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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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賢如果還想搶的話,他們絕不會退讓。 裴英娘打定主意,默默盤算章程,回到長安時,她連具體的人選都想好了。 公主府、相王府、英王府的仆從在城門外等候多時,看到柳林后漸漸馳來的車馬,紛紛迎上前。 李令月掀開車簾,往外看一眼,不滿道:“幾個月不見,八兄竟然不來接英娘?” 她說話的聲音很低,怕裴英娘聽到會傷心。 薛紹抱著兒子,搖頭道:“英王也沒來,或許今天圣人有事召見他們?!?/br> 韋沉香沒看到李顯來接她,哭哭啼啼,懷里抱著的李裹兒也跟著大哭,英王府的下人正在勸解她。 李令月聽到哭聲,心里愈加煩躁,臉色陰沉如水,如果不是為了陪伴她,英娘不會和李旦分開這么久,新婚夫妻乍然分離,李旦會不會變心? 她起身鉆出卷棚車,“如果八兄敢冷落英娘……我……” 秋風蕭瑟,薛紹低頭攏緊兒子的小衣裳,沒有聽清她說了什么。 裴英娘遠遠看到阿祿和其他相王府家奴,想要下馬,阿祿幾步奔上前,笑嘻嘻道:“娘子,咱們從春明門回去?!?/br> 春明門和隆慶坊離得最近。 裴英娘莫名所以,和李令月等人辭別,沒有下馬,直接撥轉馬頭,和眾人分開。 秋天也是郊游的好時節,春明門前熙熙攘攘,士民百姓,男女老少,趁著晴朗天氣,盛裝出行,相約去樂游原玩耍。 相王府的甲士豪奴們簇擁著裴英娘進城,很快拐到空闊寬敞的長街上。 宅邸巍峨,綿延近半座里坊,時不時可以窺見坊墻之后精巧華麗的飛檐翹角,府門外護衛層層把守,莊嚴肅穆。 王府重地,平民百姓不敢接近,相王府門前的長街異常冷清,只有馬蹄踩過石板的踏響。 裴英娘環顧左右,啼笑皆非。 王府外沿路的院墻和街旁榆樹上,百花齊放——自然不是真的鮮花,而是彩綢錦帛編織出的假花。 她騎在馬上,目光所及之處,牡丹、芍藥、山茶、蓮花、芙蓉、海棠、薔薇、紫薇、繡球……各色繁花競相綻放,錦繡如云,一派絢爛春光。 樹枝上系滿彩絳,微風過處,彩絳迎風飛舞,和彩花交相輝映,說不盡的恢弘富貴景象。 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府門前,穿茶綠褐圓領掐金絲蜀錦袍,戴紫金冠,腳踏皂靴,腰束玉帶,長身玉立,面容清雋,嘴角輕抿,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眉宇之間,氣勢沉靜。 他緩緩走下石階,伸出手。 裴英娘翻身下馬,笑著撲進男人懷里。 第151章 他的小十七回來了。 李旦閉上眼睛, 濃睫微微顫抖,擁緊懷里的人。 手指用力到僵直。 片刻后,他不顧四周侍立的家奴, 打橫抱起裴英娘,大踏步進府。 阿祿、馮德和周圍的仆從們目瞪口呆, 威嚴的甲士們也忍不住露出驚訝的表情。 過了半天,眾人反應過來, 對視一眼,抿嘴低笑。 外面的謠言不可信,郎君和娘子的感情一如往昔, 還是這么如膠似漆。 李旦匆匆穿過回廊,一路上使女、仆婦們紛紛避讓,他走得穩健急促,堅實的手臂穩穩地托著裴英娘。 他是她的丈夫, 也是她的親人,像層巒聳翠的群山, 靜默不言, 巍然屹立,她可以放心依賴他。 裴英娘抬起藕臂, 環住李旦的脖子, 緊緊靠著他的胸膛,“我以為你也不喜歡我了?!?/br> 李旦腳步一滯,低頭看著她。 目光幽深,氣勢如淵。眉心輕擰, 怒氣騰騰。 怒意之下,隱隱透出幾分痛苦掙扎。 裴英娘被他眉間山雨欲來的沉郁嚇了一跳,趕緊抱緊他,湊上去親他的面頰,親到一嘴胡茬,他到底有多久沒刮臉了? “阿兄,我開玩笑的,你別生氣?!?/br> 李旦看著她笑了笑,但眼底冰冷,沒有一絲笑意。 他側過臉,嘴唇靠近裴英娘的耳垂,一字字道,“阿兄讓你看看,我有多喜歡小十七?!?/br> 東間羅帳低垂,一道光線篩過重重紗帳,落在紫檀木嵌夜明珠落地大屏風上,畫上的交頸鴛鴦彩羽鮮亮,怡然自得。 被壓在床褥上一遍遍感受李旦的“喜歡”,裴英娘嬌吟婉轉,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她真的只是開玩笑??! 