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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紅樓之長房大爺傳在線閱讀 - 第7節

第7節

    賈赦早忘了前些天邢夫人跟她報備過的要在家里辦宴會給迎春慶生的事情,十分摸不著頭腦:“我回個家還要看準時辰不行?往常更早回來的也不是沒有?!?/br>
    邢夫人一聽就知道他準是把閨女生辰給忘了,背著賈赦撇一撇嘴,才道:“今兒是咱們家姑娘生辰,請了好些跟寧府交好的人家的小姐們上門,老爺這般大大咧咧的,若是撞上了,豈不是給您大兒子惹禍?”

    賈赦就怕給大兒子惹禍,一聽這話,抬腿就要出門:“我再去逛逛,晚上不必等我吃飯了?!痹捯粑绰?,人已三步并作兩步沖到垂花門前面去了。一腿邁過去,剛巧碰見閨女領著一群小丫頭出來,賈赦人都沒看清就打算跑:“迎丫頭你領著她們慢慢逛,爹走錯院子了,這就走?!?/br>
    后面一排小姑一齊福身行禮:“請大老爺安?!辟Z赦回頭瞟了瞟,似乎都見過,再一琢磨,這不是榮國府那幫子丫頭么。頓時安心了,預備拈著胡子裝模作樣找回點兒威嚴,卻不料,手一抬,一個木頭匣子好懸撞到臉上。

    迎春驚呼一聲,身邊大丫頭已經訓練有素的上前接過了賈赦手上的東西,這位年歲 不算太大的老太爺顧前不顧后已經習以為常了,寧府里的丫頭婆子小廝長隨們都掌握了隨時從他手里接東西的技巧,免得老太爺磕著碰著的,誰不知道,這家里,侯爺就對老太爺最上心了,誰也不敢讓他給自己掛出個青腫來讓侯爺看著不快。

    賈赦瞧著自己忘了擱下的筆洗一瞬間就到了女兒身邊大丫鬟的手中,有些不好意思往回拿了,便順勢道:“本來也是預備,那個,給你的,一個前朝的筆洗,不是什么好東西,權作今兒的賀禮,賞你了?!笨粗阂簧硐矐c的大紅衣裳,賈赦終于想起來自己為什么不該早回家了。

    迎春一早就收到了寧珊和邢夫人送的賀禮,今早就得了賈琮寫出來的一副大字,已經心滿意足,卻不料一向當她不存在的賈赦又賞了東西給她,一時間又驚又喜的說不出話來。四周賈探春、賈惜春,林黛玉、薛寶釵各個面色晦暗,眼含羨慕,她們的爹要么是不在了的,要么就是有跟沒有沒差別的,怎么二jiejie的運氣就這般好,突然多了個大哥不說,連爹爹也重視起來了。

    說起來,這群姑娘里面除了林黛玉一個六親斷絕的,其他人也都有兄弟,父母中起碼也有一方,只是都沒把她們當回事兒罷了。薛寶釵在家倒是受重視的,可她那個混賬哥哥,說不得還是沒有好些,除了給家里招災惹禍,就是揮霍銀錢,他家本是皇商,可如今買賣縮減了三成不止,連帶著地位也越發低了,原先還是進貢給后宮娘娘們用的,如今改成宮女的供應了。

    賈惜春的哥哥就是榮國府隔壁寧國府的當家人,名喚賈珍的,跟寧珊和賈璉同輩,卻連兒子都老大不小了,此人當屬賈家目前第一有手段會做事的,只是風氣不正,他和已死的兒媳婦那些不得不說的故事,寧珊一回京就聽人講過,到現在還有人傳揚呢,而他對兒子的糟蹋行徑也助長了謠言的瘋傳,卻毫不在意,也不知道是清者自清呢,還是破罐子破摔了。

    賈探春有兩個兄長,已死的賈珠,活著的時候被稱為榮國府大爺的,占了寧珊同胞兄弟的名兒,也是個早夭的命,暫且不提。還活著的那一個便是榮國府中被捧得老高的賈寶玉,乃是府中的心尖子、眼珠子,別說賈探春是個庶出的,便是一母同胞的賈元春在親娘奶奶眼里也是比不了賈寶玉的,賈寶玉倒是個憐香惜玉的性子,對這個養在他娘身邊的妹子也還不錯,可是他對她越好,就越刺激著賈探春痛恨自己投錯了胎,落到粗鄙的小妾肚子里。這一位是個心比天高的主兒,素日最瞧不起的就是同胞兄弟,名叫賈環的不學無術,不知道上進,終日念叨著“我若生為男兒,必要出去自己建一番事業”,這想法倒是很上進的,卻也不琢磨琢磨,她若真是男兒,如今也不過是賈環的地位,那大賈王氏豈肯養著她將來分薄自己兒子的財產。也就是她生為女兒身,將來說不準能賣上個好價錢,給她兒子拉些助力,大賈王氏才肯養著她罷了。寧珊一早就告訴過迎春,做事可以學她這個三meimei,雷厲風行,又御下甚嚴,但是做人就別學她了,若是迎春也瞧不起賈琮,寧珊未必會對她向如今這般器重。

