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
越想越氣,南蒼頡揚起手上的花瓶就往下扔。 君岑不想他再浪費這些東西,袖子一甩,那花瓶就到了他手里,而后人影一閃,直接就到了南蒼頡面前。 南蒼頡看到他的臉哼了一聲,轉身就要走,君岑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到他面前說:“她要那般喊,我能如何?人類不是最講究禮節嗎?我若回絕,豈不失禮?蒼頡是皇族,莫不是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何況對他來說,喊什么都無所謂,他不明白,左右不過一個稱呼罷了,有何可計較的? “對,我就是不懂!” 南蒼頡甩開他的手,看著他氣得心尖兒都在疼。 “如果回絕就是失禮,那她如果要你跟她上床呢?你也會覺得失禮不拒絕么?!” 什么歪禮,他拒絕的人多了去了,也沒人說他失禮這種話,男女這種事情哪是能用失不失禮來說的,如果換成是以前的君笙,別說和女子抱在一起了,就是靠近,他都會皺眉。 “你這是胡言,”君岑被他這般直白的話說得臉紅,明知道不該,卻還是不由得想起兩人在一張床上睡覺的情形來。 南蒼頡看他雙頰微紅,氣得渾身都快發抖了。 好啊,他才一說他和姚靈芝上床,他就如此害羞了,要說他和姚靈芝沒什么,鬼都不信! “我胡言?呵……”南蒼頡冷笑了一聲,突然有種不想和他待下去的感覺,唇一抿,負手便往外去。 “蒼頡,你……” “大王爺到!” 一道喊聲打斷了君岑要阻攔的話,也成功讓南蒼頡腳下的步子停了下來。 “哥?這么晚了你來我這做什么?” 看到來人進來,臉上好像還帶著隱約的怒氣,南蒼頡不禁納悶。 南蒼術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徑直走到君岑面前,看著他面無表情地說道:“君岑,你可是有東西落在竹園了?” 南蒼術的動作讓南蒼頡不由得跟了過來,一聽這話,心里頓時“咯噔”一聲,兩眼犀利地盯著君岑瞧。 “我落東西了?”君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好好看看?!蹦仙n術看著他說,“竹園打掃的人說在錦娘她大姐的房間里看到你的東西,你且想想,將何物落下了?!?/br> 不然這個時候本應該把人已經解決掉了的。 南蒼術一心想讓君岑去將東西拿回來,所以沒有注意到自家弟弟在聽了他的話后那一臉憋怒的神情,再面向君岑,南蒼頡的眼里滿滿的都是笑。 “君大哥,你連自己丟了什么東西都不知道么?還是說那東西其實是你送給你的靈芝姑娘的?” 好,好得很,當真是好得很??! 君笙還在的時候,他雖不說,可他卻還是能從那雙眼中看到他對他的情意,然而君岑呢? 他該是喜歡女子的吧? 再如何的像,如何的和他一樣,卻終究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人了。 南蒼頡捏緊拳頭,在說完那句話后心里悲戚一片,笑了笑轉身毅然決然地走了出去。 “蒼頡!”君岑的心一慌,伸手去拉人,然而卻只感受到了一陣細風。 南蒼術不想插手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所以在說完這事后就走了,屋里亂成一片,君岑的腦海里始終都是那張帶著冷笑的臉。 心里揪成一團,一咬牙,出了門后便朝竹園的方向而去。 他不記得自己丟了什么東西,只有去看看才明白。 “嘖,還真是塊上好的玉啊,不知道能當多少錢?!?