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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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礫也不反抗,橫趴著不動,臉朝下。 封郁停了手,冷冷道:“起來?!?/br> 這比平時還早繳械投降,封郁心道別是剛剛那一頓打重了,走近去瞧,便覺膝蓋一痛,被正踹中軟骨。 石子礫一個過肩摔摔他在地,得意一笑,身子一扭,上下顛倒騎著,拳頭一攥:“該我打回來了吧?” 見了面除了打還是打,他平日很怵封郁的,但不知為何,今日竟然丁點不怕,興致勃勃的摁住封郁肩膀,防備他驟起反擊。 封郁定定看了他一眼,眸光閃爍,細看好似有兩輪彎月沉淪。 石子礫有點恍惚,心道這才幾天不見,這人眼中怎么多了兩輪月亮,正納罕著,腰上一緊。 封郁兩腿上抬,緊箍著他腰肢不放,身子挺起,在他下唇上輕輕咬了一口,眼中像暈了一汪水,眸光層層疊疊纏繞著他。 “……”石子礫舔了舔嘴唇,埋身反咬回去。 氣殿中堂供奉的詩卷悄無聲息自燃,幽藍色的火苗吞噬了其余詩句,唯余一句“色為割rou剛刀”熠熠閃光。牌匾上的“氣殿”隱沒不顯,“色殿”二字顯露,躍然其上。 【看大江東去,好一夜的無聲雨,踩剎車,拉燈】 作者有話要說: 石子礫:臥槽,當我不認識色氣二字啊,欺負老子沒小學畢業證吧? 乾坤之主:乖,人丑就得多讀書 第16章 有緣何處不相逢 “色殿”的牌匾下,石子礫以抽大煙的姿勢矮身蹲著,抓狂地用力砸了下金磚,怒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 半分鐘前,他還把癱軟如泥的封郁翻過去想二戰,周遭畫面一轉,幻境破滅,他也回到了乾坤界中,方知一切不過是黃粱一夢。 他被幻境中的鯉魚精坑隊友的行徑激得動了怒,立時忘掉了自己正在參加測驗,甚至忘了自蓮仙人出關以來發生的種種事情——記憶回到了他第一次跟封郁不可描述前——然后他們就莫名其妙第二次不可描述了。 石子礫想不明白的是,幻境里的封郁怎么會眼中有月亮,他記憶中那個時期的封郁才剛剛歷經第三變,眼中并未出現彎月。 若說這只是小疑問,等他從幻境中出來,抬頭一瞧,氣殿竟然變成了色殿,老母雞變鴨,可惱得他不輕。 他話音剛落,有個女子款款而出,模樣卻極為平常,單看臉只是個尋常婦人,然而身形妙曼無雙,身姿搖曳,步步生蓮。她衣著華貴富麗,富貴至極,稍一靠近,便有一股醇香之氣撲來。 這是酒香。石子礫靈光一閃,雙目圓睜:“原來如此!”色殿就是氣殿,氣殿就是色殿,酒色財氣,本就是一殿!四個輪流上陣,端看來者在哪里跌跟頭。 他露出怨念之色,怪不得棋殿之主說話那般誠懇,問一個問題就恨不得把相關知識都科普給他,明示暗示他闖過棋殿后,只需再闖“酒色財氣”其中一關便罷了——竟然都是在晃點他。 若是早知可能考驗色關,石子礫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他這么純潔的人,九成九能捱過嘛! 那女子道:“你倒有幾分伶俐?!边@話便是認了石子礫的猜測。 