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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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秦慎忽的道:“辛羊……你說說,是不是朕年紀大了,這些個人也就動了心思?” “皇上如今正是春秋鼎盛之年,自是不老的?!?/br> 秦慎嗤笑了聲,“那你說,朝兒怎么就動了這般心思?!?/br> “這……奴才愚鈍,不敢非議?!?/br> 秦慎到也沒逼辛羊,他曉得這老閹人,甚是會明哲保身。這種皇家之事,他自是不愿意回答的,唯恐引火燒身。 只是今日,秦慎難免也有些意興闌珊,便道:“朕讓你必須回答!” 辛羊猶豫了下,這才小聲道:“奴才覺著……未必是二王爺?!?/br> “怎么?你是說湛兒……” 辛羊哪里敢應這個,連連道:“皇上誤會了,奴才怎么敢議論三王爺。奴才的意思是,此次宮中接應之人,怕是有人故意搭上了二王爺……” 秦慎聽了,只半晌不動聲色。 “杜永平?!?/br> “小人在?!倍庞榔胶龅穆牭角厣鹘兴?,只立時渾身一顫,戰戰兢兢應道。 “這次,你舉報有功。朕恢復你原職,你且去永祥宮御龍軍中當差,好好保護湛兒。此次之事,不得聲張,退下吧?!?/br> 杜永平激動的只覺著自個兒的心都要跳出了喉嚨,他面色激動的漲紅,這些年,他為的是什么,便是回到御龍軍中??! “是,下官遵旨!” 得了品階,又成了御龍衛,他便不是‘小人’,是‘下官’了。 杜永平這才退下,秦慎只又坐了兩刻鐘的時間,才目光一凜,語氣帶出幾分冷漠,“辛羊,你去通知了廖景恒跟藍子瑜,便說二皇子秦朝勾結反賊,企圖刺殺謀害于朕,現將二皇zigong外府邸眾人一應拿下!立即審問!” “皇上?”辛羊心中有些詫異,但而后又立刻應道:“是,奴才這就去?!?/br> 秦慎瞧著辛羊慢慢離開,直到最后,也沒有改變他的想法。此事,自是還有蹊蹺,他也會繼續讓糾察衛的人查下去,只秦朝,也需得被牽連進去! 自古以來,儲君之位,或立嫡或立賢。 如今這后宮之中,諸位皇子長大成人,已經上了朝堂的,便只有秦鋒還有秦朝。秦鋒雖是長子,因他在皇后名下,也算是嫡長子。 不過秦鋒性子木訥,軟弱,往日里,他從來看不上,自是算不上賢,不過占了一個嫡長的名頭。 秦慎自是要扶著他的湛兒登上儲君之位的,準備多年,如今也到了時候。他既打算給天下人一個立賢的名頭,那二皇子秦朝便留不得了。 秦朝為人沉默,但做事老道,頗有智慧。其母靜妃這些年常伴太后,在太后跟前也算是得了臉面。其母族之中,在朝堂也多有建樹。 如此,一旦他立了秦湛。如今他自是壓的住,開了立賢的名頭,日后但凡有個萬一,秦朝怕是不會安分。 況且,他賜了秦朝克醇的封號,秦朝也并未如他希望的一般克制、醇厚,反倒心思愈發縝密。 秦慎唯恐他日后算計了秦湛,心中也日益對他不甚放心。 既然如此,此事他倒是不如將計就計。為著秦湛,他什么都能做。秦朝要怪,也就怪他壓不住自個兒的權利心吧! 辛羊這般傳了旨意下去,不過半個時辰,整個宮中便一片大亂。 靜妃得了消息,說秦朝被廖景恒抓入了刑獄司之后,原本正在抄寫的經書頓時落了墨。她撂下了筆,立時交代了自己身邊親近的宮人幾句,讓她帶了話,趕緊找人出宮一趟,將著消息傳到她父親那兒去。等這些吩咐完了,靜妃便又帶了人,急匆匆往著太后宮中走去。 秦湛在永祥宮里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也是一驚。 他原以為秦慎必然是要查的,但決計不會這般莽撞,畢竟便是他,也瞧著這里頭委實疑點多了些。 秦湛不解,只到了晚間時刻,廖景恒被秦慎宣了進宮,而后又去了太后宮中一趟。