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節
“你瘋了!” 葉尋一臉憤怒的走進來,在耳房中歇息的青霜和如意等人大概是聽到了突然的開門聲忙跑了過來。 景繡慌忙從司馬濬腿上下來,司馬濬也站起了身子,將她擋在身后,給了青霜如意一個眼神示意她們給景繡更衣。 景繡從葉尋忽然闖入的驚訝中回過神來,跟著青霜如意去屏風后面穿上外衣。其他幾個丫鬟也在司馬濬的眼神下重新退了出去。 司馬濬走到桌前坐下,指著對面道:“坐!” 葉尋一屁股坐下,看著他慢條斯理的倒水動作蹙眉道:“你放走玄一,司馬峻嶸和圓空一旦知道玄一已經不在你的手上他們便會動用印章的!” 司馬濬抬眼看他,壓低聲音道:“你怎么知道印章?” “清竹師傅告訴我的?!?/br> 司馬濬點頭,剛想開口景繡便已經穿戴整齊從屏風后面出來了,看著葉尋疑惑道:“什么印章?” 葉尋一愣,看來司馬濬不僅隱瞞了他印章的存在也隱瞞了繡兒,如果讓繡兒知道她隨時還有可能陷入昏迷不醒的狀態應該會整日不安吧。他若無其事的笑道:“沒什么,只是……” 他不擅長撒謊,搜腸刮肚的想找個說法將印章的事含糊過去,卻聽司馬濬的聲音響起,“是能讓你再次昏迷的印章?!?/br> 這話顯然是對景繡說的。 葉尋猛的轉頭看他,為什么一直瞞著現在卻要說出來,玄一在皇后手里和在司馬峻嶸手里有什么區別,他這不是成心讓繡兒不安嗎? 他緊張地去看景繡的臉色,果然見景繡怔怔的站在原地仿佛被嚇到了一樣,她身后的青霜和如意也是錯愕不已的神情。 司馬濬起身拉起她的手,“別怕,印章已經被我毀了?!?/br> 景繡瞬間松了口氣,由他牽著走到桌前坐下。 青霜和如意也松了口氣,退了出去。 葉尋心里懸著的大石落了下去,看著司馬濬疑惑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本是來問蔣進之死是怎么一回事的,青銅對他說刑部官員雖然接了蔣昊的狀子但是根本就不敢來濬王府拿人,他們也從來沒有審理過類似的案件,在刑部猶豫商量了半天,刑部尚書在半個時辰前進宮請示東旗皇去了,東旗皇一直不待見繡兒,說不定就直接下旨讓刑部來抓繡兒了。青銅告訴他不用擔心,可他還是忍不住想來問個究竟,走到門口剛準備敲門就聽到司馬濬說放走了玄一,心里一急就推門進來了。 自從從清竹口中得知圓空身上有一枚印章能讓繡兒重新陷入昏迷之后他的心便一直懸著,一直都在計劃著怎么樣才能找到圓空找到那么印章,心里還在慶幸著還好玄一在司馬濬手中,這樣圓空也不敢對繡兒輕舉妄動。卻沒想到如今玄一根本就不在他的手中! 聽到他說印章已經別他毀了,葉尋心中除了高興也很好奇,圓空行蹤不定,而且功夫深不可測想從他手中奪走印章肯定不容易,他是怎么做到的? 景繡也很好奇,睜著一雙澄澈如洗的大眼睛看著司馬濬。 司馬濬猶豫了一瞬才開口道:“是清竹師傅,是他將印章交給我的?!?/br> 景繡和葉尋都沒有忽略他瞬間的猶豫,兩人相視一眼,景繡便急急地問道:“圓空肯定會將印章妥善保管的,清竹師兄怎么拿到的?” 司馬濬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掙扎,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來,看著她的眼睛道:“他是冒死偷來的,差點丟了命,現在在師父師娘的院子里,他不想讓你擔心,所以不讓我告訴你?!?/br> 他說的很緩慢,就是想讓她慢慢接受,卻沒想到還是嚇到她了。景繡一聽這話就猛地站起了身子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司馬濬顧不得穿件外衣便跟了上去,葉尋愣了一會兒才起身也跟上去。 頂著炎炎烈日來到天靈和毒娘子的院子,已經滿頭大汗了,臉也被曬的發紅。 毒娘子見到她這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嚇了一跳,不等她開口,景繡便急道:“師娘,清竹師兄呢,他怎么樣了?” 毒娘子怔怔地看著她,幾天前濬兒帶著重傷的清竹過來讓他們醫治并且囑咐他們這件事要瞞著繡兒,伺候他們的兩個丫鬟嘴巴也嚴,繡兒是怎么知道的? 司馬濬和葉尋一前一后也進來了,毒娘子看著只著中衣的司馬濬,指了指正一臉焦急等著她回話的景繡,用眼神詢問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司馬濬來到景繡面前道:“我帶你去!” 