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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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同樣的曲譜,可是與魏可然所演奏出來的刻板僵硬不同,在江游的指尖,這首《安特洛爾圓舞曲》像是被注入了靈魂一般,讓人不禁在腦海里隨著它的旋律,浮浮沉沉,搖曳在一波又一波的醇厚情感之中。 那種戀人間相愛卻出于種種原因無奈分開的絕望感情幾乎要隨著曲調的婉轉變換間濃烈的好似馬上就要溢出一般。 曲調攀升到最高點,那對戀人以最決絕的方式,跳完了最后一支圓舞曲,各奔東西。 一切的一切終于塵埃落定后,久久無法釋懷的遺憾之情,讓人們感同身受到幾近窒息。 一曲結束后,眾人皆沉醉在演奏殘存的余韻之中時,魏可然卻已經面如死灰。 是他錯了,他比不過唐西,愛情上,祁錦桓始終放不下唐西這抹白月光;事業上,他引以為傲的琴技在唐西面前簡直如同小孩子過家家那般滑稽可笑。 他輸了,他不會贏的,他是個失敗者,替身就應該老老實實的當個替身,怎么可能會有上位成功的一天呢,上輩子落得那樣一個結局,這輩子居然還沒有醒悟。 這場重生,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系統:當前任務進度:98%】 第16章 江游將小提琴放下,動作輕柔的將其重新放入琴盒當中,低頭看著神色恍惚的魏可然,在他耳邊輕聲道:“我早就說過,你這種人,不配學習小提琴?!?/br> 失魂落魄的魏可然最后是被保安送出面試廳的,隨著他一起被送出來的,還有一把被妥善放在琴盒中的小提琴。 看著面前精致的琴盒,原本的喜愛在此刻卻全部轉換為恥辱,魏可然簡直想要尖叫著將這把小提琴踩得粉碎,像是那樣就可以將唐西挫骨揚灰一般。 可是,在他的想法還沒有付諸于行動之前,就感覺胳膊上猛地一痛,接著他就被一股突然襲來的大力甩在了地上,魏可然不敢置信的抬起頭。 映入他眼簾的正是那個與他同床共枕將近一年的男人,祁錦桓。 此時祁錦桓臉上的表情不似曾經對他的萬般寵愛溫柔,看著他的視線宛如對著殺父仇人一般,魏可然原本有些凝固的思緒在看到他的時候立刻迅速解凍。 一瞬間,魏可然的腦海里閃過祁錦桓曾經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寵溺,隨著這些回憶一同涌上來的還有上輩子的種種,唐西死后,他光明正大的站在了祁錦桓身邊,他擁有了唐西的男人,擁有了唐西的事業,甚至擁有了唐西的父母,他才是真正的人生贏家。 對,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他還沒有輸,這一切都還擁有轉圜的余地,只要能夠殺死唐西。唐西死了之后,祁錦桓就會死心塌地的愛上自己,唐西死了,他就可以成功的頂替唐西成為優秀的小提琴家聲名顯赫。 只要,唐西死掉。 唐西本來就不該存在的不是嗎?讓他茍活到現在已經是他的仁慈,只要他死掉,一切都會回歸正常的軌跡,他會成功的,愛情和事業包括家庭,他才是主角。 只要,這次動手的時候他足夠小心,不要再被人抓住把柄,那就不會被送進監獄里,淪為階下囚,終身待在那個陰暗無比的牢房里。他還會是祁錦桓的愛人,會成為世界著名的小提琴家,前途無量,惹人艷羨! 這才是他重生的真正意義啊,彌補上輩子的遺憾! 祁錦桓并不關心魏可然在想些什么,他現在只要看到魏可然這張和唐西極為相似的臉,就想起剛才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和他的小西站在一起時,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心里就一陣陣犯惡心。 想到自己竟然把這么個玩意兒當做唐西的替身那么久,祁錦桓只覺自己當時一定是被豬油蒙了心,這樣的一灘爛泥,怎么能和他耀眼奪目站在云端之上的小西相提并論呢? 