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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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的人啊,螻蟻尚且偷生,好死不如賴活著。 這姑姑才剛出了門,隱約聽到了外頭似乎鬧騰了起來。立時,她就皺起了眉。自從著她家王爺落了勢,這王府的一干人系合著奴才等人都被禁了起來之后,這府中的人,心就散了。如今,更是愈發沒規矩了。 這姑姑心中不悅,不由面上就一沉,只帶著幾分薄怒朝著外頭走去。她倒要看看,是哪幾個人不守規矩! 只到了外頭,卻發現被封了的王府大門只開了,外頭看守的御龍軍似在跟什么交涉。 “滾開,我堂堂一個九皇子,要進這門,還需你們準許嗎!”秦煜今兒個是瞞著人出宮的,一會兒之后,便是他三哥的立儲大典了。 圣旨自是早就下了,但還需要上稟蒼天,下告百姓。為著這件事,司禮監的人忙著兩天了。 宮里頭不管再有人不愿意瞧著他那三哥坐上儲君之位,但此刻必然是要笑著的。是以,整個宮里熱鬧的很。 不止宮里熱鬧,外頭也熱鬧。 今日,為著他三哥,他的父皇已經下了圣旨,再次大赦天下,還免了雍城及周圍好些地方的兩年賦稅。雍城之中,更是開了百歲宴,凡是城中有長著年歲滿五十五的,具是可以吃一整日的宴席。 皇家擺宴,與民同樂,這可是大喜事。日后說出去,都是一件值得夸贊的事。 這般熱鬧之中,秦煜卻是想起了秦朝。 他跟著這位二皇兄感情也一般,只這次秦慎如此冷情薄心,難免叫他有幾分物傷其類之感。是以,秦煜便想來瞧瞧這位二皇兄了。 “九皇子殿下,非我等要阻攔你。是皇上下了命令,未手持皇上圣旨或令牌之人,具是不能擅自進入王府之中。我等無意得罪皇子殿下,也還請皇子恕罪?!?/br> “給我讓開!”秦煜來了氣,竟是要硬闖。 那領頭的御龍衛卻也不客氣,吭哧一聲,竟是將腰間佩刀拔出,語氣冷硬道:“殿下,莫要為難了下官們。您若是一意孤行,我等也只能將您拿了,帶去聽從皇上旨意!” 秦煜狠狠皺了眉,思索了片刻,卻是從懷中拿出一枚令牌,“此物可以了嗎???” 這令牌卻是秦湛之物,之前秦煜胡攪蠻纏,從秦湛那兒拿的。 “這……”這御龍衛似乎有些為難,半晌,才將刀重新歸入鞘中,“好吧,殿下請進。不過殿下只有一炷香的時間,若是過了,下官就親自去稟告皇上請罪!” 秦煜冷哼一聲,繞開這些個御龍衛,抬腳就進了里面。 “見過九殿下?!蹦枪霉猛针S著徐蓉進宮,自是見過秦煜的。 秦煜對她,也有幾分模糊印象,是以道:“帶我去見一見二哥吧?!?/br> 姑姑稍稍愣了下,才道:“是,九殿下這邊請?!?/br> 秦煜見著秦朝的時候,差點有些認不出來他?,F在這個站在他面前的秦朝,同著他印象中的太不同了。 秦煜不曉得為何,忽的明白了什么。他來瞧秦朝,怕也是想來看看,秦朝成了什么模樣。他總歸,要讓自己清醒,也要自己警醒。 從小,秦湛總是跟他們這些個別的皇子不一樣,他早該明白的。只是他也總想叫秦慎瞧一瞧他,而那皇位,到底太過吸引人了些。 可惜啊,那皇儲之位,恐怕早早的,他的好父皇心中就早已有了人選。倒是他們這些個人,上躥下跳的。在他們那位父皇眼里,怕就是個笑話。 秦煜只閉了閉眼,而后鄭重朝著秦朝一拜,卻是半句話不說,轉頭便朝外離去。 “站??!”秦朝嗤笑了聲,喊道。 這屋子中,徐蓉是個慣有分寸的,立時抱了孩子,只帶了那姑姑,立時退出了門外。 “二皇兄還有何指教?”秦煜年歲還小,但自幼男子懂事便早。他們這些個皇子子嗣,更是如此。是以,他容貌還平添幾分稚氣,但語氣倒是半分不怵。 “九皇弟來看我,難道就沒什么要說的?” “我原是想的,只現下,卻是覺著不必了?!?/br> 秦朝笑了聲,卻是帶出幾分冷意,“今日外頭,我聽著好生熱鬧?!?/br> “自是,三哥今日要告祭上蒼,于祀臺之上祈福于列祖列宗。