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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紅樓之長房大爺傳在線閱讀 - 第8節

第8節

    邢夫人并迎春果然替了賈赦承受賈史氏的怒火,只是二人光聽著,讓跪就跪,讓道歉就道歉,旁的一概不應承,只說家中諸事都要聽賈赦分派,不然也該聽寧珊的,她倆個做不了主。因著賈史氏一直沒瞧得起迎春,覺得她木頭木腦不會來事兒,膽子又小,萬料不到如今諾大的寧家是她在主持內務,只當是邢夫人幫把手,寧家自有內外管家主事,因此沒想著讓她兩個從寧家掏些銀子出來。讓迎春少了一樁麻煩,心中稱愿許多。

    心不在焉的低著頭任憑史太君軟硬兼施,母女倆就是不哼不哈,迎春尤其把二木頭的外號發揮到了極致,逼急了只會哭鼻子,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一裙子,就是不吭一聲。史太君也沒轍,她總不能頂著不慈的名聲逼死親孫女吧,何況這個孫女還是個做不得主的,想必在那邊也是沒人看重的,一點兒用處都沒有。遂放過她,只力逼著邢夫人去說服賈赦,邢夫人咬緊牙關,將窩囊演繹到底,反正闔家都知道大太太最是個沒用的,小門小戶出身,半點兒地位手段都沒有,只知道奉承大老爺,如今又能替大老爺做什么主?

    至于賈璉,從頭到尾就是一句話:“我聽老爺吩咐?!边@是寧珊教他的,賈史氏唯一的緊箍咒也就是孝道,那賈璉就孝順親爹,誰能說他有錯。至于王熙鳳,她雖然想攬這一樁大事兒顯顯自己的能耐,卻沒傻到自己掏錢墊進去,反而盤算著能從中撈多少出來。前面順著史太君挖賈赦的墻角,乃是因為怕他的私房都便宜了寧珊,那便不如順著史太君逼他出錢,自己也好趁機得些好處。若是讓她和賈璉出錢,鳳姐兒是絕不肯答應的。她的私房無非是嫁妝銀子放的貸,并前陣子才得了的先大太太的嫁妝罷了,是不可能拿出來給別人修園子的。王家人一般的重財重利,大賈王氏的想法跟小賈王氏如出一轍,姑侄倆都是損人利己的貨色,自然互相知道對方的算盤,她上什么當也不可能在這里翻船。

    第28章 賈珍出頭

    晚上,迎春回到家,一副哭腫了的眼睛自然被寧珊注意到了。寧珊對這個便宜meimei還是頗有好感的,何況明擺著,她是他罩著的,賈史氏敢動他的人,那就是弗了他的面子,寧珊是非要讓她也吃個虧不可的。

    讓賈史氏心疼的自然是她活寶大孫子和無能小兒子,寧珊不愿意跟個孩子計較,那樣太沒有格調了,所以他朝賈政下手。

    如今的賈政沒了官位,那些以謀士自居的清客們也都分頭另尋出路,實在沒辦法的只好依舊捧著賈政討生活。賈政失意良久,自己也在圖謀出路。想當初他風光的時候,一封信就能幫賈雨村復起,還能謀到實缺兒,如今虎落平陽,連清客都另投明主了,賈政心下自然是憤怒的,然而素來以端方形象示人的他不愿意落人話柄,那些告辭的清客,他不但不能怨恨,還得送上銀兩,擺出大度姿態,祝福他們前程似錦。至于私下里他要怎么痛罵,那就沒人去管了。

    寧珊也很干脆,派人去同京城四個大營都打了招呼,寧老太爺還朝之后也做過一任京營節度使,寧家自然有舊部在那里,其中健銳營的總兵就是當年寧老太爺手下的校尉,如今寧珊同他打聲招呼,扔兩個紈绔進去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賈蓉和賈薔一道被寧珊扔了進去,賈珍則被授意著自己去花錢捐個虛銜,想當初賈璉還在賈政手底下跑腿的時候都能捐到五品的同知,寧珊相信,賈珍既然有能力交好大明宮掌宮內監,人稱“內相”的戴權,如今給自己買一個虛職的本領還是有的。賈珍雖不明所以,但好在肯聽人話,寧珊既然吩咐了,他便是將信將疑也會照辦。

    賈蓉并賈薔入了大營,別人不理論,賈政第一個就惱火起來。原來賈史氏壓榨不出賈赦的銀子來,自己掏腰包也要先修出個園子來,她和二房先掏了自己的一份,打算讓賈珍并賈蓉賈薔兩個跑腿,一方面用他們的人,一方面花他們的財,先蓋起大致別院來再說,將來裝潢內飾再設法掏賈赦的腰包。結果史太君的銀子到手,卻沒人幫忙跑腿了。賈璉是第一個就辭了的,如今他還在懷疑生母之死跟大賈王氏有關呢,自然是給二房使絆子的,他那個不省心的媳婦倒是一口答應相助內務,可是她也不能自己出面去采買,賈璉使喚不動,自己要靠賈蓉、賈薔兩個。結果這兩個人沒打聲招呼就進了京營,賈史氏聽說,又是生了好大一場氣。

    賈珍也不如從前聽話,只說自己在找門路買官,家里的錢都花到這一項上了,他本人也沒空。雖然眼饞那好大的一筆浮財,但是賈珍還算分得清輕重緩急的。若是自己能捐官入仕,自然比等那個不知道受寵不受寵的貴人吹枕邊風來的好聽又快捷的。他沒傻到認為一個后宮女子能左右二三品的大官,反正是小差事,自己找了來還比攀女人的衣帶子好聽呢。

    賈史氏叫人把賈珍喚來,罵他糊涂:“做什么花了銀子去捐官,不過是個虛銜罷了,正經修好園子,讓貴人同皇上說說,賞你個實職不是更好?”

