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邢可稍微考慮了一下。 從高中到大學,她、周轉、凌到、儲光光四個,像是粘在網上的蚱蜢似的,蹦蹦跳跳到處闖,最后還是會兜在網里,不得不見面。 他們的關系,感情說不上多好,但總有點聯系。 邢可私心里,不想周轉趟她和儲光光這趟渾水,因她自己都沒弄清楚,儲光光怎么突然變得神經,一個勁地懟她。 如果是因為凌到,那儲光光早就得手了,還死揪著她不放是什么意思。 邢可想不通,也懶得想。 她對周轉輕描淡寫地說:“儲光光手上有證據,說我發短信罵她,凌到就猴急著趕過來給她報仇,捏痛了我的手臂?!?/br> “就這些?” “嗯?!?/br> 周轉嚴肅地看著邢可,“有關你的事情,我可不打折扣?!?/br> 邢可堅持說就這么多了。 周轉嗤了下,“語文老師說話都這樣嗎?叫什么,‘高度概括能力’?” “差不多吧?!毙峡珊?。 周轉有半天輪休,陪著邢可去了舊貨市場。 警察出面,很多暗事就能摸清門道了。 比如說,邢可明明沒有發短信、發微信罵儲光光,儲光光是怎樣做到無中生有,還能拿到用她邢可開戶名的卡號,編寫罵人短信微信用邢可名義發出來的? 周轉回來說,最大的可能是,邢可原來的1816xxx9568手機號只停止了使用,沒注銷,就被人復制了號碼,再投入市場使用,而戶主名依然顯示是邢可。 他把手機上拍到的刷卡器和空白卡照片傳給了邢可。 還問:“你搞清楚了這些,又有什么用呢?” “避免再上當?!?/br> 周轉看著邢可,“不用再去找儲光光了吧,那女人橫起來,總是讓你吃虧?!?/br> 他心痛來著。 “不找她?!?/br> “不找她的話,難道你想去找凌到?” 邢可沒說話。 回到老公寓里,邢可坐在書桌前攤開了信紙,把鋼筆筆帽都擰開了,猶豫了一下,又給套上了。 周轉沒猜對,她不是去找凌到,她是寫信解釋。 關于寫信這一點,她不好意思跟周轉說。 凌到不相信她,也不見她,更聽不進去她說的話,她滿身的委屈沒地方說,只能試了試寫信這種偏法。 促她急于寫信解釋的原因有多個,最大的那個,她覺得,既然接了爸爸的衣缽,在繼續做公益事業,就要注重名聲。 凌到也是投資公益的老板之一,還在籌建的子弟學校里掛了個名譽董事。 邢可轉頭想到她與凌到的牽扯,尤其是經過昨天被凌到當面砸臉的事情,她把筆帽轉了轉,還是堅定的闔上了。 罷了,想辦法逐走凌到,然后籌錢還他五百萬,再也不必背負這個人情債的包袱,讓她對他一讓再讓。 拿定主意,邢可回頭看了下,坐在她身邊,以1:0.7比例做的diy公仔,朝他臉上捶了一拳頭,說:“就這樣吧,就當傻逼夢了一場,后來醒了?!?/br> 凌到的卡通造型公仔被打落在地上,最后又被踢到了角落里。 邢可收了信紙和鋼筆,最終也沒寫出這第三封信。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美人們的打賞和支持(#^.^#) 藍墨扔了1個地雷 戒癮,扔了1個地雷 田間禾青宇扔了1個地雷 echo扔了1個地雷 崢寶扔了1個地雷 raysnow扔了1個地雷 小默默扔了1個地雷 □□q扔了1個手榴彈 不愛搭理扔了1個地雷 第21章 心塞 東方運動會所三樓儲物室。 邢可用以前的會員卡刷開了門,走到一個壁面上沾了灰塵的儲物柜前,拿著一根長發卡去扒拉底縫,想掏出以前塞進去的兩封信。 這是凌到的私人儲物柜之一,平時不大用,邢可被凌到下了禁令后,只有這里是她能接觸到的地方,她當時急著澄清名聲,也沒多想,就寫了信塞這兒來了。 前幾天,她被凌到削時,問他是不是看過信。 