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
“樂意效勞?!标戯嫳罩艿降卦谒紊弦煌?,含住她的耳垂,含混低聲說,“抱緊一點,別掉下去?!?/br> 夏以桐腦子里只來得及閃過一個“???什么?”的念頭,下一刻便被陸飲冰無處躲藏的熱情給攻陷了,理智湮滅殆盡,連渣都不剩。 結束以后,夏以桐手腳酸軟被抱到了床上,裹上被子,她意識依舊昏沉,臉頰情潮明顯,通紅一片,指著門邊木板地上的一小攤水跡:“那個,要清理一下的……” “不急?!标戯嫳?,做什么都記得衛生的女朋友真的是可愛極了。她手滑進被子里,在夏以桐熱度未褪的身體上游走起來,夏以桐條件反射弓起腰,輕而易舉地被激起一陣顫栗,驚呼一聲,“陸老師——” 陸飲冰沒有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俯身覆上,短暫的前戲過后,再次進入正題。 等她們從臥室出來,都快中午十二點了,房間里一片狼藉,連浴室都被折騰得一團糟,夏以桐哈欠連天,扶著陸飲冰的胳膊,走路都能睡過去。 第226章 也沒做那么久,夏以桐估計著做三休一,陸飲冰給她提了要么中午就別起來的建議,她自己不同意,說這樣不禮貌,設了一個小時后起床的鬧鐘,最后就成了這副睡不醒的樣子。 出了房門,陸飲冰望著她快閉上眼的眼睛,低聲提醒道:“你這樣子出去他們肯定知道我們在里面做什么了?!?/br> 夏以桐驚醒,茫然地看看四周,兩只手按在眼角,使勁往上提,讓自己清醒清醒,十分像廣告里的一秒提拉緊致。 陸飲冰轉過臉,控制不住地雙肩聳動。 等夏以桐清醒得差不多了,陸飲冰面朝她,說道:“現在更像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了,一臉春意盎然?!?/br> 夏以桐微惱,鼓了鼓臉頰,抬手在她臉上擰了一把。 陸飲冰佯怒:“你家暴,我要告訴我媽?!?/br> 夏以桐沒好氣:“我脫衣服給你媽看看我的背?” 陸飲冰臉皮比長城墻還厚,立時笑得愉悅極了:“好啊好啊?!?/br> 夏以桐不想理她,甩開她的手自己下樓去了,剛走到樓梯口,瞄見沙發上往樓上看的三位家長,灰溜溜地回來找組織了,“你爸媽我媽都在下面呢?!?/br> 非常像一只受驚的小鹿。 陸飲冰笑得根本停不住,夏以桐連掐了她兩次腰,陸飲冰才把明目張膽的取笑變成了悶笑,把道理講給夏以桐聽:“咱們是合法的伴侶,雖然不是中國的法,做這些事很正常,你害什么羞???” 回應她的是夏以桐的粉拳攻擊。 陸飲冰又逗了幾句,終于有一下把她給打疼了,舉手投降,笑容未散:“我錯了我錯了,下樓下樓?!?/br> 夏以桐揮著拳頭威脅她:“你還敢不敢胡說八道了?!?/br> 陸飲冰說:“這次不敢了?!?/br> 意思就是下次還敢,說不定還要變本加厲,夏以桐還能聽不懂她這么淺顯的話外音,笑著搡了她一把,沒再說什么。 兩人攜手下樓,三位家長假裝還在認真聊天,眼睛四處瞟,最終都在她們倆身上略加停頓。 陸飲冰讓夏以桐往她身后躲,自己走在前面,借著身高擋住夏以桐大半個身體。兩人坐在沙發上,柳欣敏呵呵笑了兩聲,欲言又止。院長看柳欣敏,柳欣敏就拿胳膊肘捅陸云章,生物鏈最底層的陸云章看看無人可捅了,清了清嗓子,滿面笑容地搓了搓手,“你們倆……” 他手指點了一下陸飲冰,又點向夏以桐。 充滿暗示的一句話,是個人都能聽懂,陸飲冰裝不懂:“???” 夏以桐把通紅地臉埋進陸飲冰脖子里,陸云章朝陸飲冰瞟去“又調皮了”的一眼,直白問道:“戒指怎么回事?” 陸飲冰牽起夏以桐的手,說:“你說這個?” 陸云章點頭。 陸飲冰:“求婚了啊?!?