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
晚上,錦娘因身體的原因一直在床上休養,秦春華則在下午醒來后就去了竹園,之后去看過錦娘一次,但卻因這件事后母女倆變得相對無言。 肚里的小崽子差點因姚靈芝沒了,而她娘卻一味地袒護姚靈芝,錦娘就這一點上很想不通,她自然知道手心手背都是rou的道理,但當時如果她娘能夠把姚靈芝攔著點,是不是就不會出這事了呢? 想到分明可以這么做,可她娘卻在當時沒有出手,錦娘心里怎么都不得勁,躺在床上望著床頂愣是沒說幾句話。 秦春華則是因為覺得沒臉面對錦娘而不知該如何開口,所以到最后母女倆說的話加起來總共不到十句,錦娘也因為體力不支沒說幾句就倦了。 “夫君,中午的時候聽你好像在和誰說話,是宮里的事嗎?” 吃過晚飯,南蒼術陪錦娘在床上,然而他的小妻子卻突然提起了已經過了大半天的事。 “一點小事無需掛懷,”南蒼術沒讓她知道,因為他曉得,如果她知道了一定會阻攔。 但他實在不想再任由那個女人在府中胡鬧下去了,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不覺得這次的教訓以后姚靈芝會真的吸取教訓。 人類都是這般,自身的錯處永遠都不會意識到,不管如何懲處,他們只會一味地加大心里的怨恨,不管自己是對是錯,都是這樣。 錦娘不知自家夫君已然把人性看得這般的透徹,看他一語帶過,也就沒有再問。 連著好一段時間兩人都不曾像現在這般安靜地待著,錦娘心里也是頗為感慨 ,伸手捏住了他修長的指尖,看著上面經她之手修得圓潤的指尖。 “夫君,寶寶如果出生,會是個什么樣子呢?人,還是虎?” 這個問題是她自懷孕開始就想過的了,只之后的事情太多沒時間想這種事情所以就沒有問她婆婆,左右現在也無事,正好把心里想很久的問題搞明白。 南蒼術任由她把玩他的手指,微微將身子往下滑了滑,然后垂眸看她,輕聲道:“你想他是何等模樣?” 聞言,錦娘抬眼看他,在對上那雙好看的眼睛時抿緊羞了羞,而后撇開視線。 “不管是人還是虎,自然是和你相像的最好?!?/br> 他這般的好看,孩子若是像他,定然以后也會是個極好看的人。 南蒼術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羞澀,心疼得緊,因為他很清楚地記得她在發生青鳩那件事之前的模樣,那個時候,她的臉上還沒這么瘦,害羞的時候會兩頰通紅。 可現在,她的顴骨變得很高,本就瘦小的身子現在在他懷中就像個孩子一般,今日早上又發生那等險事,如今即便害羞臉頰上也沒什么血色。 心里抽了抽,南蒼術湊近了她耳邊,沉著聲音道:“為何要像我多些,我卻是希望能像你些?!?/br> ☆、第276章 失敗,刺殺失手 最好是像她一樣的姑娘,這樣他也就不用再費神像四叔那般教育兒子了。 他靠得極近,溫熱的氣息灑在錦娘的脖子上,讓她不禁縮了縮,不想因他而心跳不止,于是她便鉆進他懷里,揪著他的衣襟。 “像我不好,我沒你好看?!?/br> 她這么平凡,可不想以后的孩子跟她一樣。 南蒼術聞言輕笑,下一刻卻是捏住了她的下巴,佯裝不悅地看著她,說道:“為夫是男子,你這般話可是在說為夫沒有男子氣概?” 來了京都后時常在街上也能聽到一些女子的稱贊,只是不管是誰的夸贊,都沒有他小妻子的來得讓他愉悅。 “哪有,”錦娘被他看得雙頰一燙,撥開他的手在他的下巴上啃了一口,然后躲開。 南蒼術被她這嬌俏的模樣逗笑了,心里歡喜的緊,捏住她的下巴不讓人扭頭,然后低頭在她的脖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咬。 錦娘癢得去推他的臉,突然想起兩人剛認識不久的時候他也像這般咬過她,只是那個時候他下嘴比較重,害得她以為他當真要把她怎樣。 想起從前,錦娘不禁笑出了聲,南蒼術抬眼看她,伸出舌在她的小嘴上舔了舔,問道:“什么事讓你這般樂呵?” 