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梁昭昭:“嘿,你這大豬蹄子?!?/br> 隋禹收了手機,朝她擠眉弄眼的浮浪一笑,“行了,約會去了?!?/br> 梁昭昭嫌棄的揮了揮手:“走吧走吧?!?/br> 他笑的跟只花蝴蝶似的出了奶茶店。 室外溫度頗高,他掌心捏緊,手機卡的他指節處生疼。 隋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眼里像是淬了冰一樣。 痛嗎? 可你做不到多年如一日的等她和只愛她一人。 隋禹,這都是你活該。 · 隋禹和梁昭昭先走一步,鐘念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說:“他們兩個認識很久了嗎?” 梁亦封瞇了瞇眼,“鄰居?!?/br> 原來如此。 怪不得兩個人這樣熟絡。 梁亦封問她:“想逛一下嗎?” “不了?!彼龥]有想買的東西,也不是很想逛街。 梁亦封點頭,按下下行的電梯鍵。 梁亦封的車停在地下停車場,兩個人找到車之后便快速的離開了商場。 沒多久,就到了鐘念住的小區。 鐘念解了安全帶,打開車門,一只腳已經踩在外面的水泥地面上的時候,她突然轉身過來,“明天是吃晚飯還是午飯?” 梁亦封:“晚飯?!?/br> 鐘念點頭,“好?!?/br> 她已經站在外面,單手扶著車門,彎下腰來,微風吹起她柔軟的發絲,她溫聲細語道:“那明天辛苦你來接我了?!?/br> 梁亦封眼眸清澈,“不客氣?!?/br> 鐘念合上車門,隔著車玻璃對他笑了一下。 她轉身離開,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 梁亦封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身影,直到她離開,他視線落在她坐著的副駕駛座上,真皮座椅還有她坐過的痕跡,靠背的地方褶皺明顯。 車廂里還有她的發香,絲絲扣扣縈繞在他的心上。 明天見,鐘念。 梁亦封勾唇,眼里閃過笑意。 第25章 zhongnian 鐘念回家之后,便接到了沈薇的電話。 兩個人就著家長里短的事說了許久,末了沈薇小心翼翼的說:“明天是端午,我們去梁家吃飯可以嗎?他們已經和我說了好幾次了,念念,我也不好拒絕,你會去的吧?” 鐘念父母對鐘念的教育向來是獨立、自主的,他們很少對她的事插手,也鮮少會給她做決定,而且鐘念確實如他們想象一般成為了一個非常獨立的人。因此沈薇現在十分的愧疚,說話時都小心翼翼的。 鐘念連忙說:“沒關系的,媽?!?/br> 鐘念走到餐廳處倒了杯水,抿了幾口,喉嚨舒服了些之后,她說:“梁阿姨給我打過電話了,我也答應她了?!?/br> 沈薇:“她給你打電話了呀,你答應了就好?!?/br> 鐘念:“嗯?!?/br> 沈薇提著的心終于回到原位,兩個人又說了幾句,之后便掛了電話。 電話打完,鐘念坐在餐桌上喝完一杯水。 室內只有廊燈亮著,她總是這樣,只開一盞玄關處的廊燈,幽暗的燈光籠罩著一切。她起身,回到房間,打開房門,低頭就看到了門邊的行李箱。 這只箱子的行李條不知道在什么時候不見了,或許一開始就沒有? 黑色流線清晰的行李箱在室內靜謐無聲的躺著,她背后的廊燈微光照了進來,照著密碼鎖上的那兩個字格外的閃耀。 ——今心。 鐘念蹲下/身子,指腹細細的摩挲著那兩個字。 驀地,她倏然一笑,起身打開房間的燈,拿起換洗衣服洗澡去了。 · 隔天就是端午。 鐘念在家整理新聞稿,整理完以后就看了幾本書。一直到黃昏日落時分,梁亦封給她打電話,“我還有半小時到你家,你準備一下?!?/br> 鐘念說:“好?!?