    賈珍撇嘴道:“貴人便是有能耐去吹這個枕邊風,也是先替二老爺吹,幾時方能輪到我頭上?”這老太太是糊弄傻小子呢么?這話騙鬼去都沒誰信。

    賈政端方的皮被揭了,惱火不已:“我清清白白的仕途,如何就是靠枕邊風吹來的?”就算真是吹來的,也得藏著掖著,誰敢正大光明的說出來?

    賈珍在寧國府里慣來自己做主,偏生到了榮國府成了小輩,要讓這老太太并賈政兩個壓著,心中早已不滿:“二老爺是科舉入仕的么?當年靠老國公一封遺折才授了官,自己卻沒坐穩,如今還有第二封遺折可用么?”寧榮兩府誰不知道賈政就是吹得名聲響亮,會讀書什么的,也只有賈史氏深信不疑罷了。兩府里正經自己考出來的只有他爹賈敬一個,如今還心灰意冷出了家,賈政那點子本事,也只配糊弄老太太。

    之前賈赦揭了賈政的短賈史氏都不能容,如何忍得了賈珍?當即沉下臉來:“你爹不管教你,縱得越發放肆了。竟敢這么跟叔叔說話?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老祖宗在?”賈史氏壓人也就會這一招了。

    賈珍趁勢翻臉:“榮國府里尊稱你一聲‘老祖宗’,我寧國府可有自己的祖宗,怎么,如今你要插手我府上的事情嗎?這是要篡了祖宗留下的規矩,嫡枝偏房要壓倒長房不成?”如今這世道還是講究宗族為上的,寧國府才是賈家的長房,榮國府算起來不過是個偏枝罷了,也就是如今他們還有個國公夫人,才顯得比寧國府尊貴些,不然兩家一般的三等獎軍,榮國府還得敬寧國府為長呢。

    賈史氏在賈家尊貴了許多年,便是賈代善賈代化都在世的時候也沒人這么跟她說話,冷不丁讓賈珍一堵,竟險些沒反應過來。也就是這陣子被賈赦氣了好幾回,慢慢有些習慣了,不然早就要昏過去鬧得人仰馬翻了。然而饒是有了賈赦的前科,賈史氏也斷然忍不了小輩們紛紛脫離掌控,又是哭又是嚎的,鬧著要回金陵。只是賈珍可不像賈赦,不敢惹親娘惹得太狠,他一個隔房的堂侄孫,如何去管榮國府的老太太回不回金陵。要回便趁早回去,嚇唬誰不成?因此老神在在,絲毫不以為意,任憑賈史氏哭喊著要去陪老太爺,她愛死死,愛活活,可不關他的事兒。

    賈赦知道了賈珍的做法,大笑三聲,賈史氏那一套也就能在榮國府里作威作福罷了,寧國府自來就是混不吝的,誰會被她嚇著。如今賈珍一心一意討好賈赦寧珊父子兩個,甘心做馬前卒,幫他們懟賈史氏。許多事情賈赦不好做,寧珊也不方便出面,他這個做族長的肯出頭,是再好不過了的。沖著他這么知情識趣,寧珊也不介意幫他混個一官半職來。左右這朝上吃白飯的人不少,再多一兩個也無妨。

    京官不好當,六部更要欽點了才能進,但是低品級的虛銜還是不少的,賈珍挑挑揀揀多日,最終也只得如賈璉或者賈蓉那樣,要么捐個同知,要么就進龍禁尉混日子,他也想跟賈赦似的混到六部里去,卻不好直白的求寧珊,畢竟人家跟他還沒那么親近。

    大明宮里的太上皇仍然在跟乾清宮的皇上爭權,他是最樂意有老臣之后多占些官位的,四王八公是太上皇的老牌勢力了,只是如今子孫都不出息,讓他想提拔起來跟皇上的心腹分庭抗禮都不成。如今賈珍求到戴權跟前去,只說愿意替太上皇效力,戴權自然要賣他個面子的,兩千兩銀子就給了他個龍禁尉協領的差,比賈蓉高了半級,也算全了他當爹的面子了。

    龍禁尉本來是皇上的近衛之一,只是這些年幾代皇上都更看重京營和禁衛軍,于是龍禁尉便衰敗成了世家子弟撐面子的虛銜了,從最初□□皇帝定下的一千人,減到如今只剩三百個位置。賈蓉捐官的時候本就只剩兩個了,過了這許久,仍然有賈珍一席之地,可見龍禁尉這差事,便是捐官都不受追捧。賈珍倒是不管這些,橫豎他們家從老太爺開始就是捧著太上皇的,后面義忠親王壞了事,他們這些墻頭草本該跟著受罰的,卻也就那么混過去了,如今時候隔得久了,他都快不記得這一節了。

    賈珍忙了好一陣子方確定了捐官,這會子榮國府里已經熱熱鬧鬧的張羅開了修建省親園子的事情,賈史氏和二房各自出了銀子,雖然賈璉并賈珍都不受差遣,但是樂意跑腿的旁支還很多,王熙鳳主管內務,賈政親自主持外面,選派了一些依附榮國府求生的旁支子弟,賈芹、賈蕓等人,又有總管下人賴大,來升,林之孝,吳新登,并賈政那里還沒走的清客詹光,程日興等幾人一起安插派布,請了一個老明公號山子野者,籌畫繪圖,安排的有模有樣。