此時看著魏可然用這張酷似唐西的臉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原本的疼惜全都化為了惡心和無比后悔,祁錦桓壓低聲音,冷聲道:“滾,趕緊給我滾蛋,以后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不然,后果你知道的?!?/br> 由于魏可然來的比較晚,所以他后面只有兩個考生,這也意味著這場面試馬上就要結束了,祁錦桓一點都不想讓唐西出來后看到這么個玩意兒在他面前晃蕩。 他不能讓唐西發現他與魏可然之間的那些事情,如果魏可然不愿意消失,那么他并不介意幫助他,讓他徹底的,真正意義上的消失。 魏可然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祁錦桓,在他的印象當中,祁錦桓一直都是穩重斯文的,對他更是向來溫柔疼愛,可是眼前這個一臉猙獰的讓他滾蛋的男人是誰? 怔在原地的魏可然久久沒有動作,就在祁錦桓忍無可忍準備將他扔出去的時候,魏可然突然擦掉了臉上殘留的眼淚,低下了頭,劉海將他的眼睛蓋得嚴嚴實實,接著,一陣低低的笑聲自他喉嚨中傳出,詭異又可怕。 祁錦桓只覺得面前的魏可然格外滲人,他伸手對著旁邊的保鏢招了招手:“把他帶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他出現在我面前,明白我的意思嗎?” 保鏢應聲后,架著魏可然的肩膀就往外拖去,原本還擔心他會反抗,卻沒想到魏可然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只是口中的笑聲愈發大了起來,像是看到什么讓他非常開心的事情。 直到魏可然被拖出去后,祁錦桓的耳邊似乎都還回蕩著那陣刺耳的笑聲。 祁錦桓強壓下內心的不安,調整了一下狀態,重新換上一副斯文穩重的表情,坐在面試廳的門口等待著唐西。 半小時后,面試廳的門終于被從里面推開,江游走在最后,跟著幾個老教授談論著剛才的面試,一抬眼便看到坐在門口對著他微笑的祁錦桓。 江游的腳步頓住,和自己的老師與幾位老教授告別,目送他們離開后,這才重新將視線轉回已經站起來并且向著他走來的祁錦桓身上。 看著祁錦桓對他伸出雙手,似乎是想要擁抱他的樣子,江游收起了一直掛在唇畔的笑容,一把打掉祁錦桓的手,神色說不出的冷漠。 被拍開的祁錦桓怔怔的看著自己被打紅的手臂,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還是盡力擠出一個笑容,聲音寵溺的說道:“怎么了小西,一個月沒見,難道連個擁抱都不給我嗎?” 四目相對,祁錦桓看到唐西看向他的眼神中,沒有了往日的親昵和羞澀,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nongnong的厭惡,像是看到了什么臟東西一樣,心下就是一緊。 江游忽然勾了下唇角,露出了一個嘲諷的弧度,淡淡道:“我不是垃圾回收站,回收垃圾不是我的義務?!?/br> “小西,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祁錦桓瞳孔猛地一縮,聲音有些發緊。 看著祁錦桓這副模樣,江游嘆了口氣,忽然間感覺有些無趣,語調有些懶散:“字面意思,小垃圾?!?/br> 話音落地,用早已準備好的文件袋在祁錦桓臉上拍了拍,明明沒有用力,可是祁錦桓卻覺得被文件袋拍過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疼到他甚至不敢去想這個文件袋里裝著的會是什么東西。 江游卻并不給他這個機會,干凈利落的把文件袋里的東西拿出來,那是一疊照片,內容十分的香艷火辣,男主角不是別人,正是祁錦桓和魏可然。 在看到這些照片的一瞬間,祁錦桓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沒氣暈過去,他不能承認,絕對不能承認這件事情。 祁錦桓穩定了下心緒,沒有伸手去接那些照片的意思,換上了一臉驚訝和氣急敗壞的表情,嘴唇動了動:“小西,這是什么東西?