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陸飲冰說:“你不覺得太隨便了嗎?” 夏以桐將視線聚焦在她臉上,笑得愈發開心:“哪里隨便了?特別不隨便,不走尋常路才印象深刻啊,別人哪有我們這么求婚的?!?/br> 陸飲冰不大贊同地抿抿嘴,似乎有話想說,忍住,也笑了:“只要你覺得好就行?!?/br> 夏以桐看出她有所隱瞞,剛想問一句,陸飲冰便用手勾住了她的脖子,拉著她壓向自己的身體:“還想要嗎?” 夏以桐神情透露出一絲勉強,她想是想,就是她的背不一定再能經受一次陸飲冰性致大發時候的九陰白骨爪。陸飲冰說:“我這回肯定不撓你?!?/br> 夏以桐用狐疑的目光看著她,陸飲冰忙點點頭。 夏以桐這才小心翼翼地給她摘下戒指,放在床頭柜上,手摟著陸飲冰的肩腰給她翻了一個身,開始了新一輪的索取。舊傷添新傷的時候,她不由得搖頭笑自己居然會相信陸飲冰能控制得住不抓她。 以前也說下回不踹,哪一次少得了。下回復下回,下回何其多。 做完后夏以桐看了一眼時間,凌晨三點半,滿腦子的“好困啊好困啊”一頭栽進枕頭里,睡得昏天黑地。陸飲冰也沒比她好到哪里去,她眼睛都快困得睜不開了,瞇縫著眼睛,在床上滾了好幾個圈,掙扎著撐起上身,又指揮腳下床穿鞋,四肢直立起來,去浴室沖了澡,用冷水澆臉,寒冬臘月洗個涼水臉,提神醒腦得她差點叫了出來。 她躡手躡腳地從床頭柜摸出來一把鑰匙,又握著手機去了另一個房間,離她的臥室隔著兩間房的距離,進去后,再也沒有出來。 凌晨六點半,陸飲冰被凍醒了,她一個激靈,看向周圍的布置,趕緊查漏補缺,等第一縷陽光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的時候,她摸著緊張的心跳深呼吸,給夏以桐打了一個電話。 夏以桐頭疼欲裂,手從被子里鉆出來,在想象的范圍中摸了個遍,什么也沒摸到,只得瞇著眼睛找到了發出聲響的地方。 “喂?!?/br> “夏老師?!?/br> 夏以桐轉眼看向身邊的空位,抓抓自己的頭發,努力讓自己的意識清醒:“你去了哪里?” “去了睡美人的家?!?/br> “什么?” “你穿上衣服,出門左轉,第三間房,我在里面?!?/br> 夏以桐困成狗,隨便抓了件長薄風衣,從頭到腳包住自己,及拉著雙棉拖哈欠連天地開門出去,家里有暖氣,但是走廊和溫度和房間相比還是低一些,她腿上豎起了一層細小的汗毛,忍不住雙臂環抱住自己。 左轉第三間房看起來靜悄悄的,好像藏著一個秘密。夏以桐手觸到冰冷的金屬門把手,不知怎么,心跳跟著重重地跳了一下。 隨著她推門的動作,先傳入耳朵的是一陣悅耳的鋼琴聲,陸飲冰坐在窗前的一臺白色鋼琴前,身后的陽光正好籠罩在她身上,連睫毛都沐浴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窗前的風鈴跟著發出輕微的顫動。 陸飲冰笑容溫柔,手下不停,向她努了努嘴。 夏以桐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發現那里是一整面的書架,白色的柳木,很干凈整潔,書架上放著的卻不是書,而是一幅一幅的相框,有劇照,生活照,多的是單人,少的是她和陸飲冰的合影。最后是她沒有見過的素描,素描大約有十來張,第一張奇丑無比,要不是有對比圖夾在左上角,她根本認不出來是她自己,讓她懷疑畫畫的人簡直就是她的黑,右上角卻還有一行小字:by lu 2018.1.10 夏以桐呼吸猛地頓住,回頭看了陸飲冰一眼。 越往下看,那些素描似乎有了長足的進步,到最后一幅,不需要對比照也能看出來是她的模樣。畫,在某種程度上和鏡頭一樣,是藏不住感情的。 夏以桐摸著那副畫,閉上眼睛,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陸飲冰是怎樣專注地下筆、修改,對著陽光,在床位上冥思苦索,日以繼夜,又曾經丟棄了多少畫廢了的稿紙。 她摸著鏡框,仿佛觸摸到了她的愛情。 