/br> 柳欣敏和院長對著陸云章狂使眼色,擠眉弄眼。 誰求的? 是不是咱女兒冰冰求的? 快問啊。 陸飲冰老神在在地吊著家長胃口,她坦坦蕩蕩,害羞這種事留著關起房門和夏以桐害,對上家長怕什么,又不是偷雞摸狗,不過根據她脖頸現在傳來的溫度,夏以桐估計快自燃了。 陸云章喝了口水,咽咽嗓子,問道:“誰求的?” 陸飲冰在三雙飽含期冀的目光中,悠然開口:“她求的?!?/br> 柳欣敏撫額,一臉這不爭氣的玩意兒。 陸云章也不說話了。 唯有院長自豪地挺了挺腰桿。 估摸著這一波攻擊差不多了,陸飲冰又笑吟吟公布了第二個正確答案:“我求的?!?/br> 三位家長:“?。?!” 到底是誰求的! 陸飲冰:“哈哈哈哈?!?/br> 柳欣敏要發作,陸飲冰省卻一切具體步驟,道:“一開始是她求,后來是我求。好啦,我們上樓換身衣服,出去遛彎兒,順便找個地方吃飯?!?/br> 柳欣敏提醒道:“膝蓋注意保暖?!?/br> 陸飲冰:“知道啦?!?/br> 陸飲冰腿有點毛病,膝關節酸麻疼痛,一到陰雨天就加重,學名膝關節骨性關節炎,俗稱老寒腿,是以前拍戲受凍等等原因留下的病根,治是治不好了,只能通過勤加鍛煉緩解,在干燥的北方還好,冬天一在陰冷潮濕的南方拍戲,陸飲冰一定是劇組里裹得最厚的那個。 陸飲冰從衣柜里拿出保暖的褲子又套了一層,看見夏以桐在發呆,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問:“想什么呢你?” “我在想去年,不,前年在h市拍戲的時候?!?/br> “???” “你腿疼得睡不著覺,我晚上就抱著你的腿在懷里睡覺,結果你給我踹得,我沒吐血真的是運氣好?!苯銕缀跏嵌礻帩褡钪氐牡胤?,陸飲冰的腿根本受不了那種天氣,疼得一身一身的汗,夏以桐看不見的時候她就死死捂著腿滿床打滾。夏以桐說著故作后怕地搖了搖頭,眼角分明帶笑。 “我現在睡覺特別老實?!标戯嫳掷锬弥o膝,沒好氣地朝她丟了過去。 “老實老實,天底下還能找出比你睡相老實的嗎?找不出?!毕囊酝└胶偷匦χ?,動作嫻熟地彎腰給自己綁上護膝。 “你戴這個干嗎?”陸飲冰驚訝道。 “保暖啊?!?/br> “我知道,我是問你為什么保暖?” “和你差不多?!毕囊酝┙壓昧?,料子不錯,保暖效果很好,拿手拍拍,邦邦響。 陸飲冰怔了一下,護膝也不拿了,站定問她:“什么時候?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也不是特別好,”夏以桐語氣隨意,“先前只是有一點征兆,左腿有時候會隱隱作痛,沒什么大毛病。今年下半年不是在少林寺待了三個月嘛,估計訓練強度太大了,膝關節磨損加重,今年冬天有點受不了了?!?/br> 疼,拍戲休息的時候全程披著羽絨服,羽絨服里藏著熱水袋蓋在腿上。 陸飲冰呆呆地站著,沒吭聲。 她還在摸著護膝,贊賞溢于言表,問陸飲冰:“這什么料子,送我一對嗎?我回劇組用?!?/br> 陸飲冰依舊沒回話,夏以桐抬起頭看她,從不輕易掉淚的戀人已經紅了眼眶,她嘆了口氣,走到陸飲冰面前,伸出手指正好接住她左眼掉出來的那滴眼淚。 “又不是什么大病,哭什么?” “沒哭?!标戯嫳尺^去不看她,很多事情她知道的比夏以桐清楚,比如他們這行,你想好好演戲就得親力親為,像是寒冬臘月光腿演夏天的戲,零下十幾度穿著單衣跳冰湖,還得裝作很舒服的嬉戲,為了拍某些要求高的戲,去學某一門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技藝,都是常態,身體落下些病根再正常不過。有些動作戲演員更是滿身的病痛,骨頭斷了再接,數次臥床,不為外人道。 