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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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愛你,傅云憲。 許蘇之所以會說出這三個字,只是久別重逢后,一時情難自禁。他馬上就后悔了。 對傅云憲來說,這三個字無異于一劑催情藥,他倦態一掃,翻來覆去地折騰許蘇,正面壓著他弄,背面摁著他弄,單手摟著他坐著弄,雙手提著他倒懸著弄,差不多弄了一整夜,臨近天亮時分,這一仗才算打完了。 恍惚間,許蘇特別煞風景地想到了動物世界。公獅子一天能交配幾十次,一次不足一分鐘,這傅云憲跟獅子還不一樣,既有性致又有耐力,火熱的性器在xue里持續進出、摩擦,許蘇分著兩條腿,上下顛簸,俯仰成趣。 徹底完事之后,許蘇被傅云憲抱進浴室,兩人在淋蓬頭下繼續纏綿擁吻。 傅云憲讓許蘇抵著玻璃門趴好,手指自他兩股間探入,摸了摸紅腫的xue口,又深入進去,一點點把里頭的東西勾出來。 以往傅大律師事前草率,事中狂暴,事后冷淡,常常是只顧自己痛快,倒從不這么講究地替身下人清理。自己也不記得射了多少回,只覺得甬道被灌得滿滿當當,手指摸進去全是黏膩液體,傅云憲笑了:“吃這么多?!?/br> “是我愿意吃的么?再深點……都弄出來……”許蘇有點舒服,有點得意,塌著腰,撅著屁股,隨傅云憲手指的動作輕擺下身,誰射進去的誰弄干凈,理所應當。 水溫調得略有些高,浴室內水汽蒸騰,許蘇的兩瓣屁股瑩潤如玉,十分晃眼。傅云憲一手替他清理,一手捏著他的臀瓣,反復抓揉撫摸,問他:“舒服么?!?/br> 許蘇哼哼唧唧不肯說句老實話,身體倒是代他回答了,xue口不自禁地蠕動,往里吞卷著傅云憲的手指。 清理干凈之后,兩人又回到床上。經過蔣振興案與檢察院的激烈鏖戰,傅云憲沒打算繼續這種高強度的工作,他打電話給阿姨,讓人過來伺候他倆吃早午餐。 運動了大半夜,許蘇早已餓得不行,等不到阿姨趕來溫榆金庭報道,便又下了床,整棟別墅上上下下地跑,想搜刮點食物出來。 許蘇沒穿內褲,只罩了一件傅云憲的襯衣。襯衣寬大,靜時能遮住屁股,但動起來就不行,衣擺底下的風光若隱若現。 傅云憲沒穿衣服,肩上的傷口還疼,裸著更舒坦點。窗簾閉合得很嚴實,有風吹過,抖了抖窗簾,也抖進幾縷錯落的光線。陽光下,傅云憲的面部線條依舊冷峻,眼神卻算溫情,他手上夾著一支還未點著的煙,看著許蘇說:“全脫了,或者穿起來?!?/br> 欲遮還露,最是撓人心癢,光看都能硬了。 許蘇背身對人,扭過頭,反倒將衣擺撩起來,毫不知廉恥地撅了下屁股。 傅云憲把煙放置鼻端下嗅了嗅,沉沉笑了一聲:“還是欠收拾?!?/br> 翻箱倒柜,總算找出一包零食,是他某回住在這時留下來的。某個牌子的抹茶紅豆餅干棒,說是全谷物、純天然,其實是高糖高油的垃圾食品。他特別好這一口。 許蘇拆了包裝,叼著一根餅干棒爬上床,笑著用嘴去喂傅云憲。 傅云憲的嘴唇貼上來,咬住一截餅干,但沒咬斷,順勢往回拉了拉許蘇,兩人鼻子輕輕撞了一下,繼而便接了一個充滿油膩香味的吻。 兩人吻得迫切又熱烈,被擠碎的餅干化在嘴里,滿口綠茶清香。傅云憲大手摁住許蘇后腦勺,舌頭愈發深入,抵著許蘇的口腔壁,慢慢碾磨一粒紅豆。