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凌到和邢可都穿著正裝出場,黑西服配小禮裙,相得益彰。他找到特定位置,先安排她坐下了,回頭一看,旁邊的臺座名牌上寫著“時正”倆字。 他把牌子轉過來問,“就是這個時正?” 她在大半個月前找的男人,名字讓他記憶猶新。 邢可瞥了眼,“儲光光小姐都說了,這么rou的名字,只此一家別無分號?!?/br> 凌到在她身邊坐下,“等會兒見了面,要我扮演什么角色?” “你就是我上司,沒別的?!?/br> “不要我幫忙打擊下嗎?你看我外形,也挺不錯的?!?/br> 邢可真的打量了他一下,“估計用不著吧?!?/br> 她不是失憶了嘛,哪能認識時正是誰。 凌到笑了笑,“你總是這么偏心,就不興近距離打擊別的男人讓我觀摩下?!?/br> “他沒那心思,何必又要我把話說透呢?” 凌到給她倒了一杯礦泉水,緩了下談話的節奏,“那可不一定,老情人見面,多少要翻點風浪?!?/br> 邢可嘖了下,“那你就坐在一邊兒看吧,這場地還能生出什么八卦?” “難得一次機會,你總得配合下?!?/br> “專心拍賣吧?!?/br> 凌到頓了下,“上次你跟我說的,想入股項目的事——” 邢可把耳朵豎了起來。 她的五百萬不好在上千億的圈地運動中試水,沒那厚臉皮。但如果是些小的項目投資,她倒是可以放錢出去的——前提是人家愿意吸收。 “你找下合適的項目,做個策劃報上來?!?/br> 凌到卡在這個時間點發話了,邢可不得不說,真心陰險。 她怎么知道這個新世界里的時正到底是怎樣的人設,等會兒見了她,會有個什么反應,連她自己都拿不準這些事,凌到倒是擺好了看戲的姿勢,還慫恿她參演。 合計著倆世界囫圇倒一遍,就算沒見過面,凌到也能摸到情勢不對盤。 邢可服了他,先保留了意見。 約七點半,籌辦團里的志愿者在前面帶路,請貴賓入席。 時正穿著紳士西服來的,袋口配口袋巾,沒打領帶,還把襯衣領口解開了一??圩?,與高眉直鼻一相映,拉出了英倫風。 他在志愿者的邀請手勢下就座,閑適靠在椅上,看著晚宴會臺。 凌到怕邢可餓著,特地吩咐先上一小盤蔬菜沙拉,這時候剛好端了上來,他從托盤里取下,遞給了她。 邢可道謝,接過他拭干凈的叉子,扎起了西藍花。 他看著她吃,時不時遞過餐巾,還給她布置微溫的檸檬水。 她慢慢對付完沙拉,他說道:“已經給你計算過卡路里,絕對不超標?!?/br> “謝謝?!彼判牧?。 一直坐著看晚會的時正,突然轉臉看著旁邊的旁邊,“頭不痛了?” 凌到是側著身子專心對著邢可的,只給左邊的時正留了個側背影,聽到冒來這么一句,沖她壓著嘴角笑了笑。 那意思是說,好戲開場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和打賞:) 戒癮,扔了1個地雷 第50章 拍賣 頭不痛了, 簡單的四個字包含了太多信息。 上次在醫院,邢可偶然遇到了時正,就覺得沒頭痛腦熱的毛病,再加上去過他家,親眼看到通天塔已經不存在了,她便大膽的推測, 他對她的磁化作用已經消失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脫了韁的野馬一個勁的恣意撒腿跑, 完全沒了后顧之憂。 邢可心想, 現在不欠你什么, 也不怕磁化了,看你怎么勒住我。 明明認得她,偏要躲起來不見面, 誰知道他葫蘆里賣什么藥。再說前后倆世界,被人甩了幾遍, 她都甩出了歷史滄桑感, 要她慢慢陪著他耗著, 對不起, 沒時間。 他都涼薄的轉身先走了,她還留在原地苦兮兮等什么? 主動出擊才夠勁。 邢可打定主意,就決定執行到底。 她放下餐具, 擦了擦嘴,“問我?” 