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
他身畔的十二個人同時出手,他們出手的瞬間,身后那群密密麻麻的吸血鬼也跟著行動! 血色天空之下,連綿黃土之上,同時激發的天賦在彼此的影響之下化作最原始的力量,這力量將空間扭曲,以這群吸血鬼為圓點,咆哮著轟向席歌所在! 這時,席歌聽見了一聲呵笑。 他感覺自己甩個一個響指。 “啪”的一聲。 世界靜止,大大小小的沙漏自他足底升起,懸浮四周。 面前的一切被靜止,變成一幕宏偉的雕塑群。 天地是這巨幅雕塑的背景,人物是這巨幅雕塑的靈魂。 那些吸血鬼們,他們的肢體富有創造,他們的表情活靈活現,他們每一位都與其余不同,因為這些雕塑,本就由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凝固而成! 懸浮在席歌身旁的沙漏開始旋轉,里頭的沙粒飛速跳動,凝固的雕像開始變化,他們中的一些飛快變老,一些直接消失,還有一些回到了更早更早的過去,沒有變成吸血鬼的過去,他們就這樣失去了自己的力量! 被精細cao縱于西格爾指尖的時之力分別控制著每一個人的時間。 被靜止的人并沒有失去自己的意識,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 這一切變化之中,他們絕望的眼神為這巨幅雕塑注入了真正的生命。 這僅僅是微不足道的開頭而已。 無數沙漏之下,又一巨大的沙漏直接自半空中逐步浮現,它出現的那一刻,甚至遮住了天邊的太陽。 在這巨大沙漏之下,其他一切沙漏都顯得微不足道起來。 小型沙漏停止歸位,那些受時間cao控的吸血鬼也回歸原本。 大型的沙漏開始移動,它移動的十分緩慢。 它旋過半圈,天空變得黯淡。 它再旋半圈,山丘逐步平坦。 而后它開始正式轉動。 天地的時間也被撥動。 時間之下,地殼變動,巖石瓦解,土壤消融,滄海成桑田。 席歌看著這一切。 天地是一幅畫,這畫正被人隨意涂抹。 他想要抬起手來。 他居然真的抬起了自己的手。 他摸到了自己翹起的嘴角。 好像眼前的一切,只是他手邊的玩具。 席歌知道老薩為什么會被騙了。 看見這發生于自己生命中的一幕,他竟然也覺得,如果我愿意,還是可是試一試反攻天堂的? “呵呵呵……” 一道聲音突然自地殼之中響起。 纏繞著蛇的陰影突兀出現在地面。 羽翼抖動,薩麥爾從陰影之中出現。 他對席歌說:“西格爾,可以了,我相信你有和我簽訂契約的資格了,我們簽訂契約,共同反攻天堂,占據天堂清洗天堂,把那些虛偽的天使,統統折斷翅膀,丟入混沌之中吧!” 席歌還沒來得及回答,面前的一切突然如漩渦式一旋,他被漩渦吸入,一陣天旋地轉似的變化之后,他出現在新的地點之中,一座石制的古堡里。 他坐在一張長長的石桌旁,石桌上擺放著兩杯酒和一些食物,是和朋友小聚的基本配置。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對面,薩麥爾收了蛇、翅膀、還有火焰,正無所事事地坐在他的對面。 一張長長的羊皮卷被薩麥爾拿在手中。 那羊皮卷長到能從薩麥爾手中一路掉到薩麥爾腳底下,還能滾個好幾米長。 薩麥爾正在看羊皮卷,但顯然,他對這長長的東西頗感苦惱。 他心不在焉地看著羊皮卷,和西格爾聊天:“你的時間天賦真不錯,你和該隱是什么關系?” 席歌聽見自己的聲音:“還能有什么關系?該隱是所有血族的始祖,他當然是我的祖先?!?/br> 薩麥爾:“我看事情沒有如此簡單,我見過該隱,你的能力和他并不差很多,也許你是他的直系后裔?!?/br> 席歌:“呵呵,我可不是那五個廢物,那些人連他們孕育出來的十三個后裔都打不過……” 薩麥爾:“哦,我不是說那五個人,那五個人我也見過。那只是該隱因為寂寞和無聊,用自己的血液和動物的骨頭創造出來的粗制濫造的后裔而已。我指的是,也許你是該隱的親生孩子?!?/br> 席歌聽見自己的聲音再度響起來,那聲音帶著一點淡淡的不悅:“認真看契約吧,薩麥爾,身為地獄大魔王的你也如此無聊嗎?居然在研究我的身世?!?/br> 薩麥爾:“地獄確實很無聊,而天堂讓人惡心?!?/br> 地獄的惡魔真的很無聊。 薩麥爾的話題繼續圍繞著西格爾的身世打轉:“該隱可是有妻子的,雖然他們老是吵架,但誰知道莉莉絲是否為他生下了一個孩子呢?