/br> 和梁亦封相處久了,鐘念發現,他很討厭發短信。 每次和她聯系都是電話,哪怕只是一句話,都會和她電話說。 大概是覺得短信麻煩,畢竟短信發出去,要等,很顯然,梁亦封不喜歡等。 鐘念也不喜歡等,更不喜歡旁人等自己。 于是她很快的就收拾好,在“半小時”之前就下了樓。 但她沒想到,單元樓前已經停了一輛車了。 那輛黑色越野像是蟄伏在莽原上的一頭獅子,它安靜而又沉默,像他的主人一般。樹葉擋住大半的天光臉色,細碎暖光散落一地,照的锃光明亮的車身上,泛著粼粼波光。 鐘念快速的走了過去,她提著一袋東西,坐進車里。 等鐘念坐穩,梁亦封斜睨了一眼她手里提著的東西。 鐘念意識到,連忙說:“給叔叔的禮物?!?/br> 梁亦封邊打著方向盤,邊漫不經心的說:“他不缺東西,以后別送了?!?/br> 鐘念說好。 車子緩緩駛離小區。 梁家別墅是在城北半山腰上,平時開車過去要四十分鐘,但今天是端午節,車流難免多了些,堵塞嚴重,過去大概要一個多小時,鐘念想。 梁亦封:“如果覺得困,可以睡一會兒,等到了地方我叫你?!?/br> 鐘念搖了搖頭,她提議道:“我放首歌吧?!?/br> 梁亦封輕抬下頜:“隨你?!?/br> 鐘念常聽的歌都是抒情慢歌,聽著聽著就更讓人犯困了。 彼時剛好是傍晚,絢爛天光傾瀉人間灑下滿地金黃,整個世界仿佛都灑了樹莓醬般,空氣中流轉著黏膩而又好聞的花香。 呼吸都像是帶了甜度一般。 鐘念早已沉沉睡去,她的臉靠在車門上,碎發散落撲在她柔嫩白皙的臉頰上。 她的睡顏寧靜美好,平時隔絕千里的眼神在此刻被眼皮遮擋,只露出她好看的眉形與上翹的眼尾。 她或許不知道,她睡著的時候是笑著的。 或許是平時笑的太少了,所以在睡夢中可以肆無忌憚的笑。 暖光落在她的身上,發梢上,露出來的圓潤耳垂上,她的唇珠上,彎著的脖頸上,微露的鎖骨上,以及她捏著手機的指尖上。 她似乎是經歷了一場瓢潑大雨,樹莓醬雨把她淋濕。 她全身上下都泛著波光。 音樂聲響起,李宗盛的聲音潺潺訴說著綿綿愛意,他唱歌總是能唱出一段感情:“有人問我你究竟是哪里好,這么多年我還忘不了,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了?!?/br> 聽聞歌詞,梁亦封緩緩的停下車來。 郊區一帶鮮少有人,兩側都是郁郁蔥蔥的樟樹,前方是落下一半的太陽。天色漸晚,梁亦封聽到后面的那句歌詞,“是鬼迷了心竅也好?!?/br> 哪有什么是鬼迷了心竅也好,早在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為她失魂落魄、喪失理智。 · 鐘念剛好在車子停在梁家門口的時候醒了過來。 她剛睡醒,睡意惺忪,大腦都渾渾噩噩的,反應很慢,先是往車外看了眼,然后慢吞吞的轉回頭,看向身邊的梁亦封。 鐘念:“到了?” 梁亦封點頭。 鐘念揉了揉眼,眼睛稍微澄澈了些,“到多久了?” “剛到?!?/br> 鐘念點了點頭,又說:“你怎么不叫我?” 梁亦封眼里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我叫了,你沒醒?!?/br> 鐘念皺了皺鼻子,她睡意已經這么沉了嗎? 見她一副懷疑自我的神情,梁亦封忍不住想笑。 哪里聰明了呢這人?他說什么,她便信什么。 他手指輕敲了下方向盤,說:“走吧?!?/br> 鐘念連忙提起袋子,打開車門,和梁亦封一同過去。 時隔多年,梁家已經發生了很多的變化了。 房子里面的裝修從以前的歐式變成了美式,裝飾品嶄新的擺放,室內干凈整潔,墻上掛著的名畫昭顯出主人的身家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