石子礫道:“‘氣’的考驗就罷了,怎么‘色’還能這么玩?我看凡間小說戲劇,不都是找幾十個漂亮大jiejie,來陪我睡覺嗎?” “找幾十個漂亮大jiejie,豈不是讓你輕松過關?”女子笑道,“驚喜嗎?”心中暗嘆,色誘本是都這么玩的,你這個純屬意外了。 實則她并非設局有意誆騙,來這一殿者,不出意外都要將酒色財氣四關走一遭。只是棋殿之主身死道消,卻得償所愿,平生再無遺憾。 當了這么多年老鄰居,她也有所感應,有心給石子礫放水,便只開了“氣”這一關。 四殿之主探查出石子礫平生少有幾次情緒失控都是跟封郁有關,便先給石子礫放競技場小電影,哄他先看著,自己著手引封郁神魂入乾坤界,不料對方心智十分堅定,幾次都失敗。 還是她將石子礫的魂魄投入環境,咬咬牙佐以壓箱底的神物引魂香吸引,方才將其喚來,做成了這個局。 ——但乾坤之主在上,她真的只是想弄個氣之考驗,讓封郁揍石子礫一頓就齊活了,是這兩位演員不按劇本走,自由發揮,情之所至,弄成了現在這個尷尬局面。 引魂香本就可做助情之用,但效力微薄,本不至于釀此大禍。事已至此,四殿之主著急忙慌將殿閣名字改了,又將錯就錯勇敢背鍋。 她其實覺得很冤,你倆要本來就是一潭死水,還不是怎么燒都不怕?干柴烈火,方能一點就燃,能全怪她嗎?怪她嗎? 但這話不能說,她甚至不能讓石子礫知曉幻境中的是真·封郁的神魂。四殿之主笑得格外溫柔:“你闖過了氣關,敗在了色關,可惜可惜?!笨鞚L吧。 石子礫問:“殿主能否告知晚輩,如何從乾坤界出去?”失策了,他問了棋殿之主那么多問題,竟然忘了問這一個。 四殿之主卻道:“靈寶尚未有主,你何以著急離開?” “難道闖關失敗,還能參與奪寶?”石子礫很茫然,不是很懂你們的套路哦,如果過不過關都不影響爭搶寶物,那你們設計這么多看起來很高大上的關卡是圖個啥? 四殿之主但笑不語,長袖一拂,逐他出殿。 宮殿大門轟然合上,石子礫也不念《燕歌行二首》辨別方向了,只隨意行走,一邊走一邊想著先前種種。 他的重點倒不在那一場稀里糊涂的不可描述上,好吧,也有那么一點回味,雖然只是虛幻之象,卻解鎖了頗多新姿勢???,要不是四殿之主將他抽離幻境,料來可以解鎖更多。 倒是之前放的小電影,讓他收獲良多,對修士對決的理解更上一層樓。 石子礫懶洋洋走著,連路過某個宮殿都懶得進去折騰,深覺這一行實在賺回了本,至于寶物能否拿到,那根本就不重要了,再說這寶物妖艷裝逼流的畫風跟他并不相符,瞧這裝神弄鬼的狗屁乾坤界…… “這什么狗屁乾坤界!” 冷不丁聽到有人同一時間痛罵,石子礫先是一樂,凝神細瞧,更是哈哈大笑:“人生無處不相逢?!?/br> 只見宮殿大門開合,一人灰頭土臉被從里面扔出來,摔在地上,嘴中罵聲不住,半天沒爬起來。 石子礫問:“紙兄,你這是怎么了?” 紙妖不知被誰封住了修為,此時同個凡人無異,朝著宮殿比了個中指,擠眉弄眼:“書殿之主,嘖嘖,小氣吧啦的,因著我幾次贏他,惱羞成怒了?!?/br> 石子礫早先也聽他提過一嘴,他是書法成精,還是有資格被帝王收藏的書法,于書法一道自然非比尋常。他一聽是書殿倒來了幾分興致,變了個茶幾出來,提筆寫了一首詩,問:“我這字能贏嗎?” 紙妖不答,在他的下方謄抄了一模一樣的詩,輕而易舉將他的秒成渣渣,上下點指:“我這筆字,才能跟書殿之主打平,險勝?!?