    迎春在眾姐妹之中原本也不跟探春最要好,寧珊的話自是無有不從的。原先她在家中不甚引人注目,跟東府的四meimei同命相憐,兩人倒是還算合得來,只是年紀相差太多,而四meimei的奶娘又比她的好而負責,她瞧在眼里也是心酸的很,便跟姐妹們都不大來往,只自己一個人悶頭研究棋譜。如今到了寧珊府上,反而活潑了一些,跟眾姐妹們多了些談資,心氣也高了些,人也開朗愛笑了些,反倒惹得眾人掉過頭來羨慕她了。

    第25章 賈赦“孝子”

    今日生辰,本已經快要散場,不料這時候突然得了賈赦的賞,迎春喜上眉梢,當即就要打開瞧瞧,她活了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收到親爹在生辰上給的東西,意義不可謂不重大。迎春對這小匣子極其重視,讓貼身大丫鬟名喚司琪的捧著,自己親手揭開。眾人也都圍上去,見是一個素凈冰瓷的乳白筆洗,還帶著一絲裂縫,卻瑕不掩瑜,古拙大氣,一看就不是凡品,想起賈赦親口說這是前朝之物,眾人都知道如今賈赦在京中金石古玩界頗有名氣,自是無有懷疑的。當下圍著贊嘆一番,又艷羨迎春好命,如今父寵母愛,兄友弟恭,一夕之間就和過去徹底不同了,這么一想,未免都自傷身世,各個有些強顏歡笑。

    賈赦自然不知道自己隨口送出去一樣東西惹得他侄女、甥女都羨慕他閨女,便是知道了,也不會在意,他因淘換來的東西隨手給了迎春,一心會書房去翻騰,想早找出一樣拉力討好大兒子。如今的賈赦對著寧珊處處捧著順著,頗有“孝子”意味,寧珊自然不知道他對賈璉可是非打即罵的瞧不上眼,又深恨他蠢的被二房拉攏過去而越發拿他撒氣,只覺得賈赦這般沒有威嚴的父親十分少見,不過再一想想這位文不成武不就的紈绔浪蕩名聲,也沒深想太多。前世寧珊之父乃是三朝元老,官居一品又手握重兵,文武雙全,智勇非凡。兒孫們皆以他為榜樣的,自是尊敬有加,恭順非常,賈赦拿去跟他比,頓時連渣都不剩了。如此小意殷勤,寧珊自覺可以理解,并不在意外人如何看法。旁人雖覺得這父子倆的相處模式有些問題,但也不會出言勸告或是諷刺什么。至于政敵在朝上攻訐寧珊不孝,不消他解釋什么,賈赦就蹦個高的把對方懟回去。他如今侯爺的身份也能上大朝了,偶爾起來的早也會蹭寧珊的馬車去上朝,寧珊雖是武將出身,可是為了不樹大招風,輕易不會在京中騎馬招搖,多半是做那御賜的轎子或者馬車,賈赦是有什么就跟著蹭什么,想起來就上朝上去轉一圈,懟一懟兒子不方便親自出面的對手,譬如沒升官前的王子騰,四王八公一系頑固派的死忠擁護者鎮國公牛清的兒孫之類的,只是大多數時候他都會睡過頭需要告假罷了。

    致力于討好兒子的賈赦自從勸服了幾家還款之后就再無戰績了,這讓他十分著急。一門心思想要跟大兒子展現自己能力的當口,突然沒了任務可怎生是好?賈赦琢磨了幾天,自己當了官,兒子升了職,現在這階段,再升不易,不如還是從錢財下手。賈赦堅信,白花花的銀子無人不愛,寧家歷代人都不多,也俱不擅經營,除了開國打下的基業,多半都是發的戰爭財。只是自古窮文富武,武將世家培養孩子耗費甚多,致使寧家如今的家底在諾大的京城也只排的上中流,比不經窮時候的榮國府尚且差著一層,賈赦打算挽起袖子幫兒子撈家底兒了。

    他所擅長的金石古玩在如今這個還算盛世的年景里十分有用處,前幾次他淘換了好物件送給戶部官員,果然換來了他們對大兒子的關照。戶部左侍郎一倒臺,眾人有志一同的推薦了寧珊,賈赦認為這是古董的功勞,以此鼓勵自己,堅持不懈。