當然,莉莉絲的孩子也是很多的,有了莉莉絲的血統,又何必在意父親的血脈究竟來自哪里……” 席歌興致缺缺:“你是說該隱和他的meimeiawan嗎?” 薩麥爾:“不不不,不是這個。是莉莉絲?!?/br> 席歌:“我聽說她是你的情人?!?/br> 薩麥爾:“哦,我不喜歡她。好吧,她不喜歡我?!?/br> 席歌:“我對這些沒有興趣?!彼淠f,“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也許沒有父母呢?也沒聽說過吸血鬼非要有父母的存在。從我記事以來,最初撫養我的是一位巫師?!?/br> 薩麥爾:“那他現在呢?” 席歌:“他死了?!?/br> 薩麥爾:“你竟然沒有將他初擁?” 席歌:“死亡是他的愿望,所以我用時間之力賦予了他永恒的寧靜,我將他的靈魂消解了,他不在天堂,也不在地獄?!?/br> 薩麥爾:“你特意這樣強調,莫非覺得我會用他的靈魂威脅你?” 席歌:“并不,我只是懷疑我不說清楚,你會繼續就這件事長篇大論?!?/br> 薩麥爾:“你真是我見過最不可愛的血族,要知道每一個血族在我面前都誠惶誠恐,巴不得聽我多說一句話?!?/br> 說話的同時,薩麥爾看到了長長羊皮卷上第二百條條約。 而這羊皮卷一共有一千兩百條條約。 他真是受夠了,他將羊皮卷一抽抽到結尾,在西格爾的名字旁以魔力簽下自己的真名。 真名刻上,一團黑色的火焰突兀出現半空之中,將羊皮卷燒灼。 當羊皮卷于黑火之中焚燒殆盡,契約的內容即刻烙印在西格爾與薩麥爾靈魂! 火焰的影子自席歌雙眼之中熄滅,席歌感覺自己的嘴角再度翹了起來。 席歌看不見自己的面容。 但他猜測自己此刻笑得很壞。 他看著對面的老薩,心生同情:老薩啊,你究竟是什么時候養成的不看契約就簽字的習慣?這一下就被坑了未來的無數歲月…… 雖然之前的一幕讓他的思維走了點歪路。 但此刻他再度明確地意識到了,自己從來沒有反攻天堂的打算,一切都只是為了將老薩給騙來。 他舉起桌上酒杯,遙遙向薩麥爾一敬。 而后他說:“既然簽訂了契約,我們就緊密相連了。我能夠告訴你一件事情了。我曾說過,在反攻天堂之前,我們必須先做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br> “我們要找‘該隱的秘密’?!?/br> 薩麥爾心不在焉:“該隱還能有什么秘密?” 席歌置若罔聞,他繼續說:“‘該隱的秘密’是血族之中至高的秘密,他們認為找到該隱的秘密,就能得到該隱的力量。但他們一直會錯了意,所謂‘該隱的秘密’并不是指該隱的力量。那指的是……” “神,從該隱身上剝奪的東西?!?/br> 第142章 戰斗的號角 夜色深沉, 籠罩在黑暗里的森林突然響起了不同尋常的動靜。 安睡在席歌懷里的萊茵陡然睜開眼睛。 他無聲自床上翻到床下, 機敏地伏在地上聽了片刻, 確定自己感覺的沒有錯,超過雙數的人進入了森林,正朝他所在的方向走來。 而地面傳來的熟悉的振動頻率, 更讓萊茵明白自己面對的是什么樣的敵人。 他單臂用力,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 他回到床上,輕推閉眼沉睡的人:“教會的人來了, 您——” 一句話沒有說完, 萊茵忽然發現了不對勁。 按理來講,他都發現了的響動必然早就驚動了席歌, 可直到他上手碰觸對方,席歌也沒有半點清醒的征兆。 這是怎么回事?明明睡前還好好的。 萊茵驚疑地想, 他碰觸到了對方冰冷的手臂,看著床上的人沒有呼吸, 沒有心跳,宛如死去一般的模樣,心臟突然抖了一抖。 不等更可怕的想法浮現萊茵的腦海, 躺在床上的席歌眉頭突然一皺, 平靜的睡容露出一點思索,一點凝重。 盡管床上的人依舊沒有任何清醒的意思,但這樣一點動作,已經足夠。 這證明了對方身上并不存在太大的問題。 萊茵懸浮的心落下來。 可怕的念頭從他腦海中如煙霧散去。他覺得席歌沉睡不醒的模樣像是對方正被困在夢境之中無法掙脫。 萊茵并不知道對方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此時也沒有時間讓他細細分辨, 危險正在迫近,頃刻就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