    東府的會芳園原是起給寧國府的重孫媳婦,名喚秦可卿者賞玩居住之所在??墒桥f年里,這秦可卿一病去了,園子便空置了。這秦氏出身極其古怪,乃是營繕司郎中秦邦業從養生堂抱養的女兒,父母均是不詳,卻成了賈家宗婦,深得賈母等實權人物的歡心。一方面,她又與賈珍有曖昧的傳言,同賈蓉反而不冷不熱,相敬如賓。這秦氏年紀輕輕便病死,出殯的時候場面很是宏大,連四王都親設了路祭,端的是個風光體面的重要人物,整個人都透著古怪,她遺下的空園子也沒人敢住進去。如今賈史氏要拆了那里修建省親別院,賈珍因不想出錢,又不便太得罪了宮里那位,索性拿園子抵了消災,因此被交過去談了幾次,假裝舍不得的給了出去。

    有了地方就好辦了很多,且省下了大筆置辦土地的費用。另一方面,賈璉也抗不住賈史氏的逼迫,將老爹住了多年,而今自己也搬進去了的東大院讓出了一部分,又拆除了東邊一帶所有下人群房,方才夠了修建別院的面積。那會芳園本是從北拐角墻下引來一股活水,有了此處便亦無煩再引,其山石樹木雖不敷用,但賈赦住了多年的榮府舊園,其中竹樹山石以及亭榭欄桿等物一應俱全,且又有賈赦多年的修建改造,如今俱都是些有錢難買的好物,也被王熙鳳一股腦的獻了出來,就近挪到園子里合適之處,又省下了好大一筆。王熙鳳自覺已為省親別院出了財物,便更加理直氣壯的插手理事,打算從中撈一筆添補自己的私房。如今那放貸的買賣做不成了,包攬訴訟又不是隨時都有的,她得另尋個途徑增加收益。

    偏王夫人深知她的秉性,凡事都防著她,只給她指派差事,卻不給對牌并賬房冊子,但凡用錢,必親自過目了,問清楚都花在哪里方才支銀子出來,也不交給王熙鳳過手,單直接給了那采買的人去。王熙鳳幾次三番不得插手銀錢,漸漸不耐煩起來,下頭指派的人均是通過她的,但凡得了銀子不來孝敬她的,回頭就找個理由卸了差事去。賈芹、賈茴、賈蕓等為了到手的鴨子不飛了,紛紛從中挪出一部分來孝敬王熙鳳,以求多得些好差事,如此一來,上有王熙鳳卡要,下有眾人并一應隨性慣了的豪奴貪墨,銀錢越使越多,園子的進展卻十分緩慢。最終王夫人不得不稟了史太君,婆媳倆一頓整治,方好一些。只是她二人畢竟不能時刻看著,賈政又是個不耐庶務的,憑誰來要錢,只會推給王夫人支應,因此,仍是止不住歪風邪氣。王夫人每日看著銀子如流水般從賬上支出去,別院卻遲遲修建不完,著急上火的病了好幾場。

    第29章 大賈王氏

    這一忙便是小一年,賈政被園子的事情纏的焦頭爛額,諸事都需親自過問,偏他又什么都不懂,各處各人都只是糊弄他,凡堆山鑿池,起樓豎閣,種竹栽花,一應點景等事他都觀望著,卻不明究竟。饒是有山子野調度鋪排,他也需各處觀望,但凡采買等需要支銀子的地方俱都夸大三分,被人哄得多掏了許多銀子。賈史氏并賈王氏的私房花的日漸空虛,園子卻仍然缺東少西,婆媳倆苦不堪言,終究還是要打旁人的主意。

    原本最好拿捏的是林黛玉,整個林家五代家產在她一身,可是之前歸還國庫就花了許多,剩下的都被賈赦強搶而去,再要不回來。賈王氏本想攛掇了她去問賈赦要回來,賈史氏卻不答應。對這個外孫女,她還是有幾分真心的,何況在她眼中,林黛玉的嫁妝將來都是賈寶玉的私房,為了孫子和外孫女,她也不肯再讓賈王氏打林家財產的主意。

    可賈王氏卻是十分不滿意林黛玉的,嫌她身體不好,日常多病,將來必然有礙子嗣,又不喜她小性兒,慣常便愛掐尖要強,又不能勸導著寶玉讀書上進,且林家已經無人,將來在仕途上也幫不了寶玉。最重要的是,賈寶玉十分喜歡她,且聽她的話,賈王氏無論如何也容忍不了將來兒子只一心撲在媳婦身上,到時候她要站在何處。因此百般的排斥林黛玉,賈家下人膽敢把客居的表小姐形容成窮親戚破落戶,便是出自賈王氏的授意。

    她相中的兒媳婦人選乃是她親meimei的女兒,比賈寶玉大了一歲的皇商薛家姑娘,名喚薛寶釵的,如今闔家都借住在榮國府的梨香院中。在她眼里,薛寶釵穩重平和,為人處世大氣沉著,又生的富貴模樣,曉得勸誡寶玉讀書明理,要強上進,乃是她眼中一等一的好兒媳婦。何況薛家世代皇商,家資無數,這薛寶釵單是嫁妝便有百萬之巨,已然超過如今家資簡薄的林黛玉許多,若是林家還有兩三百萬,她說不定咬咬牙就忍了,可現在林黛玉全部家產也越不過薛寶釵去,她便無論如何都不松口二玉姻緣,而是找了個金玉良緣的說法,讓下人傳揚開去,為日后跟史太君爭奪賈寶玉婚事主導權做鋪墊。