許蘇嘴合不上,又覺被傅云憲逗弄得整個喉嚨都發癢,口水直流。 接吻時,傅云憲的手也沒閑著,順許蘇腰身往下,托著他的屁股就往自己身上坐??栝g物事又有了抬頭的欲望,傅云憲也不遮藏,以guitou頂了頂許蘇的屁股,問他:“你來告訴叔叔,怎么就日不夠你?” 問這話時,傅云憲眉微蹙,眼微瞇,顯得很嚴肅,很正經,此態度完全是yin而不亂,竟有幾分像是在討論如何修改刑法修正案。 傅云憲的性器抵在他的腿根處,許蘇手賤,探下去摸了一把,摸得那“兇器”在他手中猛然一跳,大有卷土重來之勢。怕被傅云憲干死在床上,許蘇忙把電視打開,調出《緣來是你》的回放,揀了一期自己參與錄制的節目。 他扯開話題:“看電視,看電視?!?/br> 傅云憲也不勉強他,身子后仰倚在床背上,點著手中的煙,吸了一口。 人說事后這支煙特別快活,許蘇這么想著,從傅云憲手里把煙拿過來,也吸了一口。 許蘇心滿意足地吐著煙圈,忽然想起什么,仰著脖子看傅云憲:“你怎么不管我了?” 傅云憲低頭吻了吻許蘇的額頭:“管得住么?!?/br> 傅云憲的意思是讓許蘇別再錄《緣來是你》了,都有男人了,何必還參加什么相親節目。 但許蘇覺得不妥當。做人得有始有終,當初答應了刑鳴錄一年,就算最后不錄完,也得跟個女嘉賓牽手成功,順理成章地退場。 憑心說,許蘇在這節目中桃花運不錯,沒錄幾場,對他有好感的女嘉賓倒不在少數。這會兒電視里播放的這期更是玩大發了,一個來當明星情感指導員的中年女演員竟當著全國觀眾的面對著他發sao。那女演員年輕時曾紅透半邊天,而今也算影壇一腕兒,正當四十好幾如狼似虎的年紀,所幸姿色尚在,風韻猶存,一顆春心也有著蕩漾的資本。節目中她就對許蘇頻拋媚眼,態度嬌嗲,節目結束后更讓助理直接來找他,說有一個法律問題想咨詢,然后就給了酒店的房間號。 那助理笑得像個鴇公,嚇得許蘇渾身一哆嗦,忙找借口推辭。 對方還當他聽不懂,還意味深長地補一句,這個圈都這樣,只要跟對人,你就紅了。 那女演員對許蘇的態度昭然若揭,傅云憲當然也看得出來。他捏著煙,看了看電視,又低頭看了看許蘇。許蘇天生皮膚白,此刻又敷上一層情欲的淡粉,用“通體雪艷”來形容,也差不離了。 傅云憲笑笑:“正謂蓮花似六郎?!?/br> 許蘇知道這個典故,武則天寵幸張昌宗么。他沒聽出傅云憲話里的贊賞之意,只當對方揶揄自己是個被老女人相中的小白臉,當即沒好氣地罵了一聲:“呸,真當老子是鴨么!老子上電視是賣笑不賣身,只跟喜歡的人睡!” 這話中聽得很。傅云憲用手指掐了煙,翻身又將許蘇壓倒,挺槍而入。 第六十五章 請柬(二) 阿姨端著早餐送進門時,許蘇正騎在傅云憲身上做晨起運動。 按說他倆已經運動了一整夜,但大多數時候是傅云憲在動,許蘇上下顛簸,半暈半醒。 就算真是床笫間的戰神,此刻大約也該乏了,傅云憲仰靠在床頭,叼著煙,偶或伸手抽許蘇的屁股一下,笑著看他賣力地舉起坐下,看他神態既凄楚又幸福,眼神既迷離又干凈。 他滿意至極。 許蘇也乏了的時候,傅云憲就夾住煙,用手腕子將許蘇帶進自己懷里。兩人接了個相當漫長的吻。 阿姨不夠機靈,一點沒察覺房間里的異聲,直接推門進來。 許蘇用哭腔地喊了一聲。 啊。 他正經歷高潮。高潮的滋味很難說清楚,如墮云霧間,又仿佛喝最好的酒上了頭。 阿姨被狠狠嚇了一跳,雖沒叫出聲,但弄出的動靜不小,直接把傅云憲惹惱了。許蘇意識到臥室里還有別人,身上的勁兒一下卸了,想從傅云憲腰上下來。