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沒有任何……同情還是疑惑甚至抵觸的情緒。 陸之暮不動聲色地松了一口氣。 鹿禹稱緩緩抬手,將她的手扯下來:“不是關系不好,只是不熟而已?!?/br> “???”陸之暮沒大懂。 鹿禹稱猶豫了一下,把她的手攥在了手心里。 “我跟他,不是關系不好,只是見面太少,不熟而已?!?/br> 所以她不用這樣戰戰兢兢,莫名負擔。 “……哦?!标懼恒墩鴳?,似懂非懂。 隔了會兒,她又彎著眼睛笑了起來,手被他握在掌心,老實了不少:“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故事?” 鹿禹稱平靜地看她的眼睛:“不想?!?/br> 陸之暮:“……” 這跟她想的一點也不一樣。她不死心。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父母是怎么過世的?” 鹿禹稱依舊是那副表情:“不想?!?/br> 陸之暮所有的話登時被堵死在了嘴邊。 她咂咂嘴,隔了會兒,終于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們心理學家不該對我這種父母雙亡的問題少女關注有加,然后趁機研究實踐嗎?” 鹿禹稱回答得漫不經心:“嗯……” 陸之暮登時拔高了嗓門:“那你還不想?” 鹿禹稱終于調轉過身來。 他彎下腰,一只手還攥著她的手,另一只手搭上她的肩頭,目光認真無比:“陸之暮,關于你的事,我永遠不會過問,除非你自己想說。也別想著哪天會成為我的患者,我永遠不會治療你?!?/br> 陸之暮眼睛一瞬間瞪得老大。 靠!他這么一本正經甚至有些深情的,就為跟她說這個? 那她賴上他還有什么用! 登時感到不解又不服:“為什么呀?” 鹿禹稱眼底的顏色更沉,聲音也沉:“心理分析師不能患者在一起?!?/br> 陸之暮嘴還半張著,一下子愣在當下。 他接著說道:“雖然我不會被那些倫理道德束縛,可是我怕你會?!?/br> 怕她哪天拿這個當借口再次拒絕他,也怕世人對她的指責。那畫面光想想就令他覺得刺目。 隔了會兒,陸之暮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是不是我不想說你就真的不會問?” “嗯?!?/br> “哦,那我現在就想說?!?/br> 鹿禹稱:“……” 她仰頭看著他笑,似乎是要給他講一下她高中糗事的輕快語氣。 忽然就不想再聽下去。 輕輕嘆了口氣,鹿禹稱抬手摸了摸陸之暮的發頂,聲音格外輕柔:“早些睡吧。以后再說?!?/br> 她卻忽然執著起來,反手握住他手指,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僵持了片刻。 鹿禹稱傾身,將她抱起來,往沙發那頭走。 “睡吧?!?/br> “我給你講故事?!?/br> —— 客廳沙發上蜷著一個纖細的身影,呼吸淺淺。 燈光調得最暗,在深夜里,光影綽綽。 書房里。 鹿禹稱翻開自己的本子,那里停留在上次顧同林的案子那里。 鋒利筆鋒利落干脆,寫著幾行字: “似乎人們都搞錯了一個概念,不是小眾而不入潮流的存在是變態,而是變態同樣存在于小眾里,因為這比例而顯得格外突出而已。 所以,慕殘或許不是病態的,但欲害人身體者,是不可饒恕的變態?!?/br> “——還好她沒有事?!?/br> 鹿禹稱修長的手指捏著鋼筆,微微蹙眉,忽然想起陸之暮先前嬉笑的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