因天下儲君之位已定,父皇說要大赦天下,還要與民同樂,也就熱鬧了?!?/br> 秦朝忽的捂著肚子便笑了起來,越是笑到最后,他聲音變愈發凄厲,“詩是我寫的!但是不應該嗎!留縣之事,難道你忘了???難道,我就不能恨我們這位好父皇嗎???他薄情寡義,又以愛立幼,絲毫不顧及天下百姓。我罵他,不應該嗎???” “……皇兄,慎言?!?/br> “慎言?慎言……哈哈哈,慎言???到如今,我還怕什么?”秦朝長吸一口氣,只顫聲道:“勾結刺客之人,不是我。殺父奪位,我還做不出來!可是如今,我到寧可是我做的,也不枉叫我背了這罪名!” 秦煜不答,只一嘆,便上前去開了門。他該離開了,此地,日后他也不會再來了。 “秦煜……九皇弟……”秦朝又叫了聲。 秦朝腳步停了停。 “……小心大皇兄……” 秦煜重新抬了腳步,頭也不回就離了此處。 第77章 唯求合葬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毙裂蛘驹诹舜蟮钌戏礁呗暫暗?。 秦湛瞧著下方朝臣, 倒是無甚言語, 只腦中想著這些日子的事。 到也沒什么大事發生, 尤其是他那位親生父親,上次一別之后, 確實再無音訊了?,F如今, 離著他祭祀天地之后也已然過去了三個多月, 各處都沒鬧出什么幺蛾子。 上次太后壽誕,原本就是要大赦天下的,再加上這次他被立儲,秦慎也實現了諾言。趁著機會, 便昭告了天下,招安了興周會之人。 興周會之人, 人心本來就不定。朝廷招安令一下,好些暗中早就投靠了朝廷之人,立時就反了出來。為了繳納投名狀,更為了給自己謀劃個好前程, 更是連連誅殺了興周會不少負隅頑抗之人。 一夕之間,興周會自己火并死了一半人,另一半人卻是帶著人頭投降了朝堂。至于他父親梁谷胥樂及蒙紹倫幾人, 秦湛暗中打聽了一番, 旁人都說不知蹤跡了。 秦湛一嘆, 他們幾人, 怕真的是心灰意冷, 去做了個山中隱士了。 不提這些,如今他宮外的太子府也是造好了。 太子府邸之中是自有一套屬僚機構的,這是太祖定下的規矩,為的便是早早教會太子駕馭群臣之道。 如今,秦湛這兒人手倒是不缺。之前秦慎特意為他安排的太傅自然都成了太子少師,秦湛自個兒也征辟了一些在野能人是以,他整個太子府邸到也算的上是人才濟濟,儼然有了一套小班底。 說些個不好聽的,秦慎說若沒了,這些個人立即就能上了朝堂,成為秦湛的可用之人。 當然,秦湛也如魚得水活的這般肆意,其中自是少不得秦慎對他并無猜忌之心。這朝堂之上,更別說還有彭越、廖景恒等人,也算是半投靠了他。 這些人,早就一只腳踏上了他的船。雖之前討好他,不過是因著秦慎的關系。不過到了如今,他們再想要干干凈凈下船,那也是不可能了。 今日無事,下方朝臣們高呼了萬歲千歲之后,也便退下了。 秦湛自是同著秦慎一起離去的,只剛到乾書房,秦湛便打了個哈欠。 秦慎頗為無奈的笑了一聲,他的湛兒,這些日子因著剛剛成了太子,倒是勤勉了很多,日日同著他一起早朝。不過今日,秦慎瞧著他在朝堂上一直悄悄掩了面在打哈欠,別覺著有幾分好笑。 “困了?”秦慎拉了秦湛坐下,給他遞上了一杯茶水,問道。 秦湛喝了口,只不安分的去抱秦慎的腰,“昨日夜里沒睡好?!?/br> 秦慎一只手摟了秦湛肩膀,另一只手撫摸著秦湛的后背,“怎么?哪里讓著父皇的湛兒不舒坦了?” 秦湛別扭的沒開口。 秦慎曉得秦湛這是起了悶氣,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他,只得低了頭,連連伏低做小。他原還是顧及著這些許面子里子的,不過這些日子以來,他倒是愈發看開了些。 他如今雖說正值壯年,但到底一日日的老了。之前個,因著他以為秦湛出了事,在留縣那會兒白了不少頭發。后來調養了不少日子,這才好了。 只前幾日,他起來讓著宮人伺候梳洗的時候,倒是又發現了幾根白頭發。這原不是什么大事,但秦慎卻讓著宮人將它拔了。 