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澤道：“每次開會王新耀都和沈從之坐一塊，他倆關系不錯?！?/br>
    周勛搖頭：“沈從之世紀之處才回國，他和王新耀熟稔也沒多少年。王新耀喊殷小寶小老弟。王新耀的兒子比殷小寶小一點，聽別人說王家大少爺說起殷小寶都是他小叔叔，小叔叔。還有段騰的大女兒，和沈綿綿差不多大，也是喊他小叔叔?！?/br>
    “還不是因為他爸是殷震?！卑布毅戉鸵宦?。

    周勛一窒：“那時候他爸在公安系統。老王是經常跟亓老一起吃飯的人，他只要不作死，殷書記也不敢動他。他沒必要給殷書記這個面子。

    “華宸最近投資的電影和電視劇沒用韓國人。據說和華宸交好的衛視想請韓國回來的藝人參加節目，快簽合同了，得知那位還沒和韓國經濟公司解約，然后就簽了備選。那些流量在韓國拼死拼活一年，可能還沒國內一檔節目賺得多。殷小寶多來兩次，娛樂圈這片天，也快變了?！?/br>
    “國內媒體喜歡捧韓國藝人，還有些電視臺，一檔節目里國內藝人還沒有外國人多，就憑他一個就想改變現狀？”安家銘嗤之以鼻。

    程澤道：“這算什么大事，總局一句話而已再說了，以燕云在圈里的地位，投資商找他拍片，燕云說有韓國人我不怕，你說投資商聽誰的？燕云代表好口碑，好口碑等于高票房，沒人嫌錢少?！?/br>
    “阿澤說得對?！绷駯|說：“殷小寶吐糟一下就搞這么大，回頭媒體采訪他，殷小寶不小心說不喜歡韓國人，上行下效，不需要總局出面?！?/br>
    柳旭日嘖一聲：“聽你們說這么多，我居然一點都不意外?！?/br>
    “我本以為感觸最深的人是家銘?！敝軇滓庥兴?。

    安家銘臉色一紅：“我，我上次就想跟他開個玩笑，誰曾想連個玩笑都開不起?！?/br>
    “得了吧。圈里傳瘋了，當時被查的人是風楊?！敝軇椎睦习质钦ㄎ洗?，雖然一直住在離紫騰院挺遠的軍大院，由于周老經常跟殷震合作，周家對殷家頗為熟悉。周勛從小聽得最多的就是殷小寶的事，自然也聽他爸提起殷震早些天因何發怒。

    “風，風楊？”安家銘猛地睜大眼。

    程澤皺眉：“你不知道？姨媽沒告訴你？當天晚上是風楊開的車?！?/br>
    “不，不是，他和殷小寶一起回去，按理司機應該是殷小寶?！卑布毅懖唤猓骸八趺醋兂闪怂緳C？”

    第284章 除夕佳節

    周勛不懂了：“風楊開車載殷小寶很正常啊。等一等, 你不會認為風老是一把手, 殷小寶就得奉承風楊？我說家銘，你這個誤解可深了?！?/br>
    “我聽別人說殷小寶喊風楊哥，而且神態很諂媚?！卑布毅懻J為殷小寶表里不一，正是因為這個稱呼。

    “怎么可能, 殷小寶比風楊大?！背虧砂櫭?，“你聽誰說的？”

    周勛嘆了一口氣，抹一把臉：“殷小寶的確喊過他哥，那是嘲諷他。我未婚妻的表哥是李家桁的小舅子, 聽那個便宜表哥說那群人聚一塊, 說話時恨不得噎死對方。風楊和外人聊殷小寶時，卻很少叫他的名字，經常寶哥長寶哥短。憑著這個稱呼，那天晚上也不可能叫殷小寶開車，除非殷小寶非要開。據我所知，殷小寶當時上一天班，沒那個精力?！?/br>
    “這誤會可大了?！绷袢障胄?。

    安家銘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頗為不自在道：“以前怎么沒聽你講過？”

    “你也沒問?！敝軇椎溃骸拔乙詾槟阒?。風老領著殷小寶出訪世界各國時, 風楊還在上學, 殷小寶給他臉，他也不敢應。我那便宜表哥還說風笑笑的笑看天下是殷小寶找人幫她架起來的。那幾位現在都是科技公司高管。當初幾人就是在他會所里碰的頭?！?/br>
    “殷小寶的人脈好強大?！绷袢詹唤锌?。

    周勛聳肩：“體育局是殷小寶岳父的天下，娛樂圈有他丈母娘的公司, 公安系統是他爸的大本營, 他本身又有許多朋友和同學遍布各行各業。說實話, 你我五人加在一塊，也不如他路子廣。