鋼琴曲演奏完一遍,夏以桐睜開眼,才發現那是一首她很熟悉的歌——《眼神》。 “有時候愛是一種眼神/趕走所有苦悶/是你讓我記得自己不是一個人/有你在什么都有可能/因為彼此信任/真的愛情不需要保證/你從不勸我/別逆風飛行/牽手陪我/向夢前進?!?/br> 那是她曾經唱給陸飲冰的催眠曲。 琴聲停下,陸飲冰從后面抱住她,在她眼前打開了一個盒子,正對著她的,屬于夏以桐的另一枚戒指就靜靜地躺在那里面。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一生一世嗎?” 她聽見陸飲冰在她耳邊鄭重地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老陸:妹想到吧,這叫雙管齊下,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會那么簡單就結束了﹁_﹁ 這才叫,王炸! 第225章 手背上倏地落下一滴溫熱。 陸飲冰知道那是夏以桐的眼淚,不是出于傷心落下。于是偏頭在她耳朵上親了親,惡作劇地笑道:“你不愿意?” 夏以桐帶著哭腔道:“愿意愿意!”她直接伸手抽走了盒子里的戒指,塞進陸飲冰手里,生怕她下一刻就反悔了似的,“給我戴上?!?/br> 夏以桐聽到耳邊頓時傳來一陣愉悅的笑聲,陸飲冰執起她的手,摟著她的腰將戒指戴好。 “好看嗎?”陸飲冰問。 夏以桐吸了吸鼻子,點頭。 陸飲冰將她身子扳正,單手捧起她的臉,在滿室晨曦中,兩人彼此凝視,靠近對方,安靜地接了一個漫長得快要忘記時間的吻。 十分鐘,陸飲冰松開懷抱,改抱為牽住她的手,給她講在醫院畫畫的事,四號床出院的事就在前兩天,她還沒來得及跟夏以桐說,夏以桐果真流露出真心的祝福之意。還有那些照片,有的是夏以桐自己都沒見過的,陸飲冰偷拍的,更讓夏以桐覺得啼笑皆非的是,有一小部分是從狗仔那里拿的。 狗仔們所在的那些工作室無非就是為了賺錢,所以有了料通常會聯系明星,一般情況下只要明星給得出合適的價格,那些東西便會原封不動地送到明星手上。 兩人說著從前年到現在的事,從第一次夏以桐愣頭愣腦去敲她房間門結果被吼了一頓,講到后面的三摔門,站著聊天兩人都覺得怪怪的,這房間里沒有床,只有鋼琴前面放著把椅子,陸飲冰讓夏以桐坐在她腿上,一起回憶過去的故事。 夏以桐說到興起的時候視線一轉,眼角余光看見了一個東西,那是藏在鋼琴三腳架的夾角處的,一對微型藍牙音響,音響旁還放著陸飲冰的手機,她指著那個道,“這是什么?” 陸飲冰轉了轉眼珠,神神秘秘地看她一眼,道:“想知道?” 夏以桐點頭。 陸飲冰拿過上面的手機,解鎖,彈開的界面就是一個叫做“《眼神》鋼琴伴奏”的錄音文件,在夏以桐震驚的表情中,陸飲冰點了播放鍵。 優美流暢的鋼琴伴奏從音響中行云流水般傾瀉出來,和夏以桐剛才聽的一模一樣。 夏以桐:“……………………” 所以陸飲冰是假彈??? 陸飲冰抬頭揚了揚下巴,還挺有理的,道:“你會彈琴就行了,我要是都會,還不搶你飯碗了???” 夏以桐:“……………………” 只聽過假唱,沒聽過還有假彈的,她依舊沒能從這個震撼的事實中回過神來。 陸飲冰看了她一會兒,低頭用手指蹭了蹭自己的鼻尖,不好意思地坦白道:“我什么都學了,就是音樂上沒什么造詣,本來我也想自己彈的,但是一直待在醫院,一共就那么幾天時間,還要忙別的事情,就只磕磕絆絆學下來半首?!?/br> 陸飲冰旋即對著譜子在琴鍵上彈了半首曲子,看得出來是認真學過的,但也看得出來手指動作不如夏以桐這種常年練琴的人嫻熟,眼睛趕著譜子走,音與音的連接也稍顯生澀。 陸飲冰停下手,垂眼望著黑白琴鍵,有一點小小的內疚,說:“我怕自己一緊張,會彈錯音,然后搞砸這場求婚,所以找了個會鋼琴的朋友幫我錄了一首,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眼眸驀地睜大,夏以桐已經湊上來以吻封緘,她早就感動得無以復加,哪還會在這種小事上計較。 