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趙寧有些急,她往外瞄了眼,一邊希望駱言可以早些回來,一邊怕被人撞見趙峴在這里,嘴上又催促道:“你走啊,橡根木頭似的杵在這里干嘛?等著朕喊禁衛軍來抓你不成?” 那厭惡的模樣,看在趙峴眼里,別提多刺眼。 他眉宇微蹙,握著劍柄的五指不自知的收緊,許是太過用力,指關節都泛了白。他靜靜的站在那里,不怒自威,饒是趙寧一遍遍的告誡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個王八蛋,不需要害怕,可身子仍舊忍不住的想要發抖。 “怕我?” 趙寧咽了口吐沫,旋即脖子一揚,回答道:“不……不怕?!?/br> “呵!”趙峴冷聲一笑,他抬起手中的劍,拇指彈開劍鞘,泛著銀光的利刃直逼趙寧脖頸。 趙寧嚇的脖子一縮,忙閉緊了雙眼,她身子僵硬,雙手緊緊扣著床沿,明明害怕的恨不能尖叫出聲,嘴上卻不忘逞能的道:“你最好一劍殺死朕,否則,朕早晚要弄死你……”話音未落,只聽‘唰’的一聲,已被束好的長發隨著發帶的飄落而松散下來,垂在了腦后。 墨黑的發襯著白瓷般的面容,更添柔美。 趙寧愣了一瞬,她緩緩睜開眼,正欲回身瞧瞧方才發生了什么之時,趙峴的雙手已握住了她的腰身,他向上用力,隨著一個漂亮的回身動作,坐下來的瞬間,趙寧也穩穩的落在了他結實有力的大腿上,以面對面跨坐的羞人姿勢。 倆人視線相撞,一個鎮定沉穩面色平靜,一個紅著耳根怒火沖天。 “你……·” 趙寧雙手去掰錮著她腰身的大手,還不忘用膝蓋去頂趙峴的小腹,氣呼呼的罵道:“王八蛋,你放開朕,快放開?!?/br> 趙峴冷著面頰始終不語,由著她發潑胡鬧。 “趙峴,你有病,你快放開朕,別人看見了,成何體統?” “難道你與駱言摟摟抱抱成體統?”趙峴終于開了口,他用一只大手固定住趙寧的皓腕,另一只手的食指勾著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來看著自己。 他臉頰慢慢靠近,鼻尖貼著趙寧的鼻尖,說話時,甚至嘴唇已經碰到了她的薄唇,涼悠悠的問:“很硬么?” 趙寧扭捏著腰身想要掙脫出他的束縛,奈何他有力的大掌像塊鐵石一樣,根本掙不開,她偏頭,躲過他的靠近,碎罵道:“什么硬不硬的,神經病,你滾開?!?/br> 趙峴放開她的下巴,旋即,抬手,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肌理勃發的胸肌。 他強硬的握住趙寧的手腕,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摸?!焙唵蔚囊粋€字,粗暴又霸氣。 趙寧:“……”那一刻,她根本沒反應過來。 趙峴見她五指并攏收成拳頭抵在他的胸口上,悶聲又一根根的掰開她的手指頭,強行讓她撫摸著自己勃發的胸肌。 “以后只能摸我?!?/br> 那張狂與囂張的模樣,猶如睥睨眾生的王者。 趙寧終于明白過來他今夜鬧的是什么妖了。 “你監視我?” 趙峴不語。 趙寧氣不過,她用不算長的指甲尖狠狠的扣著趙峴胸口那一點軟rou,可趙峴像是沒有痛覺一樣,紋絲不動,甚至連呼吸都沒亂。 趙寧氣不過,她松開他,左右瞅了瞅,想要找個厲害的家伙事,奈何視線以內,除了床便是趙峴,哪有什么武器? 她想了想,干脆一口咬上了他的胸口,白牙咬的死死的不放,哪怕血腥味已充斥了滿口。 丫的,不信他不疼。 口水順著嘴角往下流也不在意。 她講條件的商量道:“你要是現在走我就松開你,不然,非要咬掉你一塊rou不可?!?/br> 趙峴面色不變,連哼都沒哼一聲,他松開趙寧的雙手,就在她以為自己得逞之際,身上徒然一涼,罩在外的袍子已經被剝落,松垮垮的堆在腰間。