    “別以為過段時間程叔叔高升，帝都就是咱們的地盤。有句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殷小寶那些不起眼的朋友什么時候替殷小寶坑咱們一把，咱們都不知道是誰?！?/br>
    柳旭東拍了拍周勛的肩膀：“我們家老爺子說過李家大少爺，聽他的意思那位資質在圈子里并不是很出眾。如今看來資質一般又如何，有一幫人推著，學歷也過硬，只要他別犯渾，過些年起碼能混個正廳級?！?/br>
    “段子睿今年三十六歲，邕城二把手，年底轉正?！敝軇渍f著，不禁苦笑：“才比我大七歲?！?/br>
    程澤道：“這就沒辦法羨慕了。我爸說段子睿打小能混，別人都以為他會變成紈绔，偏偏考上帝都大學。畢業后吊兒郎當，三天兩頭換女朋友。早幾年終于定下來，轉眼變成居家好男人。他岳父一家如今對他滿意的不得了。聽說他老婆的姑姑打算去邕城‘扶貧’?！?/br>
    “噯，不說了，不說了，越說越心塞?！敝軇走B連擺手。

    殷小寶想利用朋友們為難一下韓國人，萬萬沒想到從沈綜那兒聽到王新耀和他的朋友來真的。驚得殷小寶不顧深夜給王新耀打電話。

    王新耀的客戶歐洲占三分之一，有幾家大客戶還是殷小寶的朋友給牽的線。聽到殷小寶擔心他吃虧，王新耀好笑，這人都三十好幾了，怎么還跟十多年前一樣可愛：“韓國那批設備賺不了幾個錢，還不夠幾個高管的年終獎?！?/br>
    殷小寶放心了。

    沈綿綿趴在他耳邊聽得清清楚楚，不禁撇嘴：“你這個朋友對你可真好，親兒子也不過如此?！?/br>
    “他也是你大伯的朋友?！苯裉熘芰?，殷小寶帶老婆孩子回丈母娘家過兩天。兩人上樓休息，殷昕昕小朋友就被保姆抱走了。殷小寶看一下才九點多，拉開抽屜，里面干干凈凈：“綿綿，包里帶東西沒？”

    “什么？”沈綿綿不解，反應過來，朝他腰上擰一把：“你該讓你的粉絲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崩_另一個抽屜，不出所料。

    “我丈母娘真是天下最好的丈母娘?！币笮氶L臂一身，撕開盒子。

    沈綿綿抬腿往他腿上踹一腳。

    “干嘛去？”殷小寶攔住。

    “洗澡！”沈綿綿瞪他一眼，“你女兒吐我一身奶?！?/br>
    “都怪小紀?！币笮毜溃骸瓣筷縿偝院?，他就抱著昕昕舉高高，也不看看昕昕多大?！?/br>
    沈綿綿回頭看他一眼：“別以為我沒看見你挽好袖子等著接手?！闭f完嘭地一聲關上門。

    殷小寶哆嗦一下，沒敢接話。

    第二天是周日，殷小寶休息。兩人把女兒放在家里，帶著保鏢直奔商業廣場。下周三是重陽節，也是殷初一的生日。鑒于殷初一越來越懂事，放學回來幫他們帶孩子，沈綿綿給殷初一買套衣服，包括帽子和鞋子。

    殷小寶買的是手風琴。

    來的路上沈綿綿聽他說給殷初一買手風琴，沈綿綿當他開玩笑：“初一不喜歡這個?！?/br>
    “你怎么知道？初一說過?！?/br>
    “顏值低?！?/br>
    殷小寶嗤一聲：“是爸交代的。他說初一太閑，一點也不像初三學生，得給他找點事做?！?/br>
    “爸每天早出晚歸，初一不抱昕昕，他也沒機會?！鄙蚓d綿說起來就一腦門黑線：“他吃什么干醋啊?！?/br>
    “那你得問爸?！币笮毜溃骸拔以鞠胨退_克斯。早幾天媽看一部電視劇，里面的男主角會吹薩克斯，媽說很好聽，初一跟她說等他有空就學。媽想什么時候聽，他什么時候吹?！?/br>
    “隨便你吧?！鄙蚓d綿把手機遞給他：“用我的?！?/br>
    殷小寶笑著接下來：“我現在是被你給包養了?！?/br>
    “你不高興？”沈綿綿挑眉，大有殷小寶敢點頭，她就一直住在娘家，不回去了。

    殷小寶拉住她的手去結賬：“求之不得?！?/br>
    周日傍晚兩人回到家，殷小寶沒把禮物拿出來。殷初一去小超市買東西時，殷小寶把禮物放他們房間里，準備九月九日當天給殷初一一個驚喜。

    沈綿綿把蛋糕遞給保姆。

    “今天誰過生日？”小魏好奇。

    沈綿綿道：“是蛋糕，不是生日蛋糕，晚飯過后再吃?！?/br>
    兩人去給殷初一訂蛋糕，沈綿綿想吃，就叫店員做個冰激凌蛋糕，回來的時候去取的。

    話說回來，殷小寶給王新耀打過電話，王新耀就告訴他的朋友們，殷小寶的確被韓國人惡心到了，不過也是隨口抱怨一句。

    沒過多久，明年的獻禮片開始選人。燕云的經紀人給導演打電話，點名要主角。導演想都沒想就答應，也和燕云的經紀人說最終定誰還得看投資人。

    王新耀故意刁難韓國人一事沒遮掩，商業大佬都知道因為什么。燕云放韓國電影節鴿子，在國內領一幫后輩打游戲，還鬧上熱搜，大佬們有所耳聞。

    獻禮片的投資人自然知道這事，對這么會玩的影帝很有好感，同樣想也沒想就定下他。這么一說就扯遠了。

    二零四二年十一月十八日，全國大會在帝都召開。

    開會期間，在帝都有房子的風家和云家就搬回去了。肖家在帝都也有二十年，但肖家是外來戶，如果搬出去就得另外給肖家安排一處大房子。肖奧運的伯父是上將，肖將軍希望住在紫藤院里，程家大當家自然求之不得。