但傅云憲用行動表示自己不同意,他抓牢了許蘇的屁股,將他往下一壓,自己往上一頂—— 射了,淋漓盡致。 射過之后,傅云憲滿足地粗重喘息,然后就讓阿姨收拾東西滾蛋。 傅云憲大概總算饜足了,把許蘇往懷里一摁,闔上眼睛,不多久便沉沉睡去。兩人摟著睡了一個多小時,許蘇先睜了眼睛。他在傅云憲胸口伏了片刻,聽出他呼吸聲均勻而綿長,料想是睡熟了,便輕手輕腳地下了地,穿起衣服出門。 許蘇是被饞蟲勾醒的。被折騰一夜,胃部早就空空如也,亟待填補。他往廚房摸了一圈,灶是冷的能,鍋碗瓢盆也都是干凈的,阿姨沒做飯。 阿姨正坐在落地窗邊抹眼淚,委屈得跟小姑娘似的。床上那幕就夠傷風敗俗觸目驚心的,沒想到她奉老板之命來送早餐,對方還翻臉不認,讓她滾蛋。 餓壞了的許蘇試圖寬慰阿姨,讓她相信,傅大律師只是精蟲上腦,不是真心要她滾蛋。 豈料阿姨反應激烈,見許蘇向自己走近,便一會兒擦圍裙,一會兒又撣肩膀,許蘇往前進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兩人你進我退獎池半晌,始終沒能縮短物理距離。一般這年紀的人不太能理解與接受同性戀,或是嫌他們心理有病,或是嫌他們身體有病,許蘇都快被阿姨這反應逗笑了,但易地而處,他能理解。 眼見阿姨退至窗邊退無可退,許蘇靈機一動,大步向前,直接抬手,咚一聲,兩人咫尺相距,他把阿姨鎖在了自己與墻頭之間。 事實證明這一招雖非主流,但屢試不爽。阿姨干瞪著眼一動不動,可能是老婦萌發少女心,被這俊俏小伙兒撩著了,也可能純是嚇的。 “不好意思我食言了,我可能得在這里常住了?!痹S蘇特別認真地她對說,“現在能給我做頓吃的么,排骨或者雞?!?/br> 成功壁咚了一位老阿姨,許蘇自覺魅力未減,心情不錯,聽見傅云憲的手機鈴音,見來電者是文珺,便隨手接了起來。 馬秉元的手下都是文珺打點的,所以聽見許蘇的聲音也一點不意外,拖長了音調懶洋洋地問他:“喲,回來了?” “嗯,回來了?!痹S蘇也懶洋洋地回答,“想哥哥了沒?” “別沒正經,你都不知道現在所里怎么說你?!?/br> 許蘇嗤地樂了:“他們都說我什么?” 文珺給了四個字:“妖妃惑主?!?/br> 許蘇更樂了,“惑”這個字的意境不一般,像一張網或一個陷阱,平心而論,老辣精明如傅云憲,也能被迷惑、被蠱惑、被誘惑——在這場名為愛情的角力中,此刻的許蘇躊躇滿志,猶如頂尖高手提刀而立。他頭一回嘗到了主宰的樂趣。 許蘇接著電話,慢悠悠地喝上一口阿姨端來的蛤蜊濃湯,鮮味滲透味蕾,熱湯滾過胃壁,他五臟六腑都被深深熨帖,心里挺美。 兩人又天南地北瞎扯一通,許蘇問文珺,有什么要緊事? 事情也不要緊,就是那個賀曉璞,雖說已經離開了君漢,但對于曾經的師傅人前人后一直很尊敬,這回跟青梅竹馬的女友奉子成婚,挺著急地想確認傅云憲愿不愿意充當證婚人,所以鄭重送來請帖,又來電話催問了幾回。 但傅云憲壓這陣子忙得難覓人影,壓根就沒進過君漢。文珺試探著問:“要不我下班時候順路把請柬捎過來?” 許蘇想了想,問:“許霖也回來了?” “蔣振興的案子擇日宣判,這兩天許多震星的投資戶來所里問進度,都由他接待。怎么了?突然提許霖干什么?” 許蘇又想了想,說:“你就不必來了,你讓許霖送來?!?/br> 傅宅里,許蘇背光坐在窗臺上,許霖迎光立在窗臺前,四目對視。