    寧珊對這些不大看重,再古老的東西也沒他古老,這世道根本淘換不來隋朝并之前的東西了,后來的物件他也多看不上眼。朱李王朝推崇儒學,水木王朝繁華奢靡,更有兩朝都是外族入住中原,一應器具擺設均帶著關外的粗狂,寧珊前世出身于征戰五胡十六朝多年的獨孤世家,對外族有種天生的敵對心理,因此也不喜歡。但是這些東西的價值不可否定,借著賈赦一雙利眼,寧家這幾個月來著實累積了不少金石古玩之器,不管是賣出去還是送出去都十分體面。

    寧珊認為讓賈赦找到他擅長的東西,多多花些心思在上面,也省的他整天就琢磨著怎么踩二房,報復賈政,沒得把人都扭曲了,也憋得越發小氣不上臺面,因此十分支持他投身金石古玩界。賈赦得了鼓勵越發上心,沒多久就闖出了些名氣,雖然真正的清流豪門還瞧不上他的名聲,但中等階級卻都十分信奉他的眼力了,一時間,上門求教或是邀請賈赦參與他們聚會的帖子日益增多。

    不需要上朝的時候,賈赦通?;騿为氁粋€人,或約上兩三個人同去淘換古玩,若是自己去,得來的東西多半是上交給寧珊的,寧珊若喜歡就留下自己賞玩,若沒瞧上眼的,多半打發管家去賣了,得來銀錢置換成南邊出產高的田莊,如今朝上看著太平盛世,四海邊疆卻都不平靜,寧珊還雄心勃勃想要再戰沙場呢,手里沒糧可怎么得了。他不認為現在這些官員能兢兢業業不私吞兵餉,哪怕為了自己,他也得廣積糧。

    至于賈赦約人同去的時候,多半都是同道中人,或是合得來的,或是指望賈赦的好眼力幫忙選中好物件,這等交際雖不掙什么銀子,卻能廣交人脈。寧家久在邊疆,軍中的威望雖高,也有心腹部屬兵士,卻在京中派不上大用場,賈赦能幫忙拉攏一些得用的人,哪怕是能及時得到些消息,對寧珊來說都是極有用的。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糧草可以指真的軍餉,也可以代指軍前情報,寧珊極為看重消息,哪怕是小道的也行,掌握了大量信息才能推斷出動向來。就比如前次那個嬪妃省親的消息,就是從寧家留守的老人通過出宮養老的內監處聽來的,寧珊當即就命人將自家莊子鋪子里對方的土木石梁都翻出來預備著,還緊急采買了一批,如今果然大賺了一筆。

    京中除了榮國府,還有好幾家也出了嬪妃,這次競相修建重樓別院,忙著接自家娘娘省親,京中許久沒有這般大動土木了,除了極大的鋪子,都沒有存貨,致使價錢日益增高,卻仍然供不應求。寧珊自己找機會賺了一筆大的,也留意著有沒有其他消息靈通的人家從中獲利,卻不料,真正的大頭竟是皇上拿了,這省親本來就是他弄出來看看自家的后宮都有多少家底兒的,工部備下的大量土木石方都用在這上面了,也狠狠撈了一大筆。若是賈政沒被停職回家,這一陣說不得也能得許多實惠呢??上н@筆錢都被小氣鬼皇上收進私庫了,卻沒放進國庫里,要不然他也不會那般看重寧珊回收欠款的功勞了。

    如今,多半想要請旨省親的人家都已破土動工,唯有賈家還在撕扯不休。賈史氏并二房力逼著大房拿錢來修院子,王熙鳳一早上了賊船十分熱心,賈璉卻不肯當冤大頭,只咬死了自己沒錢,私房都被王熙鳳掌握著,什么都拿不出來,賈赦則明智的減少了回去那府里的次數,便是賈史氏命人來找他,也是四五次才肯回去一次的。

    原本東府里,也就是寧國府,還頗為支持賈史氏并二房的,甚至預備要出地出力了,卻不料同為榮國府一份子的大房這般扯后腿,一時也不知道該站哪邊好些。按理說,他們也是想借嬪妃省親風光一把的,最好能因此討好了皇上,得個一官半職,那賈珍為了媳婦葬禮上好看,都寧可掏了一千五百兩給兒子賈蓉捐了個龍禁尉的虛銜,焉知他不是得不到實缺兒才將就的。只一個內監就能賣官,得寵的妃子應該能給的更多才是。

    可是不等榮國府勘察地形,那宮里的賈妃便跌成貴人了,寧國府立時就沒有那般興頭了。在賈珍看來,這就是賈元春不受寵的證明,若是真得寵,應該能把林家浮財全撈回來的,而不是因為這個被連降三級。到得后來,連賈政都挨了訓斥被下旨罷官,賈珍就更加不上心了,他已經認定賈元春對他府上毫無助力,因此不但一分錢不肯出了,還連原本說好要貢獻出來的園子都不肯給了。

    原本賈政帶著一眾清客折騰了好幾天,才商量準了,要從東邊一帶,借著寧國府里花園起,轉至北邊,一共丈量了三里半大,預備修建省親別院。如今寧國府不肯把花園子奉獻出來了,這看好的地形便沒法畫圖,圖紙出不來,就越發不能施工了。眼看著吳貴妃、周貴人等等,家里的別院接二連三拔地而起,賈政急的上了一嘴的火泡。他還指望著靠女兒得回官位呢,如今卻連省親別院都蓋不起來,他上哪兒去尋下一個機會?