這世界其實很公平,要得到什么,總要先付出。要得到常人得不到的,就要付出比常人多幾倍的代價。 她從小身體康健,體質比一般人要好得多,幾乎不生病,連感冒都很少。如果不是因為進娛樂圈,不會像現在這樣畏寒,夏天的空調溫度高到28度,冬天把自己裹成一個粽子,如果不是拍戲,避濕潤潮濕的南方如洪水猛獸。其他腰椎、脊椎之類的小毛病更是數不勝數。 這些代價她早就能夠等閑視之,比起她獲得的成就來說,她更認為這是另一種形式的軍功章。面對陸母的提醒從早期的死倔太丑不穿到如今坦然接受,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當成一個老年人好好保護膝蓋,只要不參加活動,決不跟年輕人那樣只要風度不要溫度,外界有個戲稱叫她“老干部”,不是空xue來風,只要不在公眾視野中,她一向很注意自己的身體,談了戀愛以后就更加珍視了,她還有個年輕她幾歲的戀人呢,白頭偕老的資本要好好攢著。 但是輪到夏以桐身上的時候,她受不了,眼淚不受理智控制,越想克制就越流得兇,一想到她因為拍戲受過的傷以及將來要受的可能更重的傷,她知道的,和不知道的,她從來沒有覺得這些代價那么重過。 但她沒辦法說“你別拍戲了好好在家呆著”或者是“你別那么努力了,反正圈里有那么多不認真演戲的人照樣過得好好的”,因為那是她的期盼,也是夏以桐自己的期盼。 陸飲冰扯了紙巾,將眼淚擦干凈,站在衣柜前翻找,把所有的護膝找出來,只留下兩個,其他的都放到空置的行李箱里。夏以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她。 陸飲冰說:“走的時候都帶上,少帶了看我怎么治你?!?/br> 她紅著眼睛實在不怎么有威嚴,但是夏以桐還是很認真地應了:“好?!?/br> 夏以桐綁著一只護膝,另一只腳空著,問她:“還出去嗎?” 意料之中,陸飲冰兇她:“還出去什么出去,兩個老年人在家養病?!?/br> 夏以桐笑了:“話不能這么說,就算老了,我們也得出門啊,環游世界呢。我想出去,在家里太悶了,好不好?” 陸飲冰嘴唇翕動了兩下,沒回她話,丟過來另一只。 夏以桐綁好,穿上褲子,顯得有些臃腫,她卻很開心地原地蹦了兩下,嘚瑟道:“同款病,同款護膝?!?/br> 陸飲冰先是怒視著她,夏以桐不理,沖她樂得見眉不見眼,陸飲冰沒忍住,含淚也笑了出來。 第227章 兩個人穿好衣服,站在鏡子前面,彼此看著對方。 褲子厚了點兒,但底子好,大衣往上一套,鏡子前轉個身,粗略一看,還是腰細腿長,半點不耽誤美。 兩人互相吹捧了一番,手里拿著圍巾和口罩,和父母打過招呼后出了門。 初一狗仔過不過年她們不知道,反正陸飲冰家小區外面是沒有狗仔的,一是這里住了不少官商,安保措施不僅僅是嚴格那么簡單,二是這個地方狗仔不知道。從昨晚到中午,十幾個小時沒吃飯,中間還進行了耗能巨大的運動,肚子叫得跟里邊裝了個搖滾樂隊似的。 車里放著歌,陸飲冰撐著方向盤笑了好半天:“這音樂的聲音都快被咱倆肚子叫聲給蓋下去了?!?/br> 夏以桐沒笑,一本正經地說了句:“再笑下去車都要被肚子炸了?!?/br> 陸飲冰挨過來,摟了夏以桐脖子,在她臉上吧唧了一口口水,回身坐正:“走了?!辈入x合、掛倒擋、倒車出庫一氣呵成,握著方向盤,四平八穩地把車從車庫里開了出來。 夏以桐盯著她的側臉,覺得她做什么都好看,不知不覺就看入了迷。 “去哪兒?”陸飲冰車快開出小區了,問道。 “???”夏以桐呆了一下。 “我問,你想去哪兒吃飯?” “去哪兒都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