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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警官從容道:“別慌,來的是個瘸子?!?/br> “什么?”“這你都能聽出來?”其他兩人小聲嘀咕著。 “這里是哪里?你們是什么人?”門口突然響起一個男生的聲音。 “我們都和你一樣,收到邀請函過來的?!庇诰僬f著,拉開一個椅子。 男生點頭表示感謝,一撅一拐的走過去坐,看起來十分淡定。 徐明朗坐了下來,偷偷打量對面的男生,對方看著也就二十歲左右,估摸還是大學生,身穿粗呢格子外套,里面隨意搭配的白毛衣,脖子上帶著個大耳機,身形有些單薄,左邊褲管顯得空蕩蕩,一頭沒有打理過的黑發顯得毛躁。 面對眾人探究的眼光,男生不可能沒有察覺,但他卻掏出了手機開始玩游戲,伴隨嘈雜的特效聲不時的推一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仿佛掌心的電子屏幕就是他的生命之泉。 徐明朗卻有些惆悵的想:“挺年輕一小伙兒,怎么腿就瘸了呢?” 長久的沉默令氣氛有些尷尬,徐明朗于是開始自我介紹:“大家做下自我介紹吧,那個......我叫徐明朗,現在在琴行工作?!?/br> 少婦攏了攏頭發:“我叫曹靜,全職太太?!?/br> 徐明朗看了看曹靜的穿著,心想原來是個闊太太,一面卻更加疑惑了,一個不用自己工作的闊太太,怎么會只身來到這個基地? “我叫于浩懷,是個警察?!庇诰僬f道。 “我叫苗放?!蹦猩^也不抬的說。 場面再度尷尬起來,沒人有再說話的打算,于是該發呆的發呆,該溜達的溜達。隔了五六分鐘,門外站了一人。 這次來的人是個中年男人,他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身形有些臃腫,但看著面善,他一見這滿屋子的人,像是很詫異的樣子。于警官不厭其煩的把說辭重復了一遍,并示意他坐下。 徐明朗納悶了,到底有多少人和自己一樣收到了邀請函,如果有一百個人的話,那豈不是要一直等下去?還有那個幕后黑手,他的遲遲不出現讓徐明朗很是焦慮。 徐明朗正在想著,門口突然出現的身影令他大驚失色。 “你……你不是,你怎么會在這?!”徐明朗沖門口說道。 “因為收到了邀請函啊?!眮碚呋瘟嘶问掷锏陌咨欧?。 原來來者正是徐明朗從家門離開時所遇見的怪鄰居,此時對方身后背著個黑色的布袋,從袋子底部下墜的樣子來看,里面放的東西應該很沉。 “原來他那個時候站在門口是因為收到了邀請函啊……”徐明朗心想。 周雪榮異于常人的身高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再加上套著兜帽看不清楚臉,大家或多或少都有好奇。但有人似乎更好奇徐明朗和周雪榮的關系…… “小徐,你倆認識?”于浩懷說著這話的時候,雙眼卻緊盯周雪榮,“介紹一下唄?” 徐明朗解釋:“我也是今早剛認識他,他叫周雪榮,住在我家隔壁?!?/br> “既然是鄰居,怎么會才認識呢?”于浩懷追問。 徐明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于浩懷的語氣像是在拷問,顯得很嚴肅。但考慮到于浩懷的職業是警察,說話會不自覺嚴肅也能理解。 “因為……” “因為我喜歡待在家里?!敝苎s打斷徐明朗的話,淡淡的說,“呆在家里舒服?!?/br> 于浩懷發出一聲意味深長“哦”。 徐明朗這下敢確定,于浩懷看不慣周雪榮。 可這又是為什么? 周雪榮沒有理會于浩懷,而是摘下兜帽坐到了徐明朗身邊。此舉引起在場人的打量,發福的中年人出聲說:“我說嘛,這么高個頭,原來是混血?!?/br> 周雪榮沉眉,雙眼始終看向桌面,姿態像是等待上場的橄欖球運動員 中年人自討沒趣,搓了搓手說:“在座各位都是大老遠趕到的,也肯定不是來這里嘮嗑的,說實話,我本來以為今天來著的就我一個人,沒想到是這個局面。咱在這等了都快半個小時了,也沒見著這個寄邀請函的人,他到底想怎么樣???” 游戲聲效不知何時停止了,那個叫苗放的男生出聲道:“誰知道呢?慢慢等吧,反正現在主動權也不在我們身上?!?/br> 曹靜突然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真皮手包上的五金配件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斑@不是在耍人嗎!你們等得起,我這兒可就要出人命了!我……我本來以為來了這里,見到綁匪給錢就行了,結果呢?邀請函上什么連個贖金都沒寫!我等了一個小時,人也沒見到……”曹靜越說越激動,轉而用雙手捂著臉哭起來,乳灰色鏡面美甲閃爍著奪人的光彩,“我的樂樂……我的樂樂啊……怎么辦啊,怎么辦,嗚啊啊啊啊……” 女人凄慘的哭聲令氛圍變得凝重起來,徐明朗離她最近,起身安慰她的同時環視了一下在場眾人。于警官在糾結自己要不要出言安撫,苗放眉頭緊皺,不堪其擾,而那個中年大叔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雙手就要搓出火來。 周雪榮的目光依然游離在桌面上,像是什么都沒聽到似的,很突然的來了一句:“別急,還有一個?!?/br> 清澈的嗓音中竟然有一絲溫柔。 徐明朗心想:“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br> 于浩懷卻忽說:“你們說,那個發邀請函的人,會不會已經到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