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迫于曹初的威懾,郭奕乖乖松了口。 郭嘉配合地把郭奕放到曹cao手里, 準備繼續議事。 曹cao:“……” 好像有哪里不太對? 曹初眉頭輕蹙, 望著那截被郭奕咬過的袖子:“去換身衣裳罷?!?/br> 郭嘉云淡風輕:“不妨事?!?/br> 曹cao抿了口茶, 挑了挑眉, 還是不太習慣這種略帶苦澀的味道:“去罷,此事明日再議?!?/br> 見曹cao和曹初都開口了, 郭嘉無奈笑笑,徑自起身。 曹初正準備起身, 忽而發現眼前多了一雙好看的手。 眼前的青衫男子唇角噙著一抹笑意,伸出手的模樣似是在邀請著什么。 曹初眨眼,借著他的力,輕松站了起來。 …… 水池中, 騰起的水汽氤氳二人的眉眼。 曹初端著漆盤, 望向池中男子, 狡黠道:“我就看著你洗?!?/br> 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沿邊,墨發散墜鋪開。 水珠順著臉頰緩緩劃落,一直到喉結,到精致優美的琵琶骨。 郭嘉挑眉:“當真不避諱?” 曹初欣賞著這一切,理直氣壯道:“你哪處我都看過了,何必拘于這個?!?/br> 郭嘉似笑非笑:“也對?!?/br> 曹初剛意識到哪里不太對勁,忽覺自己被一道徑直力拽入浴池中! 浴池邊有些滑,她猝不及防撲進了早有準備的郭嘉懷中。 溫熱的水霎時浸濕了她的衣衫,水面泛起一圈圈漣漪。 曹初氣急敗壞地攀著他的胸膛,試圖掙開:“你……” 郭嘉的樣子仿佛是做了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神情極為自然,輕聲道:“不若與我共浴如何?” 曹初剛想開口,郭嘉已經笑著解開了她的衣帶。 緊緊貼著白皙肌膚的衣衫悄然落下,隨著漣漪飄遠。 …… 這一換衣服就換了好幾個時辰。 既然劉璋向曹cao求助了,曹cao至少得給點表示。 劉璋怕的不單單是曹cao,還有個盤踞在漢中的張魯。 漢中正是益州往外通行的要道,張魯本是劉璋父親的屬下,后來劉璋上位,張魯便選擇了自立。這一盤踞就是十多年。 張魯占了這么一塊戰略要地,劉璋自然是不滿極了,但是他慫啊,論干架他也干不過張魯,只能放任他去了。 有時候,劉璋甚至還慶幸,曹cao若要打他就得先把張魯給打了。 這回曹cao派朝廷使者去漢中勸降,張魯果然選擇了歸順。 然后曹cao就對劉璋去信一封—— 張魯我幫你搞定啦!不用擔心他打你啦! 瞅見曹cao不再袖手旁觀,而是幫他搞定了漢中的張魯,劉璋樂了,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回了肚子里。 雖然劉璋依舊因為容貌問題而多有怠慢張松,但是這些日子里他對張松比以前好上不少。 一個人目睹了這一切,決定收拾包裹趕緊北上。 此人正是張松的友人——法正。 和張松一樣,法正同樣是很有才能的人,而且他擅長奇謀。 法正是真想撬開劉璋腦殼看看里面有沒有水。 ——一旦搞定了張魯,曹cao要南下益州不就成了一件很容易的事了嗎?那句話擺明了就是哄哄他,劉璋居然還信了。 瞧見劉璋一副被賣了還替人數錢的模樣,法正意識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劉璋并非明主,他必須另尋出路。 聽了張松的話,法正決定秘密北上。 就在曹cao搞定張魯的時候,孫權也派使者去了荊州。 孫權看得很清楚,一旦劉璋和劉表其中任何一方被曹cao干掉,江東這邊就是曹cao的下一個目標。 孫權不想當曹cao的下一個目標,所以他要派人跟劉表握手言和。但他也不想當首當其沖的那個,所以他現在還沒決定好要不要動。 曹初也去了荊州,她清楚劉表不會被她勸降。 雖然知道劉表不會投降,但曹初覺得自己敲詐他一筆還是能做到的。 劉表勉強笑了笑:“別來無恙啊?!?/br> 曹初拱手一禮:“上回我帶著誠意而來,為的便是與劉荊州握手言和,卻不知……如今交州情況如何了?” 