    賈史氏發了大火,一連打發了五六撥下人來請賈赦,最后連大管家賴大都親自來了,賈赦才不情不愿的擱下手里的寶貝,磨磨蹭蹭的回去了一趟。

    賈史氏為了湊齊大房一家子,自然選了個賈赦并賈璉都不好推脫的休沐日,這也是寧珊慣常護送迎春回府請安的日子。實權侯爺上門了還給臉不要的就只有榮國府了,賈珍一早從賈璉那里得了消息,堵著寧榮街口恭請寧珊到府坐坐,理由是謝謝他在家款待了meimei惜春。這姑娘生在寧國府也是沒投好胎,素日里幾年不見得能想起一回,有用的時候現扒上來。寧珊知道榮國府還在鬧騰省親園子的事情,估摸著他們沒了林家的錢,說不定會攛掇小賈王氏將其母寧氏的嫁妝挪用出來,因此對這件事也有些關注。他可不愿意母親的嫁妝被花到這種地方,如果這一次賈璉還制不住他那媳婦,寧珊便是自己出面也得把東西都收攏回來,可不能讓賈府就這么拿著禍禍去。寧珊想著賈珍還算消息靈通,便答應了。

    賈珍并兒子賈蓉一道奉著寧珊回府,半路就被賈史氏派來的人催了好幾回,賈珍極其不耐煩,卻又畏懼賈史氏是如今兩府輩分、誥命都最高的老太君,不敢不敷衍一下。因此喝令兒子好生相陪,自己氣沖沖去榮國府參加三方會談。

    這三方自然是賈史氏并二房一家子一方,竭盡全力也要修葺個院子出來供賈元春省親。

    大房一家子除了內賊王熙鳳,自然是既不肯出錢又不肯出力的,只是這一方勢單力薄,邢夫人說不上話,迎春并賈琮還不作數。賈赦賈璉父子兩個對戰那邊三四張利嘴,自然頭大不已。期待第三方能站在他們一邊幫忙。

    第三方是賈珍的一言堂,只要賈敬不會來,寧國府里就是他說了算的。賈珍平日里跟賈璉玩的不錯,跟賈赦也比跟賈政親近一些,但是如今眼見著賈璉并賈赦都有了實職入朝為官,單剩下他一個紈袴膏粱,賈珍心里別扭的了不得,甚至有些怨憤這父子倆不拉拔他。一時之間有些拿不準自己到底要站在哪邊了?他心里想著,最好是能選一個既出了氣,又得了好處的方向,可天底下哪有那么多隨他心意的事情,賈珍便是為此猶豫不決。

    第26章 寧國府中

    賈赦并賈璉都認為賈珍應該站在自己這邊,不然就太對不起他們三個紈绔一家親了。想當初三人一道喝著花酒,聽著小曲,泡著小妞,吐槽賈政,多么和諧!

    賈政呢,則認為賈珍此時應該已經怨上了大房父子倆,為了出氣,看他們吃癟,也應該站在自己這一邊。不管怎么說,他們這邊不僅有年高輩大的老太君,還有宮里的貴人呢,后宮位置再低,也叫娘娘,他們也能自稱皇親國戚,沒見那受寵的周貴人,家里的院子蓋得比吳貴妃家的都大。賈珍堅信他那大年初一生的閨女是有大福氣的,這次降位純粹是受了那目光短淺的賈王氏連累,如今他們手上已經沒有林家一錢銀子了,過往一切就該一筆勾銷,元春早晚能再風光起來。

    賈珍被兩方催著,又是煩躁,又是自得。煩的是兩邊都鬧騰著讓他沒法靜下心來思考,自得則是因為自己的重要性,君不見曾幾何時,他們寧國府只能跟在榮國府的屁股后頭撿剩兒,如今他們卻都要靠他鼎力支持才能壓倒對方。賈珍痛并快樂的自我扭曲著,越發端的矜持了。他還在等兒子賈蓉的信兒,若是那寧侯爺肯幫他們一把,他才不在這兒奉承那老太太呢。