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有……” 江游伸出食指在自己唇間比了個禁聲的手勢,拿著照片的手輕輕一揚,那些香艷的照片便如同雪花一樣紛紛揚揚的落了一地。 “錦桓,對不起?!苯蔚穆曇舴浅F届o,沒有絲毫起伏。 祁錦桓的眼睛卻因為這句話突然重新恢復了亮光,他就知道他的小西還是相信他的:“沒事,小西,請你相信我只愛……” 話音未落地,就聽見江游的聲音再次響起:“是我高估了你,你比垃圾更讓我惡心?!?/br> 第17章 祁錦桓的臉因為這句話青青白白變化不斷,看著唐西轉身要走,他伸出手就要去拽唐西的胳膊。 接著他就感覺眼前一花,剎那間天旋地轉,等他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狼狽不堪的坐在地上了,最要命的是,他身邊不偏不倚的立著一個垃圾箱。 江游腳下的步子一頓,卻沒有回頭看一眼的意思,只是伸出手敷衍無比的揮了揮:“垃圾就應該待在垃圾箱里,不要亂跑啊?!?/br> 身上的疼痛和耳邊唐西嘲弄的聲音提醒著祁錦桓剛才發生了什么,也不知是疼的還是氣的,他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一直緊緊勒在腦海里的那根弦,斷了。 他幾乎是有些氣急敗壞的對身邊杵著的保鏢吼道:“還愣著干什么,攔住他!” 兩個保鏢面面相覷,他們跟在祁錦桓身邊的時間已經不短了,自然知道唐西的身份,且不說唐祁兩家是世交,單是唐家大少爺的身份在這里擺著,他們就不敢去攔唐西分毫。 更別說前不久唐家因為和祁三爺合作,地位愈發水漲船高,而他們的老板雖然也是祁家人,但是祁家現在真正的當家人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就在兩個保鏢猶豫不決時,江游已經慢慢悠悠的走到了電梯門口,眼看就要離開了。祁錦桓氣得眼眶赤紅,他心底只有一個念頭。 絕對不能讓唐西離開。 一旦唐西今天從這里離開,他們之間就徹徹底底的玩完了,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 祁錦桓也不知是從哪里來的力氣,連滾帶爬的扶著墻從地上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向著唐西所在的位置跑去,眼看馬上就要抓住唐西的胳膊了,卻聽電梯發出‘?!囊宦曒p響。 接著感覺面前有風襲來,祁錦桓下意識的想躲開,最終卻還是被拳風掃到,眼前又是一黑,伸出去的那條要抓唐西的胳膊被人擰了一百八十度背過去,還沒等他看清楚敢對他動手的人是誰,就感覺身體再次呈拋物線被甩了出去。 祁牧眉頭輕蹙,有些厭惡的看著自己那只剛剛打過祁錦桓的手,一張紙巾就出現在他面前,祁牧抬頭就對上了江游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接過紙巾將自己手上擦拭了一遍后,祁牧的眉頭才總算舒展開來,非常自然的接過江游手里的牛皮紙袋,語氣低沉溫柔:“提早出來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江游下巴朝著祁錦桓趴著的位置揚了揚,簡單解釋道:“剛出來就被纏上了,還沒來得及?!?/br> 祁牧的視線掃過宛如一坨垃圾的大侄子,想起剛才如果不是他來得及時,祁錦桓的臟手就要搭在唐西身上了,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相處這么久以來,江游基本上已經把祁牧的脾氣摸透了,此時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這個小心眼的男人又在吃醋了。 祁牧祁總裁眼底的冷意還沒完全凝聚,只覺頭上微微一沉,一只溫熱的手掌將自己原本打理的非常整齊的發型揉亂,眼底的那點冷意瞬間消失不見。 江游的手在祁牧頭上揉了一把,感覺他情緒恢復正常后,這才滿意的收回了手:“我有點餓了,中午吃什么?” 