劉表嘴角一抽:“……不如何,荊州已退兵?!?/br> 曹初假惺惺:“需不需要虎豹騎過去幫你一把呀?” 虎豹騎的名字在這個時代可謂是如雷貫耳,所向披靡,少有敗績,同樣的,這個名字也很能嚇唬人。 劉表拼命拒絕:“不了不了,多謝曹公美意!” 當他是傻子??! 曹初本來就只是說著玩玩,見劉表反應這么大,倒是樂了,故意道:“劉荊州是不是覺得我們會尋著借路的由頭,趁機攻打荊州?” 劉表沒想到曹初這么直白,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曹初微微一笑,攤手:“其實我也不能確定虎豹騎借路的時候會干嘛,所以還是不幫了吧?!?/br> 劉表這才松了口氣,生怕她真的要打過來:“是極,是極?!?/br> 曹初嚇唬了他一把,趁機道:“不知我能不能問劉荊州要幾個人?” 劉表一臉輕松:“將軍且說?!?/br> 曹初開始數數:“宋忠,司馬徽……” 自從蔡邕和鄭玄這兩個大儒相繼去世之后,宋忠就成了天底下最有名的學者之一。 司馬徽的名氣也很響,許多人專程跋涉千山萬水來荊州只是為了見他一面,或是得到兩句指點。 曹初接連報出了百來個人的名號,見劉表的臉都綠了,見好就收,笑道:“劉荊州,可勿要食言呀?!?/br> 第92章 投其所好 劉表這會兒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如果曹初一開始就跟劉表提出這個要求, 興許劉表腦子一熱就拍板跟曹軍干架了。 但是經過她的恐嚇, 此時,劉表對曹初這種光明正大要人的方式居然沒有感覺到絲毫憤怒, 反而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劉表潛意識里到底是不想跟曹cao打的, 哪怕孫權有意跟他合縱對付曹cao。 他沒有逐鹿中原那么大的野心, 所以之前的荊州一直很安逸,但對于看似好拿下的交州, 劉表還是很樂意笑納的。 若說他成功拿下交州也就罷了,可劉表并沒有拿下, 這反倒挫了他進取的銳氣。 劉表已經老了,他大了曹cao整整十三歲, 早就沒有了年輕時的沖勁。 如今這一番波折下來, 若不是劉表舍不得辛苦打下的荊州基業, 對待曹cao的態度怕是已經像劉璋那樣了。 曹初抿了口茶, 見劉表面露難色,倒也不急:“我這回來此地, 倒是帶了個劉荊州想見的人?!?/br> 劉表搖頭道:“還請女公子明言?!?/br> 曹初挑眉:“劉荊州就不好奇是誰?” 劉表苦笑了兩聲,無奈道:“還能是犬子不成?” 曹初撫掌而笑:“是極, 劉荊州果然是聰明人?!?/br> 劉表登時一凜,好在他定力足,手中端著的茶杯倒是無甚晃動,眸中卻依舊難掩激動。 父子天性, 血脈相連, 他怎么可能會對劉琦去當質子這件事無動于衷?只是強忍著悲痛罷了。 如今曹初肯把人還回來, 劉表心中的喜悅登時壓過了方才的不滿。 曹初見縫插針:“除了方才報的那些,我還想問劉荊州要個人?!?/br> 她的語氣很輕松:“我來時見一老將神采不凡,生得也面善,故來想問你討要?!?/br> 劉表剛見到被侍人帶來的長子劉琦,腦子一熱,喜悅道:“不知將軍所要何人?” 曹初笑道:“中郎將——黃忠?!?/br> 這名字劉表連聽都沒聽說過,問也沒問就欣然應允。 在中郎將遍地走的三國時代,一個官職前面沒有任何前綴、甚至還垂垂老矣的中郎將實在是太不起眼了。 畢竟中郎將也分性質,譬如五官中郎將之類的地位就要高得多了。 相應的,在聽到曹初想要把黃忠帶走的時候,劉表甚至還松了一口氣。 他一開始還以為曹初又要問他要司馬徽這個級別的人呢,沒想到只是個中郎將。 曹初自然不會告訴他黃忠意味著什么,抿了口茶,拱手道:“既如此,我就卻之不恭了?!?/br> 那可是被史書評價為“勇毅冠三軍”的黃忠??! 曹初才剛開府,從學官里選僚屬固然知根知底、十分安全,可這就導致了曹初那邊特別缺武力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