    如今她修建園子銀錢不湊手,便更早打起了薛寶釵的主意。按她的想法,不如先用了薛家的錢把園子修起來,將來給了賈寶玉和薛寶釵,也不算虧待她。只是現如今,兩個人都還小,遠未到婚娶之年,她該如何說服meimei讓嫁妝先進門也是一個不小的難題。

    早在當日,薛家剛進京,賈王氏就一直催促賈寶玉多和薛寶釵打交道,少跟林黛玉在一起。如今惦記著薛寶釵的嫁妝,只恨不能早早讓她進門,便催促得越發多了。賈寶玉固然愿意跟女孩子們一塊玩耍,不去上學讀書,但卻更樂意跟林黛玉在一起。每每見了林黛玉便想不起薛寶釵來,賈王氏看在眼里,越發討厭林黛玉了。心中整日盤算著怎么把她弄走,別成天掛著自家兒子才好。

    迎春又一次回去給賈史氏請安,賈史氏因為賈赦遲遲不肯出錢一事遷怒于她,不叫進門,迎春在榮禧堂門口遙遙行了禮,便自去賈王氏房中問好。每次回來都是這個流程,給賈史氏、賈王氏都請了安,還要去問候鳳姐兒一聲,全了禮數后,或直接回家,或同姐妹們相聚一陣,每次皆不相同。這一回,賈王氏便打算讓迎春把林黛玉領走,好讓賈寶玉全心全意陪著薛寶釵,讓薛王氏見了兩人關系更加緊密,才好開口要錢。因此迎春來的時候,她特特開口將她留下來,只說要叫她一同吃飯,并傳了養在身邊的庶女賈探春等一起過來。

    如今寧國府的小姐賈惜春跟賈探春一道住在王夫人院子后頭的抱廈里,姐妹倆行動總是同進同出的,又有迎春空出來的一間抱廈,給了常來賈府小住的史太君的侄孫女兒,名喚史湘云者居住,姐妹們小聚之所便常定在這里。因此王夫人一喚,不止探春來了,惜春并史湘云也一起過來,反倒是住在賈史氏院中的林黛玉沒得到消息,并不曾來。

    賈王氏氣得只暗罵林黛玉果然是她的克星,一面咬牙忍了,招待著眾女孩兒在她那里吃了一頓讓人有些食不下咽的午飯,便叫去找林黛玉玩耍。林黛玉此時陪著賈史氏用過飯,正在歇午覺,迎春等素知她體弱,極少出來走動,也都不欲去打擾她,幾人相攜又回到抱廈那里談天說笑一陣子,迎春便要告辭回去。

    因這一回不是正日子,故而邢夫人沒有一同回府請安,只迎春一個來了。她走的時候也需要去同賈史氏、賈王氏二人辭行。賈史氏那里照樣沒進去門,賈王氏那里卻反常的又一次請她進屋用茶。

    迎春胸有丘壑,知道今日王夫人數次反常,深以為必有原因。只是她人小位卑,不敢拒絕,心中雖然害怕,也不敢不應。只是卻不愿意一個人去,定要拉一兩個姐妹作陪才好。本來要去見王夫人,同探春一道最好。但她如今好賴也是教養嬤嬤調理了好一陣子的,深知三meimei作為養在嫡母跟前的庶女,地位尷尬,是不可能幫她的,而史湘云、林黛玉都是客,也不可能給她什么幫助,因此她死活拉著惜春一同過去了。料想王夫人便是要強迫她做什么,也不能在惜春面前開口,且躲過今日,下一次便是跟嫡母邢夫人同來,到時候自然有她這個做長嫂的出面對付王夫人。

    迎春帶著惜春一同去見了王夫人,說明自己要告辭回家去。王夫人苦留她一同用晚飯,還說老太太那里許久沒人去熱鬧熱鬧了,讓她定要見了老太太一面才行。迎春心知老太太眼下里絕不會待見她,去了也是自討沒趣,因此十分推辭,只說不敢打擾。惜春年幼懵懂,也想著家里亂糟糟了許久,確實無聊,便也附和著王夫人的話,讓迎春多呆一陣子。她同探春一直沒什么話好說,史湘云來了不是找林黛玉就是找薛寶釵,跟她也很難玩到一起去。從前家里還有二jiejie陪著她,如今只剩她一個,確實無聊得很。

    迎春咬定了史太君那里不曾傳喚,不敢擅留,但是聽了惜春的話也有幾分憐惜這個最小的meimei,因此道:“不如改日你回了老太太,去我那里玩一日,我定好生陪著你?!?/br>
    王夫人一聽這話,正中下懷,馬上接道:“也別就惦記著四姑娘,你其他姐妹們如今也都無趣的緊呢,家里為了蓋院子,到處都是亂糟糟的,外人進進出出,姑娘們都怕沖撞了,哪兒都不敢去,成日家躲在屋子里。你那里既然清靜,又寬敞體面,不如多多請了姐妹們去玩耍?!?/br>
    迎春不知道王夫人打的主意是要隔離林黛玉和賈寶玉,還以為她又銀錢不湊手了想算計林家或者寧家,本來正全神貫注的提防著,一時便沒想清楚這一樁事又是為何。只是咋聽上去不過是讓她們姐妹們相聚而已,迎春自忖在寧珊面前還有幾分體面,好生央求一下會同意她招待姐妹們去玩,便答應了。