說著便牽著景繡的手往清竹所在的房間去了,葉尋和毒娘子也跟了上去。天靈仰臥在窗前的躺椅上專心致志的看著書,仿佛自始至終都沒有察覺到他們幾人的到來和離開。 ------題外話------ 那啥,更的少又不精彩我都不好意思說話了~ 真的很感謝大家的支持,之前說過,看盜版也沒關系的。 當初貿貿然開始寫這本書,腦中只有一個大概的思路,也沒有大綱,很多人物情節出現的會很突兀,還有一些人設寫著寫著就變了,好像前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我自己早就發現了這個問題,前幾天也有一個讀者提過,建議我做修改,我都不好意思回復,因為字數這么多了,修改起來很麻煩,而且忽然大幅度改文對一直追文的親們來說也是一種不負責任,大家會看的十分懵的,一百幾十萬字了寫得也不精彩哪有心思回頭重看對吧?所以只能按照我自己的心意這么慢慢地寫下去,對此我真的感到很抱歉! ☆、第27章:刑部 清竹剛睡醒,兩個丫鬟正在服侍他喝水,門窗都大開著,以景繡為首的幾人就這樣進來了。 “清竹師兄你怎么樣了?”景繡看到清竹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由著兩個丫鬟伺候著喝水,走過來緊張的問道。 清竹聽到聲音抬頭愣了一愣,然后看向她身后的司馬濬,眼中帶著詢問,濬王不是答應自己在自己傷好之前不告訴繡兒的嗎,繡兒怎么忽然來了? 見他不說話,景繡直接伸手為他把起脈來,清竹也沒動,過了一會兒她放下手,重重地松了口氣,只是很虛弱,需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 “是圓空大師傷的你?”景繡語氣帶著篤定的問道。 清竹臉上閃過一絲受傷,靜默不語。 景繡知道他對圓空的感情很深,對他而言圓空既是師傅也是父親,圓空消失的那些年他用盡全力兢兢業業的守著祥云寺,看著祥云寺的香火一日日的旺盛起來,他臉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真切,他做這一切不過就是因為不想辜負圓空的托付,可是卻為了自己偷來印章得罪圓空還受了這么重的傷,她真的欠清竹師兄太多了。 可是說“謝謝”和“對不起”一點用都沒有,她不會說,以前她覺得圓空還是有良知的,可現在她發現她錯了,他能將一個視他為父的人傷的這么重,他的心該有多狠?! 此刻,她真的對圓空產生了強烈的恨意。 司馬濬牽起她的手握住對清竹道:“你好好養傷,我們有時間再來看你?!?/br> 景繡默不作聲的跟著司馬濬出去,毒娘子和葉尋目送他們出去等他們走后二人才收回視線。 毒娘子看著葉尋問道:“尋兒,繡兒是怎么知道的?” 清竹也目光探詢的看著他。 葉尋道:“怪我?!钡]有解釋什么,而是看向清竹問道:“清竹師傅,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圓空都能狠下心對他下此毒手,司馬峻嶸得知消息后更不會對他手下留情,他為了繡兒犧牲,他不能坐視不理。 清竹苦笑,他能有什么打算呢,師父那日對自己下手半點沒有留情,恐怕現在心里已經沒有他這個徒弟了,祥云寺是師父的,自己現在如何還有臉回去,目前就先好好養傷,走一步看一步了。 “圓空既然能對你下這么重的手,也是完全不顧念師徒之情了,為了安全起見,清竹師傅還是留在濬王府安心養傷不要出去的好?!比~尋不放心的叮囑道。 毒娘子對葉尋道:“放心吧,有我和你師父在,清竹不會有事的?!?/br> 葉尋點頭,“那就有勞師娘了!” 兩人又寬慰了清竹幾句便離開了。 毒娘子回了房間,臉上一片鐵青之色,天靈放下手中的書看向她,“怎么了?” “我看他并不是為了朝陽和南宮新月,他回來是為了他自己,如果你當初將皇位傳給他或許也就不會有現在這些事了?!倍灸镒诱Z帶責怪的說道。 天靈沉默,過了一會兒才道:“他不會是個好皇上?!?/br> 毒娘子嘲諷道:“現在這位就是個好皇上?” “明朗雖然性格暴戾,但是不可否認他將東旗治理的很好?!?/br> 毒娘子無可辯駁,過了一會兒火氣消了,后悔對他發脾氣,走到他面前,拖了個凳子坐下,“皇上應該早就知道我們在這里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去見他?” 