兩個人在接吻的過程中不知不覺調換了位置,陸飲冰坐在夏以桐懷里,舒適地瞇縫著眼睛,感受著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的溫暖卻不灼人的溫度。 耳邊忽然響起熟悉的旋律。 被現實推擠/夢想會變形/執著讓人/覺得好吃力/我只是看著你/了解的神情/微笑揚起/又能繼續…… 她心念微微一動,透過眼睛余光看到夏以桐修長漂亮的手指落在了琴鍵上,靈活得如同最出眾的舞者。 彈完了前面大半,夏以桐放開她,輕輕地喘了一口氣,眼睛亮亮地看著她,緩緩開口,天生適合歌唱的聲音跟上旋律的結尾部分,輕緩溫柔:“有時候愛是一種眼神/趕走所有苦悶/是你讓我記得自己不是一個人/有你在什么都有可能/因為彼此信任/真的愛情不需要保證/會恒溫~” 陽光里,只穿著卡通短袖睡衣的女人——風衣在進門后被脫掉了——手指如精靈,雙目微闔,唇邊揚起的溫暖微笑,如同一幅美好而震撼的畫面,牢牢地印刻在了陸飲冰心里。 她看過夏以桐上次在微博上放出來的自彈自唱視頻,高興舔屏之余吃了好幾大缸醋,這么好看的女朋友都被別人看去了,真人在自己面前表演的時候,陸飲冰整個人激動得都沒話說了,內心除了“啊啊啊啊啊啊”也沒有任何能成形的詞。 最后把夏以桐壓在鋼琴上狠狠地親了一頓,手也開始亂摸,夏以桐感受到她的熱情,沉睡的身體一點小火星就能燒著,差點就在琴房里來了一場不可描述。 如果不是夏以桐在琴蓋都沒有放下前就被整個人抱到了鋼琴上,琴鍵發出一陣“你們敢在我身上做出這種事我就不活了”的“悲憤的愛的顫音”的話,夏以桐哭笑不得地下來,兩人甜蜜地對視一眼,又低頭看見彼此手上的戒指,均有些莫名的扭捏,十指相扣拉開了門。 門口站著三位分別看著天看著地看著窗外,注意力集中,一副“我們很忙你們別打擾我們”的樣子的家長。 陸飲冰:“……” 夏以桐:“……” 他們什么時候過來的,聽到了多少? 二人向長輩們依次問好,三位家長點點頭,看見她們牽在一起的手,目光定住了,柳欣敏伸手去掐丈夫的胳膊,陸云章緊緊蓋住柳欣敏的手背,院長握緊了拳頭,眼睛睜得頓時大了一圈。 二人就當沒看見他們詭異的視線,相攜回房。 聽見后面的竊竊私語: “戒指戒指,你看到了嗎?老陸!親家母!” “看見了!” “居然真的求婚了,我沒猜錯?!?/br> “現在的小兩口求婚真是浪漫啊,還彈鋼琴,老陸!” “彈彈彈,我現在就去學,以后天天給你彈?!?/br> “去你的,親家母還在這呢!你們猜猜是誰求的?” “我猜咱女兒?!?/br> “我猜夏桐?!?/br> “要不你們倆……誰去問問?” “還是你去吧……” …… 臨進門時,陸飲冰突然回頭道:“媽我們不吃早飯了啊,上午就不出去了?!?/br> 夏以桐大窘,想澄清被陸飲冰箍著肩膀推進了房,房門嘭的一聲。三位家長同時嘖了一聲,看似嫌棄,眼角實則都是笑紋,下樓準備用今天的早餐。 夏以桐一轉身被按在了門板上,陸飲冰一只手托著她的后腰,一只手捏著她的下巴,半點反應的時間都不給,繼續方才在琴房沒有做完的事。 礙事的衣服被隨意丟在一旁,沙發上還是地上,沒有多余的心神分給那些無關的事,陸飲冰用一只手握住她兩手交叉的手腕處,壓在頭頂,沿著她光滑的脖頸往下親,夏以桐眼里水汪汪的一片,已是情動的征兆,她難耐地將脖子仰起,送到她的唇邊,聲若蚊吶地哼哼了一句:“……拍戲,別留下印子?!?/br> 陸飲冰在這處放輕了動作,相對的,在她胸前的手便加重了力道,夏以桐呼吸一滯,緊接著輕喘不已。到后來,夏以桐幾乎站立不住,兩條腿都在抖,借著勾著陸飲冰脖子的雙手勉力支撐,哀求著要去床上,陸飲冰不肯,手摸到了她濕熱的股間,低低地說:“上來?!?/br> 上哪兒? 夏以桐眼角發紅,目光迷離,努力分析著這句話的意思。 陸飲冰放開禁錮她的手,分開她兩條腿,將其中一條勾到了自己腰上,再明顯不過地提示是上哪兒,夏以桐這回明白了,但她沒力氣,腰腿都是軟的。 “你幫我?!彼穆曇糗浀孟駝側诨奶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