    王夫人見目的達成了一半,便不再留她,只是惜春聽了十分開心,一個勁兒的催促她,讓她千萬莫忘了,迎春答應回家去就求寧珊,一定盡快讓她們去玩,兩人這才分開,各自走了不提。

    迎春回了寧府,馬上就使人去打聽寧珊可下衙了。聽得今日回來的早,正在用飯,便吩咐丫鬟司琪道:“把我前日給大哥哥做的荷包找出來,再沏一壺好茶,瞧著大哥哥那里撤了席面咱們便過去?!彪m是兄妹,也不好太晚了單獨見面,如今迎春被教導嬤嬤約束著,言行舉止都在朝真正的大家閨秀、侯門千金靠攏,凡事不敢多行一步,多說一句,生怕露了怯,丟了寧府的體面。

    寧珊素日里也常會見一見迎春,問問她過得可好,有何需要。今日賈赦出去溜達,迎春回榮府請安,他不便跟邢夫人見面,就叫了賈琮來,一同用飯,之后考教一下他的學問。賈琮自來了寧府便有西席教導著,每日練武習文不輟,又見這個哥哥著實和氣可親,并不像璉二哥那般瞧他不起,心里也知道好賴,學習越發用心,生怕惹了寧珊不喜,會把他丟回榮府去。

    兩人一問一答正互動著,忽聽外面傳話說大小姐來了,寧珊方停下來,等迎春進來。迎春進屋才發現弟弟也在,一時有些無措,她今日只是來見大哥的,沒賈琮的荷包還沒繡好,此時見了不覺猶豫,不好拿出來。

    寧珊見她看到賈琮有些愣神,知道她沒料到賈琮在這里,也不揭破,只是問道:“怎么這么晚來了?可曾用飯?”

    迎春回過神來,行了禮,低聲回道:“二太太今日留了午飯,一時還不覺得餓?!?/br>
    寧珊點點頭:“一日半日的也就罷了,不可長期如此?!闭f罷,便命廚房備下點心,以防迎春晚上餓了不好傳飯,白餓著肚子。

    迎春急忙道謝,臉上飛起一抹紅霞,越發不好意思開口給大哥哥添麻煩了,只是心里到底記掛著姐妹們,想了想,終是開口道:“給哥哥添麻煩了,只是那邊府里近些日子亂的很,姐妹們都足不出戶的十分無趣,我想著,可否讓她們來家小聚一二?”

    寧珊因迎春管家十分得力,尋常小事兒便讓她隨心所欲,只是迎春凡事必同他報備過,得了允許方去行事。寧珊也喜歡她有分寸,因此一般說來,只要迎春開口,都會答應。

    只是此時不比以往,寧珊早知道那府里建園子未完,銀錢上便出了缺口,總覺得那位二太太突然留迎春用飯是不懷好意的,又因為迎春說了請姐妹們的主意二太太也贊成,便更加謹慎了些?!爸皇莵砑彝嫱鏌o礙的,你自去擇個日子便是了。只是到底我是外人,留宿不便?!?/br>
    迎春急忙道:“自然不會留宿,只是讓她們過來松快松開罷了?!?/br>
    寧珊沒想太多,只道兵來將擋便是,也不怕賈王氏玩什么陰的,遂同意了。

    迎春欣喜而歸,當即寫下帖子,囑咐司琪明兒一早便叫人送過去,方卸了釵環,自去休息不提。

    第30章 女兒心思

    第二日,司琪一早便起來,傳廚房做了幾樣精致點心,讓迎春身邊另一個頗有體面的丫鬟繡橘提了,親自往榮國府中給眾位姑娘送帖子。自己服侍迎春起床梳洗,趕在寧珊上朝前去請安,今日賈赦破天荒起得早,也要去上朝,倒讓迎春少跑了一趟,送走二人,又去邢夫人處行禮,邢夫人留她一道用早膳,期間迎春告知邢夫人她得了寧珊的許可,預備請榮國府的姐妹們來玩耍。邢夫人點頭表示知道了,并沒有別的吩咐。

    一時飯畢,迎春又陪著邢夫人說笑一陣子,待邢夫人有些困倦,回去休息了,迎春便自行離開,到內堂議事廳處理內務。寧家人口簡單,下人也不多,許多事情又都有定例,照做便是,別無二話,迎春每日當家理事也不過一個時辰就結了,余下的時間都由她自行分配。往常不過是回去同教養嬤嬤學習規矩禮儀,用過午飯又有女先生指導些琴棋書畫之類,剩下便是做些女紅給賈赦寧珊并賈琮,或是自己打棋譜,日子雖平平淡淡,也不若當日在榮國府有眾多姐妹說笑,卻也自由自在,格外舒心。

    這一日因著要請姐妹們相聚,迎春又格外囑咐了小花園并廚房的管事,還安排了客室,命清理灑掃,供姐妹們更衣小憩之用。內管事是原先寧老太君的陪房,嫁給了府里大管家宋平,如今人稱平婆婆的,一早得了寧珊吩咐,也知道大小姐素有體面,因此她的吩咐自是無有不從的。到了下午,水趣園并靈紗院俱都收拾妥當了,迎春親自去驗看了一回,見□□妥帖,便安心回房,單等明日姐妹相聚。

    一頭,繡橘回榮國府送帖子,將寧府的點心給眾位姑娘分了,又被王夫人傳過去問話。知道迎春打算明日就把小姑娘們都請過去,心中稱愿,巴不得林黛玉早點兒走了,別回來才好,一面親自往史太君處分說。

    史太君只以為她是想出了什么法子要弄寧家的銀錢,便十分爽快的同意了。只是她不樂意林黛玉也往那一家去,欲要留下她。王夫人想的就是要弄走林黛玉,怎能讓她不去,因此極力游說賈母,只說迎丫頭帖子上也請了林黛玉,她不去不好。賈史氏聽說迎春下的帖子是逐個寫了名字的,便問:“挨個兒下了帖子?那可有云丫頭的份兒?”