    賈蓉跟賈珍關系不算特好,因為他那死了的媳婦秦可卿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他看著他爹也別扭,他爹看他也不順眼,但好歹兩人是父子,真要一條心起來,還是比旁的人齊一些的。再說賈蓉自小在家風混亂的賈府長大,節cao和底線真心沒有多高,他媳婦那樁破事兒,橫豎他沒親眼所見,那便如論如何也比不了當官入仕來的重要。他爹說了,讓他討好赦叔祖,并寧大叔,說不得人家瞧他入眼,隨口提拔一句,他也能跟璉二叔似的混個一官半職,那便是極好得了。賈蓉知道自己那龍禁尉是個虛銜,但不管怎么說,他有個虛銜了總比連虛銜都沒有的機會大了許多,沒準兒比他爹都先有造化呢。因此,下了大力氣奉承寧珊。

    不得不說,寧國府父子兩個討好人的能力還是不錯的,也許是因為輩分過小,習慣了察言觀色,賈蓉不著痕跡的奉承并試探比賈赦的談話能力要強上許多。也興許是賈赦習慣了當面直懟賈政,說順口了改不過來,他上朝懟王子騰的時候也是一般的快嘴快舌,且直擊痛腳。相比之下,賈蓉就委婉多了,說的話也討喜,打蛇隨根上的黏性并不要臉皮也都遠勝賈璉。瞧他如今一口一個叔兒的,比叫他爹都親切。

    “叔兒,您老不常來家,侄子想見您都沒個機會,今兒可得好好讓侄子孝敬孝敬您。別說,侄子雖然不成器,但卻最佩服大將軍,叔兒,給侄子說說,您是怎么大敗北疆的唄?侄子家里好幾代了都沒人從軍,如今都快忘了自家將門血統到底是怎樣威風凜凜了?!边@話同時埋汰了他自己,他爹并他爺爺,再認真點兒說,他太爺爺賈代化也沒上個戰場,不然不至于賈代善還是榮國公,他卻成了一等將軍,好歹也是一任京營節度使,卻落得跟賈赦一個封兒,只能慶幸他死的還算早的,不然也該憋屈死了。

    寧珊雖無意給自己找太多親戚,但是對于這般有眼色的人也不會反感,橫豎都比賈政強些。自命不凡卻一肚子草包,整日怨天尤人抒發自己的懷才不遇,其實肚子里的墨水未必就比賈赦多,只能說他以前的門面工程裝修的不錯罷了。但是比起那般裝模作樣的道貌岸然之輩,寧珊反而更喜歡直白的壞人,就譬如寧國府父子兩個,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下線有多低,完全的有奶就是娘。賈蓉就差沒直接告訴他,只要他寧珊能拉扯寧國府一把,他們絕對反賈史氏一伙人到底。

    寧珊樂了。傻爹幫了他一個忙,如今他也該回報一個,便對賈蓉道:“你去找你璉二叔,問問他們談的怎么樣了。雖說是休沐日,本侯也沒那么多時間耗在一處,早些完事兒了,我還要送我爹去吏部侍郎家鑒賞他新得的一個擺件兒呢,兩朝前的古物了,等著我爹去給掌掌眼,瞧瞧真偽呢。你叫他們快著些?!?/br>
    賈蓉一聽吏部侍郎,立馬兩眼放光,縣官不如現管,這位可是位高權重的啊,尋常五六品的小官,他隨手就能給掛上名兒的,再不濟也能有個七品,橫豎能當官就行,賈珍父子倆還不算特別貪心,又有自知之明,沒奢望過出相入將什么的,不過是不愛成天呆在家里看二房的賈政對他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瞧不上就是了。若不趁著他跌了的時候踩一腳,誰知道日后賈元春會不會再得寵?

    賈蓉喊了人去對面找他爹,就說家里有事兒,他處理不了,先把他爹弄出來再說。

    賈珍正被賈史氏逼得頭大,一聽賈蓉派人來傳喚,假托道觀里的賈敬有事兒,賈珍立馬抬腳便走,嘴里假意道:“老祖宗,我爹有事兒,我得趕快去瞧瞧。您這兒的事兒,得下次了?!边@賈史氏最愛用孝道壓人,賈蓉和賈珍俱是知道的,因此直接就拿賈敬當借口,沒得讓他們擱下親爹親爺爺不管,先孝敬隔房的堂嬸兒、堂嬸祖的,若是賈史氏敢開這個口,她那至高無上的孝道非垮臺不可。

    賈史氏氣得夠嗆,她明知道東府是跟她耍心眼兒,可是這理由太正大光明,讓她沒法指責,雖是百般不情愿,也只有放賈珍離開,只是嘴上不忘找補一些:“去見你爹也好,他是讀書明理的人,你且問問他,咱們替皇家辦差應該不應該齊心協力,把這省親園子建的漂漂亮亮的?!”