凌到的反應不像是看過信的樣子,再加上他的手臂被打折了,不可能到健身房來,她也就放心地回來取信了。 邢可把信勾出來時,還是完好的。她想塞進包里,后面伸來一只手,直接把信扯了過去,弄得信封嗤啦一響。 邢可立刻轉頭。 凌到穿著休閑裝站在她跟前,臉色不大好。 邢可沒想到他打著石膏都能來會所,馬上后退一步說:“你今天再敢動手,就別想有好果子吃?!?/br> 也不怪她一見到凌到就這反應,被他粗暴對待多了,誰沒個條件反射的時候。 她決意反抗,還打算趁著凌到折了手臂的機會,弄個兩敗俱傷。 現在的邢可杏眼冷冷,和平時的沉默不語很不一樣。 她應該是,心態發生了很大轉變。 凌到敏銳的感覺到了,他的神情,由原先的不耐煩轉為譏諷。他把倆信壓在左臂石膏上,右手揪著一扯,將它撕成了兩半?!斑€想說什么?平時都沒說夠?” 邢可一看他臉色,本能地伸起左手,擋在了臉前,頭還下意識地偏了下,想躲開他后面砸過來的信。 凌到根本就沒想過丟信,他看著邢可的反應,臉色更不好看了。 邢可說:“扯了更好,記得別忘了,把垃圾丟進垃圾桶里?!?/br> 她當著凌到的面兒,把以前他給她置辦的三樓出入卡朝垃圾桶里一砸,轉頭走掉了。 凌到看著垃圾桶站了一會兒,吸了半截煙,再把剩下的半截砸向了桶沿,不知道為什么嗓子眼堵住了,讓煙氣沒過肺。 他冷著一張臉走到前臺,跟吧臺女孩說:“多大的事兒?值得你打電話叫我過來一趟?以后看她來了,直接攆出去?!?/br> 女孩小聲說:“邢小姐也是我們的vip,她的白金卡直接開通了五樓特約,不方便請她離開?!?/br> 最多,她只能阻止她進到被凌到包斷的三樓。 凌到上了五樓,打電話叫來客戶經理,問她五樓的租戶是誰。 經理賠著笑:“凌總您是知道的,我們公司有規定,不能隨便透露客戶信息?!?/br> 凌到透過緊鎖的玻璃門,看清楚了大廳里的中國風布設,隱約猜到是誰的做派。 “時正的后臺能有多硬,讓你不敢說?” 經理愣了下:“您怎么知道——哦,我是說,您誤會了,在我們公司,客戶信息都是保密的?!?/br> 凌到拿著手機送到經理面前。 經理再次愣住了。 凌到說:“你跟時正打個電話,就說我約他再比一場,全程直播,門票捐給慈善組織?!?/br> 經理的俏臉漲得有些紅。 凌到安靜看著她,其實沒做什么,就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他那氣場,他的行事說話方式,讓她根本hold不住。 凌到等了幾秒,經理沒反應。 他說:“給個電話?!?/br> “什么電話?” “總公司的?!?/br> 經理緊張了,“凌總是想要——” “我直接找你家老總要,他總能查到時正的入會電話?!?/br> 凌到打了兩通電話后,輾轉要來了一個號碼。 叫小陳打過去,那邊是個年輕人接的,自稱為助理,有事可以轉告。 凌到明白了,這個不是時正的私人號碼。 他把小陳支開,從微信黑名單里拉出邢可,調看她的手機號碼。 這一看,發現她的微信換了頭像,是只q版烏龜,上面寫著“萬年背鍋王”,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按下邢可的手機號碼,簡短地響了一聲后,就是盲音。 他再打一遍,才明白過來,邢可把他拉黑了。 他拿小陳的手機打,也是黑號。 凌到叫小陳外出多申辦幾張新卡,自己坐在辦公桌后,接打了幾個工作電話。其中有一個是拆遷辦主任打來的,跟他報喜,說是2號樓的業主代表愿意在協議書上簽字,動員住戶搬遷,推快工程進度。 “她有那么好?”凌到牢牢記得,2號樓的代表可是邢可,釘子戶們的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