    王夫人點頭道:“自然也是有云丫頭的?!笔废嬖颇耸且呀浫チ说那氨}g侯,史太君娘家大侄子的遺腹子,她父親生前最聽史太君的話,因此跟賈赦關系不睦,跟賈政倒是很好。因他無子,爵位便宜了二弟史鼐做了如今的保齡侯,此人對史太君也頗順從,因此史湘云在他家養著的時候,常常會被賈家接過來。史太君本以為迎春下帖子不會請史湘云,卻不料竟然也請了,想一想要弄寧家的銀子需得多個人打掩護,便也同意了。忽而又想起來一遭,問道:“那梨香院里的寶丫頭可也一道去?”

    迎春寫帖子的時候倒是沒忘了薛寶釵,但是王夫人欲要留下她跟賈寶玉單獨相處,自然是沒下了帖子。只道:“薛太太是我的親meimei,大房的丫頭哪里會請她?”這理由也說得過去,薛家是二房的親戚,大房不請不足為怪。只是想著林黛玉走了,倒是把薛寶釵留在家中,恐賈寶玉和她玩到一處,便想著明日哄賈寶玉往家學里去一日,待晚上林黛玉回來就好了,因此也沒吩咐別的,只讓王夫人打點妥當,明日一早送姑娘們過去便是。王夫人自然應承了,回去吩咐不提。

    只是迎春只打算請眾姐妹玩耍一日,王夫人卻吩咐姑娘們收拾包裹,小住幾天。她用的理由也十分合適:“如今家里修建省親園子,里里外外都是人來人往的,恐有莽人沖撞了你們,不妨到二丫頭那里小住幾日,待家里消停些再回來?!?/br>
    眾姑娘聽著也確實是這么回事,更兼迎春的帖子上也未寫時日,都以為是兩方早商量好的,自然各個應承了命丫鬟們整理衣裳首飾,打成包裹。林黛玉那里也收到了王夫人的叮囑,貼身丫鬟紫鵑替她收拾著衣物,林黛玉卻坐在桌前拿著迎春的帖子細看,并未見有邀請她們小住之語。那寧家她們也是去過幾遭的,每次都是一日即回,甚至都不留晚飯。家主寧珊更是從來都避而不見,怎么這一次卻要她們收拾東西小???林黛玉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掩下疑問,去陪史太君用膳。

    一時用飯畢,林黛玉捧著茶水奉給史太君道:“明日去二jiejie處,有幾天不得見外祖母,今日我便親自服侍一回?!闭f著,揮退了預備上前服侍的史太君心腹大丫鬟,名喚鴛鴦著,親自捧著茶盤近前。

    史太君一愣:“怎么的?迎丫頭竟是要請你們住下不成?”史太君頓時提高警惕,只道寧珊看上了林黛玉,才叫迎春下了帖子來請。在她眼里,這個外孫女自然是極好的,不然也不會惦記著留給寶貝孫子,想一想寧珊同她也是嫡親的表兄妹,生怕寧珊準備插手跟寶玉搶,當即便反悔了,要留下林黛玉不往寧家去。

    林黛玉一時也搞不清史太君的想法,忽聽她攔著不讓往寧家去,不禁奇怪道:“往日二jiejie也曾接我們去玩,只是從不留宿,都是當日即回的。這一次反常,許是二jiejie一個人太寂寞了些,才會如此安排的吧。我知道外祖母心疼我,只是姐妹們都去了,獨我不去,仿佛不很好,二jiejie特地下了帖子來請呢。最多我不宿下,晚上還回來陪外祖母便是了?!?/br>
    史太君自然不能把自己的猜疑告訴她,只是勸她不要去。林黛玉雖然本身是不愛出門的性子,但在賈府悶了許久,又整日聽王夫人指使的下人說長道短,心里也盼著能出去松快一日。她因為心知自己尚有一筆家產,如今存在寧府由迎春照管著,因此對于那些說她吃住都耗著賈家的話不是很當一回事,只略不開懷些,并不曾因此憂思自卑,又有史太君跟前眾人都捧著她,便不曾為此事自傷,雖每逢換季仍然身子不適,但多為舊癥候,不曾添了新病癥。

    史太君見林黛玉言語中對于去寧家十分向往,更加警惕,她素日縱著林黛玉跟賈寶玉相處往來,看著一雙小兒女情投意合十分開心,卻并不愿意她對別人也有好感。如今既然懷疑上了寧珊,便十分嚴厲的講些規矩禮儀來。林黛玉本是聰明之人,聽了史太君的暗示,只道她不滿自己的規矩教育,一時又羞又怯,不免紅了眼圈。

    見林黛玉哭了,史太君又十分懊悔說的太重,反倒勸慰一番,見仍沒有好轉,只得說并沒有怪她之意,讓她明日只管去玩。林黛玉卻反倒不肯去了,只說要留在家里陪伴外祖母,讓她使了人去告知迎春。