/br> 石子礫:“……哦?!蹦撬筒贿M去找虐了。 他指了指自己來的方向:“你闖過了書殿,便能闖下一關了,酒色財氣的宮殿在那邊……”他有心想多透露幾句,這話卻數不出口,心知是乾坤界法則鎮壓。 石子礫蹲下身來,撿了四顆石子,分置四方擺好,又攏在一塊,變作一個四面佛泥塑像,塞給他:“相逢就是有緣,送你了?!?/br> 紙妖:“?????” 這孩子真不靈透啊,石子礫拱手一示意,扭頭便走。剛走了兩步,聽得一聲細微的顫動,聲音清悅,卻讓他勃然色變。 媽個雞,紅練老祖的鈴鐺聲!石子礫一把抓過紙妖,口中疾念“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將人向著自己來時的方向奮力一扔。紙妖此時法力全無,若能落到酒色財氣殿閣周圍,求得四殿之主護佑,那也算他的造化了。 紙妖身不由主地飛在半空中,漫天紅線迎面而來,將他整個人兜住,眨眼纏成一團。 石子礫強笑道:“我師父總說我心大,老祖吃我一個怕就飽了?!毙闹写罅R,說好的重塑rou身少則一兩個月呢,這才十天不到,人就追來了。 “我向來喜愛少食多餐,留下這小子當個零嘴也好?!奔t袍女子泰然立在他身后不遠處,菱唇上翹,似笑非笑的模樣極美。 她一拂手,將紙妖扔在石子礫腳下,笑意盈盈:“乖孩子,到jiejie這來?!?/br> 石子礫瞇了一下眼睛,口中同她周旋,心中千百個念頭轉過,苦思脫身之法。紅練老祖被母文光一劍斬斷rou身,是他親眼所見,不會有假。 紙妖掙扎著坐起來,悄悄傳音:“我這里還有數百個飛劍符,跟你的言靈配合,看能否斬斷紅線?!?/br> 他這是不知紅練老祖厲害,石子礫回:“你掐好遁地訣,隨時跑路?!彼莻€厚道人,紅練老祖的仇恨值都在他一個人身上,何必害得人家跟自己一起死? 石子礫:“balabala……” 紅練老祖:“balabala……” 兩個人你來我往說了半天沒營養的垃圾話,愣是沒打起來。石子礫眨了眨眼,他說廢話,是因著心中沒譜要拖延時間,那紅練老祖為啥這么配合呢? ——因為她也心虛。 石子礫猝然發難:“我已經使出洪荒之力了!”賭一把,倉促重塑法身,恐怕紅練老祖修為大減。 這是他壓箱底的絕招,八年前他尚為化形期,便能慘勝母文光,憑的就是此招?!竞榛闹Α?,可隨機召喚洪荒生靈協助作戰。 當然,召喚的生靈也都是有概率的,如果說四海龍宮蝦兵蟹將是r卡,南天門掃地的天兵天將就屬于sr卡,封神期的大能是ssr,至于啥鴻運老祖、三清上仙,那根本就不在抽獎池中。 石子礫上次使用,竟然召喚出來了三頭六臂的萌少年哪吒,打得母文光苦不堪言,這次他也報以厚望,暗暗祈禱:拜托來點狗屎運吧。 一只通體雪白、細腰長腿的犬妖現形,汪汪兩聲,吐出舌頭來賣萌。 石子礫:“……”不是要這種狗屎運。 他禁不住嗅了嗅自己身上,懷疑是吞月天狗殘留的味道,把這狗給引出來的。 第17章 人生處處有驚喜 施展【洪荒之力】,費了石子礫許多法力,想不到卻叫召喚出來只狗,呆了一呆,方才嘆了一聲。 紅練老祖卻面皮微變,在狗妖尚未完全成形時先一步出手,漫天紅繩席卷而來,三十六顆金鈴從袖子中噴涌而出,直向著狗妖撲來。 