/br> 竹園,姚靈芝因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所以沒什么困意,此時的她手里正拿著君岑從雪嶺帶下來的一塊冰玉,心里估量著價錢。 “姚姑娘,君公子說想見你?!?/br> 丫鬟的聲音從外面響起,姚靈芝一個激靈立馬坐了起來,但因用力過猛導致屁股一陣猛痛,心思一轉,恰好能利用這一點。 于是想了想,索性也就沒有起來,而后重新躺回床上對外面虛弱地開口:“進來吧?!?/br> 話落,丫鬟在外面應了一聲,姚靈芝聽到她說“君公子請”的話,隨即便將那枚玉佩給藏在了枕頭底下。 “君大哥……” 人進來還未走近,姚靈芝便一臉痛苦地從床邊探了探頭,君岑本是只想拿了東西就走人的,但見她這般痛苦的神色頓時就皺了眉,出于禮節問題上前問道:“姚姑娘,你沒事吧?” 今日白天他不是都已經治療過了么?按道理應該沒這么痛才是。 “沒事……”姚靈芝虛弱地搖了搖頭,裝作吃力地樣子準備起來,然手上突然失力讓她身子一歪就往床上倒了去,本以為君岑見到她這樣后會去扶她,誰知那人卻站在床頭一點過來的意思都沒有。 一定是她摔得不夠狠,對,一定是的! 想著,姚靈芝索性一咬牙,倒下去后再次用手撐著床想起來,然后重重地一摔,連著兩次這般,君岑終究站不住了,在姚靈芝即將再次準備起來倒下的時候,他上前去扶住了她的肩。 “姚姑娘,自是身體不適便大可不必起來,我這次來主要是想拿回我落在你這里的東西?!?/br> 來的路上他還在想究竟是什么東西會落下,越走越近后才感覺到來自雪嶺寒玉的氣息。 想來該是他今日上午來這里時不小心給落下的,當時他一心只想去追蒼頡,所以才沒有注意到。 ☆、第278章 玉佩,總是算計的女人 姚靈芝一聽他是來拿那枚玉佩的,自然不愿意就這么把東西還給他,畢竟那東西既然他都來拿了,那也就是說明那枚玉佩的確值錢,值錢的東西輕易還給別人,她又不是傻子。 想著,姚靈芝便扒拉著君岑的胳膊,裝作疑惑地看著他,道:“東西?君大哥掉了什么東西?” 君岑被他拉著,只好在她的床邊坐下,然后從她手里扯出自己的袖子,道:“一枚玉佩,該是掉在你屋里了,不知姚姑娘可有看見?” 近距離接近這張床才發現自己的那枚寒玉氣息越來越濃,不出意外應該就在這張床上了。 “玉佩?什么玉佩?” 姚靈芝依舊裝作不知,對上君岑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后有些沉醉。 姚靈芝想,怎么會有男人長得這般的好看,眼前人的好看和南蒼頡兄弟倆的不一樣,他的眼中沒有一絲世俗的光,沒有表情的時候光這般淡淡地看著別人都能把人給看得面紅心跳。 她若能將這俊俏的公子給拿下,如此一來她的身份也就能隨著提升了,連南蒼頡都小心對待的人,身份自然不會差到哪里去,那她不就有可能比姚錦娘的身份還要來得尊貴嗎? 思及此,姚靈芝不禁開始在心里打起小算盤來。 君岑不知她在想什么,但他的身體卻明顯感覺到有什么東西一直在體內凝聚,心里不禁有些慌亂,只想快些把東西拿走后走人。 于是沒有再和姚靈芝多說,雙眼在屋中快速打量最后將視線定格在了姚靈芝身后的枕頭下,“姚姑娘,能麻煩你把枕頭挪開一下嗎?我想我的東西應該就在那了?!?/br> 寒玉是他從雪嶺下來的時候順手帶上的,想著人類需要銀兩,本是打算拿下來換些銀子,但最終還是沒有用上,不過現在送人也是可以的,正好蒼頡正在氣頭上,他若送他東西,應該會緩解他的怒氣吧。 嗯,對,就送給他了。 “呃……” 姚靈芝本來還想蒙混過去的,卻沒想到人家一開口就讓她挪枕頭,難道已經知道她把玉佩藏到底下了? 