說了些什么,秦湛自是不曉得。秦慎約是在忙著,也不曾到永祥宮中用膳。 第二日,秦湛一醒,伯福就急匆匆來跟著他說,事情定下了。 在宮外秦朝的府邸之中,廖景恒搜出了不少秦朝寫的詩。只這些詩句之中,除了言明自己的志向之外,竟還有不少是怨恨秦慎之言。 這些個詩句到了秦慎那兒,太后也看了,當即大怒。原她見靜妃服侍她多年,心中也是頗為不忍心。要不然,上次秦慎給諸位皇子冊封封地,她也不會特意去同秦慎說項,給著秦朝謀劃了一個離著雍城近的封地。 這些詩句之中,有些更是引用暗喻了秦慎的一些行為,同時之前朝代的禍國之亂并無二樣等等。 這般,太后當時就氣的不在見靜妃。說她教子無方,讓她在自個兒宮中好生懺悔,卻是不再見她。而秦朝之事,太后心灰意冷,只說一切聽從秦慎處置,不再過問。 這不,剛才辛羊急匆匆出宮去宣旨了。 旁人不敢打聽,伯福剛才那會兒,特意在宮門口攔了辛羊,問了他如何處置秦朝一事。 辛羊將著伯福帶到一旁,便告訴他,二皇子勾結反賊,秦慎大怒,但念及父子人倫之情,故將他圈禁了在了宮外王爺府邸之中。日后,沒有宣召,不得出府邸一步。 秦湛聽了伯福的話語,稍稍一愣,也只不言不語。 他曉得,不出意外的話,秦朝完了。 晚間時分,今兒個,秦湛沒著同往常一般早早休息了。過了戌時,他還在著寢殿內練習著書法。不過這會兒,他卻是沒讓著人伺候,便是伯福,也叫人早早退去了。 到后頭,秦湛實在有些困了,這便合衣在案臺上睡著了。 “湛兒,湛兒……” 秦湛迷迷糊糊聽著有人喚他的時候,微微睜開了眼,便發現是秦慎這會兒已經來了,正坐在他身側。 “父……阿慎……”秦湛倒是醒了,只他還有些困意,便叫了他一聲,只模模糊糊往著秦慎身上蹭去。 秦慎抱了他,只頗有幾分不悅道:“不是同你說過了嗎?今晚有些事,你早些睡,不必等我?,F如今夜里還是有幾分冷的,也沒留個人伺候,這般睡了,若是病了可怎么好?” “阿慎別生氣了?!鼻卣啃α藥茁?,語氣多了幾分嬌纏。 秦慎拿他無法,只摟著秦湛站了起來,“去床榻上睡吧?!?/br> “嗯?!鼻卣繎寺?,便拉了秦慎,一同上了床榻。 秦慎看他還犯困的樣子,只得扶住了秦湛半躺在他身上,慢慢給他脫了外衣。待把秦湛放進了被窩之中,秦慎又去擰了塊濕毛巾,給著秦湛擦了擦面頰跟手腳。 秦湛半睜了眼,往著里面挪了幾分,“阿慎,快些睡?!?/br> 秦慎笑了聲,把外衣脫了,這才撩開被子一角,自個兒躺了進去。秦湛倒是也不嫌熱,湊近了秦慎幾分,便讓秦慎摟了他肩膀,二人這才相擁著,緩緩睡去。 一切,皆是在不言之中。 第二日,秦湛一醒來,便發現秦慎早已不見了蹤影,怕是早早就起了離去了。 秦慎留宿在他這兒,自是要小心,也更要早起些。到了時間,辛羊便會來悄悄喚醒秦慎,讓著秦慎早些回了德慶殿,好在德慶殿中洗漱好了去上早朝。 對此,秦湛也無法。畢竟著,他跟秦慎雖知曉彼此并無關系,但天下眾人不知道。不管秦慎再能護他,這悠悠眾口,也總該顧及的。 秦湛起了身,約是又錯過早朝。 洗漱完了,才不過傳了早膳上來,外頭呼的熱鬧了起來。 “怎么了?” 秦湛才開口,外頭伺候的人立時急匆匆跑了進來,面色之上更是大喜。 “三王爺,辛羊公公同著司禮監的人,過來宣旨了?!?/br> 伯福一聽,猛的跪下,面容之上滿是喜悅之色。 秦湛心頭也是一跳,這一日,終于是來了。這個時間,讓著司禮監的人陪同過來,之前他也有幾分數。沒想到,便是今日了。 “讓他們進來?!?/br> “是!”伯福應了聲,只立刻帶了人,將永祥宮大門全部打開,外頭景色一覽無余。 辛羊帶了人立刻進來,只高聲道:“三王爺秦湛接旨!” 秦湛一整衣袖,滿目肅然,而后緩緩跪下。 “自古帝王繼天立極,撫御寰區,必建立元儲,懋隆國本……皇子秦湛,天資聰慧,有太宗之仁德……其于大蒼十一年,立為皇太子,以重萬年之統,系四海之心?!?