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她搖搖頭,“我不坐?!?/br> 今天下午她剛醒的時候,他就讓她坐他身上了,結果呢? 夭壽??! 要是……又這樣,她該怎么辦?對小易弦打個招呼么? 易弦也想起自己有前科了,輕輕咳一聲,“那是第一次……不,是沒小心。呃,是……意外。這次我有心理準備了,不會的?!?/br> 他像是怕何田不信,又說,“你想想,我們在一起這么久了,我什么時候……那樣過?” 何田對這個事情還是一知半解,她看過書。家里有關于男女生理結構的醫學類書籍,可惜的是,缺乏描述這個事情過程和感受的文學類作品,她一想,易弦一直以來算得上正人君子了,確實也沒做什么越軌的事,就信以為真。 她側身坐在他腿上,又低頭看看他,把手臂伸到他臉前,“這樣可以么?” 易弦心里竊喜,差點沒笑出聲,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握住她右手,放在自己肩上,“可以??!” 怎么不可以???太可以了。 什么叫軟玉溫香抱滿懷,這就是了。 小天使何田剛洗過澡,身上散發香味,頭發還沒完全干,散開披在背后,輕輕拂在他手上。 何田聽出他語氣有異,低頭一看,只見他一向冷清俊美的臉上現出一點狡黠的神色,她正感到疑惑,就看見易弦的喉結上下一動,發出一個吞口水是聲音。 何田立刻知道上當了,就要氣惱地跳起來,易弦也知道自己露相了,趕快摟著她的腰說,“對不起!” 他剛才只是想趁機再抱抱何田,可沒想到這種擁抱的姿勢竟然如此不純潔,緊張之下使勁一摟何田,她又剛好在這時跳起來,他雙臂用力一箍,臉一下埋進何田胸前柔軟的地方。 何田愣了一下,尖叫了一聲,又跳起來。 這次易弦也懵了,倒是松開了手。 “你怎么——你怎么能這樣?”她右臂抱在胸前,瞪易弦,“你說了你不會的……” 何田轉身跑了,這屋子能多大,她只能爬上梯子逃到棚板上面去。 易弦低頭看看自己,吶,是他失言了。 何田趴在草墊子上,又羞又氣,想到自己手臂,又是一陣擔憂,再想到易弦暴露真身之后,就像是失了顧忌,一點也不矜持了,又是一陣迷茫。 幾小時之前,易弦還是她最可靠、最親密的小伙伴,在她心里,這是個極其注重隱私和個人空間,偶爾被她擁抱一下還會忸怩害羞的小jiejie……現在看來,不管是注重隱私和個人空間,還是會在她做出親密舉動時忸怩害羞,都是為了掩蓋“她”其實是他。就不知道“可靠”這一條還能不能保留下來。 何田嘆著氣,易弦爬上棚板了。她立即背過身,不理他。 他就像往常一樣在何田身邊躺下,沉默了一會兒,小聲叫她,“別生氣了,是我不對??晌摇皇枪室獾??!?/br> 何田哼了一聲,他探過手,用一根手指輕輕戳戳她肩膀,“你得快點好起來啊,不是說,還有好多事要做么?” 何田還是裝死狗,易弦又說,“唉,櫥柜的木門也要換,墻壁的破洞得堵上吧?用什么堵呢?泥巴可以么?” 何田心說,恐怕只用泥巴不行吧?泥巴里有種子怎么辦?而且日曬雨淋的,掉了一小塊就是一個凹坑,有一種蜂,最喜歡在木洞里筑巢……還是得添進去木屑,然后用一小塊木頭,涂上魚膠,才能補上。 易弦又問,“家里的餐具幾乎全給打碎了,水杯只剩下兩個了,盤子就剩一個了,連木盆都碎了兩個。要是我們不自己燒陶,就得去山下的村子買了。他們東西好像很貴,對吧?” “嗯?!焙翁飸n心忡忡答應一聲,“窗子也得替換,得定做呢,這個最麻煩,又不是到了就能買到的?!?/br> “要是你好了,咱們明天就下山?” “嗯……還是等兩天?人家肯定會問,為什么窗子壞了,萬一帶出來那些土匪的事怎么辦?等風聲過去了?” “哎呀,我們就說是熊來了?!?/br> 易弦一邊逗著她說話,一邊一點點往她身邊湊近,借著微弱的光,看到何田雖然裹著被子,可是左臂左肩還沒穿上衣服,又輕輕捅捅她腮幫,“你看,這么多事等著我們做呢,你得趕快好起來,對吧?” “嗯?!?/br> “那……你躺著,我幫你吸傷口?” 何田沒說話,易弦用一只手臂撐著身子半坐半臥,看著她。 淡淡月光下,何田眨了眨眼睛,小聲說,“好?!?/br> 易弦這次不敢造次了,雖然握著何田滑膩的手臂,和她肌膚相親,心跳得像在打鼓,身體也當然有反應,但是始終沒敢再怎樣。 他又幫何田揉了揉手臂肌rou,再幫她穿上衣袖,蓋好被子,小聲說,“你別怕?!?/br> 何田想說,我不怕你。我是怕……怕什么呢?她自己也說不清。 她聽見易弦像是翻過了身,背對著她,聲音低低的,“等你好了,我就搬出去住?!?/br> 何田忍不住了,她躺平,轉過頭看了看易弦側臥的黑影,“你住哪兒???” “我在西瓜地旁邊搭個小棚子?!?/br> “那天涼了呢?” 