    賈珍答應著走了,出了門便唾了一口,道:“少拿皇家來壓人,不過一個貴人罷了,得寵不得寵還是兩說呢!真想當皇親國戚,先捧出一個娘娘再說?!贝笈d朝的后宮有規定,嬪位以上的才能稱呼一聲主子娘娘,以下只是小主兒罷了,在宮里尚不得一聲娘娘,出了宮也高貴不到哪里去。只有榮國府這般人家才會自命不凡的自封了皇親國戚罷了。

    想當初,寧榮二府一同發家,寧國府還是嫡長,又是族長,京中八房,金陵十二房都已寧國府馬首是瞻,可誰料風水輪流轉,榮國府竟是后來居上成了領頭羊,如今寧國府倒落得要奉承榮國府了,身為寧國府的當家人,賈珍心里不是不怨憤的,只是他沒能耐,養個兒子也沒能耐,有能耐的他爹又出了家,他再多不甘心也只能忍著罷了。如今眼瞅著比他名聲還差的賈赦、比他強不到哪里去的賈璉都有了官職,心里癢癢的,只恨賈蓉不是寧珊,不然他有這么個出息兒子,不比自己去苦哈哈的辦差來的強多了。瞧赦大叔如今的風光,不都是因為赦大嬸子給他生了個好兒子么!

    賈珍無比希望他媳婦也能給他生一個這么提氣的好兒子,可惜他原配拼死就生出個賈蓉來,他繼室至今無所出不說,就算真能生出個寧珊那樣的兒子來,他起碼也要等上二十年才能享受到兒子的庇蔭,賈珍等不起了,只好先拿賈蓉對付著看看,盼著寧大兄弟能拉拔他一把。不就是跟二房作對么,誰還能不會是怎么地。

    賈赦一見賈珍走了,頓時兩手一攤,無賴道:“珍兒忙著呢,咱們今兒也談不成了。下回再說吧?!闭f完就想走,邢夫人亦步亦趨的趕緊跟上去。

    賈史氏一拍炕桌:“我還沒說完呢,你敢走?就不怕我去告你不孝,讓皇上撤了你的官職嗎?”

    賈赦不耐煩道:“去告,去告,我等著撤職呢。如今我才算知道了老二的辛苦,這員外郎還真不是好干的,你哥我每日累的腰酸背痛的,還真是不如當紈绔的日子舒服?!遍L兄如父,他就明著踩賈政了,誰敢把他怎么地吧!賈赦無比遺憾今兒忘了把爵袍穿出來了,賈政要是敢跟他頂,分分鐘讓他跪下請侯爺安。

    賈史氏雖然一早就知道賈赦如今已經不受控制了,但仍然被堵得上不來氣,當著她的面就敢侮辱老二,她真走了,還不知道大房會怎么對付二房呢。這么一想,修建省親別院就更加重要了,這一遭務必要壓下旁人,讓元春再入皇上的眼,后宮里有了娘娘,老二一家子才有依仗?!昂?,如今你也硬氣了,對著我這個做娘的都干敷衍了?!?/br>
    賈赦拱了拱手:“兒子豈敢?!彼辛舜髢鹤赢斂可?,是越來越不耐煩應付賈史氏了。

    賈史氏快刀斬亂麻,企圖威逼賈赦:“既然不敢,那便按我說的辦,分成四份,我一份,大房一份,二房一份,東府一份,各自出五十萬兩銀子,并一個人出來主持修建?!痹鞠胱屢呀洺杉伊I的璉兒兩口子也算作一份的,可如今能榨出賈赦一份已是不易了,只好暫且放過賈璉,橫豎修到一半沒了銀子,他也只好自掏腰包,總不能把皇家要查驗的院子仍在半途上吧。料想他也沒有賈赦的膽氣,更有鳳丫頭拿捏著,不怕耳根子頗軟的賈璉不聽話。

    賈赦一口回絕:“二房的女兒省親,憑什么要大房出銀子,還讓東府也出,您老不問問珍兒可干?”就算賈珍肯,他也一定要攛掇了敬大哥哥拒絕。才不給二房做臉呢。他的銀子是要拿來討好大兒子的,不然誰給他撐腰?指望二房的娘娘給他養老么?還不如趁早吊死了趕快再投一胎過的舒服呢。

    賈史氏大怒:“如今并沒有分家,娘娘是咱們榮國府的榮耀,什么大房二房的,統統該為娘娘效力?!?/br>
    邢夫人敏捷的抓到了賈史氏話中的語?。骸翱刹桓襾y說,如今是貴人呢,哪里敢稱一聲娘娘,宮里怪罪下來,我們可擔當不起?!辟Z赦微笑著給了邢夫人一個溫和的眼神以示贊賞,邢夫人大喜,越發斗志昂揚起來。不就是懟二房,懟王氏么?只要不花銀子,她能懟到地老天荒。

