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四邦之戰
欒溪聞言未有所動,早在初次皇上直呼仲靈為夢中仙的時候,她便已猜到了那份用心,只不過皇上并非是她心頭所愛,沒有皇后這般在乎罷了,她所想要廝守終身的人,遠在邊關。 可又有不能駁了皇后的面子,她只得半推半就,說:“仲靈生得一副上好的容貌,于后宮之中難能一見,皇上許是因為這份新奇方才動了真情,可皇后終究才是后宮之主,無人撼動,紫珊以為對此倒無須太過在意,而如今四邦之戰才剛剛開始,皇上憂國憂民不可能會在此時分心,只是......古麗公主自嫁進皇城,一連半月都曾被皇上召見,這消息若是傳到了倭國國王耳中,免得娘娘要受些埋怨,方是大忌?!?/br> 話落,皇后眼眸流轉,繼而緩緩一笑,賞識欒溪說道:“起初本宮倒以為,你心思不如仲靈,可如今一看,你比她高上許多,正如你所說的,本宮所乏累,并非是因為被旁的妃子奪去了恩寵,做了這宮墻里的女人,要那些甜言蜜語作甚,所為難的不過是周旋于朝臣之間,才人應該懂得的!” 是??!甜言蜜語無用,姐妹情亦是,可欒溪卻曾奢望過,一生只得一人心,圓了白首不相離的夢。她眼神失落聲音低沉:“紫珊會去探望,但還請娘娘給些考慮的機會!” 考慮便是還有些契機,皇后也不急于一時,放下手中的茶盅嘴角勾起一抹異樣的笑,說:“好,才人有這份心思本宮便也說到做到,可即是要做一條船上的人了,又免不得多說那么兩句,這女人不可出戒,做皇室的女人更不可有私心,就算有什么想要的,也應盡早忘干凈了!” 欒溪端正坐在軟靠一旁,眼眸中不自覺落下淚,滴在平靜的茶中,激起漣漪,亂了心境。 侯爺府內院,蒼翼站于院中占卜,卻忽見靈光,嘴角緩緩勾起。 蒼翼安插在皇城內部的傀儡,隨著劃過夜空那抹靈光,一同出宮,化身內院,說:“主人已等待近百年的時機,終于是到了!昭華天君已出宮趕赴邊關戰場,意欲親自出手扭轉晉朝最后一戰,隨同卻只有冥帝司一人?!?/br> 聽聞此消息蒼翼瞬間站于院中狂笑起來,此時侯爺府,里外皆是妖氣彌漫,之前的凡人小廝,也盡數都被他吞入腹中化作灘灘血水,攜著梼杌而去。 四邦之戰修羅場。 昭華手持赤霄龍云劍俯覽,卻未從眾多廝殺的將士中找到晏修遠,只覺此處妖氣過于厚重,埋藏蹊蹺。 終是手持判官筆已在暗中護著晏修遠近三個日夜的冥帝司,見到曙光,忙奮起越上,沖出結界飛到了昭華身旁,指向遠處那朵黑云。 昭華離開金陵皇城之時,心中還曾猜想過蒼翼為何會放過這個好時機,原來他是早有準備,竟從元界帶出了上古兇獸梼杌。 忽而一道金光落地,將晏修遠面前數名妖兵瞬間射殺于空中,卻也嚇得他呆住,暗處的冥帝司不由得嘴角抽搐,又化作凡人士兵的狼狽模樣,湊到他身旁小聲解釋道,這乃是助戰我大晉的高人啊。 冥帝司雖不信鬼神,卻也看得出高低之分,不由心生敬畏。 只是冥帝司將晏修遠拽到遠處后,心中不免感嘆,為仙者,屬他混的最落魄。 昭華從云頭落下站定霧中,使得眾人不識,只道這位從天而降的神君是誰,又為何會來這。隨之而來便是異常兇惡,四目雙口周身毛發赤紅的梼杌,依仗自身矯健自山壁翻閱而下落在晉朝士兵中,隨后撈起兩人嚼碎,血腥氣撲鼻而來,唯獨那四雙昏黃眼珠,直盯著面前金衣神君不放,許是也看重那滿身精純修為,欲吞下。昭華瞇了瞇眼手中赤霄劍浴血奮戰,自數百年前與魔君大戰三界天際,倒還真沒有什么機會再奮戰一回,今日便叫這孽畜入不得輪回道。梼杌見機鋒芒畢露沖上,卻被一道金光傷了側目,嗚呼一聲匆忙向身后一人跑去。 待那團黑云散去蒼翼轉頭去看梼杌受傷的眼睛,雖仍是藏匿在凡人rou軀中,可那周身四溢的妖氣,卻讓數十萬妖兵沸騰,這場早已非凡人之戰。 昭華站于原地未追,畢竟蒼翼十分清楚,他不會貿貿然犯天規,去傷了開國侯rou身,這一站不過是要為晉朝拖延時機嗎,晚些滅國。 果然蒼翼給梼杌療了眼傷,便緩步走上前,卻對那赤霄龍云劍,仍留百年前的重傷心有余悸,不由退了半步,就像五十陰魔雖救了他的命,卻也留下戒訓不要不自量力,去于昭華硬拼。 繼而蒼翼抬手指向了遠處將士。 皆是被四邦合力派出的妖兵撕碎軀體,猶如手中萬物一般,血腥氣蔓延在空中。 昭華于心不忍,此番若非是因他下凡,改了凡界一應運數,這場戰役又豈會被蒼翼帶的妖兵攪亂。 不忍再見修羅場生靈涂炭,他終是出了劍。 蒼翼一笑顯出原身,伏地喚出藏匿在地下的數萬惡靈,直逼昭華心口而去,已然丟過一顆心,就不信你還能活! 一瞬那抹金色消失在黑霧之中,使得晏修遠十分擔憂,提著長槍欲救,可卻被身旁的一名將士拉住勸說,自是神君以一敵百也不是什么難事,姑且先等等看??哨さ鬯緟s忘了,昭華此時身上擔著十方圣水之傷,又分出部分靈力掩蓋天劫,此番趕來的也不過只是個分身罷了。 惡靈雖多也卻近不得昭華身,一柄龍云劍上下揮舞,不一會兒便已斬殺大半,卻被暗處蒼翼窺探,刺中心口。 天祿閣內裝滿話梅的瓷碟應聲碎裂。 在一旁侍候的宮女顫抖:“是奴婢不好,沒能伺候好娘娘!” 我忍著心口窒息疼,安撫道:“不礙的,這原本就是我的老毛病,還得勞煩你替我再拿一碟話梅來......” 待宮女離開后,我才捂著心口蜷縮在軟塌上,一連過了百年也沒甚反應,怎么今日卻好端端的疼了,莫不是昭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