這樣的親密讓錦娘忍不住心跳加速,推開他一只手放在他的脖子上,說:“還記得你硬要我嫁給你的那個時候嗎?在那間小木屋里?!?/br> 想想她就是在那個時候點頭答應嫁給他的,然后到了現在。 南蒼術從她的眼里似是看到了星辰,向來面對外人緊繃的臉在她面前都繃不住,嘴角泛起淺淺的弧度,伸手就摸上了那巴掌大的臉。 “你還說,不知是誰晚上跑路,想一走了之,你說,可是覺得當時的我又土又粗魯,所以才不想嫁與我這種鄉野村夫?” 虧得他在第一眼瞧見她的時候就把人給看上了。 他記得當時他還納悶了很久,因為姚家的二姑娘他的的確確是見過的,盡管只是一眼,但他絕沒有一點的心動,然而山洞的那一次卻讓他有種不知不覺便被吸引的錯覺。 而那一天,其實他并非要去那里,只忽然間便在山中嗅到了那股不尋常的味道,于是就尋了過去,沒曾想竟然只看了一眼,便想要去靠近她,以至于從不接近女子的他竟出手背了她,而她的嬌小也讓他當天一直惦念著。 錦娘不知道面前的人在這片刻的時間已經想了這么多,只聽他這般說,自然是反駁的。 “原來我在你心里就是那般膚淺的人,我若真不想嫁你,又如何會點頭?木頭腦袋!” 她每回見他的時候都那么的不自然,難道他的眼睛是長得當裝飾的么? 南蒼術一把抓住她戳他下巴的手,然后含著那根手指輕咬,眼里盛滿了笑意。 “這么說,你早就心悅于我了?” 那他們不就是心有靈犀? 錦娘被他逗弄得面上總算有了血色,瞋了一眼后扭過頭去,“誰心悅你了?我才沒有,分明就是你先送我東西的?!?/br> 那個玉鐲,她從那個時候戴到現在,上回不小心磕出了印子,她心疼得都要死了,最后好不容易才把人說通將玉鐲給收了起來。 南蒼術知她是害羞,笑得寵溺,掰過了她的腦袋在她的額上親了一口,隨即垂眸。 “以前不追究,那現在呢?” 他的聲音本就帶著一點點沙啞,如今再刻意壓低,錦娘覺著耳膜都在跟著顫,佯裝不解地眨了眨眼,“現在?現在什么?你不是要看書?趕緊看,我不擾你了?!?/br> 說罷便伸手去推他,南蒼術怎肯這樣放過她,索性將床頭的書往外一扔,恰巧就到了書桌上。 “不看了,陪娘子重要?!?/br> 他眸光一閃,身上的衣服也褪得只剩里衣,手指捏著錦娘的下巴不放。 “娘子聽話,告訴為夫,現在對為夫的感覺如何?” 她向來害羞,在情事上更是不敢面對,難得主動的一次最后也會被羞澀代替,更別說這般的情話了,南蒼術想,他必須得讓他的小妻子改掉這個習慣才行,畢竟有時候他也喜歡看小東西在他身上起伏的樣子。 “不要……”錦娘一個勁往他懷里鉆,哪里敢開口。 但南蒼術今晚就是鐵了心想讓自家小妻子開口,從懷里把人給扒拉出來,溫柔地看著她,而后湊近了她耳邊,咬著那白玉一樣的小耳垂,說道:“為夫這般的愛娘子,娘子難道就不舍得松口么?可是有了二心?” 錦娘哪里經得住他這樣親近,剛出現過危機情況的身子分明就不該有那樣的感覺,可偏偏就被他給逗弄得不好受。 加之……加之他竟然對她說……說“愛”了,本就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的錦娘因他這句話心里“撲通撲通”直跳,有些不確定地道:“你……你方才說了什么?可否……可否再說一遍?” 他向來不愛說這樣的話,從成親到現在,也就是在做那些事的時候會變得不像他,像這種情況之下的他,可從不曾說過喜歡這類的話,更別說愛了。 南蒼術聽著她這不確定地語氣,心里懊惱到了極點,心里也更心疼了。 抬頭,不再吝嗇他的情話,一邊輕輕吻著錦娘的唇一邊柔聲說:“我說,我愛你,喜歡你,這下聽清了么?” 他的話才落,錦娘的眼就紅了,抬手去捂嘴卻被他攔截。 “哭什么,為夫平日里還不夠為你?竟然還不及這幾個字來的重要?!?/br> “沒有……” 錦娘有些哽咽,吸了吸鼻子往他身上靠,不想被他看到她出糗的樣子。 