易弦心里一喜,強忍著喜悅,有點委屈地說,“天涼了……我就在屋子外面蓋個小磚頭房子。本來不是要蓋暖房么?” 何田心里不是滋味。 男女有別,她確實不該和易弦再共處一室??墒?,她又沒想過把他趕出去。 要是易弦剛才不說,她都沒想到要讓他出去住。 她心里亂糟糟的,最后說,“那我幫你把房子蓋大點?!?/br> 易弦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 你應該說“那你就不要出去住了”呀! 他懊悔地只想捶床。 第二天一早,何田被食物的香味叫醒了。 她躺在被窩里,伸個懶腰,覺得全身依舊酸痛。然后,她一愣,坐起來,轉動左臂,又握了握拳。 “易弦——我、我手好了!” 何田跌跌撞撞爬下來,跑出門外,看到易弦正在給洗衣機里加水,大米站在一邊伸著脖子夠掛在它腦袋前面它永遠也夠不到那根胡蘿卜。 何田往桶里一看,除了沾著血的衣服,還有一條床單,上面也隱有血跡。 她這才想起來,從出事到現在,她關注的一直是易弦變性了!自己的手不會動了!小麥吐舌頭翻白眼了!卻好像還沒問過他究竟還有哪里不舒服。一直都是易弦在忙著照顧她。 “你是不是還有傷?” 易弦驚慌地捂了一下小腹,又趕緊移開手,笑著說,“沒有?!?/br> 何田不信,可是也不能拉開他衣服看。只是擔憂地上下打量他。 “真沒有?” “真沒有?!彼f著,咳嗽了幾聲,臉上一片潮紅,“你昨天……不是都看到了么?” 何田仔細回憶,易弦身上是有些擦傷,但是都不嚴重,起初嚇得她半死的那些嚇人血跡全是別人的血??墒恰路谧〉牡胤侥?? “真的沒有?” “嗯……就一點小傷。肚子有點疼??赡苁且稽c內傷,不過不要緊,只要不受寒,咳嗽幾天就好了?!币紫椅⑿?,“我做了雜糧rou粥,我們趕快吃吧?!?/br> 他又指指何田的手,“好了?” “好了!” “我就說沒事?!?/br> 易弦做的rou粥其實味道不怎么好。 他煮粥的時候火太大了,又沒一直攪動,鍋內糊了一層,粥聞起來挺香,吃起來帶點糊味。 再一咬,粥里的大米小米倒是熟了,可是豇豆、紅豆、野米卻還硬著呢。 粥里加的是腌獐子rou,后腿rou是很好吃的,可是易弦煮粥之前沒泡豆子也沒泡腌rou,rou這會兒是咸的,豆子是半生的。 可是何田還是把一碗粥吃完了。 吃著粥,易弦又捂著嘴巴一陣咳嗽??鹊貌弊佣技t了。 等吃完飯,易弦說要去西瓜地旁邊搭棚子時,何田堅決阻止了他。 “不行。你這是受了內傷了!怎么還能住在瓜棚里吹風?要是受了涼,現在看著沒事,等你老了就會天天咳嗽,把肝都咳出來?!?/br> “那……你說呢?”易弦用咳得眼淚都要冒出來的一雙小狗眼看著何田。 何田呼口氣,小聲說,“你還是住在屋子里吧?!?/br> 易弦露出感激的微笑。 何田在心中大罵自己,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可是—— 可是——為什么他變成男人了,還是這么他媽的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易弦第一次做的飯。糊了。 今天也祝大家用餐愉快。 第51章 蛋裹南瓜花 何田他們照顧完家中的農作物, 喂了大米和小鴨子小兔子后, 小麥才終于醒來了。 易弦把小麥從泥巴坑里撿起來的時候它屁.股上還插著根針。 現在,可憐的小麥醒來了, 它不理解它為啥突然自己的兩條后腿不會動了,它激動地叫了一會兒,一泡尿就撒在了它臥的籃子里。 何田心疼地把小麥跑出來, 讓易弦在木盆里倒上溫水, 給它洗了個澡。昨天沾在它身上的泥巴早就干了,現在又變成了泥巴湯,小麥兩只前爪趴在盆邊, 時不時舔舔何田的胳膊。 洗完澡,何田又重新找個籃子墊了個窩,再給它喂水喂食。 小麥倒沒何田昨天發現自己胳膊不會動時那么情緒失控,它吃飽喝足之后又昏睡過去了。 何田清點了家中的損失, 打破的窗子是最貴的,當年做的時候就花了四張黑貂的價錢,這么多年過去了, 價格肯定更貴。 除了窗子,還有一只鋁鍋給砸扁了, 陶制木制的杯盤碗盞沒有幾個還完好的,一整個櫥柜都毀了, 三扇櫥柜的門要換,比起這些,放各種調料、瓶瓶罐罐的木架倒是容易重新制作, 是上面放的那些不怎么值錢但卻很難得的食材也被毀了,比如蜜漬的櫻桃,奶奶還在時收集的灰豆角,還有一些放了很久還能用的寶貴調料。 然后就是屋子上的破洞。一共有五個彈孔打穿了圓木墻壁。這個損失暫時無法估計。 易弦暫時先用泥巴堵住了洞,何田說等水勢小點了,到下游河灘上再挖些沙子,摻上鋸末和魚膠填滿彈孔,最后在外面糊一層泥巴,用火燒硬,或者鋸大小合適的木棍,插在里面,再用魚膠粘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