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戲還沒有開始,可不少有村民拿著板凳、椅子來占位置了。 人來人往的,特別的熱鬧。 大人們三個五個的湊在一起,說著各種的閑話,小孩子們則是三五成群的到處跑來跑去。 一時間,嬉笑、談話聲,一聲高過一聲,吵得耳朵嗡嗡作響,不大點聲說話都聽不見。 姚掌珠讓陳建軍拉著板車到祠堂大門的地方。 板車一放下來,就有好奇的村民湊了過去,踮起腳尖,瞪大眼珠子往板車里張望。 “這是什么東西呀!”五顏六色的,又看起來晶瑩剔透的,在夕陽的照耀下,散發著誘人的淡淡光澤,好似那耀眼奪目的寶石,分外的好看,也分外的吸人眼球,不少人都因此圍靠了過來,就跟看到了稀奇的西洋鏡差不多,人是越聚越多,一下子就把祠堂的門口給圍得滿滿當當的,對著涼粉的各種議論紛聲也是一陣又一陣。 姚掌珠神秘地笑了笑,沒有直接向圍觀的村民們介紹,而是把提前給切好的各色涼粉分別放到了粗碗里,揚高了聲音,說道:“這是我家用祖傳秘方做的小吃,因為剛開張,也因為初次來貴寶地做買賣,為了能夠感謝大家能夠捧場,前十名拿到小碗的,全部都免費?!?/br> 一聽免費,大家的眼睛都直了。 便宜不占,白不占嘛。 大家你擠我,我擠你的,都想擠到最前面去。 姚掌珠讓陳建軍他們一起幫忙,把已經盛好涼粉的十口小碗給分下去。 “如果沒有拿到的,大家可以分著吃?!币φ浦樽旖呛Φ靥岢鼋ㄗh。 拿到碗的村民們開始品嘗了起來。 因為大部分村民都是帶著孩子來的,孩子們見是賣吃的東西,全都不玩鬧湊了過來。 見自己的爸媽,或者左右鄰居有拿到了免費的涼粉,各個湊了過來,吵嚷著要嘗上一嘗。 小孩子嘛,大都是貪嘴的。 大人們即使也想要嘗一嘗好不容易搶到的好東西,見自家的,或者是相熟的孩子也要吃,也就全都讓了出去,讓孩子先嘗。 “怎么樣?好吃嗎?”父母問自家的孩子。 涼粉的冰涼和甜味,讓正在吃的孩子,幸福得雙眼都微瞇了起來,連連點頭,說道:“好吃!非常的好吃!特別的甜!也特別的嫩!一吃到嘴巴里,壓根就不用咬,直接就能夠吞進肚子里面了?!?/br> “是嘛,讓我也嘗嘗?!币姾⒆映缘煤?,有些經不住涼粉誘惑的大人就忍不住也想吃。 這孩子也大方,雙手捧著小碗,遞到了大人的跟前,“很好吃的!” 大人畢竟是大人,即使要嘗一嘗,也不會吃太多,稍微嘗下滋味,也就可以了。 吃了一點點。 果然還挺好吃的。 有些家庭比較富裕的,就問姚掌珠,“這東西怎么賣呀?” 姚掌珠伸出五個手指頭,“五分錢一碗!” 擔心會被嫌棄貴,姚掌珠大力地夸贊起自家的涼粉,“為了能夠做出來味道好,我們可是花了大錢了,放了不少的白糖進去。這白糖多貴呀,去走下親戚,如果能夠送上幾斤白糖,那都是出手大方了。而且,你們看我家的這東西,不僅顏色鮮亮,還透亮呢,比豆腐還軟,比豆腐還好吃,賣五分錢一碗,我們都是虧本的!” “你這個小姑娘,真會說話,你是不是姓王呀!”有人打趣道。 雖然姚掌珠說得話,大家聽了,心里還都挺受用的,順著姚掌珠的思路走著,覺得買她家的這個東西,肯定是自家占便宜了。 但心理上歸心理上,理智卻是知道。 這做生意的就沒有誰是傻子,不會有人去做真正虧本的生意。 姚掌珠就嘿嘿笑道:“我不姓王,我姓陳,耳朵陳。我也知道您的意思,說我這做生意的,肯定會使勁夸贊自家的東西好。但是有句話是這么說的,如果東西真心太差,我就算夸出朵花兒來,你們買了,覺得對不起這個價格,也會跑來跟我們退錢,跟我們吵是不是?做生意的嘛,最講究的就是和氣生財,做人要有誠信。如果吵吵鬧鬧的,又沒有誠信,欺騙大家,我就算做了今天的買賣,明天就沒有了這個生意,賺不來了錢是不是?這不是做生意,這個叫做一刀切了!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我家住在哪里?!?/br> 邊說著話,邊抬手指了指祠堂后面的那座山,“我家就住在這山上面,已經有些年頭的山背村,這個村子離你們的村子也近,你們抬頭就能夠看見,應該不陌生的吧?!鄙焓钟职殃惤ㄜ娊o推了出來,“他是我爸,在山背村也不是無名無姓的,叫陳建軍,只要在山背村里一打聽,說上他的名字,村里人也就都知道我們家具體在哪個位置了。常言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現在,我把我們的名字,村名,全部都跟你們說了,算是把我家老底子都給掏出來了,你們也該相信,我們這是在誠心做生意,沒有誆騙你們的吧?!?/br> 知根知底的,的確讓人放心不少。 更何況,這東西,也的確挺好的,甜絲絲又涼絲絲,也好看。 并且,平心而論,五分錢也不算太貴,給孩子買一碗,也完全買得起。 于是乎,大家就開始擠到了姚掌珠的跟前,一人一碗的開始出錢購買,嘗嘗鮮。 姚掌珠負責收錢、找錢。 余初陽、陳建軍負責把村民們要買的涼粉,給盛到碗里,然后遞給已經付了錢的村民, 小福也沒有閑著。 碗不是一次性的,等有人把涼粉給吃完了,她就負責把碗給收回來,然后蹲在角落里,用清水清洗。 涼粉盛過的碗,還是很容易就清洗干凈了的,只要稍微的用水沖一下,不用費力地用抹布擦洗,很快就洗好了。 陳天賜這個熊孩子,這次也算是有眼力勁,沒有站在旁邊玩耍,特別乖巧地把小福洗好的碗,遞給了余初陽,然后余初陽用陳天賜遞給他的碗,盛裝涼粉,再賣出去。 幾個人分工明確,又默契合作。 沒過多久,一板車的涼粉,差不多就全都賣了出去。 等圍觀來買涼粉的村民,漸漸地散去了,沒有多少人了,陳建軍一臉迫不及待地追問姚掌珠,道:“總共賺了多少錢?應該不少吧!”雖然錢不是他收的,但是他站在旁邊,親眼看到錢就跟是雪花似的,飄進了姚掌珠的手里,又塞進了布袋子里,把原本干扁扁的布袋子都給塞得鼓鼓囊囊了起來,把他給看得特別的眼熱,恨不得立即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把布袋子里的錢全部都給倒出來,然后好好數數,畢竟他活了這么些歲數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的錢呢,平時的時候,家里又是許桂花掌家,把握家里的經濟大權,摸錢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即使那錢是他賺回來的,但許桂花這個人精明,會趕在他之前,就把錢給領回來了,連過路的財神都不讓他當。 這人呀,缺什么,就渴望得到什么。 陳建軍雖然窩囊,在外面踹不出一聲悶屁,在家里也是一樣,完全沒有頂梁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