南蒼術哪里舍得她哭,那眼淚珠子從她臉上一掉,他的心就化成一灘水了,低頭一點點地舔去,嘴里說著溫柔的話。 “你若想聽,喜歡聽,今后我便多說給你,好不好?” 看他以前究竟是有多混蛋,竟然連她喜歡的話都不曾說給她聽。 錦娘沉淪在他的柔情中,摟進了他的脖子任由他親吻,一個勁地點頭,眼淚便順著她的動作滴到床上,暈開一片。 “不可以哭了,”南蒼術將那咸咸的淚水含進嘴里,垂眸捧著那張小臉佯裝不悅地看她。 “嗯,好……”錦娘抬頭抹眼淚,一頭扎進他懷里悶聲說:“我也喜歡夫君……” 喜歡得聽到他的聲音就會心跳,看到他就會緊張,饒是成親這么久了,她到現在都會控制不住自己,一到他面前就面紅耳赤,她知道這樣不對,可偏偏就是把控不住自己的心。 南蒼術抱著小小的人,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正準備開口,然忽然的氣息讓他眼神一凝,心思轉了轉便將還在抹眼淚的人從懷里輕輕掰了出來。 “別哭了,你先睡,我想起還有些忘記處理了,現在去去就回,嗯?” 錦娘雖感動,不想他這個時候走,但相比之下自然更不想他耽誤事情,于是也就沒有留他,點了點頭后便經他的手蓋好被子閉眼休息。 南蒼術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個吻,出了房門后眼中笑意不再,走出院外看著面前的人,冷道:“如何?” “皇上恕罪,”玄色一上來便在他面前垂首跪下,小聲道:“屬下無能,不知姚姑娘房中放著國師大人的隨身之物,未能將姚姑娘處決,還請皇上降罪!” 說著,腦地埋得更低了。 君岑的隨身之物? ☆、第277章 嫉妒,喜歡一個人就是要多想 南蒼術迷眸,心下有了計較,隨即看向玄色,“先退下吧?!?/br> 君岑中午時分從竹園來,當時他以為他只是去那里尋錦娘,沒曾想竟然還進去過。 既是君岑的隨身之物,玄色近不了身也情有可原,看來,他有必要去給君岑提個醒了。 想罷,待玄色退下后南蒼術便回院里交代了辣椒胡椒兩人好生看著自家小妻子,自己則轉身往東苑去。 然而此時的東苑…… “蒼頡,你聽我說好不好,我是真的……真的和靈芝姑娘沒什么的,你……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這個時候君岑本是要睡下的,但聽丫鬟說小王爺在屋中發脾氣,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君岑又從床上起來到了南蒼頡的屋子,一進去就看到某人正在摔東西,問清情況后才知即便已經過了大半個下午,這人還在計較自己在竹園的事情。 心里不禁微嘆,卻又有些不知所措,他沒有哄過人,也不知道人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情緒,更不懂他為何能把這件事計較這么長的時間。 下午時節他去找人的時候是聽府中的人說他進宮了,心想著經過一下午的時間后應該也不會怎么別扭了,誰知晚上分明回來的晚卻還不消停,君岑真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了,只得再解釋。 “要我信你?” 南蒼頡放下手中要摔下去的花瓶扭頭看著他,皺眉說:“你都和她抱在一起了你要我如何信你?人家一開始還叫你君公子,現在直接喊君大哥了,你若沒有對她做什么,她會這么喊?” 氣死他了! 就為了不把人嚇到,阿岑來府中這么些天他就碰過他的手,晚上就算同榻而眠中間也隔著好幾個枕頭,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他這么不想驚到的人竟然和姚靈芝那個女人抱在一起了。 他今天若是再晚點去,他們是不是就滾到一起了?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