    史太君差人辦事自然瞞不過王夫人,一聽林黛玉不去了,心中只堵著一口氣,越發覺得這丫頭生來就與她作對,決不能聘給寶玉。一面喚來探春,逼她想法子,明日定要讓林黛玉跟她們一同出門,還要她務必多留寧家幾日。探春一方面樂意同寧家交好,一方面又知道嫡母和祖母之間的爭執,兩方為難,同時也暗暗羨慕林黛玉能得到兩方的關注。原先家中的姑娘屬她最為出挑,可是后來先后來了林黛玉、薛寶釵兩人,她也淪落到曾經的迎春、惜春那個地步,輕易沒人想起她來,多是有事要差遣才會傳她,一時不免自卑自苦,又要打起精神來聽王夫人的吩咐,心中無限感傷,只覺得自己萬般的抱負,卻偏生了一個不得志的女兒身。

    這一天里,除了迎春興興頭頭的準備款待姐妹們,惜春一心惦記著找二jiejie玩,其他的姑娘們各有各的憂思,都沒精打采的,卻要強顏歡笑,好生沒意思。

    梨香院里的薛寶釵也得了消息,卻不知道王夫人扣了她的帖子不給,心中也有一番愁緒。她出身皇商世家,家中富貴至極,自小便請了先生好生教導她,往日在金陵,各家女孩兒俱都不如她許多,因此從不自卑于出身,心中自有一份大志向??墒且怀M了京,先見到賈家的女孩兒各個不凡,后又見了才貌都不比她差的林黛玉,出身還格外清貴,家資也不下于她,索性她父母皆無,沒了依靠,倒也打了平手。卻不料,一向不起眼的二丫頭忽有一日飛上了枝頭,多了個侯爺大哥,其后又有了侯爺父親,一下子成了真正的侯門千金,京中一等的世家貴女。原本薛寶釵年長于眾人,又有王夫人親自吩咐的讓她教導眾姐妹針黹女紅等規矩,一向以平易近人的大jiejie自居,如今一下子竟不知道該怎么跟二丫頭相處了。結果卻發現,她這里煩惱著,人家卻壓根兒不請她,顯然是已經不將她看在眼里了,心中自然惱火又悲愁,到底背著人偷偷流了會眼淚,可是轉頭又抹干了,想著怎生跟著一道去,交好了寧家才好。她如今也知道了京城貴人的等級,皇商的招牌著實不起眼的很,后來聽到了選秀的圣旨,知道賈家兩個姑娘并林黛玉、史湘云將來都會有各自的造化,唯有自己,擠破了頭想進去那皇宮,卻連小選都不得記名,只得遵從母親和姨媽的意思,將來配給賈寶玉,庸庸碌碌的度過一生,心中不甘到了極點,日日都盼著能有一個轉機,助她直上青云。如今有鎮北侯這一個現成的臺階,是無論如何也要攀上關系的。為此,哪怕厚著些臉皮也要湊上去。

    第31章 朝廷現狀

    寧珊自是不知道meimei一封帖子引出了諸多姑娘的愁思,他如今的心神都放在培養親信上,眼看著做了侍郎,離一部之主的尚書也只差一級了,是時候挑些志同道合的同僚們結個統一戰線了。自古孤臣少有個好下場的,他自然不會讓自己落到那個地步。何況如今朝上的那兩位,不管是太上皇還是當今,都不值得他忠心耿耿,自然是要替自己打算一番的。

    如今六部里,太上皇的親信和當今的心腹都在爭權,大體上,兵部、刑部和戶部是太上皇占了上風,吏部、工部和禮部則是當今的人馬多一些,另有大理寺、光祿寺、太仆寺、太常寺、鴻臚寺等,俱都各為其主,斗得不相上下。其中也有一部分人如寧珊這般,兩不相助,或者表面上站著一方,私下里行事卻偏著哪一方的,自然也少不了真正的墻頭草,看那邊略有優勢馬上就倒向哪邊的,而眼看著要輸又馬上改換墻頭的,這類人數目也不算很少。寧珊想的就是拉攏后兩類人,起碼將來自己有什么提議,要有人附和才好。

    太上皇和當今爭斗,重點無外乎錢、權和兵,因此戶部、吏部和兵部又格外重要一些。寧珊深知這三部過于惹眼,如今自己占著戶部侍郎,又有個弟弟同在一部,便不打算在戶部里拉幫結派,至于在兵部里打混的傻爹,有賈家在軍中的舊關系維持著,只需要不遠不近的保持聯系就好。寧家的心腹將領原本多在北疆,可是寧珊軍功封侯之后,當今忌憚寧家勢力過剩,硬是打散了原本的部隊,分化塞進各個軍中,如今北疆留著一部分,西海沿子也派了人去,更有南疆部落眾多之處也有原來寧家旗下的兵卒,便是平安州等易守難攻的戰略要地也有寧珊一手帶出來的親衛正領兵駐守?;噬系呐e動雖是為自己座下的龍椅安排的,卻也如了寧珊的意,如今他再去征戰,到哪里都能快速收服軍心,那是再好不過了的。

    當今是個從未領過兵,甚至登基前都沒接受過相關教育的,六部都沒轉遍,是個對皇位的安穩與否只知道跟太上皇競爭的主兒。倒是太上皇,雖然也不是馬上的皇帝,卻好歹臨朝多年,知道得多些,只是他一心認為寧珊是自己人,因此絲毫不提醒皇上不該講他帶了多年的人馬拆分到各處。寧珊出身征戰五胡十六國多年的世家,根本不以皇權為尊,自來帶兵都是帶成自家兵馬的,想當初隋煬帝□□導致民亂的時候,各家起兵領的就是皇家軍隊,還不是誰領著算誰的,是以他接手寧老太爺舊部的時候著重教育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思想,讓手下不過分敬畏皇權,只認將領一人而已。