李旦俯下身,掰開她攥著錦被的手,和她十指交握,汗濕的臉頰英挺冷峻,氣息火熱,侵略性十足,他含咬她的耳垂,粗喘著問:“以后還說不說這種玩笑話?” 裴英娘哭著搖頭,淚水忍不住潸然而下,“不說了……” 到后來她實在承受不住,顫抖著去咬李旦的肩膀,牙齒發酸,只咬出一個淺淺的牙印。 李旦抱起她,讓她坐在自己懷里,伸手扶住她,指尖摸到幾乎濕透的長發。 懷中的人臉泛桃花,一雙杏眼水波瀲滟,發亂釵橫,梨花帶雨。 他心中柔情涌動,捧起她的臉,親吻她酡紅的面頰。 等裴英娘慢慢緩過來,李旦抱她去凈房洗漱。 溫熱的香湯沖去一身黏膩,裴英娘雙腿軟綿綿的,渾身無力,靠著李旦攙扶才能站穩。 李旦把洗浴出來的她放在軟榻上,低頭垂眸,親自為她穿衣。 脫的次數多了,自然知道該怎么一件件穿回去。 溫香軟玉在懷,鼻端縈繞著淡淡幽香,他的空虛得到撫慰,心滿意足,動作溫柔。 裴英娘抬眸瞪一眼李旦,“我還沒吃飯呢!” 李旦挑眉,小別勝新婚,尤其是剛成婚的青年夫妻,分離幾個月,再見時應該情熾如火才對,她竟然還想著吃飯? 他手指微微一勾,挑開剛系好的衣帶,指尖順著襦衫衣領滑進去,脖頸的肌膚細滑如脂。 “別……”裴英娘按住他的手,乖乖討饒,烏黑明媚的雙眸不停眨動,“阿兄,我錯了?!?/br> 李旦眼底欲/火燒得更旺,雙手握著她的肩膀,直接壓下去。 她根本不明白,用這種無辜可憐的眼神看他,不是求饒,而是火上澆油。 等半夏和忍冬進房收拾的時候,發現不止寢室、琴室、側間,連凈房也亂糟糟的,到處是淋漓的水跡。 兩個使女臉上漲得通紅,匆匆收走散亂堆疊的錦被衣物,揭開鎏金蓮花紋銀香爐,重新點起一爐瑞龍腦香。 簾內香霧彌漫,李旦抱起昏昏沉沉的裴英娘,送回床榻上,用海棠紅繡鸞鳳銜瓔珞紋薄被把她從頭到腳攏起來,裹黍粽一樣,纏得緊緊的。 然后抱進懷里。 他背倚床欄,眉眼低垂,盯著懷里的人看了很久,時不時俯身輕吻她微蹙的眉心。 裴英娘醒來的時候,看到一室明亮的燭火。 李旦一手抱著她,一手持書卷,靠坐著看一本經文,燈光籠在他俊朗的臉龐上,半明半暗,側臉柔和。 幾個月不見,只有書信往來,她很想他,不過暫時不告訴他,免得他太得意。 誰讓他這么狠心,什么事都藏在心底不說! 他總是這樣,因為年長的緣故,習慣替她著想,妄想一個人扛住所有壓力,讓她可以隨心所欲地折騰她喜歡做的事。 所以她不敢說出自己知道的一切,如果李旦知道武皇后有一天會殺死他的王妃,不知會做出什么瘋狂舉動。 現在的他就夠古怪了。 長史每天到底在忙什么,他為什么防備郭文泰,這幾個月他的處境有多艱難…… 這些李旦一個字都不吐露。 裴英娘應該為李旦的隱瞞生氣,但細細一想,她其實也隱瞞了許多東西。 李旦不想讓她發愁,她不想讓李旦恐懼。 她偷偷嘆口氣,有什么可怕的? 反正最壞的結局也不過那樣了,他們還年輕,青春正好,風華正茂,應該好好享受眼前的榮華富貴,吃香的喝辣的,快快活活過日子,那些波折紛爭,隨它去吧! 她攢了那么多錢呢! 先把錢花光再說! 王府的紅燭是特制的宮燭,燃燒時悄無聲息,不會淌下瀑布似的燭淚。 一枝紅燭快燒盡了,燭火搖曳跳動,李旦專心看書,沒有發覺。 裴英娘往他懷里鉆,臉挨著他的胸膛蹭來蹭去,趴在他身上撒了會兒嬌,小聲說:“阿兄,現在可以吃飯了吧?” 李旦搖頭失笑,拋開書卷,摟著她坐起來。 先把嬌小乖巧的妻子抱著好好親昵一番,吻得她喘不過氣,只能輕喘著嗚咽,才松開懷抱,整理好她散開的衣領,讓候在簾子外面的半夏傳飯。 使女們捧著食案湯水魚貫而入。 裴英娘起身梳洗,一頭青絲隨意用絲絳束起,歪坐著吃一碗杏酪餳粥。 餓的時候吃一碗芳香甜美的餳粥,不止腸胃舒服,發軟的手腳也一點點恢復力氣。 李旦跪坐在一旁,袖子高挽,剝螃蟹給她吃,秋天正是吃螃蟹的好時節。長年握弓、拈筆的十指動作靈活,很快剔出滿滿一碟子蟹膏蟹rou,淋上姜醋,遞到她跟前。 她吃了。 他笑了笑,接著剝青蝦,挑魚刺,這一次沒盛進碟子,直接把蝦rou喂到她唇邊。 她猶豫了一下,低頭從他的手指咬走青蝦尾,櫻唇擦過他的指腹。 他自己不吃飯,手里不停忙活,灼熱的目光始終圍著她打轉。 她回來了,他才知道吃飯的樂趣。她不在的時候,他每一頓飯都味同嚼蠟。 過了一會兒,他說:“螃蟹寒涼,別吃多了?!?/br> 不許她再吃螃蟹,扭頭讓使女送上燙好的菊花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