險氣暈過去。機靈的秘書把手機遞過去：“網上都在討論新一屆領導班子，大家對未來充滿了期待。我大致瀏覽一遍，夸贊您的不是咱們的人，是普通民眾?！?/br>
    “我看看?！背汤闲闹泻檬茉S多，便讓司機調轉方向去紫騰院。而事實真如秘書所說，無論論壇還是微博，幾乎看不到唱衰的。當中提到殷震的人占多少，程老不意外。他默默無聞時，殷震已名揚四海。

    殷家人有意避之，以致于直到新年伊始，整天出入紫騰院的程老沒有見過除了殷震以外的其他人。反倒是他家人，程老在院里遇到好多次。

    程老能被亓老等人選中，自不是一般人。大年三十下午在家，程老站在廊檐下，望著遠處的小樓，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當天晚上，程老一身家居服，佯裝飯后散步，帶著兩名警衛晃悠到殷家門口。聽到從屋里傳來的歡笑聲，警衛上前：“我去敲門?！?/br>
    “門沒鎖?！背汤蠂@氣道：“如果這個時候殷書記能自己走出來就好了?！彼闹苊鸵涣?。程老看過去，只見遠處駛來一輛車。

    程老下意識轉身，怎奈身后有人，程老不得不往旁邊走。車在他身邊停下。

    “程叔叔，您怎么在這兒？”殷小寶打開車門下來，一見他穿著棉拖鞋：“您老散步呢？”

    “是的?！背汤辖拥溃骸皝磉@里許多天，也沒時間逛逛，正好今晚有時間，看看院里住多少人?！?/br>
    殷小寶是新聞司副司長，每天都會看世界各地的新聞。這位上臺后一直沒歇過，殷小寶不疑有他：“進來坐會兒？”

    “行啊?！背汤献哌^來。

    殷小寶愣了愣，這位也太不見外了吧？他就客氣一句。

    “怎么？還有人過來?！背汤弦娝蹲?，回頭看一眼：“沒人啊?！?/br>
    殷小寶搖頭：“不是，我好像忘了什么?！闭f著話，打開后備箱，拎出一袋東西：“我就說忘了，是這些?！?/br>
    “買的什么？”程老沒話找話。

    殷小寶道：“松子、碧根果、山核桃，明天是大年初一，招呼給我爸拜年的人?！?/br>
    “咱們家買了沒？”程老一向不關心這些事，因為想和殷家緩和關系，便問身邊的警衛。

    警衛每天跟著他轉，哪里知道這些事，不確定道：“好像沒有?！?/br>
    尼瑪，我該怎么說？

    殷小寶犯愁，大年三十不在家看春晚，瞎逛什么。

    第285章 打麻將

    饒是殷小寶能言善辯, 機智敏捷, 碰到不拿自己當外人的人, 殷小寶也只能說：“外面冷，先進來再說?！?/br>
    程老剛剛吃過飯，對他買的堅果沒興趣，便和殷小寶一起往里去。

    “殷初一, 不想玩滾蛋！”

    殷小寶的手放在門上，屋里傳來一陣怒吼。程老下意識看殷小寶, 什么情況？殷小寶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手先一步推開一條縫。

    “輸的人是我, 我都沒吼, 你吼什么吼?！睂儆谏倌甑穆曇魝鞒鰜?。殷小寶退一步，示意程老先進去，畢竟他是長輩，也是客人。

    豈料程老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聽到他的殷書記說：“誰叫你小子亂點炮！”

    “又不是我叫你坐在我對面?！币蟪跻坏溃骸澳阕谖蚁率? 胡牌的人不就是你了?！?/br>
    “合著還是我的錯？”殷震不敢置信。

    殷初一道：“當然。我都輸光了，你還剩二十，按道理來說, 你應該分我十塊?！?/br>
    “憑什么？”

    “就憑你是我爸, 我是你兒子，你應該給我?！币蟪跻徽f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程老抬眼看向殷小寶。

    殷小寶面無表情，好想把人推進去。

    “初一，容我提醒你一句, 你輸的錢全是你哥的?！辟R楚的聲音傳出來。

    “不需要你提醒?！币蟪跻坏溃骸皨?，誰都有資格說這句話，就你沒有。寶兒的錢全被你贏走了?！?/br>
    “那也是你故意輸的?！?/br>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币蟪跻坏溃骸盎仡^寶兒會誤會我?！?/br>
    “我們不講，以你的牌技他也能猜出來?！辟R楚道：“我給你二十，小寶回來就說你今天手氣不佳?！?/br>
    殷初一沉思片刻：“給我十塊。寶兒回來我就告訴他，我爸亂點炮，害得我把他的錢輸光?！?/br>
    “你覺得小寶信你還是信我？”殷震問。

    殷初一說：“誰都不信。但我們四個只有我媽和綿綿姐贏錢了，寶兒看她倆面前的鈔票，不相信我也不會生氣?！?/br>
    “你還真了解我?！币笮毎颜麄€門推開。

    屋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程老“哧”一聲，走進來。

    “小寶，不，不是，您怎么過來了？”殷震看清來人，連忙站起來，“小寶……”什么情況？

    殷小寶道：“剛才在外面碰到程叔叔?！笔掷锏臇|西遞給沈綿綿，向殷初一走去。

    “你干嘛？”殷初一拔腿跑到賀楚身后。

    賀楚皺眉：“別鬧。初一，上樓睡覺去?！?/br>
    “媽，現在才八點?！比胰硕荚跇窍?，他一個人孤零零回房，聽起來就很凄涼。

    程老扭頭看一眼：“正在玩麻將？你們繼續，我沒什么事?！?/br>
    “三缺一?！币蟪跻幻摽诙?。

    程老注意到沈綿綿拎著東西走掉，麻將桌邊只有賀楚、殷初一和殷小寶。程老張了張嘴，殷初一搶先問：“程叔叔會不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