    第27章 大房翻身

    上次說到賈珍假托要去伺候賈敬,借機跑出去不受賈史氏等人的擺布,賈史氏氣得沒辦法,只好更加逼迫賈赦。只是如今的賈赦腰桿子直了,并不很吃這一套,連帶的邢夫人都硬氣起來,當面懟起了王夫人。

    王夫人一貫把自己塑造成少言寡語的菩薩樣兒人,因此沒法施展口才跟長嫂當面懟。特別是如今她連敕命都被剝奪了,便是宮里有個貴人女兒也幫不到外頭來,只能沉默以對,暗中攛掇侄女小王氏鳳姐兒替她出面。

    然而鳳姐兒對上邢夫人有個婆媳天然的弱勢,從前邢夫人人微言輕,地位也低,王熙鳳根本不把這婆婆放在眼里,如今邢夫人有了賈赦的支持,立馬就要報仇,鳳姐兒才要張口,邢夫人就呵斥道:“王家是怎么教育的?你竟連婆婆都不知道尊重?我這里說著話呢,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兒?璉兒,你也該管管你媳婦了。如今你也承了爵,當了官,媳婦子還是這么個不懂事的樣子,日后怎么出去交際?這不是扯你的后腿嗎?”

    王熙鳳萬料不到如今邢夫人這般口角伶俐,被說的面紅耳赤,只好跪下辯解道:“如何就敢不敬婆母了,只是老祖宗年紀大了,我擔心婆母說話不得體,氣著她老人家?!彼切戏蛉说膬合眿D,可邢夫人卻是老太太的兒媳婦,她替老太太發言,邢夫人膽敢這般打她的臉,且看老太太怎么收拾她。鳳姐兒眼眶含淚,咬緊了櫻唇,她出身王家,三代伯爺,親叔叔又位高權重,邢氏一個潑皮破落戶也敢申飭于她?

    她的確贏了,邢夫人對上史太君還是心虛氣短的,便是賈赦,如果賈史氏動了真格的,他也只能靠耍賴來抵抗。賈史氏這一回是鐵了心要一次搞定省親別院的諸多問題,并徹底壓下賈赦的囂張氣焰的,因此毫不遲疑命鳳姐兒站起來,拉到自己身邊,并痛罵邢夫人。邢夫人在這個家里被排揎多年,最不怕被罵,橫豎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任憑賈史氏罵的口沫橫飛,除了跪下認錯,毫不松口。賈赦也死扛著就說沒錢,要建園子莊子的隨意,他不摻合,將來皇家有賞賜下來,他也不分一份。

    賈史氏大罵:“你把我玉兒的家產還回來?!绷旨业你y子還剩下好幾十萬呢,先墊上,也能蓋出個大概模子的。

    賈赦耍賴道:“那不是老二兩口子拿去了么?連皇上都知道了的,朝我要什么?”

    王夫人委屈朝史太君訴苦:“我只是替大姑娘收著罷了,如今大老爺帶人抄了榮禧堂,便是我的嫁妝都被拿去了許多?!?/br>
    邢夫人敏捷抓住漏洞:“什么大老爺,我家老爺才是當家人,怎么就成了大老爺?”

    賈史氏一口唾回去:“他既然讓了爵給璉兒,還有什么臉面自稱當家?”

    賈赦立馬還回去:“既然我都不當家了,還出什么銀子?”當他傻啊,紈绔只是不成材罷了,不代表腦子缺弦兒。

    賈史氏馬上把賈璉扯出來:“如今璉兒當家,這院子合該你去修建,日后貴人高興了,賞賜都是你的?!?/br>
    賈璉木頭木腦跟在賈赦身后,一副不敢做主的膽小鬼樣兒:“全憑老爺吩咐?!笔诽痪褪菚眯⒌纴韷喝嗣??他如今就是孝順他爹了,聽爹的話,誰敢說個錯?!

    賈史氏無奈,只好又對上賈赦:“你只說,如今我這個做娘的,你還放不放在眼里?”

    賈赦不情不愿“嗯”了一聲,心中著實膩歪的很。

    賈史氏終于聽到了想聽的,馬上抓緊時機:“既然你還把我這親娘放在眼里,那么我說的話你便得聽,不然就是不孝。我說讓你幫著政兒趕快把院子建起來,你依是不依?”

    賈赦皺著眉頭看賈政:“讓我說你什么好呢?朝上你干不好,家里也管不了,我如今在部里忙著呢,難道要我耽擱著差事來替你出力氣?貴人比皇上還大?”