    肖奧運確定他伯父不搬，便去隔壁問殷小寶：“你們搬還是不搬？”

    “不搬?！币笮毜溃骸拔野终f在這里住習慣了。沒人敢讓他搬?！?/br>
    “你爸牛！”肖奧運伸出大拇指：“咱們院里還有幾棟樓一直空著，風伯伯和云伯伯其實也沒必要搬出去?！?/br>
    “他們主要是避嫌，我爸不需要?！币笮毜溃骸拔疫€聽說他們住的是院里風水最好的地方?！?/br>
    “紫騰院沒有風水不好的地方。會議結束程家和夏家就該搬進來了，真不想看到他們?！毙W運嘆氣道：“當初殷伯伯就該把安家那位抓起來?！?/br>
    殷小寶搖頭：“沒必要做這么絕，他已經被調到別的地方養老。把人抓了，那位臉上也無光，畢竟是他連襟?！?/br>
    “那位能被風伯伯和亓伯伯選中，可見有些手段，怎么老婆和大姨子這么能折騰?！毙W運想不明白。

    賀楚道：“那位早年經歷有點像鳳凰男，沒把糟糠之妻甩了，也是因為一心撲在事業上。正因為是工作狂，很少過問家里的事，捅到風楊和小寶面前，程家那位才知道自家親戚多糟心?！?/br>
    “那位的夫人屆時不會找你們麻煩？”肖奧運擔憂道：“那位能被瞞這么多年，可見他老婆不是什么省油燈?！?/br>
    殷小寶道：“媽，過幾天可能會來拜訪你，能不能一擊即中就看你的了?！?/br>
    賀楚笑道：“她不敢?！?/br>
    “賀姨真自信?！毙W運道：“憑她一直護著娘家人，可見是個拎不清的，估計也是個不講道理的?！?/br>
    “我難道沒有說，你爸，你殷伯伯繼續連任？”賀楚問。

    偌大的書房里突然變得寂靜。

    殷小寶看看肖奧運，肖奧運看了看他。兩人不太明白。殷小寶眉頭微蹙：“我爸今年六十八歲，過年就六十九了?！?/br>
    “對對對，賀姨聽誰說的？”肖奧運道：“我大伯今天早上還在說殷伯伯的事，也沒聽他提殷伯伯連任?！?/br>
    賀楚道：“我也是早兩天聽殷震講的。程家那位強烈要求他再干一屆。估計是想借此告訴所有人，他深明大義，希望這屆人民對他有信心。對了，你爸還說，公安部，政法委，最高檢，這次上來的是能吏。說明那位想干一番事?！?/br>
    “有那群糟心親戚，那位就不怕回頭把自己整成光桿司令？”肖奧運好笑。

    賀楚道：“下一屆和下下屆領導班子已經確定。亓老、風老還有那位一起選的人。大目標一致，風家和亓家會支持他?！?/br>
    殷小寶道：“他想做大，一定會傷及盟友，只怕到時候又起波瀾?！?/br>
    “那該辦也得辦?！辟R楚道：“如今這時代已經不允許咱們內訌。放任不管只會招來更多豺狼虎豹分食我巍巍華夏。這個道理你們亓伯伯、風伯伯都懂，他們知道該如何取舍?！?/br>
    “噯，小寶，別想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毙W運道：“說不定再過三五年，美國人民鬧起來，美國總統腦袋一抽開戰呢。對了，我家昕昕呢？”

    殷小寶白他一眼：“我女兒，不是你家的。在隔壁睡覺?！?/br>
    “我看看醒了沒?！毙W運話音一落，人已到隔壁。

    無聊的啃手指的小孩看到來人，伸出胳膊要抱抱。肖奧運驚訝：“她認識我？”

    “憨大膽?！币笮毜溃骸罢l帶她出去玩，她就跟誰走?！辈贿^，殷昕昕看到爸爸，還是舍棄肖奧運要她爸爸抱。

    殷小寶抱著女兒下來，兩輛車從門口過去。

    肖奧運勾頭看一眼，嗤笑道:“程家的車隊。真是迫不及待，風伯伯前天才搬出去，會議還沒結束呢?！?/br>
    “那位這幾天一直在大會堂里，程家那位夫人肯定沒有跟那位講。會議結束后，程夫人準會挨訓?！币笮毜溃骸皠e盯著這點小事，時間長了會跟她一樣小家子氣?！?/br>
    “我就隨口一說?！毙W運道：“早些天快忙死了。終于能休息幾天，又趕上全城戒嚴，去哪兒都要接受檢查?！?/br>
    “這就是網上說的官方吐槽？”賀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