時正點頭。 她逡了眼名牌,表示這才看到了他的名字,“時先生為什么會這樣問?” 看戲的凌到也是這樣想的, 還特地靠坐在椅背上,讓出了說話倆人交流目光直面臉色的通道。 時正沒有一點慍色,“你以前看到我,總是頭痛?!?/br> 見面頭痛是個什么樣的cao作,凌到忍不住笑了起來。 邢可反問,“以前,是指什么時候?” “我的世界對你來說,永遠不變。這個‘以前’,是指我每次想見你的時候?!?/br> “這么說來,我們是認識的?” “很熟?!?/br> 凌到怕聽到熟到能坦誠相見隨便交底兒的地步,趕緊拿手肘擱在桌上,再朝邢可的椅背搭了另只手,形成一個半包圍的圈,隔開了時正,虛擁住了她。 “如果覺得不舒服,我們可以換個桌子?!?/br> 邢可看著凌到說,“放心吧,跟他不熟,受不到一丁點影響?!?/br> 凌到十分滿意,“項目那事兒,我一定好好審審?!?/br> 倆人的表現,在時正的眼里,就是很熟絡了。他起身,走到邢可的另一邊空位坐下,隨行的助理機靈的把對應位置的號牌換過來。 邢可坐在倆人中間,心里想,又是這種局面,他們怎么從來不怕麻煩。 時正拿走邢可面前擺著的宣傳冊子,引得她的目光看向了他這邊,“真的忘記了?” 她不驚不躁的,“什么意思?” “以前發生的事?” “這個不好說,要看我想記住什么,醫生都認為我是選擇性失憶?!?/br> “那你以前向我求婚,也不算數了?” 凌到把冊子抓回來,“她什么時候——哪有女人向男人求婚的?” 邢可伸出一只手隔在倆人中間,“不記得這事了,應該是沒發生過吧?!?/br> “對,忘了就等于不存在?!?/br> 時正壓下她的手,“看你這樣子,也不記得為了我,做了很多冒險的事?” 凌到在腦子里勾著冒險倆字,一直在想,真要是談場戀愛,能有多冒險? 邢可覺得低估了時正的臉皮,她如果接著裝,對不起,聽不懂,那他會不會一下子給捅出來,無規則熱運動是最高冒險形式。 她估摸著,他是在一句句的刺呢,看她能抻到什么地步,是真的忘了還是假裝的,他總有辦法試出來。 最保險的辦法就是不理他,讓他一個人得瑟吧。 邢可轉頭對凌到說,“這個真沒意思,不如隨便拍倆件義賣品提前走吧?” 凌到拿著冊子對那邊的男人點了點,“不先處理下?” 他的戲還沒看夠呢,就隨便說了倆句,構不成無障礙近距離打擊的力度。 時正剛才問了,記不記得為他做的那些冒險事。 邢可只好接上這個茬兒,轉臉回來說,“真的不記得了,還糾結就沒意思了,我現在過得好好的,不覺得為你冒險是件挺光榮的事兒?!?/br> “清空了記憶也好?!睍r正點了點頭,“我可以試試新的套路?!?/br> 凌到恨不得把冊子滾成筒兒砸過去,瞧人這話是怎么說的,怎么凈是讓他不爽的味兒。 他有點后悔留下來了。 手機響了,邢可摸出來一看,顯示是李荇打來的。 李荇通過他家親戚,也就是邢可的主治醫生,知道她是院長的女兒,有意來追求她。 凌到壓住她的手,不讓她接,“他還沒死心?” 時正看著她被把持的手,“你對他倆都沒死心?” 死心一詞,同時重合了。 邢可聽進耳朵里,一個頭兩個大。 失憶梗真心不是那么好玩的。 按照邏輯來推,她剛來這邊三四天,就失憶了,那么肯定不大記得以前的事,不管是新世界還是老世界的,對她來說,那些經歷大多數是空白。 既然是空白,那么李荇和凌到對她會造成潛在性傷害的可能性,也不存在了。 所以她必須對待倆人像是陌生人一樣,不能流露出莫名其妙的厭惡感。 時正就抓住這點來說她了。 邢可拍下凌到的手,“我的事,你們都沒資格管?!?/br> 掐了李荇的電話。 那態度很明顯了,不客氣的拒絕了李荇,還有身邊的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