不可能啊,他又沒有看到,他怎么會知道? 想了想,姚靈芝還想開口裝作不知道,然而君岑卻在她之前開口看著她說:“還請姚姑娘把玉佩交還與我?!?/br> 人類真是奇怪,東西分明就在她的枕頭下卻還裝作不知,難道他們都喜歡把別人的東西占為己有嗎? 這種情況下,若換做一般人肯定會覺得尷尬,但問題是姚靈芝不是一般人。 在聽到君岑的又一聲提醒后,她疑惑地扭頭將枕頭挪開。 “???這東西什么時候跑到我床上來了?君大哥,這就是你要找的東西嗎?” 伸手,將那枚泛著淡淡寒光的玉佩拿到手中,然后伸到君岑的面前,一臉詫異。 君岑蹙了蹙眉,對她的反應不是很能理解,卻還是把玉佩給拿了回去。 “是的,就是它?!?/br> 先前無意中曾讓蒼頡看了一眼,他說這東西在京都能換好多銀子。 姚靈芝將他眼底的光看在眼里,心里哼了一聲,然后很驚訝地看著玉佩,說:“今天一天都不曾發現原來我的枕頭底下有君大哥的東西,要早知道我就讓人給你送過去了,還省得勞煩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br> 說著,姚靈芝笑得萬分羞澀,撇開視線不敢去看君岑。 君岑卻是沒將她的羞澀放在眼里,笑了笑起身,“姚姑娘不必如此,是我自己大意了,既然東西已經拿了,我也就不打擾姚姑娘休息了,告辭?!?/br> 邊說君岑邊沖垂眸的姚靈芝點了點頭,轉身往屋外走。 眼看著人就要出門,姚靈芝怎會甘心他就這么走掉,于是眼珠一轉,立馬叫了一聲。 “??!好痛!君大哥,快!幫幫我!”她“砰”的一聲倒在了床上,面上異常痛苦。 君岑被嚇了一跳,回頭見她這般異常,心中不禁一緊,猶豫了片刻后大步走了過去。 “姚姑娘,你……你沒事吧?姚姑娘,你……” 君岑本是想關心地問兩句,誰知方才一過去就被姚靈芝給一把抓住了袖子。 “君大哥,救我……我……好痛……” 說著,又難受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剛好她的腦袋上還綁著昨夜因君岑將她摔傷大夫給弄的繃帶,君岑便以為她是因為那里的傷而痛苦,心下一股愧疚油然而生。 “姚姑娘,那……那你先松開我,我幫你療傷?!?/br> 終究是因為他的原因才導致她受傷的,他若現在一走了之良心怎會過得去。 姚靈芝一聽“療傷”兩個字,腦子里的算盤打得啪啪響,不僅沒有放開君岑的袖子,甚至拉得更緊了,她“忍著”疼痛抬頭看著君岑,道:“君大哥,我知你本事大,你能不能……能不能將我身上的傷都治好,我……我真的太痛了,我受不了,我感覺自己要死了……” 說完,又大口喘起了氣。 君岑不知道生病的人竟然還有這么大的力氣,他被拉著衣袖不能遠離床邊,聽她這么一說,想也沒想就搖頭。 “不行,我……我造成的傷可以治療,但……但你因為犯錯而受的傷我不可以讓你痊愈,這樣做會對不起錦娘的,萬一被其他人知道,我……我……” “??!” 君岑的話還沒說完,姚靈芝便又喊了一聲,拽著君岑的手捏得更緊了,她順著他的胳膊從床上爬起來,然后大喘著氣看著他。 “君大哥,你……你怎可這么說,你想想,若不是因為你將我打傷,我怎會在今日早晨腦袋不清的時候將錦娘給誤傷了?難道……難道你不覺得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的嗎?” “因我……而起……” 君岑因她的話怔愣,殷紅的唇在說話這幾個字后抿得緊緊的。 姚靈芝將他的表情看得清楚,心里暗自勾唇,面上卻不表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