天靈搖搖頭,“還不是時候,不管怎么說嶸兒才是太子是最應該繼承皇位的人,忽然廢了他的太子之位會引起朝綱震蕩的,這件事還需徐徐圖之……” 毒娘子對此很不以為然,她是個急性子的人,從來都是想到什么就去做,所以很看不慣做事瞻前顧后的人,可是她也知道廢太子不是小事,便也沒再說什么。 * 景繡和司馬濬剛回到自己的院子,青銅就匆匆而來,說刑部尚書得了皇上的口諭來帶景繡去刑部問話。 兩人回房間,司馬濬不緊不慢的穿好衣服才和景繡一起往大廳而去。 快要到大廳的時候景繡忽然頓住腳,轉頭對他道:“司馬峻嶸現在知道印章被毀的消息了嗎?” 司馬濬搖頭,“暫時還不知道?!?/br> “如果他知道的話一定不會放過清竹師兄的,我不會讓他有機會傷害清竹師兄?!本袄C眼神堅定的說道。 “好,不讓他有機會!” 刑部尚書洪天,看到司馬濬就變得戰戰兢兢起來,卑躬屈膝道:“下官參見濬王!”然后又看向景繡,態度隱約帶了一絲不以為意,“參見濬王妃?!?/br> 司馬濬拉著景繡在主位上坐下。 洪天轉身面對著他們,硬著頭皮道:“蔣御史狀告濬王妃故意開毒藥方害死大公子蔣進,下官奉命調查此事,斗膽請王妃隨下官走一趟?!?/br> 景繡點頭,看著十分好說話,“本妃已經聽說了,既然洪大人是奉命前來本妃也不為難你?!闭f著就站起了身子。 洪天一愣,沒想到她會如此干脆,小心翼翼地看向司馬濬,只見他也站了起來,說道:“本王剛好無事也一并陪王妃去吧,本王倒要看看蔣進哪兒來的膽子竟然敢誣陷王妃,王妃好心替蔣進把脈開方子,卻沒想到被反咬一口!” 他的語氣淡淡的卻自有一種迫人的味道,洪天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干干的陪著笑。 司馬濬和景繡肩并肩而行,倒像是一對即將步入禮堂的新人。 洪天跟在后面,覺得從來沒有帶人進刑部審問如這般被動的。 景繡的身份擺在那兒,不可能像傳其他人那樣直接讓侍衛壓著走去刑部,洪天是帶著一輛古樸的馬車過來的。 司馬濬看了一眼,嗤之以鼻,青銅早已經準備好了府上的馬車,司馬濬和景繡上去后,青銅也跳了上去,看都沒看洪天一眼,直接往刑部的方向而去。 洪天也忙上了馬,帶著人跟上??粗瓜袷菫F王府的隨從,可是街上的百姓們卻都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濬王妃毒害蔣進的消息已經人盡皆知了,刑部的人正帶著濬王妃回去問話呢。 眾人視線追隨著馬車,偌大的街道如流的人群,卻忽然變得寂靜起來,小販們停止了叫賣,行人停止了腳步和喧嘩,就連追逐打鬧的孩子也因為感覺到大人們忽然的變化而停了下來。 濬王是東旗的英雄,在他們心中有很崇高的地位,所以他們愛屋及烏,一樣的喜歡著濬王妃,可是沒想到濬王妃竟然會是個蛇蝎美人,百姓們心里很不是滋味,一邊覺得應該相信濬王的眼光靜待真相,一邊又忍不住責怪起景繡萬一她真的是個蛇蝎美人那她如何配不上濬王。 馬車外忽然的寂靜讓景繡覺得奇怪,將簾子掀起一條細小的縫隙想要一探究竟。 “他們大概覺得我配不上你吧……”她放下簾子語氣有些低落地說道。 她能理解這些百姓此刻在想些什么,司馬濬是他們心中高大的英雄,配得上這世間最好的女子。她能嫁給司馬濬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他們愛屋及烏的喜歡她,卻沒想到她竟然是個蛇蝎美人。 他們此刻應該心里都或多或少地對自己有很多怨怪吧。卻又敢怒不敢言。 她不怪他們,但心里悶悶的感覺揮之不去,她給他丟臉了! 司馬濬有些奇怪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么忽然變得低落,司馬峻嶸會利用蔣進的死做文章早在他們的計劃和預料之內,也早有了應對之策,從早上起來他們便悠閑地等著刑部的人過來,也不見她有絲毫緊張或者不安,現在這是怎么了? “我沒事!”景繡見他面色擔憂,失笑地搖搖頭,一時玻璃心而已,歪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實話實說道:“就是感覺我好像給你丟臉了?!?/br> 司馬濬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這話是什么意思,抬手輕輕撫摸她柔滑的臉。嚴肅道:“胡說,本王能娶到‘天下第一美人’不知道多有面子!” “噗嗤!” 景繡笑出聲來,心里悶悶的感覺一掃而空。 “事情查清楚后,司馬峻嶸會怎么樣?”她抬眼問道。