瞧著秦湛正是大好年華,秦慎便越覺得他何必再守著那些面子里子,守著那些規矩?,F如今他還有幾年時間可以同著他的湛兒好好相處,索性就快活眼前罷了。 等日后,他垂垂老矣,不說他的湛兒是否還愿意同著他這般親熱。便是他,也是不愿意用那般面目再見他的湛兒的。 秦慎覺著自己也不求什么了,不過是高興這些年。日后他去了,唯求一個秦湛還念著他,百年之后愿與他同葬,他便也心滿意足了。 秦湛聽著秦慎求饒,心中便冒出幾分快慰,這才道:“阿慎,你這八九日,都沒來看我了?!?/br> 秦慎聽了,有些個失笑。不過秦湛念著他,他心中也是高興的。 “這些日子,我同著你皇祖母在給你挑選正妃呢。我那德慶殿里還有你皇祖母那兒,到處都是適齡女子的畫像。畢竟如今,你也是儲君了,這正妃之位空缺著可不行。還有,現下你子嗣也單薄的很,可急死了你皇祖母?!鼻厣黝H為感嘆道。 秦湛心里頭自是沒什么氣的,不過他還是扯了秦慎胳膊扭了頭,“我不管,反正你這幾天沒來見我,除了在朝堂上,下了朝你就不見人影,我就是生氣?!?/br> 秦慎被這霸王弄的沒脾氣,又是哄了會兒。待秦湛眉開眼笑,又是同他玩笑起來時,秦慎這才又道:“湛兒,這正妃之事也不可馬虎了。我跟皇祖母選了些人,不若你也瞧瞧。若是不滿意,也便罷了?!?/br> 秦湛這才不情愿道:“好吧,那你說說吧?!?/br> 聽著秦湛這般語氣,秦慎心里頭自是開心。這正妃雖是要娶的,不過他的湛兒可不能真上了心。若是動了心……秦慎心里閃過一絲狠厲之色,那便是留不得了! 秦慎壓下心思,吩咐了辛羊一聲,讓他去德慶殿中將那些畫像拿了過來。 不消片刻,一共十幅畫像被宮人打開,在著殿中小心托舉好了,方便著秦湛二人查看。 這畫像自是不止十幅的,不過其余的,都沒入了秦慎跟太后的眼。如今,還剩下這萬里挑一的十幅畫了。 秦湛喝了口茶,只拿了一只筆慢悠悠上了前。他一幅幅仔細看了,其中六幅被他打了x。 “怎么?”秦慎隨在他身后,問道。 “這幅畫中人太瘦了,我不喜歡。這幅瞧著多愁善感,不喜。這幅眼角有痣,不好……” 秦慎聽了,只笑道:“將湛兒不喜的都拿下去吧?!?/br> “是?!睂m人應了聲,那其余六幅畫小心收了便退下了。 “這幾人,湛兒喜歡?” 秦湛無所謂道:“倒也說不上,不過合眼一些。父皇瞧著哪個好,便哪個吧?!?/br> 秦慎嘆了口氣,拉了秦湛到一個瞧著明眸皓齒,身材勻稱的女子畫像之前,道:“此女是朝中宗令楊保嫡女,名喚楊雪曼,今年十六,正是好婚配之時。其父楊保如今在朝中地位如何,湛兒想必也知曉。 而且這楊保出身自旌陽大族楊家,原是旁支。只是楊保如今位高權重,楊家在幾年前,便主動將楊保一系人遷往了旌陽,入了當家族譜。這些年,楊保在旌陽楊家之中多有威嚴。你的封地便有旌陽,最好便有楊家之助,這楊保之女,可娶為正妃,多有好處?!?/br> “父皇做主就是?!?/br> 秦慎又道:“你如今子嗣單薄,你皇祖母的意思是這次雖娶正妃,不若也多納了幾房做側妃。這剩余三人,一人是你如今老師公冶之之女,公冶之清流之名,向來在民間有所流傳,可娶。一人是彭越將門虎女,可娶。另外一人,倒是也巧,叫宇文清月,是宇文家旁系之女。太后的意思,也是最好能納一個宇文家之人?!?/br> 秦湛聽了,心中倒是也感動。他曉得,秦慎算是為他cao碎了心思,也真是全心全意為了他好。 這幾人,加起來,若是娶了,可算是真正的如虎添翼了。哪一日,他便是想要著逼宮了,怕還真有幾分勝算。 歷朝歷代里,再沒有他這個太子當的這般順遂了。 定了此事,秦慎也便讓人收了畫像?;仡^得了空,他還需同太后去說一番,此事定了,司禮監那兒也該開始選良辰吉日了。 不過今晚,秦慎卻是在永祥宮這兒用的晚膳。席間,秦湛難得給秦慎放開,多喝了幾杯。 這酒喝多了,難免要鬧騰起來。秦慎自也順著他,他也沒什么可顧及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