她全力施為,鈴鐺數量雖減少,鈴聲卻丁點不弱,聲浪陣陣,紙妖禁不住哀哀痛呼,石子礫急忙念《說憋氣》,再以法力抽真空,阻隔聲障。倒是那狗妖凜然不懼,嘶吼一聲,短毛盡豎,腳下生風,直撲向紅練老祖。 咦,有門。石子礫也是頭暈目眩,強提一口真氣,什么“忍氣吞聲”“鴉雀無聲”“低聲下氣”“不聲不響”,不要法力似的蹭蹭往外冒。 這幾日坐等法寶出世時,他可是拿著成語詞典好生惡補了一番,就是為了防備紅練老祖再襲,只是想不到現學現賣,這一天來得這么快。 呼呼喊了一陣,他體內法力也近乎枯竭了,石子礫瞧那狗當真不同凡響,與紅練老祖撕斗竟然不落于下風。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他涼涼道:“數日不見,老祖怎生連只狗都打不過了,還不跪下唱《征服》?” 紅練老祖膝蓋一軟,險些跪地,讓那白犬趁機咬了一口狠的,左膀子被連根扯下,鮮血四濺。這不是她被白犬咬中的第一口,身上早就有大大小小的咬痕抓痕。她眼中精光一閃,同白犬纏斗不休。白犬的動作卻漸漸遲緩,不得不停下來甩了甩腦袋,咳出一口膿血。 血里有毒。白犬嗚嗚一聲,瞧了石子礫一眼,不進反退,一個飛躍將紅練老祖撲倒在地,不顧血中毒液,死死咬住她脖頸不放。 石子礫知它心意,扛起紙妖來,掐個遁地訣,腳下生風躥走了。待跑出千里路后,體內法力向上一竄,示意白犬已然身亡。 雖這白犬只是召喚來的虛影,虛影受損并不影響本體,石子礫心頭也著實不好受,在紅練老祖的賬上又狠狠記了一筆。他一口氣又跑出數千里,這才一屁股摔到地上:“呼,撿回了一條命?!?/br> 紙妖苦笑:“我還當還了你人情,眨眼又被你救了一命,這得還到什么時候是個頭???”他剛剛是嚇傻了,此時略略平靜,覺得腰間有些發癢,屈指撓了一撓,“……” 石子礫見他面色青脹,當他還未回神,歉意道:“這事兒本就跟你無關,是我牽連了你。咱們分開走吧,乾坤界這么大,再能撞上的幾率太小了?!?/br> “……不是?!奔堁伎炜蘖?,從腰帶間摸出根細細的紅繩來,“那老娘們做了手腳?!?/br> 他扔了紅繩,仔細檢查一遍身上:“沒了,就這一根?!眱扇藢σ曇谎?,福至心靈,俱都跳起身來,向著不同的方向拔足狂奔。 ———————————————————————————————————————— 白犬橫尸于地,七竅流血,毛發血rou俱都變成了紫黑色。紅練老祖也頗為狼狽,被又啃又抓又摔的,她新塑的rou身又破破爛爛該換了。 然而,若能生擒那邪門小子,一切都值得了。她唇邊浮現詭秘笑意,不惜自降半等修為,趕在數日內法身重生,倒非她復仇心切,而是瞧上了石子礫這偏門能力。 若能收服石子礫,便能有“響徹云霄”“振聾發聵”為她助戰,正能補足她招數威力受聲音大小限制的短板,便是遇到煉虛期的,她也不再怕了。 紅練老祖心頭一動,感應到自己放在紙妖身上的紅繩被扯走了,冷笑數聲,騰云駕霧追擊而去。這兩個小子經驗實在不足,豈知這世上追蹤法門有無數種,找到一種,還有第二第三種。 白犬尸體緩緩消失,剛行出數里的紅練老祖被從天而降的巨手一巴掌扇到地上。那巨手撕破乾坤界上空伸出,龐然無匹,天際有浩浩聲音含怒道:“何人殺我愛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