    只是這法子收服軍隊還算好用,拿到朝堂上就不大妥當了,寧珊前世因為年幼,不曾入朝為官,對朝廷的一切都只是家中教育的,如今初學乍練,很有幾分手生,也多虧了兩皇不合,若是個一心經營的皇帝,早發現不妥之處了,哪里能讓他邊回憶邊練手的拿朝廷做研究。

    戶部尚書名叫錢瑾,聽名字就很有戶部尚書的范兒,他倒不是傳統勛貴出身,只是自家有位老姑奶奶是太上皇的后宮,還生了個皇子,正是當今的七弟,如今才剛封王。錢瑾替太上皇掌管戶部多年,今上一登基,他就被授意要拿著戶部的銀子孝敬太上皇一部分。原本他見寧珊一來就琢磨銀子添補國庫,還當他是皇上的心腹,十分排斥,可是后來又見他并不曾阻礙自己編造名目挪用款項給太上皇進上,不覺有些糊涂了,也不知道寧珊到底是哪邊兒的。

    錢瑾不由試探寧珊,一連吩咐了幾件事給他辦,第一便是讓他從皇上手中把這次工部賣給各家建園子的款項收歸國庫,不讓當今添補私房。寧珊二話沒說就答應了,戶部除了管理賦稅財政,也管著土地戶口等事,寧珊找出陜甘兩省的奏折,告訴皇上今年干旱,兩地歉收,需要國庫出銀子買糧食運送過去。當今聽了十分不虞,好不容易得了一筆私房,就這么拿出去,怎么能甘心,于是道:“今年不是才收回那些欠款么?怎么不用?”

    寧珊道:“國庫早已空虛多年,這才追還欠賬,如今入了庫,也許留著,以備不時之需,沒有將國庫掏盡了的理。而工部此家賣出了眾多木方土石,這筆進項剛好可以用在陜甘饑荒上?!?/br>
    皇上仍然不舍得動用私庫,太上皇的私庫一文都沒給他,他要是私庫里沒錢,誰會聽他的,因此道:“江淮等地素來繳的糧稅豐厚,等今年秋收,運了此地的糧款過去就是了?!?/br>
    寧珊聽得直皺眉頭:“等到秋收,陜甘兩省的饑荒便要爆發了,到時候現處理怎么來得及?需得在那之前先運了糧食錢款過去,不等饑荒來到便緩解了歉收方為上策。至于江淮的稅銀存糧,等交上來了自然是留在國庫里以備明年以后的天災?!?/br>
    陜甘兩省地處西北,一向干旱少雨,幾乎年年收成都只能勉強填飽肚子,從來都不是賦稅大省,只是也不至于年年鬧饑荒,這幾年一直都沒出事,京中沒有支援也過了,皇上認為今年他們也熬得過去,依舊不必京中援手。

    寧珊也知道,這兩省土地貧瘠,氣候也不算好,年年有歉收的,從上到下都習慣了,他只是看不慣這皇上寧愿把著大筆銀錢放著,也不肯拿出來救助百姓。就算今年的饑荒也依舊能熬過來,終究是要餓死不少子民的,不以天下平民性命為重,只想著爭權奪利,眼光只盯著京中一小塊地方,他就真的不怕一旦碰到災年,百姓們過不下去揭竿造反?

    當然,寧珊也不能說今年不支援就一定會出現□□,陜甘兩地就一定會反,可總規是自己的治下,既然有富余,為何不先預防起來?只是他也不會因為這等事便去死諫,橫豎已經告訴皇上了,也出了法子,他不聽,自己也沒轍。便回去給戶部尚書匯報了。

    他只覺得自己既然沒能做成這件事,戶部尚書必要找個由頭申飭他一回,卻不料,人家竟是一副滿意的樣子,似乎他只要去做了,不成功也無妨。甚至掉過來安慰他道:“那地方年年干旱,年年給京中哭窮求助,只是這些年一直不理,他們也過來了,你還年輕,一心為民是好的,只是也要先保重了自己,且莫學那等沽名釣譽之輩,動不動就死諫死諫的,妄想著青史留名,那是御史臺的活計,咱們不跟他們搶?!?/br>
    寧珊自然不會做那等事,只是錢瑾的反應著實出乎他的意料,一時倒不好應對的,只是隨聲附和幾句,做出一副不得志的頹廢神態來,郁郁了幾日,倒得了錢瑾的關懷,時不時便要請他家去飲酒,寧珊推辭了幾回,只說避免結黨營私的嫌疑,堅辭了。錢瑾越發相信他不過是個愣頭青,在軍中打滾了十多年,對朝堂兩眼一抹黑,而非當今心腹,安□□戶部的釘子,因此遇事反而愿意多用他,而不給右侍郎面圣的機會。

    意外的解決了頂頭上司這一大麻煩,寧珊也覺得輕松許多。跟錢瑾一系的多是太上皇的寵臣,只消看看他都跟誰打交道,自然就明白了朝堂上的派別分布。寧珊索性順著這個模式又找出了皇上的心腹,這兩方里,但凡是死忠的他都躲著些,也交待賈赦和賈璉也躲開些。不過他倆都表示根本沒人拉攏他們。寧珊想了想,也是,之前還款的時候,賈赦把四王八公一系都得罪的差不多了,賈璉還是個主事,上門收賬的主力隊員,如今誰家還喜歡這爺倆?便讓他們自由發展去,只要不站隊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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