此刻,趙峴的手已隔著薄薄的褻衣順著她的腰身慢慢往上,纏上她的胸,在趙寧用力的時候,趙峴的五指也慢慢收攏,將手中已由小饅頭長成大壽桃的寶物捏的變化著各種形狀。 趙寧哪里知道他會來這招?猝不及防的一聲呻·吟之聲從喉嚨中溢出口時,她忙將整個腦袋扣在了他的懷里,羞愧的恨不能找個地洞鉆進去。 更令人恐慌的是此刻趙峴的變化。他身子徒然一僵,眸色以rou眼看得見的速度變暗,大腿之下的某個物什更是像受到雨水澆灌的嫩草一樣,迅速復蘇。 那一刻,趙寧已嚇到六神無主,她想大聲尖叫,又怕趙峴狗急跳墻,再干出些別的事。 畢竟他是個畜生都不如的王八蛋。 趙寧先是抓住趙峴作亂的手,仰起頭,濕漉漉的大眼睛瑟瑟的望著他,闔了闔嘴,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好沒出息的討好的求饒,道:“我錯了?!?/br> 趙峴的眼底是深不見底的黑,他垂下眼簾,靜靜的睨著她,半響后,‘嗯’了一聲,又道:“讓我摸摸我就原諒你?!?/br> “我不?!壁w寧死死的抓著他,眼淚包在眼圈內,扁嘴的瞬間,已簌簌而落,那委屈的模樣,跟被人搶了糖果的孩子似的。 “趙峴,你別這樣好不好,我是你meimei,不是別的什么女人。你……你別這么對我?!?/br> 今夜的趙峴,面色木然,像個被人cao控著沒有靈魂的驅殼,哪怕趙寧已經小聲的哭出了聲,他仍舊無動于衷,大掌繼續無情的蹂·躪著,逼著趙寧呻·吟出聲,哪怕身上那股子燥熱之感已直逼腦瓜頂。 仿佛只有這樣懲罰她,才能澆滅之前她與駱言摟摟抱抱在一起的怒火。 見他沒有反應,趙寧又道:“趙峴……趙峴你別這樣,一會兒駱言回來了,難道你不怕被人看見么?我求你,求你好不好?”說著,哭的更兇。 趙峴臉頰湊近,輕輕吻掉她臉上的淚,冷聲道:“他回不來了?!?/br> 趙寧聞言,肩膀一抖,她甚至忘了去阻止趙峴在她身上作亂的手,憤怒的瞪大雙眼,問:“什么意思?你把駱言怎么了?” 趙峴不語,趙寧便以為他是默認了。她死命的掙扎,甚至大聲的嚷叫著,“來人,來人,有刺客……” 此話一出口,趙寧明顯感受到了趙峴眼底的戾氣。 那又怎樣?如果駱言有個三長兩短,哪怕拼了皇位也要與他來個魚死網破。 “趙峴,你去死,你為什么不去死……”噼里啪啦的巴掌聲一下下的落在趙峴的臉上。 趙峴不躲不閃,他摟著她的腰身直接將人拉著一起躺了下來,旋即一個翻身,壓了過去。 密密麻麻的吻隨之而來。 趙寧躲避不開,伸出去踹他的腿已被他用雙腿壓制住,胡亂廝打的手臂也被他禁錮于頭頂,他低頭咬著她的鎖骨,用力吸吮著她的耳垂,在她雪白的脖頸間種下一個又一個屬于自己的印記。 “趙峴,你個王八蛋,你放開我,我殺了你……” 趙峴伸出舌頭舔了舔被他咬出牙印的脖頸,輕笑一聲,涼悠悠的道:“不想讓駱言出事?可以,把你身子給我,心甘情愿的給我?!?/br> 第70章 “不想讓駱言出事?可以,把你身子給我,心甘情愿的給我?!壁w峴靜靜的注視著趙寧,說完,他松開了禁錮著她的手腕,起身,坐直了身子,好整以暇的等著她的答案。 漠然的表情像是對待從未遇見過的陌生人 趙寧噓張著嘴巴,呆愣愣的望著視線內因蓄滿了淚水而慢慢變得模糊的趙峴,眼淚順著眼角滾滾而落的瞬間,喉嚨中出發了一聲似小狼一樣低沉的嗚咽聲。 “你怎么可以這么壞,你個大壞蛋,我懷著你的兒子,你居然還想……還想……”趙寧雙手捂住臉頰,淚水像決了堤的河流,順著指縫滑落到手臂上,又滴落在衣襟上。 她哭的無聲又無助,肩膀止不住的抖。 趙峴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慢慢收攏成拳,緊繃的小臂上青色的筋脈乍起。 他忍了一瞬,到底是受不住趙寧的眼淚,每一滴都像是團火球,燃著他的心,焦的不成形狀。 他俯身,拉著趙寧的手拽到一側,看著她紅腫的雙眼,帶著一絲祈求的問:“你不愿意對不對?