恰在此時,電梯剛好開了,江游拉著祁牧走進電梯,隨著電梯門慢慢合上,祁錦桓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 而被遺忘在樓上的祁錦桓在保鏢攙扶下終于重新站了起來,他眼睛里充斥著不敢置信,那個和唐西站在一起的人是誰,是他的小叔叔祁牧???! 剛才唐西和祁牧兩人間的互動意味著什么祁錦桓這種情場老手再清楚不過,心下震驚之余還有一種被人背叛的暴怒。 呵,說他是垃圾?唐西自己又高貴到哪里去了。他就說,為什么一向溫柔知禮的唐西今天一反常態的硬氣,原來是找到了靠山。 只是可惜了,早知道唐西是這么個玩意,當初就應該直接要了他,而不是裝什么深情,白白便宜了祁牧。 想到自己剛才那番狼狽的樣子,祁錦桓心里就一陣陣的憋火,連帶著看到身邊杵著的兩個保鏢都有了幾分厭惡。 在進入電梯后更是拒絕了保鏢的攙扶,惡聲惡氣的讓他們不準上來,在這里等著下一趟。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有些不太放心,但是看到祁錦桓堅決的樣子,也只能等在原地。 電梯到達地下車庫后,祁錦桓低頭在兜里摸索車鑰匙,全然沒有注意到一道黑色的影子緊緊地跟在他身后。 車門打開,祁錦桓似乎聽到身后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剛想轉過頭去看看怎么回事,只覺得胸口一痛,動作緩慢的低下頭,看到自己肚子的位置被一把匕首貫穿,鮮血很快浸濕了襯衣。 行兇的人像是還嫌祁錦桓死得不夠徹底,拔出匕首接連刺了三四下,才總算停了下來。祁錦桓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微微側過頭,看清楚了行兇者的臉。 魏可然。 此時魏可然那張臉上不見絲毫曾經的柔順,而是充斥著興奮與瘋狂,加上剛才噴濺在他臉上的鮮血,猙獰的宛如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祁錦桓的眼皮越來越沉,耳邊響起了魏可然詭異的笑聲,夾雜著保鏢驚恐的呼喊聲。隱約間,他卻好像聽到了一陣悠揚動聽的小提琴聲。 恍惚間,祁錦桓像是看到了五年前唐西即將飛去m國前的那個早晨,那天陽光很好,少年身子筆挺,手持琴弓,唇角含笑,認真的為他演奏完了那首他最愛的曲子。 如果…… 沒有如果。 那天之后,江游從祁牧口中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經過,魏可然當天想要襲擊的目標本來是他和祁錦桓兩個人,可是卻沒想到江游被突然冒出來的祁牧給接走,并沒有去地下停車場開車。 沒等來唐西,卻等來了獨自一人的祁錦桓,接下來的事情就發生的非常順利了。 祁錦桓雖然因為保鏢發現的早,及時送往了醫院進行救治,保住了一條小命,但是今后卻再也站不起來了,成了一個癱瘓在床的廢人。 魏可然則因為故意殺人罪被判處無期徒刑,上訴后,在祁錦桓父母的多方施壓下,由于情節過于惡劣,將其重判為死刑緩期執行。 江游聽到系統提示任務進度條為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那最后的百分之一,只要他能夠正常的活到自然死亡,任務就算完成了。 —— 唐西這個名字在小提琴界從一開始的初綻頭角,到現在的各類大大小小的獎項拿到手軟,多次受到世界級著名樂團邀請前去合作,曾先后兩次登上了維也納金色大廳。 舉辦了無數場小提琴獨奏會,場場爆滿,這一切或許是別人用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情,江游卻僅僅用了十年時間,成為了國內外音樂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天才小提琴家。 今天,是他三十二歲的生日,也是他的最后一場獨奏會舉辦的日子,是的,最后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