/br> 秦湛雙手微微張開,而后攏于前額,下拜,“兒臣,接旨!” 第76章 薄情寡義 “王爺, 兩日了,您吃些東西吧?!毙烊厥峙趿艘煌氚局频男≈?,苦心勸道。 秦朝衣服也沒穿整齊, 不過穿了里衣里褲,披頭散發一般坐在床榻邊的地面之上。他身側四周, 散亂著不少的紙張,上頭或工工整整提了詩句, 或是被著他揉成一團,隨意扔著。 徐蓉自個兒的眼眶也是紅的厲害, 瞧著秦朝這個模樣, 她眼淚立時便下來了。她還記著兩年前她嫁給秦朝的時候, 秦朝還是個翩翩的少年郎。 這些年,秦朝雖為人愈發沉穩,也不會同她說些好聽的話, 更是納了側妃妾室, 但總歸一直對她甚是尊重。每月十五初一,不管發生著何事, 都是宿在她的房中,給著她立足了面子,也叫那些個側室們不敢逾越了她半分。 他二人, 夫妻之間相敬如賓。這日子, 徐蓉總也覺得過的好。 但她的夫君既是皇家子嗣, 她便知道, 總有一日, 不是登了至尊之位,便是有今日這一遭劫難。她嫁來之前,家中父親也是期盼過二皇子能得勢,曾暗中囑咐過她,卻也隱約擔憂過。 儲君之位,向來便是賭對了,自是滔天富貴。賭錯了,也只能認命。 徐蓉心里想著往日的事,自覺更加悲涼了些許,卻還是要收斂著哀傷之意,哭道:“王爺,蓉兒求你了,你吃些吧。你若是去了,這留下王府我等孤兒寡母,您就這般忍心嗎???” 秦朝聽著徐蓉頗為哀傷之音,這才轉了頭,他先是瞧著徐蓉半晌,而后卻是猛的抓住了徐蓉的肩膀,只厲聲道:“王妃……蓉兒,父皇好狠的心啊。我雖寫了這些詩句,但心中,從未真正有過半點反意,天地可鑒??! 辛羊宣旨那次,我已然托他將我陳情血書交于父皇,不過是想要當著父皇的面同他認錯。朝兒錯了,朝兒不該寫這些怨恨詩。只那勾結反賊之事,著實與我半點沒有干系??!只這些時日,父皇遲遲不見我,只將我軟禁在府中,他真是好狠的心??!” 徐蓉原就是嬌弱之人,身子沒什么力道,跟別說秦朝此刻仿若入了魔的模樣。 她給秦朝掐著肩膀,這般,疼的她立時砸了手中捧著的碗筷,只哭道:“王爺……王爺……我是徐蓉啊,是你的妻子,是你的蓉兒……” 只秦朝此刻入了魔一般,用的力道反而愈發大了。 這會兒,門外頭一姑姑打扮模樣的人顧不得禮儀,自個兒踹開了門,卻是抱著一個一兩歲的小孩兒,哭叫著沖了進來。 “王妃,王妃……”這姑姑抱著孩子近了,立時將孩子放下,伸了手就去拉扯秦朝的手臂。 小孩兒給嚇著了,愣了一瞬之后,立時大哭起來。 秦朝聽著哭聲,忽的一愣,這才想起了什么。他猛的松開抓著徐蓉的雙手,只一把抱緊了自個兒的孩子,哭道:“王妃……王妃……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我們的孩子。跟著我,他怕是從小就要吃苦了。我甚至不曉得,能不能護著他長大。蓉兒,我對不起你?!?/br> 徐蓉被那姑姑扶著順氣,這會兒好容易回了口氣,見秦朝那模樣,自個兒也是心中凄涼至極。她立時跌跌撞撞,只張開手臂抱住了秦朝,哭道:“王爺……蓉兒陪著你,再苦再難,蓉兒都陪著你。這輩子,我既嫁予了你,自當不離不棄……君生我生,君死我死?!?/br> 哭了這好半晌,秦朝倒是總算恢復了一些個精氣神。 他原自己是心灰意冷,只恨不得死了的好。但如今,他瞧了瞧徐蓉,又瞧了瞧自個兒兩歲都不到的孩子,便想狠狠甩了自己一個嘴巴。 他若是死了,留下徐蓉跟著孩子,她們如何能活下去。 那姑姑是從小伺候徐蓉的,自是拿她當自個兒的女兒看。所以剛才個,她才敢越了規矩,就這么沖了進來。 現如今,她瞧著秦朝這樣子,心中總算是松了口氣。她在徐蓉跟前,也是有臉面的,是以這會兒自己做主,便趕緊起了身,去外頭拿吃的去了。 只要秦朝愿意吃些東西了,那便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