其實你不在乎駱言,所以才不愿意,對不對?” 趙寧眨了眨水蒙蒙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間,她還有些懵,當反應過來趙峴搞了一溜十三招,不過是因為駱言而吃醋后,所有的傷心立刻拋到了九霄云外。 她狗腿似的立刻大力的點了點頭,吸了吸鼻涕,肯定的道:“我不在乎言哥……不在乎駱言,真的不在乎他,他是死是活跟我沒關系的?!?/br> 模樣誠懇的像個信徒。 明知自己是在自欺欺人,明知趙寧是為了自保,可聽見她親口承認她不在乎駱言,趙峴還是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傻透了。 “離他遠點?!?/br> 趙寧乖巧的忙點頭,“嗯,以后保證離他遠遠的?!闭f著,又吸了吸哭出來的鼻涕。 趙峴深黑的丹鳳眼帶著一絲笑意,連眼角眉梢都褪去了寒霜。 他微微俯身,先是用指肚擦了擦她臉頰上的淚痕,旋即又捏住趙寧的鼻子,道:“用力?!?/br> “用力?”趙寧不明所以的嗡聲問。 “擤鼻涕?!?/br> 趙寧:“……” 她漂亮的長睫閃了閃,闔了闔嘴,到底是什么都沒說。 她想,如果趙峴與她沒有血緣關系,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這些仇恨糾葛,如果他們只是眾多平凡男女中的一人,如果,某一天,在嘈雜的街道上,這個男人與她擦身而過,她定會多看他一眼。 冷峻的眉峰、深邃的黑眸、透著薄情的唇珠……他無疑不是耀眼的那一個。 如果,相識以后,他會像此刻一樣,柔聲的與她說著話,專心致志的對她好,那么,她必定會愛上他。 可是……沒有如果。 趙峴見她盯著自己愣愣的發呆,雙指微微用力,晃了晃她的鼻子,聲音里含笑的問:“發什么呆,用力?!?/br> 趙寧回過神,眼內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后,使出吃奶的力氣,擤了趙峴一手的鼻涕。在他下床去洗手的空擋,趙寧忙爬了起來,一邊往身上套衣服一邊瞄著外頭,腦子轉的飛快,她細琢磨著,目前只有太史淑蘭的宮里最安全。趙峴就算再混蛋也斷不敢鬧到那里去。 算盤打的好,也偷偷摸摸的摸出了屋子,她貓腰,小心翼翼的貼著墻根快速的移動,眼瞧著角門就在眼前,不想,身后傳來一聲怒氣滿滿的質問。 “去哪兒?” 趙寧嚇的一個嘚瑟,腳下一軟,險些摔了下去。 此刻,她也顧不得自己是否懷著身子,直起身,望著近在遲尺的角門,目光堅定,撒丫子往前沖,嘴上還大喊大叫的道:“來人啊,有刺客,快來人啊……” 將將跑了兩步,身后的男人幾個翻越,瞬間跳至她跟前,擋住了去路。 他彎腰,本想扛起趙寧,又怕硌著她的肚子,最后改成了公主抱,又將人捉回了屋子。 “放開我,趙峴,你怎么這么討人厭,你就不怕被人看見么?” 趙峴腳步沉穩,淡淡的道:“禁衛軍被我調到了太上皇的寢宮,秋櫻與花枝打發去了平樂宮,外面守著的都是我的人,還有何懼怕?” 趙寧:“……所以,你是吃定我了?” 趙峴被她另類的用詞逗笑,他垂眸睨了她一眼,隨后,將人慢慢的放到床上,俯身壓下去的同時,‘嗯’了一聲,調笑著道:“本不想吃了你,可你還有力氣逃跑,想來身子也吃得消?!?/br> 趙寧忙抬手推搡著他的胸膛,為自己開脫道:“我說的吃定不是你以為的那個吃定。我的意思是……··”她覺得解釋這個根本沒用,對牛彈琴,于是又辯解道:“我沒有逃跑,我就是··就是想出恭了,我尿急尿頻尿不凈?!闭f著,又捂著肚子,皺著臉,佯裝道:“不行了,你快起開,我得……”話未說完,趙峴已含笑的吻上了她的唇?!?/br> 一吻封喉。 所有的嗚咽聲、咒罵聲,到最后,都變成了小聲的求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