    這話賈政可不敢接,噗通一聲給跪了:“大哥切莫胡言亂語?!?/br>
    賈史氏扔了第二杯茶:“當著我的面兒便這般欺負政兒,老爺當初怎么就讓你襲了爵?你這是要逼死我們娘們兒,政兒,收拾東西,送我回金陵?!?/br>
    賈政立馬哭求:“誰敢逼迫老太太,只是兒子不爭氣,大哥教訓也是應該的,母親千萬別動氣,身子要緊?!闭f著轉向賈赦:“弟弟有錯,但憑大哥要打要罵,只是切莫氣著母親,她老人家上了年紀,怎么好舟車勞頓的回去金陵?!?/br>
    賈赦只好也跪了:“兒子有錯,但憑母親要打要罵?!?/br>
    賈史氏側開半個身子,虎著臉不理賈赦,賈赦一屁股坐在自己腳跟上,不就是耗著么,他忍。橫豎日后有大兒子替他報仇回去。

    想著寧珊呢,寧珊便來了。外頭有人通報:“鎮北侯在外頭,說來接大老爺,吏部侍郎家的宴請要到時辰了,恐怕大老爺耽擱了時辰?!?/br>
    賈赦一樂,抬頭道:“是了,今兒跟吏部侍郎有約,兒子就先告退?”他就不信賈史氏敢讓他得罪了吏部侍郎,賈政還等著復職呢,吏部和工部是最不敢得罪的。

    賈史氏果然沉吟半晌,卻道:“吏部侍郎的宴請自然要緊,你便帶著政兒一起去吧,若是遲了,只讓政兒替我道歉,說是我老婆子的錯,不該耽擱了時辰。赴完了宴,你們兄弟倆正好再一道回來?!辟Z赦的臉拉的老長,帶著賈政算怎么回事?而且,誰要再回來啊。

    賈政打蛇隨棍上,吏部侍郎何等緊要,他入仕這么多年還打過幾回照面呢,如今必要抓牢了機會。因此,催著賈赦道:“大哥還不快走么?莫讓侍郎大人等急了?!?/br>
    賈赦懶洋洋伸手讓賈政扶他起來,拿著腔調道:“我大兒子也是侍郎呢?!笔汤筛汤啥际瞧郊?,他大兒子還是戶部的,吏部便是主管官員升降又怎么著,還不是要跟戶部伸手拿銀子。賈政面色扭曲,心中極度不甘。

    寧珊果然替傻爹出了氣,一副冷傲神色,賈政沒給他行禮,立刻便拿住了錯處:“賈二老爺的禮數很是不好,切莫丟人丟到外頭去,沒得連累我父親?!闭f罷,朝著賈珍喝道:“還不請侯爺上車?”賈政的臉色更難看了,這紈绔無能的大哥如今都能成為榮國候,天理何在?似他這般懷才之士倒被著烏遭的官場所排斥,只有寄情山水,圖個清靜罷了。

    賈珍畢恭畢敬去請賈赦上車:“侄子伺候侯爺?!焙顮攦蓚€字發音格外清晰洪亮,逼著賈政黑臉。如今寧大兄弟答應帶他們父子去吏部侍郎家露臉,誰還管什么貴人不貴人的,給她建個屁的園子。

    賈政還欲死纏爛打的跟上去:“母親有命,叫我替她老人家問候侍郎大人,若是遲了還應當致歉,我不敢不從?!碧齑蟮卮?,大不過孝道,賈赦敢不讓他去?

    寧珊淡然道:“天地君親師,親也要在君后面,如今我們談論朝政替君分憂,史太君的吩咐,我父會代為轉達的,沒必要單獨去個人,沒得耽誤了正事兒?!辟Z政的臉皮都要掛不住了,這混賬小子是在說他不干正事么!

    賈赦并賈珍賈蓉的面皮一起狂抖,憋著一腔笑意不敢出聲,這許多年來,就只有賈政拿腔作調訓斥他們的份兒,何嘗見他被人揭短的,心里真是舒爽的很。

    賈蓉殷勤著伺候賈赦蹬車,自己騎了馬在前頭開道:“二老爺不必擔心,我和父親一道伺候了兩位侯爺過去,必不會誤事兒?!睋Q句話說,你丫再堵著才會誤事兒。賈政甩手扭頭,徑自回去府中,喝令:“關門?!?/br>
    賈赦美不滋兒的朝他背影大喊:“哥哥我公務繁忙,你且叫大太太帶著姑娘自行回去吧?!?/br>
    賈蓉連忙道:“薔哥兒會送大太太并二姑姑回家,不勞您惦記?!?/br>
    賈珍也道:“薔兒做事比蓉兒還妥當些呢,赦叔但放寬心?!辟Z赦不過故意刺激賈政罷了,哪里會擔心邢夫人并迎春,他自然知道賈史氏會朝她倆發火,卻也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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