許霖略微驚訝地瞪著眼,而許蘇卻笑得花明柳艷,他穿得分明不是自己的襯衣,大出不止一號,兩條光溜溜的腿在衣擺下頭亂晃,又白又長。 許霖倒是知道許蘇已經回來了,但沒想到會在傅云憲這里碰見,他順了文珺的意思來送請柬的,而文珺對此只字未提。 像個陰謀。 半字寒暄也無,許蘇像只鳥般利索地下地,上前,一把就拽掉了許霖脖子上的翡翠,他勁兒不小,許霖白皙修長的脖子立馬見了一道紅印。 許蘇依舊笑嘻嘻地看著許霖:“你還真是走哪兒都帶著這個?” 許霖不卑不亢:“這是傅老師送給我的?!?/br> 許蘇細看了看貔貅,跟那金牙描述得分毫不差,心里大約已經有數,抬了抬袖子,就把東西拋還給了許霖:“送你了就是你的,我也不稀罕?!?/br> 許霖把翡翠貔貅攥緊在手心,擱下請柬,要走。 “急什么!屁股上長瘡啦,不坐坐就走?”許蘇出手將人拉住,嘴角揚起好看弧度,跟個頂討喜的小妖精似的,眼神喜盈盈,笑容甜津津,將許霖摁坐在了沙發上?!斑@兩天忙什么,說來我聽聽?!?/br> 這笑容顯然詭詐,許霖生硬地將人推開:“你以為你是誰?別說你已經離開了君漢,就算沒離開,你是助理,我是實習律師,憑什么我向你匯報。 “頓了頓,“你要憑賣rou的那點關系,床上賣力就行了,君漢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br> “嘿,你這張嘴?!睂Ψ綉B度蠻橫,許蘇一抬巴掌就朝許霖臉上摑下去——本想搧許霖一個嘴巴子,結果又生生剎住,反倒極輕佻溫存地在對方臉上摸了一把。 “你記好了我是誰,”許蘇面無愧色,大言不慚,“我是你老板娘?!?/br> 許霖一怔。沒想到死里逃生后,這小子態度幡然大變。 “我知道你跟馬秉元那伙勾勾搭搭,但不知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要是沖我來的,那就大方一點,咱們抄家伙打一架,誰殘誰廢各憑本事……可你要是沖傅云憲來的……”許蘇眼里突然冒出火光,灼人無比,他出手將許霖摁倒在沙發上,用肘關節死命硌住他的脖子,“你這細皮嫩rou的不禁糟踐,我他媽一定找人玩爛你!” 許蘇跟馬秉元那些手下待久了,近墨者黑,嘴里要打要殺、不三不四的,但他不是恐嚇,是真心要跟對方拼命。他倒不怕許霖是為了愛情來找自己的麻煩,那充其量不過又是個鄭世嘉,但他認為事情沒那么簡單。 他眼前這個許霖,其貌可憐,其心可怖。 許霖也不知許蘇哪兒來的力氣,一點掙不動,索性也就不掙了,兩個人一上一下地對視著,對峙著。 “蘇蘇,好了?!?/br> 許蘇聽見傅云憲的聲音,才松了手,許霖一把將他推開,漲紅著臉,咻咻喘氣。 不知道傅云憲什么時候出現在他們身后,又聽見多少,許蘇怕這廝又想上回那般惡人先告狀、扮豬吃老虎,決定先發制人。他說,你干嘛拽我呀,兩個人都倒了。 在許霖面前還夠看的身量,在傅云憲面前,登時顯得單薄纖細,根本不值一哂,許蘇被傅云憲一只大手提著頸子帶進懷里,貼臉在他光裸的胸膛上。 自己家里,兩人都挺恣意,一個沒穿褲子,一個大敞胸膛,許蘇不介意自己春光乍泄,卻不樂意傅云憲被人觀瞻欣賞,尤其這人還是許霖。他跟護食的貓兒似的,一仰頭就說:“誒,傅云憲,你遮起來?!?/br> 傅云憲眼光朦朧,低沉笑了一聲,還真聽了許蘇的話,將敞著的衣襟攏了攏,系上了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